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愣了很久,司徒白才吶吶的的吐出几个音节。
跟着他出宫采药?不会吧!为什么他都没发现?
“怎么可能?皇上皇后不会允许的。”
“是真的!以前有次圣上不准,殿下就三天没吃东西。后来是皇后娘娘不忍心去求圣上,好说歹说两边协调下才让殿下去的。”
“皇子他……唉,算了算了。”
司徒白一阵头痛,他去采药的那座山叫“近亡山”,毒草甚多,丛生杂乱,白天还好,晚上特别冷冽阴暗,申时开始整座山就会暗下,对那里没有认知的话一进去,基本上就离死亡不远了。因此为近亡山。
所以向来只有熟之药草太医院的人敢进去,每次进去也都是小心谨慎,司徒白纵使有爹爹、爷爷告知亲传,却也都在未时时就离开,从没有在那待太晚。
所以皇子偷偷跟着他那么久没事还能在那待一晚走回来可以说是奇迹。
奇迹中的奇迹。
嗯……其实他觉得他没有先被皇上拖出去斩了也是个奇迹。
“司徒御医,水来啦!”那两个太监风风火火的赶到,浴桶里的水因为四处摇晃而四溅着。
“来,妳们帮我把皇子扶起来沐浴。”司徒白扶起还在昏迷的李凝宾,两边的宫女也来帮忙。
要先将李凝宾身体里的寒气驱散才行。
☆、《下》(1)
司徒白先将李凝宾的外袍褪去,再缓缓的将他的腰带拉开。李凝宾习武,也不喜欢太过麻烦,虽说贵为皇子,除非祭祀等重大典礼,平常他都是只着深衣。
那微微镶着金边的白色深衣松松的垮了下来,司徒白顺势将它拉下,于是李凝宾身上只剩下那被薄汗沾溼的里衣。
司徒白有点犹疑,不知怎么的,他甚至停住了。
有点……尴尬?
“司徒御医?”一旁帮忙扶住李凝宾的宫女轻轻的问了声,不懂为何着急的司徒御医突然停住了动作。
“啊?嗯没事。”都是男人他在尴尬什么?
司徒白解开李凝宾里衣上的钮釦,轻轻的脱下。
然后司徒白真的呆住。
那完美的身体曲线,结实的胸膛,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却又不是有肌肉的粗犷,白皙的皮肤如碧玉般温润,司徒白的手指不禁触上,触感比京里最好的丝绸布还要滑顺,温热舒服的感觉突然令司徒触电般白一震。
他在干麻?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及逾矩,司徒白急忙站起,想掩盖脸上的红潮。
本来嘛,现在的他正属于年轻气盛的年纪,有些什么也都是正常“抱、抱歉。妳们先帮皇子沐浴。”司徒白有点焦燥。他其实真的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跟平常的他不一样。
“啊……是。”
司徒白拿起怀中的药丸,将它囓为两半,一半捣成了粉,洒进浴桶内的热水。一半配着水让李凝宾咽了下去。
然后司徒白偷偷的看着宫女有点害羞、有点不知所措、有点开心──帮这么帅的男生沐浴我想不会有任何女生不开心的──的将李凝宾的底裤脱下,然后轻轻的放进洒了药丸粉末和一堆药草的浴桶里。
然后她们用毛巾将李凝宾全身上下都擦了个遍。再然后,司徒白清楚看见了宫女那象是要将李凝宾整个拆裹入腹火辣辣的眼神──那些宫女甚至有意无意的偷摸了李凝宾好几把!
不久,李凝宾突地发出一声闷哼,额角开始冒出热汗。
“热……好、好热……”皇子似梦魇般呢喃了几句,似要将人融化温度使他紧紧蹙起了眉。
司徒白大喜。太好了,看来李凝宾这次死不了了。
再来应该是……
“斯……唔、痛……”那股热转换为椎心刺骨的痛,毒性越强痛觉就会越明显。
“啊、唔好痛!”李凝宾被痛醒,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浸湿了头发。
“皇子,请先忍忍,再等一下就好了。”司徒白知道那种痛,说是万箭穿心都不为过,他曾经以身试药,只是当时的自己中的毒比这还轻很多,就已经痛的差点昏厥,何况是这次那么重的毒性?
李凝宾紧紧咬着下唇,把痛全部发泄在这么一咬,薄唇哪禁的起这么大力的摧残?唇边立刻留下了细细的血痕。
看到这幕,司徒白心又大力抽了一下。莫名的焦躁。
“殿下,别咬,嘴唇会受伤的。”司徒白轻声安抚,早知道会让李凝宾那么痛苦,那就是死他也会想出更好的方法的。
“你们先离开吧。”司徒白对着一旁的太监宫女说着。
他可不希望李凝宾这个样子被看到。
“是。”
“可是司徒御医……好痛……”李凝宾整个身体紧缩着,尽管平时习武,但也是生在皇室,何尝体会过这等撕心裂肺的痛?
“忍忍,等毒完全排完就不痛了。”司徒白轻轻抚着李凝宾嘴边那道血痕,心疼的看着。
因为几乎可以说是自己照顾的,司徒白每次看到李凝宾受伤流血都十分不舍,这次看到是他自己咬伤自己,更是涌起一股又一股的怜惜。
“御医……白……白……?”李凝宾略为茫然的抬眼。
“殿下?”司徒白吓了一跳,李凝宾突然这样不带姓叫他的名字……
那双眼睛象是漫上一层水雾,下一刻似乎就会滴出泪。
该死……他……
“咿啊!”李凝宾蓦然的一声大叫,引开司徒白的注意。
司徒白立刻拿起一旁的毛巾。太好了,最痛的地方已经过了,接下来把余毒擦干净就好 。
“殿下, 不痛了吧?我帮您把余毒擦干净,接下来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囉。”司徒白脸上漾起笑,轻轻的拭着李凝宾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轻,唯恐会伤害到李凝宾。毛巾粗糙的触感滑过身体的每一处,舒服的令李凝宾闭起眼睛享受这感觉。
“嗯……啊嗯……舒服……”轻轻哼着,与刚刚的痛觉截然不同,那温热的毛巾将剩下的毒性抹掉,原本象是有东西黏附在身上的感觉已消失殆尽,整个身体像被解放。
力度也适中,司徒白如果不当御医,去帮别人按摩一定也很适合。
“好、好了。”赶紧收手,反正擦的也差不多了。
“御医,我好累。”李凝宾感到一阵疲倦,整个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绕整个皇宫跑了一整圈回来立刻要参加三年一次的盛大家宴那样。
怎么想都觉得很恐怖。
好想睡。李凝宾脑袋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没关系,司徒白在这里,所以现在立刻睡着没问题的吧?对吧……没问题的。
好像只要司徒白在,他就很安心呢,天塌下来都没关系……
所以他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思绪都抛到脑后。
☆、《下》(2)
“哎?怎么说睡就睡呢,真是的。”司徒白泛起一抹甜甜的笑,他其实很久没看到李凝宾这种睡容了。
完全没有防备,就只是很安心很幸福的感觉。
即使是因为药的副作用也没关系,至少李凝宾可以好好休息。
不知从哪个年纪开始,李凝宾的睡颜就是稍稍紧绷的状态,身为皇子也许本来就该有些防备吧……
“呵呵。”苦笑几声,司徒白还是喜欢最原始最天真的他,不过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看到了吧。
司徒白将李凝宾扶起,让他的重量全部撑在自己身上,拿了一条浴巾将身前少年大部分的水珠擦干。
匀偁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司徒白更加轻柔的动作,也加快了速度,才刚解完毒,如果又感冒可就不好了哪。
动作完后司徒白直接将李凝宾抱到床上,他拿起床边看起来就是很柔软舒服一件可以抵穷人家一年薪水的棉被把李凝宾盖了个密密实实。
司徒白的确没打算帮他穿上衣服,衣服太过细致全部闷注的话反而不好……
好吧,其实他承认有一方面是因为他没帮别人穿过衣服怕自己手残时间拖太久李凝宾会ˊ着凉。
他坐在床边,将李凝宾与棉被间的空隙压的更紧。现在大约是丑时,司徒白自己也想睡得紧。
啊啊……不行啊,睡着了李凝宾若有什么差池可就不好了。
皇子那眼帘轻轻垂着,睫毛如扇羽般,脸颊仍苍白的没有血色,可是总比中毒时好得多。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笑,虽然似乎有点纤瘦,却隐隐散发出一股英挺霸气。
然后司徒白将手移到那俊美过分的脸庞,考虑了很久,然后戳下去。
“都是你啊,害我担心死了,连觉都没睡好就跑来帮你解毒,有事没事跟着我去山里干麻?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很容易死的吗。”又戳了几下,司徒白自言自语着。
“还有那颗药丸我配超久的阿,以后做不出来找你算帐。嗯……算了你平安无事就好。”司徒白手没停过,嘴角甚至漾起一抹像白痴的笑。
“都已经十七岁了脸还那么好戳干麻,今天就把以前没戳到的通通补回来。”然后那个外人看起来过于大胆的御医继续戳啊戳啊戳啊,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之后,可能就更没机会可以这样戳你了吧。”甚至可能是最后一次了,皇帝最近龙体欠安,查不出来是什么怪病,怎么都治不好,对外虽然总是宣称皇上为天子,定能寿比南山,万岁不只,但是太医院的人当然自己知道,皇上自己其实也撑不了几年了。
当李凝宾继位后,哪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呢。
摇摇头,反正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知道的结果了。
司徒白的手换抚上李凝宾的脸颊,轻轻划过。他再度抚上李凝宾唇边,那道血痕早已被擦拭掉,较深的红色却没有完全消逝,还是很舍不得呢,他来回用指甲淡淡刮着。
司徒白起身,到一旁倒了一盆温热的水,让李凝宾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而下。
司徒白小心的搓洗着李凝宾因流汗而有点湿黏的长发。
直接睡的话其实会很不舒服吧。话说回来他的发质真的很好呢。
“宫女真细心,没想到还真的有准备无患子。”司徒白笑笑,拿起木柜上的无患子搓着泡泡。
用水冲洗净后,司徒白托起柔顺的青丝,拿了干毛巾将其慢慢擦着。
不擦干就睡可是会头痛喔。
水珠瞬间浸湿毛巾,司徒白还是继续擦拭。
还好房间里够温暖,不然还是很容易着凉呢。
反反覆覆,司徒白擦了约有两刻钟左右。
稍微用手理了理李凝宾的头发,司徒白准备将少年从自己腿上移回较舒适的床。
『嗯……不要动……』李凝宾只是呢喃几句,扭了扭头,在司徒白怀里调整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啊……?真是的。”司徒白眼里是藏不住的宠溺,轻轻的摸了摸眼前少年的头。
御医屈身将被子拉的更高,让李凝宾颈部以下全部都在温暖的垄罩之下。
然后李凝宾隔天一醒来,就发现房间里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非常静的什么都没有,连阳光都没有透进一丝,天还没亮。
咿嗄一声,那精致的木门向内开启,一人端着碗就这样走进来。
“醒了么?御膳房的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