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偷走的圣物在哪里!!??”士兵大声的呵斥着。
圣物?看来这群可怜鬼多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教会的人多半都上了年纪,就算想要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多半也没那个力气了。
“听到没有!!”士兵咬着牙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雷纳德身体晃了晃,吐出一口酸水,接着再次无力的垂下了头。
三天了,他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给食物也照吃不误,不给就不吃,也不哀求,只是任由他们折腾。
连士兵都有点弄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然而,雷纳德的运气,不是第一天开始糟糕的了。
监狱的门被推开了,身上缠着白色绷带的神父走了进来。
伊卡洛斯。
雷纳德的心脏抖了一下,他有点害怕面对伊卡洛斯。
为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
大多数黑巫师都是没有感情的,所谓的“内疚”这种情绪早就被他们舍弃。
看到金发神父走进来,士兵立刻绷紧了身体,紧张的看着他。
“你出去吧。”神父轻轻的摆了摆手。
士兵担忧的看着神父身上的伤口,他并不像承担让罪犯逃走的危险。
“你可以呆在外面,我想和他单独谈谈。”神父的嘴角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他的视线落在黑巫师的身上,扫过那早已破烂的白色亵衣,笑容仿佛更深了。
“是的,大人。”
士兵并不想要惹上这种无意义的麻烦,他立刻走出去,同时带上了门。
伊卡洛斯慢慢的锁上了门,他缓缓的踱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侧,叹息般的抚摸着雷纳德胸前的伤口。
黑巫师慢慢的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凌厉,接着,因为巨大的疼痛而瞬间睁大了眼睛。
“唔……”
伊卡洛斯的手指生生的插入了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好像翻搅似的,再慢慢的拔出手指,将血液在口中尝了尝。
“你的血液竟然是红色的。”神父喃喃着。
雷纳德痛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他的头无力的垂下,胳膊因为用力过久而开始发抖。
“别怕啊,雷纳德,”他的温暖的气息喷吐在雷纳德的耳侧,“我是不会杀你的,那些黑巫师,他们没有一个有你有趣,我杀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还是无法满足,你知道为什么吗?”
伊卡洛斯的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腰,新的伤口渗着血和水泡,在挤压之下早已惨不忍睹。
“因为你疯了?”雷纳德努力的让自己在疼痛中保持清醒,他不断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
“我疯了?也许我早就疯了吧……”
伊卡洛斯喃喃着,忽然,他用力一扯,竟然将精钢制成的铁链从天花板上拉了下来,因为被吊了太久,双腿早已失去知觉的雷纳德,也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把头发剪短了?我其实很喜欢你这样,雷纳德……”伊卡洛斯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的按了下去,同时将黑巫师的双手用铁链绞死。
伊卡洛斯同时抓住他的食指,狠狠的扳了过去。
“啊!”黑巫师带着颤音的惨叫让人根本无法去听,软软垂下的手指不住的发抖,而伊卡洛斯的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痛吗?让我告诉你,这比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要好得多了。”
雷纳德竟然笑了,他急促的喘息着:“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的挖掉我的眼睛,毕竟,这才是我在你身上做的,不是吗?”
“哦,对了,我的眼睛。”伊卡洛斯捂住了那只银色的眼睛,“谢谢你提醒我,但是,我还想留着你的眼睛一些日子,毕竟,我想让你看到……”神父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你的噩梦。”
他轻轻的抚摸着雷纳德染上血污的侧脸,“弗瑞德里克?诺里斯,黑巫师善良又无辜的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
“你找不到他的。”
“哦,我找不到,但是,耶路撒冷的骑士们会帮我找到,那个人,是叫做费德里科对吧?”
雷纳德的黑色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他的怒火好像无法控制一般的冲出体外:“想杀我就杀了我好了,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实在是太感人了,黑巫师,我以为牺牲是教徒的特权,”一把拉起他的头发,伊卡洛斯狠狠的咬在了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可惜,我不会杀你的。”
“教会的人不会让我活下来。”雷纳德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等到萨拉丁到达这座城市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付诸一炬,你们的圣城就会从此消失。”
“教会的人?”伊卡洛斯哈哈大笑,“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吗?朗基努斯之枪你想要留着,也不妨留着。”
“当初的西里奥神父已经死了,雷纳德,是你亲手杀死了他。”
神父金色的眼眸中闪着陌生的冷意,“我现在只是一个想要复仇的怪物。”
说完,他疯狂的扯碎了雷纳德那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裤。
“雷纳德,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摒弃一切,然后跟着你的骑士小情人离开?”他伸手按住了雷纳德,在他的耳边低语,“没有人可以逃离自己的过去,黑巫师,就算是你也是一样。”
他抓住雷纳德的手,断指的地方让黑巫师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
“你还记得吗?为了从我的手里偷走朗基努斯之枪,就在我们的旅途中,你告诉我你想要呆在我的身边。”伊卡洛斯微笑着,手指却深深地扣进了雷纳德的伤口。
“你永远都不应该相信一个黑巫师,神父。”因为疼痛,雷纳德粗重的喘息着,大概也是太疼了,怒火已经侵入了他的大脑,将一切烧得滚烫。
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激怒伊卡洛斯。
虽然理智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难以自制的喊了出来。
“你说的太对了。”
伊卡洛斯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他盯着雷纳德看了片刻,将手慢慢的抚上了那张脸。
他的手指在雷纳德的口中翻搅着,因为难受,黑巫师苍白的面容之上浮起一丝红晕,津液吞咽的生硬让神父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神父的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左肩,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在鲜血的浇灌下,妖冶的让人好想要陷进去。
雷纳德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笼上了一层阴霾。
好像某些不好的记忆与之重叠起来,每一秒都让他不住的发抖。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神父金色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盯着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刺青。
“你会永远属于我。”伊卡洛斯喃喃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在家无聊,所以就来虐小雷~~
21。沦陷
伊卡洛斯将他的身体强行扳了过来,拔出匕首,慢慢的刺入了那个血红的十字架中。
“你疯了!!”雷纳德怒吼:“你是一个神职人员,你现在要与一个黑巫师结下契约?”
“我不在乎,雷纳德,”神父喃喃着,“我很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血顺着刺青的部分慢慢的流淌出来,伊卡洛斯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凝注,然后吻了上去。
轻柔的吻,却冰冷的几乎能将人冻僵,与费德里科的灼热不同,不知道为什么,雷纳德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是在为我着想吗?黑巫师……”伊卡洛斯将他的手腕抓的更紧,“我很高兴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放心吧,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杀死你,然后带着你下地狱。”
他的声音温柔又和缓。
“但是在那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
伊卡洛斯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刀锋上毫无动静的血迹。
“你以为黑巫师的契约是那么容易定下的?蠢货……”雷纳德怒极反笑,“你这种杂碎才应该下地狱,伊卡洛斯……唔……”
圣水被灌入那个刺青的伤口,雷纳德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红色的、好像刀刃刻上去一般的痕迹牢牢的留在那里,而周围的皮肤却被烧得惨不忍睹。
好疼好疼好疼……
好像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雷纳德紧紧的抓住了伊卡洛斯的衣襟,眼睛睁得滚圆。
这都是惩罚吧。
无论黑巫师有多么强大,在面对这些力量的时候,就显得无比的脆弱。
刑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主教脸色铁青的看到雷纳德浑身□的被伊卡洛斯压在身下,但伊卡洛斯毕竟是罗马教廷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咳嗽清了一下嗓子,沉声道:“西里奥神父,如果他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黑巫师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主教大人。”神父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雷纳德。
“把他洗干净吧,身上这么多的伤口,如果感染了会很麻烦。”伊卡洛斯淡淡的笑了笑,将匕首捡起,慢慢的走了出去。
主教的仆人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年轻男子,顿时脊背一阵发寒。
“主教大人……”
“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主教有点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
仆人走过去,他想要将雷纳德拉起来,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
好像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最终无奈的拿了一块布毯,将他包起来,然后仔细的用冷水慢慢擦洗着。
黑巫师好像失去了意识,仆人看着伤口发白的肉翻在外面,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拿点药。
“就算放在那里也没关系的。”
原本沉默着的黑巫师忽然睁开了眼睛,被吓了一跳的仆人险些摔倒在地上,他不断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黑巫师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已经十分的疲惫。
我还活着啊。
为什么觉得有点不真实呢?
恍惚中,仆人已经给他擦好了身体,有点害怕的神情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雷纳德却慢慢坐起来,握紧手指狠狠的扳了过去。
咔嚓一声,将断掉的手指虽然扳了回去,但雷纳德还是痛的眼前发黑。
微微喘着气的男子满头的冷汗,他的腿因为吊了太久而无法动弹,甚至还有些酸痛,只能任由仆人将粗布的衣服重新套在了他的身上。
牢门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主教,也不是伊卡洛斯,而是一个穿着白袍戴着面具的人,他的身后跟着的卫兵将椅子搬进来然后就退了出去,当仆人看到他时,一下子跪了下来。
“出去吧。”白袍人的声音在面具后面听起来有点奇怪。
仆人立刻退了出去。
白袍人慢慢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雷纳德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的名字是雷纳德?”白袍人歪着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你看上去真惨。”
他现在是在没什么力气跟人说话,只是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
“我听过关于你们的传闻,我只是从来没想过那会是真的。”白袍人并不介意雷纳德的沉默,在椅子上舒展了身体,“我是耶路撒冷的国王。”
雷纳德黑色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告诉我这个,你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挟持你逃出去?”
国王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轻笑出声,“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