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实际上是不介意和他一起睡同一张床啦,反正二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只是这头发情巨兽太可怕了,一天廿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发情,要是和他睡在一起,他真的能活命吗?
「诺诺,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吗?」阮崇天撒娇地蹭著许诺。
「嗯……」累了,也不计较了。
「以後也可以吗?」打蛇随棍上。
许诺稍微清醒了一点,皱著眉考虑该如何回答。
「你就这样不喜欢我吗?我们又不是炮友,两夫妻当然要同枕共眠……我很想每天第一眼就看到你,我想拥著你入眠,听著你的呼吸和心跳。我爱你,诺诺,我爱你爱得连心都痛呢。」
这头巨犬什麽时候变得口甜舌滑了?这样肉麻的东西那里学来?不过……蛮中听就是了。
「如果你答应不每天都发情,我可以考虑。」
「真的?」阮崇天两眼发光了。
「三个月试用期,明天再做一份试用契约,如果我不满意就随时赶你回去!」
「一言为定!」用力地抱著许诺。
「睡吧,我累了。」许诺想其实有只忠犬睡在身旁也不错,像个巨型抱枕,又温暖又好摸。反手抱著阮崇天,抚著那精干的肌肉,把身体偎在他怀里便睡了。
「老大,我们查到了。」张平山兴奋地拿著报告回来,他们奋战了多时,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怎叫他不高兴。
「说来听听。」正在处理其他事情的阮崇天也紧张地问。
「现在陈氏药业的创办人陈志星最近因肺癌入院,看来情况并不乐观,所以陈氏内部的人都在争得火红红。陈志星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陈宇天,即是我们的委托人,现任陈氏药业的总经理,他是由陈志星的正妻所出。另外一个叫陈宙天,现在陈氏药业的开发部经理,是由情妇所生。据闻二人向来不和,现在陈志星入院,他们为了争取在陈氏的地位,正斗得你死我亡。
本来正妻所出的陈宇天一直比较有利,可是四年前他因为一项投资失败,陈志星不再信任他,反而重信陈宙天。陈宙天在开发方面成就很不错,生意额亦大大提高了,所以陈志星三年前更改了股权的分配;二者占有的比率相当。现在陈氏中也分成两派势力,一是陈宇天,一是陈宙天,至於我们之前调查的营运部经理李永达则是属於陈宙天一派。另外我们调查过陈宙天有很多秘密户口,他拥有的资产絶对不是一个普通小开可以赚来的。」
「你意思是说你怀疑陈宙天与李永达是一邱之貉?」阮崇天手指轻敲桌面像在思考什麽。
「对,其实陈宇天也不是什麽好人,他早在两年前已发现公司有人从事非法勾当,可他等到现在才行动,这不就说明他的为人了?」
「这个当然了,如果当初他在陈宙天未成气候时告发此事,陈志星极可能会念在骨肉亲情份上不了了之。可现在陈志星卧病在床,此时揭发正是大好机会赶他离开陈氏,可能还要坐半辈子牢。商场无父子,可况是异母兄弟?不过也只能怪陈宙天贪心,否则别人如何捉到他痛脚?」
「老大,我们还查到一件事,不过不知和陈氏这宗案子有没有关系。」张平山难得的变得凝重。
「什麽事?」阮崇天知道此事一定不普通,否则以张平山的为人不会这样凝重。
「我们发现杜一轩的黑市医院其中一项最赚钱的来源是什麽了。」
「不是贩卖麻药?」
「不是单纯是。」
「那是什麽?」
「贩卖人体器官和进行非法移植。」
「贩卖人体器官?」阮崇天眼都瞪得快要跌出来了,他可没想过他们做的事情更可能牵涉到人命!
「对,我们估计他们的器官来源有几个,第一是青龙帮放高利贷时未能还款的欠债人,第二,很可能来自被拐来的孩子或被骗的人士,第三是自愿出卖器官人。不过我们相信当中更可能涉及多宗命案,我们调查过不少失踪人口案件和碎尸案,不排除与他们有关。」
「真想不到他们竟然连这一步都做了。」
「老大,最重要的是以下要说的。」
张平山的样子严肃,阮崇天知道接下来的情报一定很惊人。
「老大,我们调查过曾经到过那黑市医院的病人名单,当中包括石青根。」
「什麽?」阮崇天整个人霍然弹起,眼中闪出红红烈火。
「石青根本来患有肾病,而他的儿子则患有肝病,他和他的儿子石长开本来都必须定期到医院检查。根据他们最後一次到医院检查的记录,当时石青根的肾脏已不能正常运作,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进行洗肾。他的儿子石长开的肝脏则有硬化迹象,必须尽快换掉器官才有活命机会。可是他们一直也等不到合适的器官移植,因为他们的血型很特别,是RH阴性B型血。在大约三年前,他们好像突然间不药而愈,近几年都没有再到正规医院作诊断。」
「你怀疑他们在那黑市医院里做了移植手术?」
「我们相信是,因为我们同时调查过这几年的失踪人口,发现同年有一个失踪人士的血型正好是稀有的RH阴性B型血,这男人年约廿一岁,体型和身体状况都是适合作器官移植。他本来是一个大学生,但某天下课後就人间蒸发了。」
「可恶!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石青根的罪证!」阮崇天用力地在桌上拍了一掌,桌上的东西都东摇西晃。
「老大,我想也许我们沿著这条线可以找出他的罪证也未可知。」一直坐在旁的老孙突然说起话来。
阮崇天压下怒火,用徵询的眼神望向老孙。
「老大,你试想想这老狐狸的习性,我们找了这麽多年都找不到他的罪证是因为他为人太小心,也太奸狡。他的所有非法收入均储进瑞士银行,就算我们入侵了瑞士银行的系统,知道他有不少财产,我们也不可能用这些非法得来的资料控告他。他为人太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电脑,所有数据仍沿用旧式账簿,而且账簿所放之处不明,更有可以分在各处。今次他和陈宙天和杜一轩合作,就算他为人如何完美也不代表和他合作的人也和他一样。」
「你的意思是先从陈宙天和杜一轩那边入手?」
「没错,也许未能调查出他贪污的证据,但至少可以找出他进行非法器官移植,甚至因此而杀人的罪证;你想想,他身上的器官就是最好的证明,杜一轩那里总会留下他的医疗记录吧。这可是大丑闻,絶对可以令他身败名裂。如果侥幸的话,我们更可能得到他的其他罪证。」
「好,我们就沿著这条线查,我就不相信坏人没有恶报!」
☆、(14鲜币)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阮崇天近日好像越来越忙,脸容也变得憔悴,总像是心事重重,在家中的时间也短了不少。
「很忙?」忍耐了整整一个星期,许诺终於忍不住的问了。
「唔。」明显不想多说。
许诺皱起眉头,明显的不悦,淡淡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什麽关系?」
阮崇天突然一怔,不明白许诺的意思。他不会是因为自己冷落了他而想分手了吧?想及此,阮崇天吓得心脏狂跳,连忙道歉起来。
「诺诺,我不是……对不起,最近有事情心烦,对不起。」
「你未答我的问题。」
「什麽问题?」
「我们是什麽关系?」
被问得有点哑了,说是夫夫,他们又未结婚;说情人,又好像不单纯是情人,阮崇天觉得二人比一般夫妻更亲密。
「我们是未婚夫夫?」试探地回问。
「我不记得我和你订婚了。」
「不,诺诺,你都自称相公了,怎可以始乱终弃!」
「我只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许诺走过去沙发靠在阮崇天身旁坐下,接著说:「也许因为工作关系,有些事情我不便透露,却不代表我不相信你。在我心目中,你是等同於我的家人,所以我希望我可帮得上忙,只要我能力所及的我也愿意。我不希望你每天都紧绷著脸回来,却不知道你在心烦什麽。你这样会令我好不安,我不知道到底是你为工作而心烦,还是……为了我们的关系而心烦。」
阮崇天搂著许诺的腰,心里很温暖,他知道许诺在担心自己,当然自己不是刻意要隐瞒什麽,而是不想让许诺太担心罢了,却想不到会导致许诺的不安。
「诺诺,对不起,我不是刻意要隐瞒,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说。」
「我明白,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分担你的烦恼。」把头藏在阮崇天宽阔的胸前,静听著那有力的心跳声。
「你有空吗?」
许诺抬起头看,阮崇天的眼中充满笑意,像想通了什麽;他也笑著地点头。
「我带你去看我的家人。」
除了千千,阮崇天没有提及过他的家人,可是许诺知道千千没有父母,而是由爷爷养大的;许诺从来没有刻意问及是因为他尊重阮崇天,也希望由阮崇天直接告诉自己。
阮崇天开车先买了一大束鲜花,再开往效区,直至到达一个墓园才停下。阮崇天一直牵著许诺的手纯熟地在前面走著,许诺感到那厚实的手带著微凉,心中竟有点刺痛,用力地反握著他的手,希望可以将自己的温暖传送至阮崇天的心上。
阮崇天在一座较大的墓前停下来,许诺看清楚,发现是两个相连的墓,上面有四个人的名字。
阮敬天及妻阮李惠仪之墓
雷万语及妻雷阮家仪之墓
许诺的心跳很快,他曾经在阮崇天的家看过这几个人的照片,他知道他们大概是阮崇天的父母和雷千语的父母。
阮崇天放下花束,拉著许诺跪了下去。
「爸、妈、姐、姐夫,我今天带了我的终生伴侣来看你们,他叫许诺。」
许诺也跟著道:「世伯、伯母、姐姐、姐夫,你们好,我是许诺。」
阮崇天笑著握紧许诺的手,道:「姐、姐夫,你不用担心千千,那小鬼好得很,他很聪明,也很惹人喜爱,明年也进小学了。爸、妈,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幸福,因为我现在有了诺诺。你们也会喜欢诺诺吧,他是我选定的终生伴侣,会和我相守一生的人。」
许诺感到阮崇天手心传来的力度,知道阮崇天的认真。眼眶泛起了一层雾,许诺很感动,因为这等於是阮崇天的求婚,承诺二人将会共伴一生,携手到老。
二人静静地拜了拜,阮崇天才拉起许诺,双手扣著他的腰,把头抬在许诺的肩上,整个人半依偎地靠著许诺,像要感受许诺带的温暖,像要这样抱著才有安全感。
「他们四年前在一场大火中死去,烧得连尸体也变成灰了。」阮崇天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像在回忆到当时的情况。
许诺用力地回抱,他感到阮崇天此刻的脆弱,他知道阮崇天此刻极需要自己的支持。
「我父亲是个刑警,那年他正在调查一宗贪污案件。大火当晚他还致电在美国的我,很高兴地说著他终於找到那贪污官员的罪证,可以把他绳之以法,可是……那次是我最後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第二天我被通知说他们四人在家中被活活烧死,门窗全都被反锁了,屋外四周都是汽油,他们是被谋杀的。那时因为千千还小,他们打破了玻璃,把千千从窗户抛了出外,才能幸免於难……千千……一个两岁的孩子亲看著自己的亲人消失在火海里。」
许诺用力地环抱阮崇天,他感到阮崇天的身体在颤抖,像是在伤心、在自责、在心痛。许诺没有见过如此无助的阮崇天,他总是这样的充满自信,像是做什麽都游刃有馀,可他知道阮崇天也有不为人知的软弱。
「他们明明是被害死的,可是因为那官员的势力,警方没有办法调查下去,整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