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志太强,从而制造出奇迹。
总之,这不是什么好事!
何泉一边祈祷那只笨鸟没发现自己,一边加快向下移动的速度。无奈巨人用的梯子间距太大,不小心就会踩空,怎么也快不起来。更倒霉的是,幼鸟很快发现他,于是转移目标。它双目圆瞪,发怒地长着嘴大叫,扑着小翅膀冲过来,用坚硬的喙拼命啄导致自己掉下去的罪魁祸首的后脑!
“好痛!”何泉吃痛,左手紧紧抓住梯子,另外只手胡乱挥舞,想把鸟从身边赶走。可这里的生物又怕不人,基本上毫无畏惧,连啄带抓加上猛扑,还真是难以招架。
反抗动作太大,加上高塔上狂风大作,何泉疏忽了半秒,没能稳住身形,手微微一松眼看就要掉下去。幸亏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反应足够快,立刻抓住幼鸟的脚,才拽着那小东西当垫背的一起往下摔。
“啾啾啾啾啾——叽!”幼鸟吓得大叫,使出吃奶的劲往上飞,但带着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十分吃力,甩又甩不开,只能拼命煽动翅膀减缓下落的速度。
现在这个画面挺像搞笑卡通,可无论是人还是鸟都笑不出来。
下面虽然是水,但是从这么高的位置掉下去,也会因为快速撞击水面而瞬间晕厥,最后导致窒息死亡。不过有幼鸟努力,下降速度减缓了许多,也许还有生机。这么想着,何泉越发不敢松手,抓牢救命稻草一脸生死与共的样子。可幼鸟毕竟还是小宝宝,不知是精疲力尽了还是被吓傻了,翅膀虽然打得噼噼啪啪响,下落速度却越来越快。
鸟大概也意识到要遭殃了,飞不上去也不想掉进水里,所以它借着风向扑往灯塔,想冲进某间房间。
何泉被幼鸟带着,竟然也从行动中读出它的想法,晃荡身体造成惯性帮助幼鸟寻找时机,打算在不撞到墙壁的情况下从窗户闯入。毕竟摔在房间里最多是皮外伤,掉到满是漩涡的海里就不知道有多少生还几率了。这边,幼鸟竟然有点脑子,也知道抓住它脚的人在配合,加上风势,人和鸟一同努力,终于找准时机,碰一声破窗而入!
他们从巨大无比的窗洞掉进一间四墙漆黑的房间,即使窗户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还是撞得浑身法桐,晕头转向,半天爬不起来。
幼鸟基本精疲力尽,瘫在地上肚皮一鼓一鼓的呼吸,快要死掉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面对这种场面,何泉多少有点内疚。不管怎么说,虽然这鸟害他掉下来,但也歪打正着救了他一命,现在要是落井下石就太卑鄙了。
他抱起幼鸟,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不断抚摸对方的身体。
“啾……”过了好半天幼鸟才缓过来,它看了看何泉,目光停留在没有见过的双腿上,但没有攻击意图。大概是经过了刚才那一段,它开始明白眼前这条二尾人鱼不是平常吃的食物,也就失去了捕猎本能。幼鸟歪着头,想了一会,用很萌的姿势扑过来,两只翅膀尖抱住何泉,使劲蹭来蹭去。何泉深吸一口气,挣扎了几分钟还是被眼前的萌生物俘虏。虽然没完全放松警惕,但始终扛不住撒娇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抚摸鸟的脑袋,毛茸茸的超可爱。
“啾啾!”幼鸟好像很高兴似的拍着翅膀转圈,连蹦带跳地,动作轻快:“啾啾啾!”
“这么爱啾啾叫,干脆给你起个名字叫啾啾好了。”家里不许养宠物,喜欢动物的何泉从小就很期待能有给动物命名的机会,从未实现。因为他很明白,如果给小动物起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到时候就再也丢不下了:“可惜我不能养你,因为你长大了会吃掉我。”
“啾?”鸟类智商有限,又不是堤丰那种逆天的生物,虽然通人性,但也听不懂眼前这个人类在说什么。
“笨蛋。”看它圆滚滚的身子上连着一个小脑袋,嫩黄色的绒毛像只放大版的鸡仔,何泉就被萌得忍不住笑,然后呲牙:“好痛,你妈下手太狠了。回去以后告诉她,我不是人鱼,身上的肉都是酸的,不好吃。”
“啾啾啾!”也不知道啾啾听懂没,总之它就是拍打翅膀,很欢乐地跳来跳去。
心情放松下来,何泉才觉得全身肌肉都酸胀不止,肩膀上的抓伤更是火辣辣地疼。身上没有能包扎的东西,总不能把沙滩裤脱下来当绷带,只能使用按压止血法,幸好伤口不深,血没多久就凝固了。这时候他才开始后悔,生存指南上明明反复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塞满装备的背包离开自己,而他刚才就因为贪凉,把东西丢在瀑布边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出去呢?
和恢复力惊人一直多动症般跳来跳去的啾啾不同,何泉在生死之际爆发之后开始虚脱,现在四肢抽筋,力气像被抽空似的,每走一步关节都在咔咔作响。
他站起来,开始环视四周。这里很大,高度最少有十米,不愧是巨人使用的房间,可惜除了天花板上吊着的一口巨大的锅子,再也没有其他派的上用场的物体。好不容易进来,何泉决定到处看看,解决先前的好奇心,再找找有没有能利用的工具和从塔里出去的路。
从远处观察灯塔时,他就注意到灯塔一共五层。最上面三个窗口有奇怪的装置探出,破损严重看不清楚原形,可能是照明用具。剩下两个跟人类普通房屋的窗户差不多,也许是守塔巨人的房间,又或者是用来堆放物资存放食品的仓库。何泉现在处在第二层,离海面也有差不多30米。
他趴在窗台往下看,不看还看,一看就发现某只蠢狗正在漩涡里打转。
“堤丰!”他大喊,拼命挥手。
“……别……等……等我……马上……”这里的水流湍急,连堤丰也难以抵挡,频繁被浪头打得晕头转向,又被漩涡往深海里拉。他虽然断断续续,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但何泉还是拼凑出其中的含义——别怕,等等我,马上来救你!
“小心点。”等狗好不容易游到灯塔下,开始用爪子冒充登山镐爬墙时,发现幼崽不见的鹰也开始行动了。鹰频繁俯冲巡视,并且大声哀叫,呼唤自己的孩子。这边,幼鸟听见妈妈的叫声,也啾啾地回应。
卧槽,不要把你妈招来!
何泉吓了一跳,紧紧抓住啾啾的嘴壳不让它发出声响,但母亲的直觉无人能敌,鹰很快发现孩子藏身塔楼中。
“草泥马,老子不发威,当我是布娃娃!已经饶你一命了,还不知好歹,继续来惹我,你这是自寻死路!”用爪子将自己钉在灯塔外壁,堤丰见到盘旋而下的鹰怒气值爆棚,终于忍无可忍,发出怒吼,声音如雷。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腹部膨胀,酝酿了几秒钟,猛地从嘴里喷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炙热的火球发光发热,拖着长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开不及躲避的鹰,然后爆炸。
“啊——”何泉他们受到火球的波及,被窗外的热气流喷了满头满脸,皮肤像烫伤般发红,疼得要命。幼鸟浑身都是毛,更是烧得羽毛卷曲,灰头土脸。
什么混账狗,看看周围再小宇宙爆发啊!
何泉此时是伤上加伤,加上啾啾目睹母亲被杀想要冲出去报仇,怕它被狗咬死,只能不顾伤痛抱住幼鸟,又被连抓带啄弄出许多伤口。
“好痛,不要闹了!”就算它听不懂,也得说:“不然堤丰上来会把你做成烧烤童子鸡吃掉。”
“切,这么小只,塞牙缝都不够。”话音未落,狗已经爬上来了,他刚翻进屋子,啾啾就躲到何泉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看来是生物的本能告诉它,眼前这只狗凶悍得很,惹不得。
“还以为你会被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没想到不但自己逃出来了,还抓了个小的当人质。”看见何泉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堤丰眼里露出担忧之情,可嘴上依然不饶人:“虽然卑鄙无耻了点,不过能活命才是硬道理,手段什么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另外再说一次,不要没事就从我身边离开,再惹这种麻烦,本大爷绝对见死不救,大不了不要你这个战利品!”
“是你说这附近没有猛兽,我才掉以轻心的。”而且你睡得跟猪一样香甜又不许叫起来,到底要我怎么办!
“啊……说到这个,古天食鱼鹰应该早就灭绝了才对……奇怪了……难道我看错了?”堤丰用爪子摸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几秒后,他猛扑过去,把藏在何泉身后的幼鸟压在地上,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一番,然后猛拍大腿:“不好,真是已灭绝的稀有品种,我到底干了什么啊,种族灭绝罪可重可重了,老子绝对不要再吃一次处罚,变成比狗更低等的生物!”
说完冲出窗外,噗通一声跳进海里,捞那只大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堤丰是美~男~
☆、一肚子气
古天食鱼鹰?
种族灭绝罪很重?
再也不要变成比狗还低级的生物?
只言片语结合起来,何泉得出一个大胆的推论,这狗不是会变成人,而是他本来就是人!
有这个想法后,内心简直是起伏跌宕,激动不已。本来已经做好在异世界无亲无故没有同伴孤独终老的打算,没想到还是有同类的嘛。只不过,堤丰干嘛一直保持狗形态,这样不是连矿泉水瓶盖都打不开,很不方便吗?所以他是无法控制自身变化还是有其他难以启齿的原因不肯变成人?口中的处罚是什么?变成动物和种族灭绝罪又有什么联系?
“小心点。”疑问一个接一个,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答案,干脆把注意力转向海里沉浮的狗。
单是堤丰还不会被海浪打压得这么厉害,但他必须潜入海底寻找重伤或者已经死亡的巨大生物,耗费体力不说,水下暗流涌动,也增加了许多危险。但狗几番努力不肯放弃,最终还是寻到要死不活的鹰,拖到岸边。
他围着鹰转了几圈,好像在检查伤势,然后一路狂奔不知道去哪了。
“啾啾!啾啾啾!”见到妈妈,啾啾不死心地挣扎,想挣脱何泉的怀抱扑向母亲。
灯塔离海岸虽然不算远,也有几十米的距离,精疲力尽的幼鸟飞不飞得过去是个问题,过去了去添乱怎么办,堤丰脾气又不好,搞不好当场咬死这小家伙。越是这么想越不能放开怀里的小鸟,抱得紧紧的。
没多久,狗嘴里含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植物迅速奔回来。他先把叶子全部吐在地上,再叼起旁边的石块猛砸一气,看样子是在研磨草药。不过等他碾压完才发现狗爪子根本没法上药,气得在仰天长啸,赖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后腿直立,顺时针旋转,同时做出很奇葩的类似芭蕾舞的怪异动作,之后从屁屁噗地冒出一阵白烟。烟雾散去,哪里还有狗的影子,只有个满头金发卷发,仿佛画中走出的神话人物,却又一片布都不挂的大美人……
“啾?”幼鸟歪着头,表示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
“卧槽!”何泉深吸一口气,表示他从塔顶掉下来都没心脏病发作,但是看到堤丰变人,居然无法控制乒乒乓乓的心跳。
这货长得也太逆天了,那是什么颜啊,完全可以当卡刷的脸!
凭什么!
那边,堤丰完全无视灯塔上目瞪口呆的两只,动作麻利地进行抢救。他把揉烂的草药一部分喂到鹰嘴里,一部分涂抹在伤口上,然后也不知是他医术高明还是鹰命不该绝,不一会,那鹰慢慢爬起来,煽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