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错,而且错得离谱!众读者化身咆哮体,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惺惺作态的这货。
君迟砚神色未变,“琵琶精,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一语道破女子身份,君迟砚也不看琵琶精是何表情,继续道,“还有,你弹琵琶我无权反对,弹得这么半死不活我也忍了,但你弹琵琶弹出来的却是琴声这点我实在忍无可忍!亏你还是琵琶精,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你丢不丢妖!”
琵琶精闻言一脸错愕,弹琵琶的动作倏而停止,“你说这是琴声?这不是琵琶的声音么?!”
君迟砚可以肯定这货不是没听过琵琶奏出的声乐,就是根本分不清弹奏琴和琵琶所发之音的区别!
君迟砚抚额,对琵琶精的无知已经无话可说,“关于这个我不想再讨论,”君迟砚忽然神色一冷,厉声道,“琵琶精,你流连此地有何目的?”
对于君迟砚识出自己的真身,琵琶精却不见惊慌,依旧是那般娇媚的模样。琵琶精掩唇笑道:“不愧是君公子,竟然一眼便认出我的真身。”
降妖师眸光微闪,“你认得我?”琵琶精笑得花枝乱颤,“大名鼎鼎的降妖师君迟砚君公子,我怎会不识?”
君迟砚笑容温和如暖风,让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在我动手前自行离开她的身体。”这便是君迟砚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之一,眼前的女子并不是琵琶精修炼所化的人身,而是她强行占了别人的身体,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她笃定了君迟砚不敢也不会为除她而伤了这具凡人的躯体。
“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身体,你一句话就要我离开?”
“琵琶精,别以为你藏在凡人身体里我就没法动你。”降妖师的表情并不见狠戾,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却让人无端心生胆寒。琵琶精料错了一件事,君迟砚并不是因为区区一个凡人便会行为缩手缩脚之人。
降妖师突然手出一击,琵琶精避无可避,但本该重伤的琵琶精却如幻影般消失无痕。
悦耳的女声远远传来:“早知君公子的厉害,我又怎会以真身相见。”
君迟砚收回手,却似乎并不觉惊讶。轻挥衣袖,周围景色突变。地儿还是那个地儿,那些法师和赫连城都在,君迟砚似乎只是走了会神,方才的一切从未曾出现。
幻境么……君迟砚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一处,不出所料,那里原本生长的一朵不起眼的白色野花已经不复存在。
“君迟砚?”赫连城疑惑的声音这时才传入君迟砚耳中。
君迟砚敛下心思,“陛下有何事?”
赫连城似是不满君迟砚的态度,又似乎怪他走神,微微皱起眉头,王者霸气在此时尽显无遗。“方才朕叫了你几声都不见回应,却盯着那片草地出神是怎么回事?”赫连城说着,以眼神指向君迟砚之前瞥过的那处。
草地?君迟砚顺着赫连城的目光再看过去,“陛下没看见之前那朵白色野花?”
“什么野花?”赫连城语带疑惑,不似作假,何况他也无说谎的必要。
君迟砚闻言似乎不怎么惊讶,只是挑眉问赫连城身后那几个同样得允许以入后宫之地的法师:“你们也没看见?”
几个法师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他口中的白色野花。
看来那个幻术是只针对他的了……君迟砚并不打算为几人解惑,心中自有想法。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君迟砚对赫连城道:“不用再找了,我已知那妖孽的长相,只需画下来让皇上辨认即可。”君迟砚说话时带着自信的笑,似乎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那本是极易让人厌恶的笑,那样的笑会让人觉得有这种笑的人太过自大,偏偏在君迟砚脸上,却让人觉得再自然不过。非但如此,反而觉得君迟砚那一笑充满令人无法抵挡魅力。
赫连城似乎对君迟砚的话毫不怀疑,又似乎是那个笑让人不觉相信他所言必定为真。“既如此,便去御书房中备了笔墨请君公子即刻作画。”
“不必如此麻烦,”君迟砚抬手制止赫连城接下来的动作,右手伸出,手上多了一卷上了轴的纸,君迟砚将卷轴递给几个法师中的一人,“把它展开拿好。”
不知为何,在君迟砚的注视下,对于他的话,那个法师根本无从质疑,只能照着他话中意思去做。
君迟砚面对展开的白纸双目轻阖,脑中描绘着幻境中所见琵琶精的模样。随着君迟砚脑中琵琶精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位翩翩俏佳人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原来,这就是君迟砚所谓的“作画”……
最后,君迟砚睁开眼,伸手接过法师手上的卷轴,将画上女子向赫连城展示,“陛下可识得画中女子?”
赫连城只看一眼,便识出画中女子。赫连城神色未变,对君迟砚道:“她是朕的皇妹赫连语飞,”语下微顿,赫连城似不在意地道,“你说她就是宫中妖孽?”
确认女子身份,君迟砚手中画卷化作粉尘散去,“准确地说,她算不得什么妖孽,只是被琵琶精附了身。”而且是个自恋又白目的琵琶精。
赫连城道:“可有解决之法?”
君迟砚笑容不变,似乎没有什么能扰他心神,“很简单,让琵琶精离开公主的身体便可。”
☆、十四、琵琶女妖
“让琵琶精离开,皇妹有没有危险?”赫连城问话中对君迟砚能制服琵琶精表示毫不怀疑,只关心赫连语飞的安危。
君迟砚伸手轻抚狐狸柔软的毛皮,“陛下大可放心,此举于公主本身全无损伤。”赫连城闻言摆手示意,“那君公子便放手去做吧,朕自当尽力配合。”
“有陛下这句话,在下便可放心去拿那琵琶精了。”
先前在御花园中因赫连城刻意所为,那些个法师对君迟砚心生嫌隙,君迟砚对此虽不在意,但未免他们暗中使绊,还是放在眼前看着的好。于是君迟砚对那几个法师道:“在下想请诸位帮个忙,当然,以诸位的修为做这种小事是手到擒来。”
君迟砚故意表现出对那几人的赞赏,言语诚恳。果然,那几人一见君迟砚如此,便都拍胸脯保证:“君公子尽管说,我等定齐心协力捉拿琵琶精,将其彻底铲除!”
君迟砚但笑不语,一番话完,几个法师散落在赫连语飞的住处四周。
赫连语飞所居宫殿名为飞花宫,宫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已在赫连城的示意下,不惊动占了赫连语飞的琵琶精而退出飞花宫。
没了那些宫女太监,飞花宫中只余无边的寂静。
一缕琴音在这片寂静中突然响起,飞花宫四周几个法师听着只觉琴音美妙动人,不禁心中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而君迟砚的想法却大大不同,听到这琴音,他唯一所想便是:琵琶精太不知悔改了!
君迟砚举步踏入飞花宫中,果然见赫连语飞模样的琵琶精坐在上好的大理石砌成的桌凳旁,怀中抱着琵琶,忘情地弹奏着。
果然够忘情,连君迟砚的出现都未发觉。
君迟砚脚下停住,在离琵琶精几步远处开口道:“琵琶精,你还真是不见长进啊。”
琵琶精指下拨弦的动作停住,抬首看向君迟砚,“哟,是君公子呀。这才一会儿不见,君公子就来这儿找我,可是想奴家了?”
未等君迟砚说话,肩上的狐狸突然一跃而下,化作人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琵琶精。
墨白本生得十分俊俏,额间鲜红的火焰标志更衬得他英俊非凡,隐隐透出几分妖异的魅惑。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却透出一股威严,还有不易察觉的杀伐之气……
这样的墨白于君迟砚而言是陌生的,然而不待他多想,墨白冷冷地注视着琵琶精,不带丝毫感□彩的话直指人心:“他在哪里?”
琵琶精一脸疑惑无辜,“奴家不知公子在说什么。”说这话时,琵琶精垂首随意拨弄琵琶,掩下的眸子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不知道?”墨白挑眉,“给你机会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墨白此时脸上遍布冰寒,不只琵琶精,君迟砚也颇感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君迟砚问墨白。
墨白看也没看君迟砚,冷冷的话语生硬地道:“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君迟砚被这么轻巧的一句话却说得怒了,看着浑身透出冰冷无情气息的墨白,君迟砚亦冷下了脸,“与我无关?别忘了你和我的关系!”
对君迟砚话中怒意不为所动,墨白继续逼问琵琶精:“说,他到底在哪儿?”
琵琶精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的眼含怨带嗔地看着墨白,“奴家真不知公子所问何事,公子又何苦相逼?”
墨白见琵琶精如此,再无耐心,眸色微暗,琵琶精怀中琵琶突然碎裂,琵琶精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便被迫从赫连语飞身体中逼出元神。
琵琶精的所化人形是一个娇小俏丽的女子,跌倒在地一脸委屈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无论外表如何,琵琶精先前的表现已经体现她的本质。何况君迟砚和墨白都非常人,又岂会如此轻易受其蛊惑?
墨白眸色冷凝,“琵琶精,你最好如实交代,我可没什么耐心。”
墨白的表情称不上可怕,偏偏让人打心底里生出寒意。琵琶精这等小角色自然无法在墨白如此气势下还能安然自若,只是片刻,琵琶精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却仍强自死撑,“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虽如此,琵琶精的眼神却躲躲闪闪,明显有所隐瞒。
墨白正待追问,君迟砚此时却无法忍受他一味的忽视,抢先开口道:“墨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口中的‘他’又是谁?”
墨白本不想理会,但君迟砚既有此一问,又怎会让他轻易无视?
见墨白不理不睬,准备继续盘问琵琶精,君迟砚闪身挡在墨白面前,强势地道:“回答我!”
“君迟砚,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儿,闪开。”墨白冰冷无情的双眼落在君迟砚身上时,并未因他而有任何改变,不轻不重的语调却压迫性十足。
然君迟砚又岂会轻易被自己的“宠物”威吓住?何况这只宠物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君迟砚的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墨白的,“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听我的。”
“主人?”墨白嗤笑,“那不过是一个无聊之时消遣的游戏,墨白岂是会认主之人?”
君迟砚正要说话,墨白却将他挥开,琵琶精趁着两人争论时,已逃出几步开远,纵身一跃向空中逃去。
眼见琵琶精就要逃走,君迟砚与墨白却都不见急躁,甚至身形都未移动半分。琵琶精心中一喜,以为两人正置气无暇顾及她,但这喜悦维持不久,突如其来的强力便将她重重反弹了回去。
跌落在地的琵琶精望着头顶上被她方才一撞隐隐泛着金光的结界,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恨。再次看向墨白时,琵琶精却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般,咬牙道:“今日我已在所难逃,你要问的事我的确知道,但绝不会告诉你!我只是奇怪,你如何得知主上的存在?”
墨白皱眉,“你身上有他的气味。”那种气味,他死也不会忘记!
“呵……我死也不会背叛主上的。”话落,琵琶精竟是自毁元神,未料到她会有此行为的墨白和君迟砚都来不及阻止,风中只留下琵琶精若有似无的叹息:“就算他那般绝情,不,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