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本以为打开石棺就能找到无数金银财宝,可棺材里除了这尸体外,再无其他。
他不死心地继续翻找,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他又开始检查墓室内的石砖和地板,希望这第二墓室之后还有其他空间,但最终失望而归。他再次把目光移到石棺上,这幅棺材那么大,装一具尸体绰绰有余,那么多余的空间是来干什么的?
产生了这种想法,他干脆把尸体从石棺内抱出,好检查里面是否藏有机关。
触及尸体时,陈凌岳有种奇妙的感觉,和恐惧无关,是一种神奇的说不出所以然的冲动。尸体周身都很柔软,躺在他怀里时就像个活人一样,紧闭的双眼甚至有些难以名状的诱惑力。
在老婆离开后,他已经很久不近女色了,如今怀抱一个美人,自然会想入非非,哪怕这是一具千年古尸。
但很快,他这种向往就被残忍地扼杀了!
移动尸体的过程中,盖住他下半身的绒布掉落,露出那个地方——居然是个带把的!
靠,是个男人!
陈凌岳一阵厌恶,随手把尸体丢在地上。他这辈子最讨厌妖艳的男人了,讨厌GAY,讨厌那些把自己当成女人的男人!每当在街上看到花枝招展的娘炮时,他都会从心里发出鄙夷,觉得这种娘娘腔根本不算是男子汉,是人妖!
本以为是具艳尸,还可以YY一下,没想到是个纯平带把的,再加上墓室里什么都什么,让陈凌岳相当不爽。
他在石棺里鼓捣了半天,终于死心地接受事实——这里除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
泄气地坐在地上,斜眼看着被自己丢在地上的尸体,袒露着□,还真是怪可怜的。人都死了几千年还要被别人这么折腾,一点尊严都没有。陈凌岳发誓自己死后一定要火葬,免得几百年之后被后人如此对待。
休息了一会,他才想起应该火速回家,不然天亮了不见人,大舅他们该起疑了。农村不像城市,可没有那么多娱乐地点,不可能一整晚都晃在外面。
他站起来,准备把尸体放回原位,忽然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做工考究,相当精细。
商朝的衣服,也算古董吧……
“老祖宗,对不住了,我现在走投无路,偏偏这墓室又空无一物,只好打您这身衣服的主意了!”陈凌岳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一番,立刻动手剥尸体的衣服和头巾。
这尸体说来也奇怪,安葬在这样精妙机关的墓地中,却没有随葬品,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完整。□赤·裸着也就算了,上衣也只有一件,草草地套在身上。他把脱下来的头巾对着灯光照,发现上面有类似金线的东西穿插其中,织出一些奇怪的图案。
恩,有点像是……地图!
这不会是藏宝图吧,陈凌岳开始异想天开,决定把衣服头巾一并带回去好好研究。
要走了,自然得把尸体归位。他把被他脱得精光的尸体放回石棺,却意外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个做工精细的臂环。
臂环黑得发亮,紧紧箍在尸体的手臂上,材质和石棺四角上悬挂的金属环相同。他研究了一下,轻易地取下这个臂环。臂环很轻,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而是中间有个缺口的C字造型。环上有七个椭圆形凹槽,其中六个是空的,剩下一个镶着一块黑色的小石头。
石头外表光滑,闪着异样的光芒,不知是什么材质。
这玩意,多少能卖点钱吧!
出于好奇,陈凌岳把臂环放在自己手上比划了几下,戴在手腕上肯定太大,但是这尺寸套他的胳膊又太小。也许C字造型就是为了方便手臂粗细不一样的人,可以自由调节。
臂环上的石头像有魔力一样,发着深邃的光芒,吸引他戴上试试。
神使鬼差地套上臂环,这玩意居然会自己调节大小,牢牢锁住陈凌岳的左臂。一旦放上去就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取不下来。无论是抠、拉、撬,甩,金属环都无动于衷,依附在他手臂上。
陈凌岳开始感到一阵恐惧,这个臂环像有生命一样咬住他的手,不肯松口。忽然,他感觉手臂一阵刺痛,环的内侧居然冒出许多小刺,全数扎进他的肉里。
刺痛让他满头大汗,忍不住叫出来。
他用手抠住臂环,想把它弄下来,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起作用。
鲜血很快沿着伤口涌了出来,但没有一滴落到地上,所有的血液都被臂环吮·吸殆尽。不知是不是吸收了血液的缘故,环上的石头居然开始发光,一股刺眼的白光放射开来,陈凌岳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倒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四周漆黑一片,远处传隐隐约约来潮水咆哮的声音。
他开始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人应该还在古墓内。但等他头脑恢复思考能力后,他发现这里绝不是古墓,因为仰躺在地上时,能看见满天繁星。
他站起来,头痛得厉害,臂环依然箍在他手臂上,但已经不再流血了。
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个高台,面积不大的平台四周立着栏杆,没有向下或向上的楼梯,狂风呼呼地刮。他趴在围栏上往下看,深不见底,向上就是仿佛压在头顶的星河。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一点头绪也没有,唯一清楚的是,这不是梦。
做梦不会这么真实,做梦也不会疼痛!
很快他就发现平台中央立着一根雕刻得奇形怪状的柱体,上面驮了一个篮球那么大的球。球体在缓慢地旋转,时而发光时而暗沉,周围紫气缠绕,颇有灵气的样子。
这是什么宝贝!
陈凌岳好奇地走过去,用手碰了碰那个球,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它推到地上,像玻璃那样摔得粉碎。
破裂的球中冒出一股气体,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很快聚成一个人形。仔细看那张脸,居然是古墓中的美人尸体!不过美人似乎没有意识,只是一个虚幻的形象。他合着一双眼睛,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这是遇鬼了还是怎么了,陈凌岳开始后悔,他会不会被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永远也出不去。
如果不是来挖坟,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
他懊恼地后退,看着尸体的幻象浮在夜空里,手下意识地抓住臂环,心里祈祷只要能回到原来的地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个黑色石头时,只觉周围的景物都在模糊,几秒钟后又回到了古墓。应急灯的光线越来越暗,照着浑身冷汗的陈凌岳,说不出的诡异。
这一切都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他安慰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这世界上没有鬼神,刚才看到的全都是幻觉!
他回头,看见赤身裸·体的尸体躺在地上,居然觉得良心不安。这个人已经死了几千年,本来好好地长眠在此地,却被自己搞成这样。死后还不得安宁,真是最大的悲哀,于是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想给他穿好。
谁知刚碰到尸体的手,那美人居然张开一双凤眼,恶狠狠地骂道:“何人如此放肆,竟敢亵渎本座!”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算是古穿今咩~哇哈哈
☆、商朝大巫
尸体忽然开口说话,又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千年古墓中,可以把人活活吓死。
陈凌岳虽然是个纯爷们,还是被忽然诈尸的美人吓得惨叫连连。他本能想逃,结果脚下一软摔倒在墙边,关键时刻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那边,尸体站起来了,目光如炬:“来者何人,为何打扰本座长眠!”
那尸体相貌虽然清丽,声音却是十足的男人,浑厚低沉,中气十足。他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动作灵活,一点也不像僵硬的死人,而且在灯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太惊悚了,鬼也有影子……
“报上名来!”尸体的脾气看来很不好,他抬起右手,掌心出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墓室灯火通明。
当看清对方的脸时,尸体露出惊讶的表情,身上的杀气瞬间卸得一干二净。他抿紧嘴唇,目光变得无比温柔,就像看到阔别已久的恋人一样忽然扑到陈凌岳怀里。
他抬起头,双眼含泪,紧紧地抱住他:“子辛,果真是你,朝歌一别,本座以为今世再不能团聚了。”
朝歌是什么,子辛又是谁?
陈凌岳一头雾水,又不敢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冷,却十分柔软,与活人无异。
“子辛,日盼汝来。”尸体软软地依偎在他身上,柔情似水。陈凌岳则是一股恶寒冲上脑门,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对妩媚男人的生理厌恶超越是无法克服的。
“你到底是谁啊……”其实他想问的是你究竟是人是鬼,但是不敢这么直接,深怕尸体一个不爽把他的头扭下来。尸体似乎很吃惊,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悲痛,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陈凌岳并没有听清,大概是指责他怎么能忘记他之类的。
靠,这是怎么回事,他吓得不敢动,心脏怦怦地跳。这具尸体在说什么胡话,他根本不认识他,哪来的忘记之说。
对上尸体幽怨的眼神,发现他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这死人哭起来怎么这么美!陈凌岳最受不了别人掉眼泪,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也许我就想起来了。”
刚开始的恐惧,似乎被他的泪水冲淡,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因为他明白这具尸体或者活死人并不会伤害他。
陈凌岳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认识他,在很久以前。
尸体半撑起身子,眼泪还挂在脸上,这样楚楚可怜的面孔一开口却是低沉的男声,真的很不搭调。他盯着陈凌岳的脸看了许久,然后开口:“本座乃大商世宗第一巫觋,姬师是也。”
陈凌岳完全听不懂,无锡?鸡丝?都是什么跟什么!
但他还来不及好奇发问,怀里的人,不对,是尸体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又死了!?陈凌岳心头一惊,又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对劲。他不是都死了几千年了吗,怎么会又死一次。也不对,他本来就是死人,怎么会动会说话,这才是关键啊……
把叫鸡丝的尸体平放在地上,陈凌岳犯难了,他现在该怎么办。是赶紧逃命还是一把火烧了墓室,把证据全部毁灭掉。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连尸体都会动,恐怕接下来还有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他很怕遭到老祖宗的报复。
他犹豫了不到一分钟,地上的尸体又动了动。
靠,又活了!
接着让人莫不着头脑的事情发生了,坐起来的尸体和刚才判若两人,无论是先前刚醒来时的杀气腾腾还是之后的柔情惬意都不见了。尸体揉了揉眼睛,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吸吸鼻子,大哭起来。
“子辛,子辛。”尸体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这又闹的哪出……
陈凌岳不敢走过去,远远地问他:“你说的子辛是谁。”
尸体吸着鼻子,一张漂亮的脸皱得像个小核桃,他用一种近乎儿童说话的口吻回答:“子辛是姬师的主人。”
嗷,主人,陈凌岳忍不住想了些邪恶的事情,看来这个什么鸡丝死前应该是子辛的男宠之类的。不过他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现在看上去像个傻逼似的,问什么答什么。而且他到底是死是活,是人是鬼,是尸体还是别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