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罗德沉着脸:“我是不是把小金教育得太任性了。”
“你不是很享受恋童的乐趣吗?”林陵说。
“他已经成年了。”罗德说:“有时候双重标准也有它存在和合理性。”
“我只是不明白,一般人会在表白过后立刻提分手吗?”罗德拨开垂到眼前的金发,最近不工作,也没有找造型师打理,他的金发开始长长了。
林陵幸灾乐祸:“喜欢挑战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是不是?萨利蒙那么多淑女,绝对会愿意发誓一辈子都不对你说出分手两个字。”
“我也不明白,你失恋了为什么要拽上我们?”兰斯晃动酒杯:“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不是酒吧——想痛哭一场哀悼爱情就赶快,我要赶在梁豪飞回去前重新把石膏弄好。”
“谁失恋了?”罗德说:“这次很显然是小金不对劲。”
“你知道不对劲,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罗德看着兰斯:“听起来你对结束关系的话接受度很高。”
兰斯说:“梁豪飞平均每天都要和我说一次一刀两断,你说呢?”
罗德:“然后?”
“然后我们通常都会深入讨论一下感情。”兰斯微微一笑。
罗德认真考虑了一下。
“不行。”罗德说:“小金很矛盾,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有所节制,我还没有完全说服他成熟的男人不会抗拒亲密的快乐。”
而且现在不管是金国王还是罗德,看到彼此时的表情和气氛都很……微妙。
——一种和浪漫冲动无关的微妙。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他究竟在纠结什么。”罗德说:“不管怎么说,这太突然了。”
“我以为这是明摆着的事。”林陵毫不客气地说:“他显然是遇到了某些让他下定决心——的事。”
林陵本来想说“让他决定和你一刀两断的事”,但是看到罗德的脸色,又临时换了个说法。
“我知道。”罗德也举起酒杯:“所以我才把你们找来。”
林陵双手抱胸:“哦?”
“有些国王总是拥有轻易令人不愉快的本领。”罗德说:“既然找上小金,我相信他已经在等我了,那位沼泽里的国王。”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对不起Orz
作者没话说了,赶紧睡觉,大家也表太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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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陶佳弓着身子;姿势古怪地靠着树篱一动不动。
树篱外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兀自激烈争论。
“你疯了?让他回秦家?”一个低沉的男生说:“你想清楚,要是你妈还在——”
“二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秦业一身正装,看起来确实有三分权势精英的姿态:“赵唯现在也不是街头的小瘪三了;他现在名气越来越大;把他认回来对秦家并没有坏处。”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秦业的二叔喘了口气:“先是那个外国男孩,再来是赵唯,你——”
“今天的酒不错。”秦业说:“所以我们干嘛不回去再开一瓶呢?如日中天的新星赵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这种标题对秦氏很有好处。”
陶佳的手有点抽筋。
他从宴会里面顺了小半只熏鹅溜达到花园里;没想到就撞上了这出戏码。
秦业的二叔相当执着,十分不理解秦业一定向大家宣布秦家接回了个私生子所为为何。
陶佳竖着耳朵等他们吵完;这才放松了筋骨回头,立刻又被吓了一跳。
“喝!”
一个孩子站在他身边正在盯着他,因为个头太小,树篱完全把他挡住了,所以除了陶佳,谁也不知道有个孩子在这里。
“你是——司家的孩子?”陶佳仔细看了看。
司亚的外貌特征十分明显——他的爸爸舅舅叔叔,全部都有一双这样形状细长,天生冷淡而暗藏锐利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司亚怀疑地问。
“我在野餐。”陶佳一本正经:“要一起吃吗?”
“骗人。”司亚说:“你刚才分明是在偷听秦家的八卦。”
陶佳乐了:“哟,你知道什么叫八卦?”
司亚眨了眨眼睛:“原来那个小白脸是私生子么?”
陶佳说:“什么小白脸私生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司亚说:“那个赵唯是个明星吗?哪个儿童台的?会不会跳舞?”
陶佳:“别瞎打听,你爸妈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放出来了,能找到路回到宴会里吗?”
司亚开始掏口袋,陶佳等了半天,才看到司亚掏出一只小乌龟来。
“这是东东的毛毛虫,他说要来看看他。”
陶佳说:“这只乌龟长毛吗?”
司亚说:“它的名字叫毛毛虫。”
李东东在游园的时候抽奖得到一只小乌龟,欢天喜地捧回家以后家里却不给养,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托付给司亚。
今天李东东和司亚都会跟着父兄来参加宴会,李东东就跟司亚约好要探视自己的乌龟。
但是司亚溜出来等了很久,李东东都没有来。
别墅外的庭院树篱都挺高,对于孩子还说差不多就是个迷宫,李东东不是脱身失败就是迷路了。于是陶佳叼着熏鹅腿,牵着司亚回到宴会上。
果不其然,一回到宴会上,就看到李东东被安在他爸爸的腿上挣扎不得,一脸委屈地让旁人在他的圆脸颊上揉来捏去。
眼看李东东逃脱不得,司亚注意力就转移了:“啊,私生子。”
陶佳一看,俊秀精致的赵唯一脸乖巧地跟在秦业后面出来了。
陶佳对赵唯并不感兴趣,放了司亚慢慢蹭回自己兄长身边。
“秦业脑子进水了。”陶川看了赵唯一眼,用只有他陶佳听得到的音量说。
陶佳说:“哦?他也要学我们玩**吗?”
陶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陶佳迅速换上乖巧的表情:“我是意思是,他的脑子里进了什么类型的水?”
“昨天刚得到的消息,秦老头怕是不行了。”陶川说。
在这个宴会上的任何一个人得知这个消息,通常第一反应都会想到同一件事。
就是遗嘱。
秦业选在这个时候正式宣布赵唯的身份,实在微妙。
但陶佳的关注点永远不落俗套:“我很好奇啊哥哥,这种消息秦家应该不会立刻公开的,你怎么又知道了?”
陶川漫不经心地看秦业领着赵唯到处走:“我自有办法……”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就突兀地盖住了打断了乐队的演奏。
“怎么——?”陶佳愕然转身,看到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秦业跟匆匆而来的警卫谈了两句,陶川看了门口一眼。
还不等秦业挂上笑容安抚宾客,第二波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急促又刺耳的声音让每个人都开始心跳加速。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
陶佳和陶川同时看去,秦业身边的赵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色和瞳色都在迅速变浅!
秦业也变了脸,陶佳目瞪口呆地看着秦业抛下一屋子人,和“赵唯”匆匆离开宴会。
秦业身边的赵唯在赶到别墅后面的温室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张脸。
“阿尼。”兰斯站在温室前,像是在等他们。
真正的赵唯脸色很难看。这个古怪的男人突然出现,让自己闯进宴会——之前脑袋一篇混沌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但他分明还记得刚才他从天而降,命令自己把阿尼带来的表情。
让人……打从心底无法抗拒的表情。
阿尼还穿着宴会的外套,歪头看向兰斯身后的温室。
“罗德在里面。”兰斯笑着偏过身体:“要进去看看吗?”
阿尼眨眨眼:“罗德生气啦?”
“也许。”兰斯耸肩:“不过欧丁现在可能有点忙。”
“但是你已经发现了,是不是?”兰斯说:“欧丁自顾不暇,他的魔法已经不足以让你躲开我们了。”
温室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所有人都循声看去。
一条巨大的黑影狠狠地砸上温室里的玻璃,高强度防裂玻璃被哗啦啦地砸下一片。
秦业完全呆住了。
“蚺。”兰斯温和地说:“这么惊讶的表情,你跟赵唯和他们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吗?”
从温室的豁口看去,一条巨大无比,足足能绕温室两圈的大蛇昂起蛇头,收起尾巴。
阿尼往后退了一步。
“游泳池在那边。”兰斯看向他:“不过陵先你一步过去了……他一看到水就有些难以控制,如果你想变身的话,最好先跟他打个招呼。”
阿尼无辜地站在原地:“他们在打架吗?”
“不不,他们只是在谈。”兰斯笑得很平和。
罗德也出现了。
温室里植物茂盛,罗德站在豁口边,看不清表情。
“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大蛇开口:“编年史一直被各国视为象征多于实际意义的鸡肋,但‘门’确实一直存在着。”
“编年史由最杰出的魔法师带领编纂,由五个主要国家分别保管,但关于连接两个世界的门的秘密,却是只有我国皇室能够掌握。”
“我不关心你们那些黏糊糊的小动作。”罗德说:“我只想知道你对小金说了什么。”
大神微微偏了偏脑袋,漫不经心地说:“你想知道吗?”
罗德往前走了一步。
“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大蛇慢慢说道:“我说,【留在这里】。”
罗德眯起眼睛:“我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小金都没有表现得这么听话过,欧丁。”
“这不是听话,是本能。”大蛇说:“你有那么多忠心的大臣和骑士……你一定能了解。”
罗德愣了。
“你一定能了解,那种与生俱来,刻在骨血里的遵从本能。”大蛇说。
“当年由我拉撒尔皇室亲自挑选任命的——远离故乡,背负着两个世界的荣耀的守门人的血,已经被金国王完完全全地继承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小的时候看过探索节目,一集关于蚺的专题。
当时就被这种看起来奇懒无比的大蛇迷住了。
本来应该是十二点之前更的,实在赶不上了……Orz
八七
如果知道自己注定会寂寞;那么是不是一开始;就不会放任自己产生奢望?
金国王坐在地板上,身边堆着他从书架上搬下来的书。
这间书房里的内容涉及的广度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各国语言;各种内容。
他的爷爷,曾经坐在这张扶手椅上;慢慢把这些书翻开。
金国王仔细翻找了很久;但是这间书房的前一任主人,丝毫没有留下让人揣摩他的痕迹。
没有照片,没有日记,甚至连书签或注释心得都没有;所有的书都完美工整得像新的一样。
金家从来没有祭拜过亲人,金爸爸和金妈妈用平和的口气告诉金国王;他们没有亲戚。
但是他分明有个爷爷。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爷爷在他穷困无助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栋房子。
金国王不知道为什么父母要回避关于爷爷的事情,他不止一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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