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座,又把前面的也挪到后面,形成一座小山,车门一旦打开,报纸山就完全坍塌了。
赵卓杰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其实可以在网上查到那些报章上的信息,完全不用在这堆小山里折腾,于是他扔下刚才制造的混乱,直接回屋里上网。
赵卓杰家里至少没有断水、断电、断网,因为这些项止全部都是绑定存折自动交款的,他真的不差钱,除了父母留下的丰厚遗产、父母为他存下的基金、自己攒下的工资,早年他还把钱扔进朋友频临倒闭的公司,后来反而大赚了,这钱就越来越多,算是一个暴发户。
不过这并没有让赵卓杰的生活改善多少,住的还是这破屋子,开的还是这破车子,过的还是这破日子。
因为白燕是名人,至少在白享运死后,他成为了媒体的宠儿,赵卓杰很快就找到不少相关新闻,而与白燕相关的新闻,又不免与白享运挂钩。
看着看着,赵卓杰没了解多少关于白燕的事情,倒是对白享运的生平事迹有所了解。
这个白享运是个有钱人,上几辈都很有钱,民国那会儿举家侨迁海外,后来中国局势稳定,白家又带着大量财富回国发展。白家人丁单薄,几乎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继承人,到了白享运这辈就剩下他一根独苗,却是个天阉,白家为了继后可是用了很多办法,直至白享运的父亲去世,就再无转圜的余地,白家是绝后了。
白享运接管白家,白家根基稳健,他也是个大腕,白家依然是商界龙头。白享运是个收藏家,他几乎混迹每一个高级拍卖会,往往以天价拍下收藏品;白享运是个慈善家,经常以大笔钱财捐赠慈善机构;白享运是个鉴赏家,每每以毒辣的眼光辨识艺术品。白享运是人生的大赢家,除了他是一个天阉,他的一生几乎完美。
而白燕,在白享运生前似乎不存在于世上,就在那一天突然冒出来,成为了白家继承人。
其实白家的财产在白享运生前已经处置好,即使白享运死后,仍旧由相关机构维持运营,白燕的存在,似乎只为了享受白享运留下的财富。
有小报揣测白燕其实是白享运养着的小情人,现在白享运死了,他就接受所有财富。
更有小报写道,白燕是某些有心人故意弄出来,蚕食白家财富的。
读到的消息越多,赵卓杰眉头就皱得赵紧,到最后他简直唾弃自己透过网络了解白燕的决定。
什么情人?一个连上宾馆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的小白还当过情人呢?扯谈。
至于被有心人利用,赵卓杰看着也不像,白燕背后应该没有什么人,再说一个可以被有心人利用的工具,也不应该是白燕这样的,根本连利用都不可能。
那个王子样的,天使样的家伙……大概只适合让人捧在手掌心呵护吧?
赵卓杰唯心地想着,终于关掉网页,放弃透过第三方了解白燕,毕竟他已经和白燕确立情人关系,反正被拴住的跑不掉,他可以慢慢了解。
理清思路,赵卓杰已经感到疲倦,他喝光啤酒,回到房间去随意套上干净的四角裤,就把自己摔进床里蒙头大睡。
这一晚,赵卓杰做了个梦,梦见那个人在自己身下呻吟。
第二天早上,赵卓杰黑着脸洗了一条四角裤,决定去找‘凶手’为这条裤子负责。
白燕难得一觉睡到天亮,当管家敲门告诉他赵卓杰到来,他还有些茫然地看着透过窗帘缝隙打在地毯上的阳光,当理解过来,心情因为赵卓杰的到来而雀跃,即使如常在佣人侍候下梳洗穿衣,穿上不是自己选定的衣裳,也似乎比平日愉快。
当处理好全部,白燕以优雅但极迅速的步伐走到会客室,果然见到摆着冷脸全身透出不耐烦的人影,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容。
赵卓杰环手抱胸坐在意大利沙发上,面对香醇红茶和美味点心,却半点都不感到舒适。他环顾华丽精美的整个空间,感受不到丝豪生活气息,这就像一座摆在博物馆里的艺术品,即使四周待了几个佣人,可是这些佣人的冷脸比他过至而无不及,就像没有生命气息的人偶,只在他喝光茶水的时候,用最标准的动作为他添上茶,然后继续当人偶。
要是夜里走在这城堡里看到这些佣人,大概会以为自己遇上灵异事件吧?赵卓杰在心里吐糟。
“赵卓杰。”
压抑着愉快的声音有礼地唤起他的名字,赵卓杰感觉整个空间瞬间活过来了,因为白燕的到来。他看向款款而来的人,那些活人偶,那些精致的艺术品,仿佛都成了这个人的陪衬这个人布景,一切一切都似乎只因为这个人适合生活在这样的奢华里头而存在。
看见赵卓杰转脸看着自己,却没有其他动作,似乎正在发呆,白燕主动坐到赵卓杰的对面,示意佣人退下。
活人偶服从主人命令,全数退下,而赵卓杰也回过神来,挑眉打量着白燕,调侃:“城堡不错,进来还要过安检,你国际富豪骑匹马漫大街上乱跑真的没关系吗?”
白燕淡淡地笑:“我会吩咐管家以后让你直接进来……我喜欢上街,要不是走出去,我也不会与你相遇,我很幸运。”
赵卓杰微怔,有些陌生、许久说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又或者该说早已经被成长杀死的,名为害羞的情绪,似乎悄悄地萌芽了,他搓着额角以笑掩饰:“呆子,被卖了还帮着数钞票就是你这种。”
“你不会卖我。”白燕低头看着渐冷的红茶,淡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一种感觉,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芒,好像我还活着就是为了找到你,又或者说,你成为我除了当一个好人以外,另一个活着的目标。”
听着一个人以诚挚语气说出这些话,赵卓杰除了愣怔,还是只能愣怔,或许换了别个人说出这段话,他会觉得这很矫情做作,但这是白燕,所以这句话成了一句咒语,一句锁心的咒语,让他的心跳仿佛每一下都为这个人牵动。
为什么呢?因为感情得到回应吗?两情相悦?赵卓杰想笑,不是因为感到可笑,而是因为愉快。
虽然心已经被这段话融化,赵卓杰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嗯,看来二十年的教育,把你教成了一个调情高手呢。”
“我?”白燕偏头表示疑惑。
赵卓杰离开沙发,牵起对面的人,偏眸睨视着一脸无辜的白燕,突然坏心地凑到他耳边问:“昨晚有好好学习吗?”
白燕眨了眨眼睛,昨夜里强塞进脑袋里的那些知识全数冒出,脸上赧红,轻颤着点头。
“哦~”赵卓杰看着眼前红热的耳朵,目光一沉,坏心地挨过去,嘴唇蹭着耳熟悉轻声呢喃:“那我得抽查抽查,看你有没有说谎。”
“我没有说谎。”白燕红着脸,神色慌张,脑袋被那些肉色画面搅成一团浆糊:“你……你挨这么近……会热……”
赵卓杰眯着眼睛,手指勾出白燕卡在耳后的发把玩,唇角深深勾起,步步紧逼:“我不相信,你需要提供足够证据才能说服我……带路,到你的房间去,咱们好好搜集证据。”
白燕双手抵挡才换到一丝呼吸的空间,他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可又无法抗拒赵卓杰,只好认命地点头。
“那走吧。”赵卓杰满意地环着白燕的腰,走进城堡更深处。一路走去,赵卓杰的眼睛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看着这座精致的城堡,心中诡异的沉重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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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从会客室到寝室的那段路迂回曲折,赵卓杰自问步速不慢,依旧走了好几分钟,这期间走过一段又一段廊道,拐了七个八弯弯,穿过数个小厅,上了两三座楼梯,跟个迷宫似地,换了谁不怎么能认路的保准会迷路。
当推开沉重的白漆描金雕花门,赵卓杰都忍不住翻起白眼,要让他住在这座城堡里头,每天回家走到自己的床边还得花上几分钟,还是拉倒吧。
唯一让赵卓杰还满意的算是那座欧式king size大床吧?如果在上面打滚,一定很有情调。
白燕交代管家不要打扰,话音才刚落,一双手自肩侧越过推上门板,差点夹到管家高挺的鼻子。白燕不知道管家现在心情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很紧张,压在身后结实的胸膛还有喷在耳边潮湿温热的气息,无一不撩拨着他的神经。
“赵……赵卓杰……放开……先坐下再让你抽查好不好?我一定会答对的。”
敢情这小白还真当抽查只是口头问问题了呢?
赵卓杰一对剑眉向上斜挑,目光扫过眼前优美的项颈沿着腰线下滑,没入贴身骑装包裹的挺翘双丘凹陷处,鼻间盈满青年清新的气息,只觉得下腹坚硬火热如烧红的烙铁,想要狠狠地挤入那处泻一泻火。
他知道白燕清纯无知,然而他是猎鹰,锁定猎物一击致命,从没有心慈手软一说,何况眼前有这么大一只小白兔送到嘴边呢?
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通通坑爹去吧。
赵卓杰几乎是含住白燕的耳垂说的话:“好呀,那就先坐下。”
耳垂上湿热的吮咬让白燕全身僵直,听到赵卓杰的话才放松一点,下一刻就被扛了起来,无措又不敢挣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纸片人,扛着他肯定不容易,就怕乱动会害赵卓杰受伤,只好轻敲男人因为使力而紧绷的背肌,抖着嗓子要求:“放……放下来……重……”
然而白燕体贴温驯的请求换来臀上不轻不重的一捏,顿时咬紧下唇不敢再哼声,男人的手掌没有离开,隔着薄薄布料,白燕感受到大掌的热度,脸上火热,有因为充血,也有因为害臊。
终于走到沙发前,白燕刚松一口气,下一刻天旋地转,稳定下来就看到彩绘的天花,而后赵卓杰带笑的脸代替了天花,白燕愣愣地盯着赵卓杰,这个男人还是邋遢,满下巴胡茬没有剃干净,高挺的鼻像鹰喙,浓黑的眉像两柄剑,深邃的眼就像一面单向镜,虽然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清沏其实隐藏着很多秘密。
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会像一座冰山,跟他硬磕只有沉没,不好惹,可是当真正靠近又会发现他更像一座火山,会将靠近他的人烧成灰烬。
白燕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上赵卓杰的脸,胡茬很短,有点扎手,这样带着颓废味道的男人,另一面就是性感,专属于男人的美,就像希腊神庙壁画上雕塑的神祗。不像他,每次养父赞美他,他只会想到关在玻璃罩子里头的古董瓷花瓶。
感受到白燕的失神,赵卓杰眉毛一扬,抓住颊边的手在脸上揉了揉,而后送到唇边轻啄:“我要开始抽查了。”
白燕触电般惊醒,想要抽回手,却被扣紧,他无措:“赵卓杰?”
赵卓杰露齿一笑,白燕本能地颤抖,脑海中浮现画册中见过的,某种大型猫科动物龇起一口尖利的白牙。
“你……你想干什么?”白燕带颤音地问,声音细如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