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看守官转过身去看着安然,这句话让他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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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吉时已经越来越近了,大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些佩刀的官兵们此刻也是尽力维护着秩序。
张钰凝已经换好了衣服,盖上了盖头,静静地坐在房里,等着所谓的“吉时”到来。
果然,不多时,房门就被推开,一脸喜气的喜娘高声叫道:“吉时到了!新娘子,该出来了,迎亲的人来了!”
闻言,张钰凝也没有多说,由着小翠搀扶着走出了房门,喜娘也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就这样被扶着往外走了一会,便到了府门口,那里的街道早已塞满了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新娘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有时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看不到,但是还是要凑过去看看,仿佛只要自己脖子伸得够长,就真的能看到盖头之下的面容似的。
这时,戚云威正穿着大红喜服,这火红的颜色更衬得他今天唇红齿白、英气勃发,让一旁的喜娘以及围观的群众都心生爱慕:多俊的一个公子啊,不仅家世好,人也长得俏,这丞相府的小姐嫁给他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人之常情,老百姓看的无非就是这个,仿佛新郎的家世、长相就能评判出那新娘的下半辈子。不过那也和他们无关,热闹看够了,该干嘛干嘛。过几天可能老王家鸡被偷了,老李家米被盗了,又会成为新的话题。
戚云威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极为绅士的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扶进了轿子里,这一举动自然又是博得了不少旁观者的好感:有如此体贴的夫婿,夫复何求啊。
一旁的小翠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受的厉害,不管他表面上做的再怎么温文尔雅,也不会改变他在她们心中的形象。
跟着张钰凝的轿子一路前行,小翠真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永远没有终点。但希望终归是希望,不会成为现实。
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迎亲队伍便到了将军府门前,毕竟大家都是大家族,住的地方也都是豪华地段,不会相隔太远。
“新娘子到啦!”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便将所有的目光聚焦到了门口。
只见戚云威如法炮制的把张钰凝从轿子里牵了出来,俩人身着大红喜服,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另一个虽看不清面容,但也是身姿妙曼,令人浮想联翩,想来也必定是个美人了。
喜娘给了二人一个红色的带子,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喜球,让他们一人牵着一头
“这叫手牵,希望二位能够恩恩爱爱的牵手一辈子。”喜娘笑着说道。
两人就这么走上前去,大厅的最前方的椅子上正坐着一对夫妇,男子也是40岁上下,相貌堂堂,虽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但却依然能够让人感到不怒自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当朝的护国将军戚卫;那名女子也有三十来岁,但是保养颇好,看上去依旧妩媚动人,这人便是戚卫的正妻名叫谷可心。
此时,戚卫和谷可心正看着那对新人缓缓朝自己这边走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
“新人,一拜天地!”喜娘很合事宜的喊道。
戚云威听到喊声,迅速的转过身来,向着门口,而张钰凝却是不易察觉的抖了抖,随即略带犹豫的转过了身子,随着带子另一边的落下,自己也跟着跪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小翠看着缓缓磕头的小姐,眼泪忍不住又要落下,急忙用袖子擦干:不行,不能哭!
“二拜高堂!”
张钰凝虽有犹豫,但在“手牵”的带动下,不得不缓缓转身并跪下,只是动作越来越慢。
此时白铭那一桌子的气氛已经变的十分诡异,沉默有如实质一般掐住了每个人的咽喉,和周围那热闹欢腾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也没人注意他们。
“夫妻对拜!”
戚云威已经兴奋的有些发抖了,只要这一拜下去,就礼成了,从今以后这女人就是他的了。
他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想要快点结束这一拜。张钰凝却在这时停住了。
“嗯?怎么了?新娘子怎么不动了?”众宾客见此情景都疑惑道。
“小姐…。。”小翠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奇迹会发生。虽然知道此刻安然被关在天牢里,但她依然忍不住回头朝府外望去:安公子,小姐真的要嫁人了,你快来吧…。。
此时,戚云威不动声色的扯了扯手上的“手牵”,示意张钰凝赶紧转过身来。
只一会,张钰凝还是转了过来。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张钰凝,戚云威笑了,笑的很得意,他知道只要眼前这个女人不会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府上的人遭受磨难。
这就是他的底牌。
白铭手上已经拿上了一根银质的筷子,随时准备扔出去,他不管那么多,反正都是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怕什么。
小翠依旧在往外张望,盼望着不会出现的奇迹。
甚至顾胜利的手已经悄悄摸到了袖中的暗哨,只要等会一开打,立马就叫来自己的手下……。。
双方底牌都已捏在手里,就等待着发动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断更呢,剁手啊混蛋!!
☆、第53章第 抢亲(上)
就在两边一触即发的时刻;“砰”的一声;众人首先看见的就是那将军府里门的木质门板朝大堂里飞了过来,说巧不巧的砸在了今天的主角——戚云威的脑袋上;可怜的新郎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这整件事情发生其实就在几秒钟之间,发生得太突然,大家根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板摔在戚云威脸上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不要命,敢在将军府的二公子大婚当日来闹事。一旁的下人早已默默的把自家二少爷带到屋里去并出去找大夫了。
只见被卸掉的门板那块地方泛起一阵灰尘;由于光线问题,站在堂内的人看不太清楚来人究竟是谁;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暂时无法分辨。
“不知这位朋友此时造访,有何指教!”戚卫想了想不管来者是谁,明知今天是将军府的大婚之日还来闹事,就算对方不是有恃无恐,最起码也是有底牌的。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像他这样的老油条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保持一颗谨慎的心。别说是成亲之日来砸场子了,就算是在你洞房的时候推门进来,也会先来上一句:“朋友有何指教?”然后再抄刀子剁你。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来接我夫人的…。”一道懒散的声音从还未散尽的灰尘中发出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钰凝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不敢相信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因为她那无耻的言论。
安然迈着步子缓缓走了进来,没有属于一个囚犯该有的样子,不仅唇红齿白,而且居然还换了套干净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颇为骚包。
围观的众人大脑还在当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夫人是在指谁的时候,戚卫已经下了指令。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意欲谋反的太医。来人呐,给我把他抓起来!”看清来人后,戚卫冷哼一声,根本没有把安然放在眼里,当即下令府里的侍卫把安然拿下。
“哦?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啊~”安然贱笑道。
在看到安然笑容的瞬间,戚卫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了大半辈子的将军,对于危险的预判可以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于是急忙下令道:“都站住,不要动!”
可是,已经晚了。
“嘿嘿嘿,没用的,他们都中了我的一种奇毒——含笑半步癫!”,看着身前那些欲冲上来的侍卫一个个地倒在地上,安然得意的一笑,随即打着背手往前走着,以一种神棍的口气介绍了下含笑半步癫的药性和品质:“此毒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味道还很好吃~吃了“含笑半步癫”的朋友,顾名思义,绝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否则会全身爆炸而死。”
戚卫虽有大半听不太懂,但是他也不是白痴,知道这是安然下了毒了。但是对于“绝不能走半步路”和“面露笑容”之类的信口开河之言是不信的,所以当下也只是不说话,默默地运起内力相抗,欲把毒逼出体外。
当然了,这毒也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只不过是些经过改良的蒙汗药罢了,融合了安然多年来下药的经验,最终达到了泻药与蒙汗药的统一。
“等等!他在菜里下了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刘元南听到安然的话语后,便一脸惊慌的问身旁的人,同时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难怪这货从刚才开始就没吃过菜啊,我还想今天总算转性了啊,原来是下了毒啊!!刘元南心道,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动筷子了,还觉得挺可惜来着。
“放心吧,我没在菜里下毒,况且我也没带那么多药啊。”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白铭说道。
“啊…。那就好…。。唔…。。怎么回事,这熟悉的感觉…。。我的肚子……。”刘元南刚刚松一口气,便觉得腹中剧痛,一股便意仿佛即将开闸的洪水一般不可收拾。
“你……”刘元南惊异道。
“我的药是下在酒里的…。不然呢,你真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在我带的酒里吐口水吗?”白铭鄙视的说道。
“那你得吐多少口水啊…。没带那么多药,却有那么多口水吗?得吐多久啊…。”叶尘接话道。
“过奖了,我只是利用厨子不注意的空隙而已。”
“那空隙得多大才能让你吐那么多口水啊。”叶尘道。
“说了不是口水,再说我砍死你啊……”
“喂…。。麻烦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中毒啊……这才是重点吧……”刘元南一脸便意的问道。
“啊…。。不好意思,一直都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突然的一下,嗯…。经验不足,请多多包涵。”白铭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顺便转过脑袋看热闹去了。
就在刘元南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嘴巴里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觉一股巨难闻的味道嘴里席卷开去,登时熏得他又有点想吐,不过好在没了刚才的不适感,想必这东西就是解药了。
原来是白铭在转过头的时候就已经把袖子里的解药打开来迅速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刘元南会中招,可不代表戚卫会中招,在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将毒基本排出体外了,除了还有一些不适之外,已经没有大碍了。
在场的观众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倒下了,看那架势,白铭很有可能是敌我不分的进行了大规模的投毒。
不过还好身为新娘的张钰凝还没有喝酒,否则很有可能中招。
看来以后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小范围、深开采,进行多点开花才行啊,安然看着眼前壮观的场景心道。
“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擅自越狱不说,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跑来我将军府闹事,对于你的胆识老夫很是欣赏。”戚卫说道,没有想象中的怒吼和气急败坏,安然知道,这种敌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