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说:“那你想怎么办。”
金国王看向楼梯:“你说我们在门外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吗?”
罗德:“你想偷听?”
金国王瞪眼睛:“这里是我家,我爱去哪里都可以。”
“你会被发现。”罗德毫不客气。“陶川戒备心很强,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松懈过。”
金国王团团转。“他果然是
“好了,你不要这么着急。”罗德拉住他。“我觉得他们没事。”
“你怎么知道?”金国王说。
“……如果你实在担心,也不是没有办法。”罗德只好说。
金国王:“?”
罗德做了个“嘘”的动作。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金国王穿着拖鞋,踩在青苔上。
罗德蹲在他身边:“不是能看到吗。”
“可是我们踩着别人的屋顶!”明知道对面房子里的人听不见,金国王还是忍不住小声说。“而且只能看到窗户,P用没有,也听不见。”
陶佳的房间开着窗,只能看到里面亮着灯,兄弟俩都没有靠近窗户。
“我能听见啊。”罗德无辜地说。“你听不见吗?他们在说话。”
“怎么可能听的见。”金国王说。“离得这么远。”
“你太浮躁了,安静下来,风会把声音送过来……”罗德说。
“别拿正常人跟你比。”金国王嘀咕。“我甚至感觉不到有风。”
“那就让风大一些怎么样?”
“喝!”金国王吓了一跳。
罗德回头:“兰斯。”
“你什么时候来的?”金国王吓得背都冷了。
“看到罗德带着你跳上来的时候。”兰斯站在后面,坦诚地说。“我有点好奇,所以也过来了。”
“你们在偷听。”陈述句。
罗德点头。“小金不放心。”
“你能把声音送过来吗?小金听不见。”罗德问兰斯。
金国王:“??”
兰斯靠过来。“可以。”
金国王:“你们在说什么……陶川不是你老板吗,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兰斯奇怪地看着金国王:“他为什么会是我老板?没有人能当我的老板。”
金国王这才想起这家伙也是个国王。
“我答应帮助他的事业,其他时候我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兰斯屈起食指,在金国王的耳朵边弹了弹。“听,风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街道上的绿化树叶子开始哗哗响。
“我不要……回去……”陶佳的声音夹杂在叶子的摩擦声中。
金国王瞪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声音在继续。
陶川说。“你总要回家的。”
陶佳不说话。
陶川说。“我以为,你会反省。但是刚才看来,你似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陶佳说:“我为什么要反省,明明是你……”
“我什么?”陶川声音冷下来。
陶佳又不说话了。
陶川说:“我还不够纵容你吗?你还想怎么样?回家去!”
陶佳说:“你觉得这叫纵容?事到如今你还叫我怎么回去?”
安静半分钟。
“你回去,我到公寓去住。”陶川说。
陶佳说:“和兰斯一起?”
金国王和罗德动作一致地回头看。
兰斯茫然。
“这关他什么事。”陶川说。“收拾你的东西,我等一下还有事要办。”
又安静半分钟。
“你这是什么意思?”陶佳这回带了鼻音。“我讨厌你。”
陶川:“你不要哭……”
陶佳:“呜哇啊啊啊啊!”
“别哭,小心哮喘……佳佳,不要哭。”
“你都……始乱终弃了!我哮喘又关你什么事!”陶佳开始大喘气。
“……佳佳,佳佳。”
擤鼻涕声。
“怎么叫我始乱终弃?”陶川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办?我都不计较你胡乱下药勾引我了,而且你的脱衣舞还很糟……”
更用力地擤鼻涕声。
“好了好了其实也没有这么糟,不要哭。”陶川又说。“你忘了发作的时候多难过了?”
“做完就跑的人是你,为什么始乱终弃的人是我?”陶川说。“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也不愿意,难道真的要和我离开陶家你才满意?”
“你转头……就找了个外国人……”陶佳抽噎。“我还没下床,你就要跟他出去约会……”
“你说兰斯?”陶川说。“当时你不是没有醒吗……那天上午我要开会,兰斯也一起去。”
“那狐狸精住我家……我都献身了你还留着他!那个妈妈桑收了我那么多钱才教我……唔,那么多钱!”陶佳又擤鼻涕。“你还不承认,什么助手要跟我们一起住……”
陶川:“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不愿意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愿意我离开陶佳,而是希望我对你负责吗。”
陶佳:“果然想做了不认账!还光明正大包小三!我才不会回去!”
陶川:“好了好了,深呼吸,唔?不要再哭了,我没有不认账。”
陶佳:“还嫌我脱衣服不好看……”
陶川:“佳佳,其实那些动作应该是用来脱丝袜,不是用来脱睡裤……”
陶佳:“你看过很多人那样脱丝袜吗!”
……
金国王脸红了。
罗德:“哦——”
兰斯:“哦——”
金国王:“好了,不要偷听了。”
罗德说:“你确定?我觉得从现在开始才是重点。”
兰斯点头:“我同意。”
“对了,我有点不太确定。”兰斯说。“陶佳说的狐狸精,是我?”
“还有小三。”罗德补充。“这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种社会组成部分。”
兰斯说:“什么意思?”
罗德摇头。“兰斯,不要忘记你是个国王。”
兰斯:“?”
“你堕落了。”罗德说。“小三的下场通常都很惨的,至少电视里都是这么演。”
金国王:“……”
18、信任
“总觉得怪怪的。”金国王一边冲牛奶一边说。“陶佳真的走了……豪哥怎么还不回来?”
“说起来,你昨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罗德说。
“我失业了。”金国王说。“老板娘的情况有点严重,老板打算暂时收了摊子。”
“哦。”罗德说。
金国王碰地放下杯子。
罗德:“?”
“我,失,业,了。”金国王又说了一遍。“失业懂不懂?没工作了!没薪水了!没饭吃了!”
“我相信不会那么糟的。”罗德说。“我记得你上次才说过那对父子和陶佳交的房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我们支出并不大。”
说到这个,罗德忍不住得意:“而且每次购物,我都确定把所有超市的折扣规律和类型做了比较筛选,没有一次不是完美的经济胜利。”
“嗯嗯,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金国王心不在焉地说。“但是生活的真谛是开源节流……开源懂不懂?不然早晚坐吃山——豪哥?”
罗德回头,看到梁豪飞神色疲惫地进门来。
“小声点。”梁豪飞笑着吐了口气。“小家伙没起来吧?”
“没有,你这是怎么了?”金国王盯着梁豪飞看,梁豪飞狼狈得现在像是刚跟一头熊搏斗过。
梁豪飞用脚拉开凳子坐下:“昨晚出了点小事,闹了一阵。”
罗德用目光检视梁豪飞:“左边肩膀?”
梁豪飞抬眼:“看得出来?”
罗德说:“如果你不希望别人看出来的话,其实一直掩饰得很好。”
梁豪飞:“……”
“小金就没有看出来。”罗德指出。
“豪哥伤了?”金国王问。
“被人从后面掼了一凳子,我转得快,没敲到头上。”梁豪飞不以为意。“没伤到骨头。”
“怎么回事?”金国王问。
“店里出了点事,已经好了。”梁豪飞有点疲惫。“别告诉宝宝。”
金国王皱皱眉。
“陶佳走了。”金国王告诉梁豪飞。“他哥哥昨晚来接他了。”
“走了?”梁豪飞有点以外。“也好,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应该也是惦记着回家的。”
他不是惦记着回家,而是惦记着他哥哥。
要不罗德和兰斯怎么会有志一同地对偷听这种事情表现出这么大的热忱的呢,昨晚实在是……八卦惊人。
虽然金国王老早就知道陶佳是个看起来纯洁,实际上猥琐和奔放并存的小基佬,但是亲耳听到这家伙给自己哥哥下药并跳脱衣舞(?)色诱的时候,他还是吓得差点滚下屋顶。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哥哥感情是白叫了,按照对话分析,陶佳不定多少年前就惦记上陶川了。
而陶川在弟弟色诱自己这件事情上也太过爽朗了一点?要么断绝兄弟关系要么爽快负责……
金国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那对兄弟彻底颠覆了。
以至于后来陶川顺利把陶佳提走的时候,金国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昨晚和两个国王蹲在屋顶上偷听的部分,金国王认为没有必要说出来,只是简单地说,那天遇到的兰斯是陶佳哥哥的助手,正好是罗德的旧识。
“罗德是哪国人?”梁豪飞突然问。“总觉得罗德和兰斯气质不太像一个地方的。”
罗德说:“我们是不同国家的,文化和习惯都不一样。”
“你们不是旧识?”
“我们——的工作一样。”罗德说。
“是么。”梁豪飞挠挠头发。“怎么说呢,罗德看起来像欧洲人,兰斯却感觉来自中亚国家。”
金国王点头理解梁豪飞的看法——虽然兰斯和罗德一样一看都是外国人,但是和金发碧眼的罗德相比,兰斯虽然也是轮廓分明,但是黑发黑眸的样子更富有神秘的沙漠风情。
“是吧。”梁豪飞说。“那时候看见他,我简直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什么熏香。”
“有吗?”金国王回想。
“我鼻子很灵。”梁豪飞说。“离得很远也能闻到,鼻尖有点发甜。对了,小佳他哥长什么样?”
“挺帅的。”金国王想了想。“一看就是精英的样子,很有礼貌,也很有距离感。”
“有点矮。”罗德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金国王说。“我一七八,陶佳哥哥比我高一点,绝对过一米八了。”
配目测比金国王矮一截的陶佳不是问题。
“不能和洋人比个头。”梁豪飞笑着说。“哥一八五了,还比他矮一截。”
罗德用鹤立鸡群的神色扫了金国王和梁豪飞一眼。
“他哥叫什么?”梁豪飞漫不经心地问。“那天早上兰斯堵在路上的阵势可大,估计很有钱。”
“陶川。”金国王说。
梁豪飞神色变了。“什么?”
“陶川。”金国王看他神色。“怎么?”
“没事。”梁豪飞苦笑。“小佳还真没骗我们。”
“他们家……是很出名的黑社会?”金国王眨眨眼。
“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梁豪飞站起身。“陶川不简单,但那些事情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豪哥,你这么说我会很好奇。”金国王说。“他们是不是很有钱?小弟无数?”
“不,陶川现在做的是明面上的生意,但听说他老子留下的东西,正在被他慢慢洗白。”梁豪飞说。“那些事情,我们还是绕着走好。”
“爸爸?”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