将管家安排给张今他们之后杨老先生便回房休息了。
管家将胥盲和张今带进杨逸死亡的房间之中。警方早已调查过这个房间,也进行过尸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杨逸就这样莫名暴毙而亡。杨老先生的小儿子杨逸死的那一天门窗紧闭,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密室,所以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警方那边调查过杨逸的为人和他生前所接触的人也没有任何异样。这个案子本身就没有任何疑点,但姚之谦却否认那个调查结果,遂自行调查。
“少爷一向是守时的人,那天早上小少爷迟迟没有下来用餐我便上来请少爷,可是少爷没有回应。少爷一直是个礼貌的人,所以我心生异样的感觉便用自己的备份钥匙打开房间进来就看到少爷躺在地上不醒。”管家娓娓叙来,声音和神情有着浓浓的哀伤。
可见这杨逸在杨家是一个深得人心的人物。
“谢谢管家,剩下我们想自己看看。”张今拿着罗盘说道。
“好的,有事情您叫我。”管家先生礼貌地退了出去。
“有什么发现的么?”张今问胥盲。
“还不确定。”胥盲回道,于是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看到楼下姚之谦和一个男人在花园谈话。敏感的男人注意到胥盲的视线便回头,在看到二楼杨逸的房间有陌生人进入不禁不悦地皱了皱眉眉头。
“杨家小少爷身体一直不错,从小到大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性格温和有礼,整个杨家的人都很喜欢杨小少爷,从未与人结仇和争吵,警方从这些调查之中排除他杀的可能性。现在一个健康的人忽然暴毙而亡除非有病史,没有的话极有可能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从我的罗盘上看杨家并没有鬼东西。”张今摸摸下巴,这怎么看怎么异样。
“如果真的没有鬼东西那么就是密室杀人案。”胥盲接道。这就是姚之谦为什么要留下来调查的原因。姚之谦一开始就怀疑是个密室谋杀案。
“真的是密室谋杀案而且还是在杨家,那么凶手就是——”
“你们是谁?请出去。”一道冷漠而愤怒的声音响起。胥盲和张今看向门口,是杨家大少爷,现任杨家的继承人杨天。
“大少爷,这是老爷请来的天师。”管家适时出现以免自家大少一怒之下报警让人把那两位给关了。
听了管家的话,杨天怒极反笑:“什么时候我杨家需要这种怪力乱神的骗子了?”
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一叠钱丢散到胥盲和张今面前。被这么辱没,张今本人也是有傲骨的,在他们天师界里,张今可是排得上号的,有些想请他都请不到,刚想叫上胥盲和自己一起走。谁知一瞧胥盲的举动差点没把张今气得吐血。
“等等我把这些钱捡完。”
张今很想大喝胥盲:你究竟有多爱钱多缺钱啊!你的那张俊脸究竟有多没脸没皮啊!
张今瞬间觉得很丢人,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丢人。看到胥盲的举动杨天更加确定了这两就是一个骗子。胥盲捡起钱扬扬手中的钱对着杨天说道:“钱太少了,下次可以多丢一点,我们明天再来。”
这次轮到杨天气得黑脸了,敢情对方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而且把自己当冤大头?!
“管家,明天这两个骗子要是再来就给我轰出去!”杨天气愤地说道。
“这……这……”管家真是左右为难。
最后管家还是将胥盲和杨天一起送出去了。
“真是抱歉两位,小少爷的死对大少爷打击很大,明天……”
“等等——”张今看着罗盘然后一步步地跟着罗盘走进花园最后停在一大簇血红的玫瑰花园子里。眼前的玫瑰花似乎很害怕张今瑟瑟地抖动了一下。
“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张今回头问管家。管家脸色一变随即正常:“三年前有个女仆在这里自杀而亡。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没事。”张今回笑。
于是张今和胥盲离开杨府。
“在那园子里有不得了的东西啊,如果能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或许就能知道些什么。”驾驶座上的张今说道。
回去的路上,张今问胥盲:“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莲生喜欢。”
张今真是哭笑不得。他发现胥盲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懂,而且没有金钱概念。他真怀疑胥盲是从哪个山沟沟的人误闯城市来的。可胥盲的举手之间却有一种贵族的气质。如果不是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发生在胥盲身上破坏了他的形象,那么胥盲真的是堪称完美。
“胥盲,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张今笑问。
“呵呵,我忘了。”胥盲回道。
他的记忆是片断的并不完整。胥盲的记忆是一段一段的,如果让他说出自己的以前的事情他估计也是无法说清。
他现在醒来,发现并不是自己记忆深处的时代和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全新的,但在这些全新的事物之中只有自己是旧物。
“叮铃铃——”
“有人在家么?我回来了。”
“有——”二楼莲生跑到一楼入眼的便是一个身材矮小巨大脑袋的家伙。莲生惊叫一声“啊”于是从楼梯间滚了下来。
“你没事吧。”大脑袋凑到莲生的眼前,莲生好想闭着眼睛装鸵鸟当做没看到这个比自己脑袋还大上两倍的头。
半个小时之后。
茶座上,莲生战战兢兢地给这大头鬼奉茶,他不断地在催眠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大头鬼,这鬼不会害人的,不会的。
可是,大头鬼为什么会在白天出现?
“好茶,好茶,和当年的味道一样。真是让我怀念啊。”不知名的大头鬼和善地说道。
“请、请问您来我这有什么事么?”莲生壮着胆子问道。
小时候莲生被恶鬼引诱,在前往阴间的途中有一个大头鬼经过他们的身边看到他便替他解围将他带回家。虽然明白大头鬼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可莲生对鬼的惧怕早就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抹掉的。
“咦?你忘了么?”大头鬼看莲生疑惑地问道。
第十章:大头鬼的报恩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这么多年了啊。”大头鬼感叹道。
“我爷爷,和我很像么?”莲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很像,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我以为你就是你爷爷。”大头鬼说道。
“那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莲生从未见过自己爷爷,听说在他爸爸小时候就被批斗死了。批斗的理由是爷爷怪力乱神。
“是个大善人。那年死了很多人,你爷爷给那些鬼烧了上路钱。你和你爷爷一样都可以看到我们。”大头鬼说道。
莲生惊讶了,原来自己你家中并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另外一个世界。而自己那个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爷爷和自己一样都可以窥视到那个世界的东西。得知真相的莲生对此感到高兴又哀伤,如果爷爷还活着小时候一定会好好地教导自己,小时候自己也不会被骗被欺负,爷爷也会相信自己说的话是实话而不是谎言。莲生能感觉到,如果爷爷还在世一定会宠爱自己,自己也不会这么孤独而寂寞了。
想到这里,莲生就一阵心酸。
“现在一臣应该是转世为人了,罢了。即使找到将伞交给他恐怕也早就不记得了。”大头鬼说道,于是拿出一把油纸伞。
“为了找这把伞,我可是找了差不多百年,从南到北,从人间到地府。终于在酆都一户鬼家的角落里找到了。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将伞偷走带往阴间地府,难怪我一直找不到。现在找到了,人却不在了。现在就将这把伞交给你,好好收起来。我就是靠着这把伞走在太阳底下的。”大头鬼和善地说道便将油纸伞交到莲生的手中。
莲生郑重地将油纸伞接下,这便是爷爷的遗物了,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爷爷传承下来的。对这位和自己一样可以窥视那个世界的爷爷,莲生从未听父母提起过。但是现在莲生很想知道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知道爷爷的一切。
胥盲和张今回“莲花”的时候四手提了好几袋子食材。
“叮铃铃——”
“我们回来了——哇啊!好大的头!”张今被吓得一退。
“怎么了?”胥盲奇怪一看。
“这是……大头鬼?”
“是鬼的话,现在是大白天,他怎么可能来到‘莲花’,而且大头鬼的能力并不强。”张今说道。听着张今和胥盲这么没礼貌的对话莲生瞬间羞恼:“抱歉,抱歉。他们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大头鬼摆摆手于是对胥盲和张今说道:“我是大头鬼,你是那个在恶鬼中传说已久的天师张今吧。”
“诶?我在鬼界很有名么?”张今瞬间骄傲了起来。
“张天师的后人不管到了哪一代都很优秀。”大头鬼温和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胥盲上前问莲生。如果他没记错,莲生最害怕的便是鬼。现在怎么招待起鬼来了。
“是来送爷爷的遗物。”莲生扬起开心的笑容说道。胥盲拿起那把油纸伞,解开绑着伞的绳子撑开,是一把比一般油纸伞要大上一分的油纸伞。因时间长久的关系油纸伞上的一些油纸掉落了下来,伞漏了光。若是拿去挡雨,也会被淋个狼狈。
在这白油纸伞上写满了奇异的符和画满稀奇古怪的鬼怪。
“这是什么伞?”张今被吸引过去,仔细看油纸伞上那奇怪的符,但并不认识。
张今不认识,但胥盲却是认识。但没人问,他自然不会说。
“这把伞有上百年了,没想到这一次将它从阴间酆都带回来竟然坏了。若是能修好就好了。”大头鬼感慨地说道。
“这是爷爷画?”莲生问道。他只继承了简单的祭祀符画法,完全看不明白上面的符。
“是的,这伞是一臣亲手做的。”
“爷爷为什么要做这个伞?”
大头鬼想啊想……
“我忘了。”
“这把伞当年被小鬼偷走带回阴间鬼城酆都,那必定有特别之处。大头鬼可以利用他在白天随意进出,那么如果将其修复好这把伞应该还会有其他不可预知的功能。”胥盲说道。
张今的眼睛亮了起来,莲生的脸垮掉。
这把伞最初的模样估计只有爷爷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修复好?
“啊——我想起来了。当年阴律司崔判官见过这把伞的模样,如果让崔判官帮助这把伞就能修复。”大头鬼说道。
这一次轮到张今的脸垮掉了。
阴曹地府的四大判官之一的阴律司崔判官怎么可能遇见?而且即使遇见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吧。而且阴曹地府的阎罗王、判官阴帅们都不可能会出现在人间的。
“那还有其他人见过这把伞的模样么?”莲生期盼地问道。
“有,就是不知道那个人类是不是还活着。”大头鬼说道。
“是谁?”
“芸娘。”
“这把伞上的笔墨是芸娘亲自给一臣送过来的。”大头鬼想起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如果芸娘还活着应该还记得这把伞上的东西。芸娘家就在这条街的街尾,是买卖笔墨纸砚的书香世家。”
莲生记在了心里,这把伞他一定要修复如初。
在和他们之间谈了许久之后,莲生从大头鬼口中了解到了爷爷的诸多事情。自己和爷爷一样能后窥见那个世界,但并不惧怕,相反和那个世界的东西相处得非常好,一些和善无害的鬼们如果前来向莲生爷爷寻求帮助,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