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猎物都是阿朝替她打下来的。
阿朝拉了她一把,让她的马儿冷静下来,别像它的小主人一样,转的她头晕,“是你厉害啊。”
陈小姐咬了咬唇,驾着马靠近了阿朝一些,微低着头望着阿朝,“你到底是什么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将吗?”看阿朝身上所穿的铠甲,有将军才能佩戴的标识。
阿朝故作神秘地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不能告诉你。”她觉得这个小妹妹挺可爱的,比起另一位小姐,陈小姐的天真活泼似乎更适合阿蒙。
瞧这时间差不多了,阿朝牵起了陈小姐的马往回走,马背上还在满腹好奇的陈小姐一直盯着她瞧,竟没发觉已经回到了出发点,看到姬遥吴申已经站在那儿了,她们俩赶忙下马行礼。
姬遥似乎心情很好,摆摆手说是比赛所以免了迟到的罪过。看见阿朝的马背上堆了好几只猎物,姬遥也挺开心,她只猎到了一只,便是那只鹿,因为吴申实在害怕看见猎杀的场面,她便干脆扯着缰绳,抱着吴申在林子里漫步了起来,不再打猎。虽说明明是来打猎的,却没有尽兴有些遗憾,但这样和吴申偎在一起谈谈天,也挺好。要是没有身后跟着的愣头青阿蒙,那就更好了。
一个大臣下马把所有公子小姐猎到的猎物都细数了一遍,竟没有人比陈小姐的多,阿朝是没有参赛资格的,是以她背上的猎物也都算在陈小姐的名上,这下子,她还真是帮陈小姐拿下了今年春猎的桂冠。
陈小姐下了马,身材娇小的她兴奋地跳起来搂住了阿朝的脖子,挂在阿朝身上大叫,“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姬遥笑着点头,“是,你赢了,你的愿望是什么?”
陈小姐忍住满脸通红,放开了阿朝的脖子,跪在了姬遥面前,方才开朗的大叫一下子变成细弱的蚊鸣,“我想请求皇上。。。。。。皇上赐婚。”
姬遥一愣,“可有人选?”
陈小姐羞涩的目光投向了某人,手指也顺了过去,“她。”
阿朝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第七十八章
近期的阿朝十分烦恼,听说春猎之后,陈家的小姐便在朝内开始大肆打听她的身份,到处追踪她,势要找到这个大胡子。她被吓得不敢再易容,不再埋怨宫女的装扮,天天乖乖地扎成包包头耷拉着脑袋跟在姬遥身后。春猎那日姬遥被问愣了,又不能暴露阿朝的身份,于是没有明确回答陈小姐,含含糊糊地说让她等着,这就害得陈小姐还自以为有希望,竟对阿朝奋起直追,把阿朝吓得到处逃窜。
两位小公主的出世让姬遥很是高兴,举国欢庆三日,全天下都在谈论着小公主的事情,陈小姐好歹世家大族,也就没有空闲去找她,让阿朝暂时松了口气。她真是不知道那天两位小姐原来看的人不是阿蒙,竟然是一旁的自己,简直是走眼!明明阿蒙比她帅多了好吗!?每次易容完,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多看铜镜一眼,现在的小姐们啊,口味儿都这么重了吗?
至于吴二,这事儿阿朝还没敢告诉他,就怕他以后连贤王府的大门儿都不准她跨进去。
姬遥一看阿朝这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手掌盖在阿朝头上,“让你自己作孽!”
阿朝回了神,扁扁嘴。
“备撵子去,朕得去乾坤殿了。”
看了看日头,是到了午议的时刻了,阿朝赶忙去吩咐了下面,和姬遥一同到了乾坤殿的议事庭。
冯清河这小子平常不显山露水,这下子要整他爹的时候,也是耗费了十分深厚的心血,也不晓得是吃了多少苦头,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虚弱了许多,面颊凹陷,眼球凸出,一点也没了以往在朝里那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他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状子上所有的信息,有凭有据,有人有证,姬遥早早吩咐了下去核查清楚,每一样都是如实的。
其中最重要,也是对于冯元来说最致命的一个证据,便是冯元与闵树青亲笔来往的书信了。上头盖着冯元和闵树青的章,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两人不可告人的交易。即使是早就猜到这猫腻的姬遥,也是越往下看就越是心惊,她姬氏的南菱差点儿就要这么覆灭了!这冯元仗着祖上积淀,在朝中的势力向来雄厚,虽然只是礼部的二把手,却把整个礼部玩儿得团团转,里头没有一个不是听命于他去行歹事的人。就因为此,他的儿子冯清河才转为户部进取,没有考虑过在他爹手下谋事。先皇在的时候,将重心主要放在稳固外防的北萧之上,对内朝的事务有所懈怠,没想到竟养出冯元这样的老贼。以往还只敢在礼部里放肆,现在竟然敢直接在她姬遥面前耍花枪了,实在是不可轻易饶恕。
阿蒙将诏书在议事会上一字一句地宣读完毕,姬遥龙颜大怒,一拍桌案,把已经扣在牢里的冯元给整了出来,即日午门斩首。他这几日在牢里,也因为受不了刑罚而吐露了不少信息,再加上冯清河给的,凑在一起,足以让姬遥端掉朝廷里所有的蝗虫。
听到宣判,冯清河瘦削的身子挺得笔直,多年来的怨气似乎一扫而空,凹陷的面上终于是布满了春风得意,他倒是如意了,可这表现却让旁人心寒这父子之间竟是这样的结局。
姬遥像是终于把肉里久埋的一根刺儿拔掉了一样爽快。但她是爽快了,这朝里可经不起这样的大换血,南菱也受不住这样削官。填补官位空缺此刻竟成了最大的难题。
选拔官员的科举试两年才一届,此刻还没到时候,办科举又不太可能。姬遥苦恼了许久,实在没法儿,最后还是把歪主意打在了吴申身上。
“朕知道你门生多,朕信任你啊!”姬遥扁着小嘴儿,弓着腰在吴申面前哀求。
吴申坐在两张并列的小床边上,把手里空得底朝天儿的瓷碗递给身后的嬷嬷,用湿巾擦了擦手,看着姬遥的眼神颇有些无奈,“你先下去歇歇吧。”她对着嬷嬷微微笑了一下。
嬷嬷应声,行礼退了下去。
房里除了两团吃饱之后就睡得昏天暗地小肉球,就只剩姬遥吴申两人了。“景檀,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儿。”
“嗯,嗯?”姬遥直起身子望着吴申严肃的神色,也赶紧正经起来,“你说。”
“我是时候向你请辞了。”
姬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啊?!”
看姬遥差点儿激动地跳脚,吴申赶快压住她的肩膀,“哎你别激动,我说的是请辞官位。”这后位嘛,肯定是一辈子都辞不了了。
“为什么?!”姬遥还是不解,她还等着吴申给她供应源源不断地人才填补官位空缺呢。
吴申叹了口气,“景檀,我是吴家人,现在又成了你的皇后,我不能再干涉朝政了。至于你说的官位空缺,我建议你提前举办科举考试。”
“你。。。。你不要管我了吗?”姬遥皱皱鼻子,眼眶有点酸涩。她觉得吴申这是要抛她一个人在政场上面对全国上下的臣民。她从政之后,一直有吴申扶持,就像有了可以安心靠上去的大山一般,再加上一直装傻充愣的王爷姬成宇,姬遥就犹如完满了左膀右臂。可现在,最重要的吴申竟然说要请辞所有官位,让姬遥一下子感到心中空落落地被割去了一块儿,虚得难受。
吴申又是一声叹息,她轻轻地抚着姬遥的侧脸颊,“景檀,你现在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帝皇。”
也许吴申的压力是真的很大。作为祖上背景雄厚的吴家人,又是姬遥的表亲,被先皇赐了郡主名号,又在外界流言蜚语最是鼎盛的时候硬是随了姬遥的愿同姬遥联亲,各种风言风语传得是遍天遍地。姬遥想起吴申在婚前那段时日常做的事,便是在书房誊写经文,朵儿曾悄悄告诉过自己,那是帮助人心静的经文,一章又一章,一本又一本,吴申一个人愣是闷头在房里把它们全部认真地抄写完了。姬遥原来还从未去仔细地观察过吴申到底在写些什么,她只顾着自己能够见到吴申,满足自己的需求便罢了。自从朵儿说了之后,姬遥恍然发现吴申竟一个人默默地把心绪全都压着。
吴申早知道姬遥念了自己近二十年,理解姬遥势必要迎娶自己的心愿。嗯,她早知道。姬遥心里默默地想,为了她,最在意别人看法的吴申,什么都不顾了。
“申儿。。。。。。”姬遥声音糯糯的,她鼻子酸酸的,她觉得自己以后确定是失去了吴申的辅助,可又感觉一下子得到了很多来自吴申的心意。
“你这是干嘛呀!”吴申吓了一跳,拎起秀帕把姬遥的泪珠拭去,“你怎么突然哭了?”
姬遥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申儿,如果朕允了你辞官,你以后就再也不管政事了吗?”
什么样才叫管政事,什么样又才叫不管政事呢?吴申习惯了十多年都在朝政中打滚的日子,又怎么能把朝政之事一下子从自己的生活中舍去呢。“我只是不便再在朝中出面。”
“哦!”姬遥点点头,以她聪明的小脑袋,一下子就明白了吴申的意思。即是说,吴申成了自己的幕后军师,虽然吴申不再参政,但她要是有需要,还是可以向吴申请教的嘛。
“我现在的重心,都放在这两个小家伙身上。”吴申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慈爱的目光投射在两张小床上。“虽说不能再培养门生,可我现在正在培养南菱最重要的未来。”
哎。姬遥忍不住叹口气,她的小算盘打着吴申门生的主意,现下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她有些吃味地撅撅嘴,“这两个小家伙比朕还重要了。”
“可不是?”吴申有意调侃,“一日的光阴,她们陪我的时间比起她们母皇来说可是长多了。。。。。。”
“诶?申儿这有责怪朕的意思?”姬遥靠近了吴申一些,手上不自觉地就揽上某人的细腰。
吴申装作十分恭敬地蹲了蹲身子,“臣妾不敢啊!”
“申儿不准再怪朕了,朕阅了多少折子,就为了赶回来看你呀。。。。。。”姬遥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吴申的左耳。
吴申左耳微微发热发痒,禁不住缩了缩肩膀,“你。。。。。。哎,等。。。。等一下。。。。。”
“等什么等,朕不想再等了!”吴申天天就是想着两个小公主,一点儿也不顾着她嘛。姬遥难得气势强硬地吼了一句,牵着吴申的手就往寝房走,姬遥力气过猛,吴申被扯得外衣都松散了开来,进到房内的时候,里衣的也滑下了肩膀。
脚后跟一勾,门便被关上,锁得牢牢的,姬遥一转身竟见吴申香肩半露的模样,禁不住气血上涌,赶紧用手捂了捂鼻子,确认没有摸到什么黏糊糊的赤色液体,便放心地一步上前,拥住吴申蹭了蹭。
“丢脸死了。”姬遥软软地叹了一句,成婚这么久了,一看见吴申身体有所裸露,脑袋上就会不自觉地冒热气。
吴申默然不作声,心里想着她才是丢脸死了,这外头的宫女太监们肯定都看见了。她的脑袋已经热得发蒙了,连带着脸颊也透红,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乖乖地偎在姬遥怀里。姬遥总是这样由着性子来,想什么时候做什么就什么时候必须得圆满,不然就不高兴。这宫里还没人敢让这位小祖宗不开心,是以就算是午议才结束,小皇帝就跑到寝房里要和皇后殿下亲热,也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