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盯着他的背影一阵纳闷,快步跟上去拉住他衣袖:“喂!”
候熙锦回头,是周小鱼有些担忧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候熙锦本想说什么,比如告诉他最近家里给自己说亲的事让自己有些心烦,可一见周小鱼有些担忧的神情,“没什么……”
看来就像有事!周小鱼一看便瞧出他欲言又止的摸样,可他的回答令自己一阵失望,可又为何失望?周小鱼不愿再想下去。
候熙锦欲走,扯扯自己的袖子:“怎么?还不放手?”
周小鱼一阵尴尬,赶忙收回自己扯着他的手,这才想收回来,就被突然拉住,他一抽手,没挣开,该是说他也没用力,明显在放水
候熙锦将他手一牵:“就这么陪我到门口吧。”
周小鱼眼睛乱瞟,嘀咕一声:“你还真不怕人看见。”
候熙锦一笑:“你怕吗。”
“我怕什么?”周小鱼很不知耻的大方瞥他一眼,“这又不是我牵你。”
反正做这丢脸的事儿的不是我,周小鱼想的理所当然。
瞧这什么逻辑?候熙锦得寸进尺的将周小鱼扯到身边,十指交错,却被紧贴的身影挡了个彻底,这样路人便看不到了。
周小鱼道:“怎么没看出你这般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段?”
候熙锦接着道:“你是女孩子吗?哪里瞧出我讨她们欢心?”
周小鱼瘪瘪嘴:“你这不是把我当女孩子……”
候熙锦欢了:“哦?那讨你喜欢了吗?”
“怎么以前不见你这般口齿伶俐?”周小鱼郁闷。
“那是让着你。”
“现在怎么不让我了?”
“……”自己该怎么回答?那是想看看你生气别扭的摸样……
喜欢欺负喜欢的人,难道是很多人的通病?作为一个优秀男人,候熙锦开始深思是不是该改改这个不良嗜好。
思索间闻周小鱼一声:“到了。”
周小鱼见候熙锦半天没动静,又喊一声:“喂,还不放手?”
“你不是也没放?”
“……”
两人对视许久,四目交接,一同笑了起来。
……
“哎?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是啊,说起来,您上次见小女她才十岁吧。”
“那时,她可只是个小娃,这都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家了。”
周小鱼进门行礼:“皇后娘娘……”
请安的话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了,她很热情的将周小鱼引见给她身边的那人:“免了,免了,来来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周画师。”
那贵夫人面上挂着那周小鱼在宫中见多了的笑容,总到不了心底,她好奇的打量眼周小鱼:“这画师可真是年轻。”
“呵~可不是青出于蓝吗~”皇后笑道,“不过这笔下的东西可一点也不差,我可是希望能与你成为亲家的。”
周小鱼不好言语,心下明白,这是给谁家小姐画像吧,这谁还这么大牌,竟让皇后亲自出马。
“哦?那我总是要谢谢皇后娘娘一番用心了。”贵夫人将身边身边那人一推,“还不谢谢皇后娘娘?”
周小鱼好奇悄悄打量,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柳眉杏目,的确一副好相貌,面色微微透红,就是唇色淡了些,周小鱼心中暗暗思量,这是要给哪个皇子选妃呢?
未等那小姐道谢,皇后又是“免了,你这样可叫她不好意思了。”
这边对周小鱼说:“周画师,你给曾小姐画张像,尽量画好些。”
周小鱼自然听的出这话中这暗语,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画的比本人漂亮些吗?不过周小鱼瞧她一眼,她这容貌。也算的上好了吧?
点了点头,在不远处下人布置的书案旁开始执笔落墨。
“婉璇可见过对方了?”皇后问那小姐,语气温和的似怕吓到人家。
“见过,见过。”她母亲迫不及待的代她答了。“那日宴上见过,少公子一表人才,高攀了,高攀了。”
皇后闻言笑的开怀:“呵呵~哪里哪里,你家小女配他那才是我们的福气。”
耳边柔柔一声:“娘娘说笑了。”
是那小姐。
周小鱼此时正可以明目张胆的打量她,正想着她声音真好听,不想耳边传来一声:“这候公子与我们婉璇正好岁数相当,若能成,我也不是满意的很。”
“你女儿这等容貌怎么不会?”皇后抿嘴一笑。“这人总要相处才能了解,我找机会让二人处处,可好?”
“这自然最好,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思。”
周小鱼笔下一个失神,划了出去,候熙锦什么时候准备谈婚论嫁了?
皇后娘娘见周小鱼顿在那儿,唤了一声:“周画师,怎么了?”
周小鱼回过神,忙收了神,重新落笔……
可这怎么画怎么也不如本人漂亮,越画还越有将人丑化的趋势,周小鱼心中直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笔下的人还是越来越难看……
连带着他看本人,也觉得原本不错的容貌在眼中越发怪异起来。
莫不是……妒忌?
“啪!”手中的笔一个不留神掉落,周小鱼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我竟然妒忌……
“周画师?”皇后对这突发状况很是不解:“画师不舒服吗?”
周小鱼赶忙顺势点头,这画自己也没法画了。
皇后一阵可惜:“真不巧,只能下次了,身子重要,画师还是早日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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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周少爷的郁闷史 。。。
这周小鱼在家中做了好几日的缩头乌龟,天天请病假不上岗,这皇后,贤妃哪里管人家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你今天送这个,我明日便送个更好的,这人参,燕窝的补品堆了满屋。
周小鱼笑啊,自己这一年的俸禄都不值这些钱吧?
可这笑也笑不了多久,一会儿,他又开始郁闷起来,自己这明摆这对候熙锦有情意,却又别扭的不愿承认,如今人家媒婆都快上门,对象都要开始挑了,可怎么办?
他真打算成亲了?想想父命难违,大哥当年可不是这样?那会儿他瞧着大哥被逼婚,那可是乐呵,现在……。
周小鱼哀嚎,莫不是这也要遭报应?我那时哪里懂这些啊?
家中人都知道这周小鱼明摆着是偷懒不想做事,想他是真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过去了,可这外头传啊传,传的周小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说是什么大病不起。
这传闻里重病在身的周小鱼此刻坐在院子里叫人家小仆陪自己下棋呢,这边嘴里还不停的塞着零嘴,不亦乐乎。
所以当风尘仆仆的候熙锦突然来访的时候,吓了周小鱼一大跳,手里的子也握不牢了,“当!”的一声落到棋盘上,连嘴也是惊讶的半张不合。
候熙锦一见他这悠闲摸样,便知这外头给传虚了,松了口气:“不是说你病重?”
周小鱼收回神,将下人打发了下去,慢慢将棋子理回盒内:“你瞧着像吗。”
心想我这家中都呆了多少天了,你到现在才知道。
“你在下棋?我陪你?”
“我才不同你下。”周小鱼暗自瞪他,这要总是输,又有什么玩的兴致?
候熙锦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在一旁站着,等着他将东西收拾好了。
周小鱼察觉他,面上有疲惫之色,想开口询问,又是闭了嘴。
想问“你是不是打算娶亲”,或是调戏一句“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可是怎么也没有这个兴致去问。
二人闲聊几句,终是把话题绕开。
这一面,再见已是半月后。
“少爷,少爷,你等等我啊!”小仆在后头跑着,可怎么也追不上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周小鱼,还真应了他的名字。
“你快点啊。”周小鱼嘴上嚷着,脚下却半分没慢。
小仆只好更努力的跟上,好不容易跟在了人家后头,却见周小鱼突然脚步停顿,
“你,快去帮我将那书买了。”周小鱼附到他耳边,手指悄悄指了指一本外表十分华丽的书本。
“哦。”小仆奇怪少爷怎么不自个去买,也没过多询问,就准备过去。
“哎?等等。”周小鱼小心嘱咐一声,“记得将书包严实了。”
“哦。”小仆更纳闷了。
哪里想他跑到老板那儿付了钱,提出“包严实”这个要求的时候,那店老板笑的那叫一个诡异。
“嘻嘻,小哥您放心,咱们这儿周到着呢!”那书被纸一封,是一个角也透不出来了,“您收好嘞~这都最后一本了。”
小仆心中又是好奇,这到底什么书,这么神秘,这么畅销。
周小鱼见他买来了,赶紧叫他藏到了怀里,整一个做了什么坏事的表情,眼睛乱瞟就怕人瞧见,这书……
回去时正好路过湖边,冬季降至,湖边也略显萧条,周小鱼虽性子好动,却喜好这种清静氛围。
忍不住放慢脚步悠哉游哉的逛着。
“看,那不是候公子吗?”小仆一指不远处亭中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候熙锦?
咦?他身边那人是……周小鱼定神一瞧,不正是那日宫中那个曾小姐?这都处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有话的很,候熙锦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那小姐掩嘴轻笑,叫外人看了好不羡慕。
“听说这小姐是曾将军的女儿,还是皇后拉的线呢,和候熙锦可真配!”小仆好死不死在这时如此多话一句,听的周小鱼心里更不舒服。
“男才女貌,倒是配的很啊!”周小鱼这话,明显说的咬牙切齿。
可这小仆也是少根筋,怎么也听不出周小鱼的不悦,还附和一声:“是啊!是啊!少爷也这么觉得吧,真羡慕候公子家世这么好,遇到的姑娘都这么……”
他话没说完,就被已经极度忍耐的周小鱼打断:“是是是,好得很!”
“马上回府!”他留下一句话,跑也似的离开了湖边。
“咦?少爷!等等我啊!”
候熙锦似乎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朝远处寻去。
“你在瞧什么?”曾婉璇好奇询问。
半天没瞧见那身影,他收回神,对一旁的人说:“没什么……好像听到什么熟人的声音,大概听错了吧。”
续而转开话题,又聊开来……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曾婉璇见这天边都泛起金黄了。
“我送你吧。”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新时代好男人,候熙锦决对是君子的典范。
曾婉璇没有推辞,她本有意想与这个人成一段姻缘,多相处多了解些,总是好的,至少这处下来,她对这个人的人品作风很是欣赏。
该是不少女儿家的理想对象吧。
途中候熙锦突然在一家糖铺店停了步,他道一声“等我下”便走了进去,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个袋子。
曾婉璇很吃惊:“你喜欢吃糖?”
“不是,是买给别人的。”候熙锦想到的自然是周小鱼,这都好久没见他了,找个借口,也好登门。
“咦?我记得候熙公子中没有幼子吧?谁还喜欢这个?
候熙锦想到那个孩子心性的小大人,嘴角不自觉已浮起笑意:“那人这般大的年纪就喜欢这个,你道好笑不好笑?孩子一样。”
女人总是敏感的人,哪里瞧不出他笑里带着的浓浓的宠溺之感,心下不由一沉,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是谁家姑娘这么好福气,叫候公子你这么惦记在心上?”她假装无意的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