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沐承风提醒,君御天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紧张激动成这样,简直有违一个一国之君的风范不过,反正也没有外人在嘛,不打紧。
“终于醒啦!”沐承风端着手中的杯子优哉游哉地踱步到了床边,低下头看刚刚醒来的莫邪,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你若还不醒,估计你们家陛下要杀人了!”欣慰的笑意下面,却不为人知地隐藏着一丝忧色,君莫邪的身体,小时候在楚国皇宫遭受的待遇便让他落下了一身病根,再加上这次身中剧毒,余毒尚未清除得一滴不剩,而无论这个属于卫风的灵魂具有多么强大的意志,也斗不过一副接近残破的身体……
是夜,在众人把酒言欢之中,莫邪端着手中的清茶走向某个隐秘的角落,那里,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坐在那里品酒作诗,好不惬意,看得他竟微微生出一丝羡慕来……他环顾一眼觥筹交错的宴会大厅,谁知陛下以四殿下大病初愈为由,一声令下,朝中大臣们无一不来参加宴会,即使对那个勾引父亲的‘妖孽,依然心存忌讳,不过只要对自己不形成威胁,也就放任去之人就是这样的种类。
角落的另一边是同样低调行事的魏青云和叶怀,而叶怀抱着罗成丢下的遗腹子罗焱,满脸笑意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竟让这男人脸上生出一丝母性的光辉。
莫邪放下手中的杯子,直直地朝着沐承风两人所在的角落走去。
“承风,倾窈!”莫邪朝身后与大臣们相谈甚欢的君御天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沐承风,低声问,“老实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沐承风苦笑着看了看身旁的沐倾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家伙!但是……
“是朋友就别隐瞒!”刚醒来被君御天大力搂在怀中时,沐承风虽然极力地装作很自然,但他仍从那双温润的眸中看出了紧张,所以心中便落下了一个心思,也许,情况并不如想象的这么乐观
“你知道,这幅身体在十年前就几乎毁了……”这话时沐倾窈说的,他知道作为一个外来的灵魂,更容易接受。
莫邪面无表情地点头。
沐承风接下倾窈的话头,“所以……其实你若能活到三十岁也是你这一生的福气!”但是由于接下来遇到的各种不在状况内的情况,落崖……失忆……然后是剧毒,沐承风之前实在很难想象一副身子居然要经受住这么多磨难,而这幅身子,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副空壳,“若调养得宜,我还敢说至少五年不是问题,若以前那些状况依旧发生,那么……最多一年。”
莫邪似大受打击地,身形闪了闪,随即站稳了身形,斜眼朝身后那男人的方向看去,见那人还在和大臣们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他才微微放松了身体。
“他知道么?”
“还没有告诉他。”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许已经猜到了大概。不过这句话沐承风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莫邪却将视线转了方向,看向沐倾窈,“倾窈,之前的承诺,希望能答应我!”
沐倾窈将视线偏开了莫邪的灼灼目光,不发一语。
酒过三巡,许是喝醉了酒,待小安子大喊一声散席的时候,大厅中的文武大臣们竟当着君御天的面哭个不停,口中直喊着‘陛下,,面对这些哭喊声,强霸如神一般的男人一笑置之,搂着自己的宝贝潇洒地甩了甩手,留下一干还在大哭的众臣……
涟漪宫里,君御天搂着莫邪,爱不释手,突然,他的唇贴着莫邪的耳边,低声道,“宝贝,我们离开这个见鬼的皇宫,游历江湖去吧。”
莫邪只当他神经又发作,一笑置之,“难道放下你那些文武大臣?我可不想又被人说成是勾引自己父皇的妖孽。”
“啧!”君御天邪气地一笑,“这还不简单!牢里那个不是要造反,想当陛下么,朕给他就是,省得一天到晚给朕找麻烦!”
“你舍得?”莫邪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君御天,俊秀的脸上波澜不兴。
“有何舍不得!”君御天低低一笑,将脑袋贴在莫邪的颈侧,“江山皇位固然重要,但与一人相比起来,这些皆不在朕的眼中。”
砰砰砰……莫邪不自在地别开脸,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君莫邪,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琼瑶了!
“怎么样宝贝,说好了,明天过后,朕就一无所有,所以,不准嫌弃!”像是怕莫邪会跑了似的,君御天孩子气的,一把抱住莫邪的腰间,并色心大发的上下其手。丝毫不再有一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完全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眼中那闪着智慧的光芒并没有褪色。
“喂……你……什么意思!”莫邪被腰间的这双手弄得心神不定,呼吸也急促起来,赶忙捉住这只作祟的手,莫邪的眼神凶狠,“说!到底怎么回事!”
湿热的舌尖舔上莫邪的耳郭,“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当这个陛下厌了烦了……”往下,轻舔白皙的脖颈,怀中人一个颤栗,男人得意地、邪恶地一笑,再接再厉,“不想再当了……朕现在只想拱手让人,然后与自己心爱之人快意驰骋江湖!”
“你……可恶!”莫邪低咒一声,心里那股强烈的渴望正在告诉自己,他此刻十分需要这个男人,莫邪蓦地转身,与男人面对面,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腰,另一只手慌乱地解开男人身上‘唯一,的一件红袍,感觉抵在自己腰间的,莫邪脸部发烫地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对!”同样气喘吁吁的男人低声笑道,“我是故意的!”撕拉一声,莫邪身上的袍子应声而碎,好久不曾喷发的欲/望竟在看到这不算健朗却足够迷人的身体时,粗壮到极致。
“我……嗯……算是……栽在嗯……你手中……”莫邪边说着,边摸到一个白玉的瓷瓶,想到倾窈给自己时的神情,他露出满满的一笑,趁着男人卖力地在自己身上种下‘证据,的同时,笑得满足地吞下瓷瓶内药丸,同时,男人的粗壮狠狠地埋入自己体内……
御天……我们会有一个,见证我们爱情的果实……莫邪一边想着,一边沉沦……
翌日,当陛下的贴身太监小安子站在涟漪宫门口声声呼唤陛下早朝却不见动静,只得进入内殿时,没见到理应见到的陛下和四殿下,却在龙床枕边,发现一纸明黄色的圣旨大殿下君莫年才德兼备,深得朕心,感念之至,朕退位于大殿下,望众臣归属……
当莫年一脸疲惫地从天牢走出来时,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属于君莫年的时代……
而另外已经失踪的两只,谁知道呢?也许,正在他们的江湖之路上继续着。
或者他们的足迹,将会遍布冥月大陆的天涯海角。
于君御天来说,他只想在有生之年,在莫邪的有生之年即便只剩下五年,也要给爱人一个完整的人生,一段完整的爱情。
管他是一年还是五年,只要还有爱,那就爱着……当然,还有他们的结晶……
而另一个被迫‘不得不,接下皇位的男子,则在下了朝后的每日每夜一脸悲伤地守在已毁的君易殿门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救赎他逝去的爱情……
【好啦!结局啦呜呜,这是其中之一,明天是另外一个结局,虽然我会更喜欢明日的结局,但我觉得你们也会……啊,不能透露!明天大结局其二,某夜再与亲们分享这段难忘的时光!】
185。大结局(其二)
当一张圣旨宣布她的命运的时候,她的表情来得比任何人都平静,冷宫,也许她早就想到了这个地方,但却并不是她的归属地,她和君莫邪,谁胜谁负,到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她冷静地任由宫女们收拾细软,任由大内侍卫将自己带进冷宫,看着光秃四壁非常清冷的宫殿,忽然想到那一年
也是这样的情景,却是另外一个女人,毁在了她的手中……
“娘娘…,夜深人静,小春进来时,一副夜行衣打扮,而看见这样打扮的柳清清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一般,小春倒是收敛了以往的卑躬屈膝,在她心里,她自己,从来用不着对别人卑躬屈膝。
“你倒是快活,”柳清清‘闲适优雅,地坐在冷宫厅内的硬木椅上,轻轻地叹息,“可惜本宫不过当了一日皇后就成了下堂妻……”
站在一旁的小春沉默不语,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下堂妻?人家可从没承认你是他的妻子!只不过封了后,然后一日不到,又被废后,简直是紫风国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春,再帮我最后一个忙!”柳清清轻声细语,仿佛又恢复成以前那个刚进宫时,温润婉转的清丽女子,不过,只有那双眼中的恨意出卖了她,见小春疑惑地挑眉,柳清清极快地说道,“杀了君莫邪!帮我杀了他!然后,你想要的一切,我给你!”她和君莫邪那个,只有一个人能活,这是命运早已注定的事实。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林春儿抬起了头,眼中的恨意让柳清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双眼中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恨,是她从未所见。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要是你开出的条件,我不会吝啬!”
林春儿却莫名地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夹杂着难以忽略的嘲讽,“难怪君御天那个男人不爱你……”柳清清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妒意,林春儿却竟答应了她,“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实现给我的承诺,我林春儿,最恨失约之人!”说罢,手中的银光一闪,‘咻,一声,柳清清感到耳边的发丝应声而断。
她的身子一僵,声音发瑟,“你……想要什么?”
“到时再说吧!”林春儿把玩着手中的精致匕首,她想要的,是君御天父子的人头,既然有人要杀君莫邪,那正好合了自己的意……而君御天,只要君莫邪死,她不信找不到机会钻空子!
“等等……小……”柳清清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影,惊诧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真的是那个来皇城寻亲的孤女小春么?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贴身宫女,。
涟漪宫内,气氛一如往常的压抑,虽然乱事已被压住,主谋者君莫年如今也被关押在紫风国密不透风的天牢之中,但陛下的脸色依旧难看得吓人……
那双眼睛,此刻只灼灼地盯着床上呼吸平稳脸色却惨白的少年,君御天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千面御医,“他不是服下解药了么?为何还不醒来!”那眼神是恨不得将这个总是夸大其词的男人剥皮抽筋!
沐承风眼神冷淡地睨了一眼君御天,口气更是冷淡,“神医也是人,你应该知道他的毒早已深入了骨髓!”
“你什么意思,说!”君御天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至极的氛围,好像总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他一双凤眸赤红地瞪着沐承风,尚未察觉到自己裹在长袖中的手正在微微发颤。
“意思就是,解药的作用根本不大,这一点你还不明白么?”他收起身侧的药箱,冷静地站起身,脸色却及其冰冷,“至于为何解药作用不大,这就得问问你家那位被废的皇后了,顺便也替在下问问她,剩下的另一半解药被她藏到了哪里?”
“还有另一半解药?!”君御天身边的木桌顷刻间成为碎片,他脸色阴沉得要杀人的样子,眼神森冷地看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孔,看得他心口沉重又生疼,仿若有千斤的巨石压在心口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