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时候说不出口,是因为没有人会听的见。
现在说不出口,大概……是紧贴着自己的心跳太过温柔。
而妄想霸占这份温柔而产生的自卑,成为了禁锢住一切表白的沉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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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梁豪飞瞪着一脸平静的兰斯:“这是某种最近流行的游戏吗?”
兰斯说:“有什么游戏有这么丰富的设定?我已经整个萨利蒙的历史都大致讲了一遍,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把所有皇室成员的名字背给你听。”
梁豪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兰斯的表情:“他们给你开的药没问题吧?”
“我神智和你一样清楚。”兰斯垂下眼睛,握住梁豪飞的手:“我可以变形给你看。”
“等等。”梁豪飞下意识地说:“你的石膏——”
兰斯抬眼,这一次眼睛里的笑意毫不掩饰。
“这太荒谬了。”梁豪飞想粗鲁地抽回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兰斯手背上的针头,只得又按捺下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兰斯说:“如果你现在要甩开我夺门而出,我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你,这其实并不是个合适坦白的场合。”
“这是我听过最不靠谱的事实。”梁豪飞说:“我宁愿你告诉我其实你是个在逃嫌犯或者女扮男装——都比这个可信。”
“我是男是女你不是最清楚了?”兰斯倾身,眼波流转:“或者你可以再检查一次——”
梁豪飞鼻子有些发痒,赶紧摁住兰斯:“停!”
“我现在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了!”梁豪飞大声说:“别靠近老子——怪不得小金他们都闻不到那个香味,原来不是我太禽兽,是你搞的鬼!”
兰斯:“啊?”
梁豪飞刚站起身又坐下,把椅子挪开了些:“你的那个什么体质!这跟下药有什么不同!现在赶紧先给我停止!”
兰斯微讶,视线往下看:“你……”
“看个毛的看!”梁豪飞恶声恶气地说:“还躺在床上就不老实!赶紧收了你的媚功!”
兰斯说:“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梁豪飞又把椅子挪远了些。
“所谓的催情体质,是要我也动了情的情况下才会有效。”兰斯比了比自己的下半身:“小金没有告诉你吗?麻醉药至少要到天亮了才会完全退掉。”
也就是说,兰斯现在只能口头上调戏,没有实际杀伤力。
所谓的催情香味自然发不出来。
梁豪飞怔住了。
兰斯说:“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说话了,你积了很多吗?”
兰斯神态坦然,仿佛是在讨论菜单:“虽然我现在还不太能动,但是可以用手……”
“闭嘴!”梁豪飞终于抗不住了,面红耳赤:“那是因为我今天喝了酒,有点醉了!”
兰斯脸色一沉。
骤变的气氛让梁豪飞也顿了一下。
“是吗。”兰斯说。
梁豪飞这才想起来,刚才兰斯已经明确表达过了对他今晚出轨……不对,约会的不满。
“不是,因为我不太会说话。”梁豪飞说:“所以大奎给我建议,喝点酒比较轻松……”
兰斯一动不动,也不搭腔,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梁豪飞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兰斯垂下床沿的手上连着的输液管因为姿势问题已经开始回血,当下也顾不得想词,下意识就伸手要把兰斯的手抬高些。
兰斯肩膀一动,反手拉过梁豪飞,狠狠吻了上去。
梁豪飞一手还拉着输液管,有点反应不能,被兰斯仔仔细细地舔吻了一遍才被放开。
“没有口红味,也没有酒味。”兰斯眯起眼睛:“喝酒……和女士在一起,是红酒吧?”
“她不适合你。”兰斯没有让梁豪飞拉开两人距离,而是揪住了梁豪飞前襟——其中一只手还挂着药水,梁豪飞强挣不得,只好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
“没有立刻坦白,是我不对。但不要就这么拒绝我。”兰斯说:“因为太过重视而患得患失,我希望你能理解。”
“她不适合我,你就适合?”梁豪飞也眯起眼睛:“你甚至不是个……”
话说了一半,梁豪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兰斯到底是什么?半兽人?神话人物?外星人?
“我们到底适不适合,等天亮了之后可以再试一次。”兰斯说:“正因为是成年男人,所以我不赞成你的失控理论。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诚意,我可以做正式的求婚……”
梁豪飞黑线:“求个屁的婚,这是重点吗?”
“这不就是你这次闹别扭的重点吗?”兰斯说。“就是因为你闹别扭,我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梁豪飞咳了一声。
他得承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兰斯。
“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兰斯又说:“作为安抚和补偿,请不要拒绝我。”
梁豪飞告诉自己,受伤是兰斯自找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看着越靠越近的兰斯,他又忍不住分心了。
兰斯的眼睛在接吻的时候习惯半眯着,那种眼神——
啪。
两个男人同时停住动作。
一条短腿翻出被子蹬到了床边的护栏上,脚丫上套着海绵宝宝的袜子。
兰斯:“……”
梁豪飞僵硬地掀开被子。
睡得一头乱毛的唐小乐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挤进了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兰斯的催情体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作弊器,但如果自己不先发情的话对方是感觉不到的。如果没有了作弊器梁豪飞还禽兽的话就是尽在不言中了=v=
比起小金和罗德,梁豪飞和兰斯属于更合适肢体语言交流的那种(啥)
至于攻受问题……哎哟这个不重要撒~
小金属于乐意帮助别人,但轮到自己凡事都要自己扛,很害怕麻烦到别人的性格。这种性格不难相处,但深交就不容易,作为恋人就会很棘手。
七九、
“我就知道。”罗德抱胸,看着兰斯无视腿上的巨大石膏,把睡得口水流了三尺长的唐小乐抱下床。
金国王:“?!这是什么情况?”
兰斯把唐乐放到他怀里:“什么情况?”
“你在使苦肉计?”金国王皱眉:“骗了我们?”
兰斯坐回床上:“不,严格来说,我的伤是真的。病历上的每一个字都不是杜撰的。”
“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并不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罗德说:“国王这两个字代表的是最优秀的血统,不管是自愈能力还是自身韧性都很强。”
“所以我昨晚才会特别问了陶川。”罗德说:“如果他愿意,根本不需要在医院躺一夜。”
“嘘。”兰斯说:“有些话并不合适说得太明白。”
金国王:“……”
也就是说,伤是真的,但是一般让人下不了床的伤,其实并不足以让兰斯也下不了床。
唐乐踢了一下腿,金国王顾不得用目光谴责兰斯的卑鄙行为,赶紧把他抱紧了些。
唐乐昨天哭得太累,现在还睡得很沉,直到梁豪飞把车开到楼下,金国王把他塞进车里也没让他醒过来。
知道兰斯只是在装腔作势之后,金国王尤其鄙视兰斯需要动用护工推着轮椅出来的行为。
“你应该住院。”梁豪飞一边开车一边说:“医生也不建议你出院。”
“陶川会派人定时来护理我。”兰斯的嘴唇苍白(金国王在心里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医院。”
梁豪飞不说话了,把车拐进豌豆苗幼儿园的路口时,犹豫了一下:“昨天宝宝睡在医院里,今天还要上学吗?”
而且根据金国王的描述,自己昨天的约会似乎在儿子那里捅了个马蜂窝,待会醒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今天正好轮到林方在门口值早班,金国王下车去跟林方请假。
幼儿园门口到处都是圆不溜秋矮不隆冬的小豆丁们,金国王人高腿长,总是担心不小心就把哪个小朋友给碰倒了——正要转身,裤子就被拉了拉。
金国王低头。
李东东仰着脸,和司亚手牵手站在金国王身后。
“唐乐呢?”李东东嫩声嫩气地说。
平时多数是金国王和梁豪飞来接送孩子,唐乐的同学都认得他。
“唐乐今天请假。”金国王蹲下来。
“他生病了吗?”李东东问。
“呃。”金国王卡住了。
因为家庭问题的爆发和在医院过了一夜所以需要休息——这个理由对于小朋友还说还是有点不好理解。
“他今天不能来上学了。”金国王也不愿意编借口欺骗孩子,只好这么说:“明天他就来上学了,到时候你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他生病了。”司亚笃定地说。
金国王:“……”
“要打针吗?”李东东立刻一脸惊恐。
金国王:“……”
好不容易迂回地把两个孩子哄进幼儿园大门,金国王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唐乐为什么激动,梁豪飞倒是立刻给了答案。
“孩子的妈妈偶尔也会打电话来。”梁豪飞把儿子放进卧室之后,破天荒地点了一支戒了一阵子的烟:“我想着毕竟是母子天性,当妈的想儿子也是正常,虽然小的时候没怎么待见乐乐。”
“但我却没有多留个心眼,不知道那女人都跟他说了什么。”梁豪飞的指尖有些发抖。“乐乐自己说话都不算利索,更不会跟我转述什么。”
“有一次电话来,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了身边一个朋友的手机拨回去。那手机外放声音很大,我才在一边听到了。她让乐乐听我的话,要做个乖孩子,因为妈妈要和新的叔叔结婚了,不能要他。如果他不听我的话,我不要他的话,就没人会管他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弟弟当初看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我差点夺过手机砸了。”梁豪飞狠狠吸了口烟:“每次打电话乐乐都只是嗯嗯地答应,我居然不知道
她会对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乐乐才3岁,她就要给他这种压力。”
“所以他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梁豪飞说:“家丑本来不应该外扬……哥也没把你们当外人,这也算提个醒,孩子听不得我要结婚了这种话,在他心里,我结婚就等于不要他了。”
“所以你跟那位女士本来就没有发展的可能。”兰斯说。
“麻烦专心听重点。”梁豪飞瞪了他一眼。
金国王有点心疼,他一直以为大家都这么疼唐乐,唐乐应该是个快乐得什么都不需要想的孩子。
今天唐乐一睡醒,就闭着眼睛喊爸爸,梁豪飞关起门来安慰了半天儿子,唐乐才勉强算是不计较了。
罗德倒是对这件事有不同的见解。
“那位女士的话里有威胁的成分。”罗德承认:“她在用一种粗暴的方式告诉自己的孩子,生活里还有最坏的可能性。”
“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吗?”罗德说:“他是个盲目乐观的人。”
“他会不停的告诉我,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王子,我聪明勇敢,英俊仁慈。”
“他认为他拥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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