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乐璇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出了门,在一户茅舍前他见到季弦。
还没站稳脚,乐璇就迫不及待了:“师父,你发信号让徒儿来是不是解药找到了?”
季弦也不卖关子,微笑着点头,示意乐璇自己进去。
房内坐了两个人,一个是白发神医匡桦,另一个也是满头华发,看年纪也跟匡桦差不多,乐璇暗自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师门所出的都是此类品种?
似看出了乐璇的想法,匡桦笑道:“乐公子不必惊讶,我们师门只要是医术到了一定境界,头发就会自动变白,这位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我的师兄枭梵。”
“枭神医,你好,初次见面,想必您也知道我们找您的原因了吧?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没有那毒的解药?”乐璇心中焦急,一时也就忘了该有的礼数。
乐璇刚进来就直接言明来意,如此不拘小节让枭梵觉得甚是合意,他就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最不喜欢人拐弯抹角,对于他觉得有好感的人,总是喜欢先调笑几句:“小公子,我不是神医,我是鬼医,哈哈哈,专做毒药和解药,你要的那位解药我不多不少正好还有一粒,不过,你想得到它,可得要让我高兴了才行。”
看到了希望,乐璇心中一喜:“不知枭鬼医有什么要求?如果在在下的能力范围以内,定当尽力而为。”
枭梵拉过一缕白发,在指尖绕了绕:“我听说我师弟说小公子的琴技十分了得,每日上门找你抚琴的人络绎不绝,是不是真有此事?”
“那是匡神医夸大其词了,也就是一些琴友偶尔聚会。”
“是真是假,你抚琴一曲便见分晓,如果你的琴声能打动我,那粒解药就让你拿去,如何?”
原来只是这个要求,乐璇稍稍松了口气:“不知道枭鬼医想听什么琴曲?”
“我踏遍了高山,游遍了江河,这次在城中呆了几日,便有些想念那山河湖海,小公子就给我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乐璇听到是这首曲目,嘴角泛起微笑,这解药拿定了。
一曲终了,枭梵自动摸出了一个白玉小瓶送到乐璇手上,眼中全是倾慕之色:“小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小小年纪便能弹出如此优美的琴声,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琴弹得好,人也长的好,皮肤也这么好,真是人间极品啊。。。”边说边拉起乐璇的手:“连手都这样修长漂亮,真是。。。真是不可多得,小公子可有婚配?”
乐璇被枭梵说得一脸懵懂,他搞不懂这个白发怪伯伯在说些什么,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枭梵眼中喜色更甚:“没有婚配啊?那跟我去游历天下吧,我去的地方多,路也认得多,对人又好,听你师父说,你正是因为想多见识一下人生百态才出山来的,不如跟了我走,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坐在一旁的匡桦对于这个为老不尊的师兄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猛地起身,拍掉枭梵拉着乐璇的手,吼道:“师兄,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吊儿郎当,你品行不端也就算了,不要来教坏小孩子,你看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遭的啊,真是的。”转身又安慰乐璇:“他就喜欢胡说八道,乐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哈。”
枭梵又用手指绕着头发,似笑非笑道:“师弟,你这么急干什么?难道是你想跟我一起去游历天下吗?如果你跟我去,那。。。外面那个又如何呢?”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这么久没见,一见你就要来打趣我?”匡桦抬手就要打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别。。。”
乐璇看了看房中两个老顽童的打闹,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了,高声对枭梵说了句谢谢,见没人搭理他,便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那两个目中再无别人的师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xiao xiu。。。
旧人伤
又是一年春来到,云外雁斜飞,芳草又绿江两岸,江中画舫上依旧莺歌燕舞,热闹非凡,景依旧是美景,人依然是旧人,只是没了当初赏景扶弦的雅兴。
那年初到江南,兴致勃勃,满心欢喜,还记得那璀璨炫目的烟火,还记得那宠溺的眼神,还记得被紧握的手中微微泌出的薄汗。。。
乐璇坐在甲板上,看着两边缓缓倒退的秀色山峦,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蓝渊。
摸摸怀中那装着解药的小玉瓶,乐璇甩了甩头,现在进京是去找舒唯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自从他离开东延之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当初说的那么好听,句句真情,现在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吧,说不定他早已经忘了在江南的一切。
不想了,乐璇进了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斜倚着假寐。听说京城很大,要找一个小小的铁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要好好养足精神,才有精力去应付接下来找人的事。
船行了几日终于靠了岸,乐璇整了整衣衫,躬身出了舱,一眼望去就被这繁华的景象所震撼了,码头上,人流如织,掎裳连袂,让原本宽阔的码头看起来狭小了许多,乐璇不得不感慨,这京城果然又是另一派景象,不似江南那般悠闲婉约,这里给人更多的是兴旺昌盛,欣欣向荣的朝气。
乐璇上了岸,看着这比肩迭迹的人潮,轻轻叹了口气,要在如此繁华之地寻那小小的铁铺怕是十分不易的。
不过事情并非乐璇想象的那样困难,只稍作打听便找到了那‘天成’铁铺的所在,站在这三间店铺拼成的大铁铺前,看着店里忙碌的十多个铁匠,乐璇不得不感叹,京城就是京城啊,连铁铺都比小镇的酒楼大。
找到铁铺的掌柜说明来意,本以为会很快就能见到舒唯,没想到掌柜的一番话,让乐璇从期待变为惊慌。
“这位公子,你来晚了啊,舒唯前不久受了皇命去恆国了,他也很久没和我联系过了,至于他去干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人说,他这次任务很危险,一旦失败便会有性命之忧。”
恆国刚刚换了皇帝,进入了全面休整期,舒唯现在去能去干什么呢?什么任务这样危险还有会性命之忧?乐璇心中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候掌柜又说话了:“我听到他受命去了恆国以后,甚是担忧,本想打点好店铺里的事务便去恆国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我内人却有了身孕,这下去不了了,哎。。。也不知道他的毒怎么样了。”
听到掌柜提到中毒之事,乐璇心中一紧,听掌柜的话音,舒唯的毒还没有解,身体中毒又接受这么危险的任务,凶险程度可想而知。静思了半刻,打定了主意,既然找他都找来京城了,那就再多走点路去恆国寻他吧,不然心中总是放不下的。
乐璇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打定主意后,看了看天色还尚早,便婉拒了掌柜的留宿请求,踏上了去恆国的路途。
==============================================================================
宁德帝蓝渊继位后,论功行赏,大赦天下,金凤和东胡为表诚意送来大批金银财帛,牛羊马匹,朝贺新主。蓝渊将一部分冲入国库,剩下的全部分发给各地百姓,恒国上下一片欢腾,为自己国家终于了有了一位明君感到无比高兴。
蓝渊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百官欢颜笑语,百姓喜气洋洋的样子,心中觉得无比自豪,终于成就了霸业,不枉自己这几年铁骑扬鞭,东征西战,吃再多的苦历再多的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证明,自己的辛血没有白费。
娘!孩儿终于完成了您的遗愿,您的排位被供奉在了太庙内,以前对恒国有威胁的金凤和东胡已经臣服于我国,恒国现在不会再受战火摧残,也不会让百姓再流离失所,我们也扬眉吐气了,现在就只剩东延那个害你不能再回国亲眼看看这般热闹的景致的昏君了,待休整期过后,孩儿一定为您报仇雪恨。
蓝渊想到客死在东延的娘,眼角有些湿润,儿时种种浮现在眼前,不由有些伤感。
正在这时候,奕秋风风火火地小跑过来,跑到蓝渊面前屈膝一跪:“陛下,臣有消息禀告。”
蓝渊用力眨了眨眼,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问道:“免礼,何事?”
“回陛下,刚才探子来报,乐公子已经到恒国了,马上就要入平廊城门。”
听完奕秋的话,蓝渊身子一震,若宁来了,若宁来了,他终于来了,日盼夜盼总算等到了,蓝渊激动地语气有些不稳:“传。。。传令下去,只要是名字叫乐璇的公子入城门一律放行,不得盘查,违令者斩!”
乐璇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时,就觉得十分纳闷,一路行来,就算出东延的城门都要例行检查,没想到,到了恆国却一路畅通无阻,守城门的官兵一听他的名字就自动放行,乐璇不禁摸摸背后的溯玥琴,难道自己的名气大到都传到恆国了?不过也没听说恆国是个礼乐之邦啊。
入了平廊,乐璇先寻了个客栈住下,才慢慢开始打听舒唯的下落,不过几天下来,没有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寻常百姓聊的都是市井之事,偶尔涉及朝政聊的最多的也是新皇的英明神武。
又住了几日,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舒唯的消息,皇宫里也一派平静,没有任何风波,舒唯就像未曾踏入这片土地似的。是不是消息有误?乐璇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想到了蓝渊,记得他走的时候曾说过“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恆国找我”现在身在恆国,又确实遇到了困难,找他的话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这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还卖不卖自己这个人情。
只要想到舒唯身中的毒,乐璇就一阵担忧,时间越来越久了,再找不到他,让他吃下解药,恐怕真是会凶多吉少了。
蓝渊,那个有着神情眸子,温柔话语,炙热感情的王爷,这几年也不知他过的怎样,当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出的酸涩感到现在还能记起,他的背影和舒唯的背影不同,舒唯的是孤单,他的却是孤独。。。有些后悔当年自己不该那样伤他,每每想到他孤独的背影真是苦自心中来。
烦乱的思绪困扰着乐璇,让这个在别人眼中清雅脱尘,不被凡事所扰的神仙似的人,坐在客房内,揉乱了自己如墨般的发也不自知。
从知道乐璇到了平廊那一刻起,蓝渊就一直处在高度兴奋之中,一会想如果两人见面,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一会又想,不知道若宁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更俊俏了,一会又有些怕见到他。。。真是比打仗还紧张。
本来迫不及待地想直接去客栈找乐璇,却被奕秋拦住了:“陛下,你现在贵为天子,身份与以前不同了,怎么能随意出宫去客栈找人呢?”
蓝渊一听有些生气:“天子怎么了?天子就该与民同乐,朕就是不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恆国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而是天下百姓的,朕不过是代替他们管理这片国土。”
奕秋道:“陛下说的十分有道理,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