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越来越不安,既怕他出现,又怕面对他没出现时我的失望心情。他对我越温柔,我就越冷漠。我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剥下他的面具,可总败在他的温柔目光中。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领地,不时提防在界限之外徘徊的人。
××××××
我在盯着电脑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足足发呆了一个小时候,跑到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我想请半天假。”
“有事?”常青关切地问。
“嗯……我妈身体不太好,我想去看看她。”我胡乱找个借口。
“嗯。好。你去吧。你也要保重身体,”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探寻,缓缓说,“我会担心。”
我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我多心,他的目光竟有些……暧昧?
我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
××××××
公司楼下是一家咖啡厅。
上班时间没有店里没有多少人,低沉的音乐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寂寞。服务生懒洋洋的靠在吧台边,与新来的小妹搭讪。我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过玻璃均匀地洒在桌子上,我忽然想起那人,控制天气变化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也因为他的强大,在一开始的相处中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他强势、残暴,像一个□的君王,不,比君王还要无所不能。我畏惧了,作为一个人类,短暂的生命在他来说不过蝼蚁,但于我只有一次。父母已过半百,我不愿为此让他们死不能瞑目。
但从精神世界开始,有些东西慢慢的变化了。
或许是他发现他也有无能为力的事,又或者……
总之我们也可以平淡的坐下来聊天、吃饭,我不再对人的碰触有厌恶的感觉,那些后遗症也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了。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爱我的基础上,或许是喜欢。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摆在对等的位置上,只是一方一味的索取,一方一味躲避。现在关系虽然缓和,但若感情不在,我没能力挽回,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一个月两个月。爱情过了保质期,我就会被打回从前那个卑微的角落。
以前我可以迫不及待的离开他,可一旦动了感情而他又腻烦了,我又如何自处。
“在想什么?”
我回神,他坐在我对面,笑着问我。
“想……我们的事。”
他目光闪亮,激动的问:“你……同意了?”
我低头搅着咖啡,转动的漩涡一如我心里的感受。我听见自己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没有说话。我却瞬间感到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向我压来。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暗哑的问:“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我顶着压力一字一句说,“你是神,我只是人。我的人生对你来说只是浮光掠影,可对我来说只有一次。你,能明白么?”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双眼泛过一丝痛苦,紧皱着眉头。
气氛沉重的无法呼吸,我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敲响的丧钟。
“你真的这么狠心?”他的嗓音同样干涩。
我几乎无法发音,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压力骤然增大,我脑中有缺氧的征兆,眼睛渐渐模糊。我紧紧抓住身下的藤椅,木刺插入手心都无知无觉。我想,我要死了么。
突然,重心猛一放松。像是暴风掠境又劫后余生,我大口大口吸着空气,眼前的座位已经空了,就像从没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刺客码字码的很认真o(∩_∩)o
7、chapter 7
三个月后。
做完企划书,我点开网站,搜索出租房的信息。本来租的房子合约还有半年到期,但由于那附近开发,所以只能另找房子了。
房子太大浪费,太小又不舒服,市区的房价涨个不停,郊区上班又不方便。我看着几条出租信息,心里有些焦躁。
“你也找房子?”
我从白茫茫的显示屏中抬眼,面前是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没说过话的男人。我费劲想了想,终于在脑中搜索到此人前天刚来报道的信息,叫,,叫什么来着?好吧,那天只是在新人来的时候“碰巧”把自己窝在椅子里补眠,连介绍都没听清楚。
“嗯。”我简单的掩饰不知道那人名字的尴尬。
“我来K市,现在也在找房子。不介意的话,我们找房子合租吧。”
合租?我也有考虑过,但是经历过那些事之后,我对人的碰触依旧反感,如果天天和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知会发生什么。况且他刚来两天,连我什么品性都不知道吧。这样就提议合租,太单纯了吧。
我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毫无心机的类型。浓密的眉毛压在眼睛上方,给人不可接近的感觉,偏偏又有一个酒窝,说话的时候会有浅浅的凹陷,造成这人也会很温柔的印象。
我斟酌着说:“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大习惯跟人合租。”
他没有坚持;笑着点点头。
离搬走的日子越来越近;房子的事却丝毫没有进展。跑了几个地方,不是租金不合适,就是周围环境恶劣。我拿着手中的地址,找到最后一个地方。
房东很热情的领上楼,这是一个普通的一室一厅两卧,大约120平米,每个卧室都有一个卫生间,厨房很宽敞,光线也明亮,虽然两个卧室浪费一个,但总体还是满意的。
我问房东:“一月多少钱?”
房东搓着手笑:“不瞒您说,我这房子可是结构合理经济适用,您要是看中了,我也不说二价,这个,一月得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虽然房子不在市中心,但离得也不远。附近有商场餐厅噪音也不多。我原本还想勒紧裤腰带掏出三千房租呢。
我并不说话,装作四处看了看房源。这才对房东说:“两千就两千吧,什么时候签合同?”
房东说:“这个。。还有一人也看上这房子,年龄和您差不多,也是白天上班,您看这有两个卧室,要不你们合租?房价还可以商量。”
我恼了,这房东真是奸商,一个房子租给两个人。但目前也没有别的房子供选择,跑了一天看的腰酸腿疼,正想租下这房子半路又杀出程咬金,没办法,我只能阴沉着脸点点头。大不了多拿些钱自己住。
房东接了一个电话,“到了到了”就下楼接人,我坐在餐桌旁想着等会的对策。
门开了,房东引进来一个人,一米八的个,西装打领带,再往上看,我傻了。这不就是先前要跟我合租的同事么,那次对话后我特意问了名字,这时躲也躲不过,只得站起来说:“奕明,真是巧啊。”
他看见我也很惊讶:“看来我们真是有缘。”
我心里渗了一下,谁跟你有缘啊,这下也没法推脱了。只能跟着他又看了一遍房子,然后签合同。
签完合同,我才懵懂的意识到,以后真的要和人同进同出了。上班一个地方,下班还一个地方,就是夫妻也不带这么默契的。我懊恼的看着签下的名字,试图用手抹了抹,事实证明字迹已经干了,连个渣都没抹下来。
×××
家具不用再买,房租也降了五百变成一千五,卧室也没有浪费,好像都是好事。只是心里有一口气憋着出不来,我索性脱了西装去酒吧借酒浇愁。
Heaven是市中心的一家当红酒吧,DJ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台上几个身着闪亮金属片黑衣手弹电吉他的年轻男人摇晃着头歇斯底里的唱歌,舞池闪烁的灯光,在一明一暗中男人女人都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尽情的摇摆。调酒师旁相对安静,我坐在吧台旁边,暗红色和黑色层次分明的液体在高脚酒杯里顺着手势微微摇晃。我慢慢转着酒杯,偶尔喝一口浓烈的炽度,告别自己的独居生活。
唔,不知道沈奕明那个人个性怎样,会不会做饭,无法想象他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的样子,八成以后就要蹭自己一日三餐了。他最起码生活要自理吧,洗衣机还是要买的,我不想沦落到给人做饭洗衣的悲惨地位。
正想着,旁边突然挨过来一个人,指着我对调酒师说:“来一杯一样的。”
我不耐烦的抬头,一个地中海继续边区支援地方的四十岁男人。靠,这年头怎么这么多gay。我掏出一百块扔在桌上,把剩下的半杯炽度倒扣在吧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还传来那男人的声音:“别走嘛,唉,真是,他妈的。”
从遇见那个神到现在,我头一次有了解气的感觉,可这口气也只值一百块。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啊 TAT
8、chapter 8
连绵阴雨的季节随着流风悄悄走过,迎来了卷着红色黄色落叶的秋。十月凉爽,人们不再执着于短袖短裤,渐渐加上了一件薄外套。男人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脚蹬一双锃亮的牛皮皮鞋,女人则脱下露出整条大腿的热裤换上了及脚踝的长裙,在落满枫叶的道路上摇曳而过。
我回到以前的出租屋收拾了东西,其实也就几件衣服。我拖着一只衣箱朝沈奕明约定的地点走。
衣箱的轮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动,我拐了一个弯,看见已经在等待的沈奕明。
他面朝着我,但因为距离远而模糊了面部,下午的阳光没有照射在他的脸上,反而投下了一片阴影。落叶在他身后缓缓坠落,风吹起“唦——唦——”的声音,他的等待好像无休无止,笔直的身躯仿佛已经持续了千万年,像黑白电影里的一幕,让人泛起淡淡的忧伤。
果然,人长的帅就容易让人联想,若是一个七八十岁的邋里邋遢的老头站在那里,恐怕真的站了上万年也没人多看一眼。
我拖着衣箱走过去,他打开车的后备箱把衣箱放进去,又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安顿好以后,我们终于朝着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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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卧室都是向阳且结构布局都一样没什么好挑,我重新挂好我的衣服,看着满满的衣柜清一色的西装衬衫,心里终于欢快了点。
沈奕明也收拾好坐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手捧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一手翻阅着一本最新的经济杂志。
看见我收拾妥当,他放下杂志,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晚上志远他们请客去麻辣火锅,庆祝我们乔迁之喜。我们六点一起过去吧。”
我接过来热茶道了声谢:“好。”
然后他又随手翻阅着杂志,我则打开电视两秒换一个台。气氛有些寂静尴尬,我没话找话说:“你会做饭吗?”
他放下杂志,点了点头:“会。但不精通。”
我意外的欣喜,这人竟然会做饭!我可以摆脱煮夫的形象了!
我笑着说:“精通的是厨子,我们只要会就行了。我酒局不多也不常去,以后单号我做饭吧?”先把握主动权,他也不好意思说不做。
他点点头:“好。我酒局也不多,那双号就我做饭。打扫卫生小的一周一次,彻底打扫一月一次,怎么样?”
我越来越意外,原本以为他是甩手掌柜,我是悲苦小二,没想到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连带看他也比从前顺眼许多。我想了想说:“同意。我早晨七点半起床,晚上一般十点半睡,周末可能会多睡一会儿,你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