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个月了,按照旧历算,已经快要入冬,可是气温却没有降低,住在洞里并不觉得热,一旦到了洞外,走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湿透后背。
这是空间外,空间内气温适宜凉风习习,秦昊天坐在院外的石凳上欣赏奔跑的羚羊,空间的环境好,出生了几只小羚羊,穆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他们最好的环境,如今新添的羚羊也长大了,一副繁茂的景象。
“泡脚是挺舒服,尤其是儿子给烧的洗脚水。”他正在泡脚,天颐给他添水,穆安坐在他身边补袜子,现在物资紧缺,衣服鞋袜穿烂了补补继续穿,秦昊天是不会干这些的,只能穆安来做。
补完袜子,秦昊天还在泡脚,穆安招呼天颐洗了一些水果开始榨汁,上次那些都喝完了,有的当果汁,有的当果酱,天颐爱吃甜食,每天晚上都要吃一点儿才肯睡觉。
“天颐,把那些瓶子洗洗装饮料,一会儿给你做甜点,昊天,你去看看薏米。”
天颐乖乖的洗瓶子,秦昊天去灶台柜子里看了看,“好了,我去地里看看。”
穆安正在切水果粒,打算煮开薏米以后放进去,晾凉之后就是绝佳的甜品,听秦昊天说要去地里,他放下刀子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
“穆安,你是担心我一个人累着,还是想留下我当苦力?”
“你说呢?再帮我洗两盆水果,昨天我去看过,发现果林那边又有水果成熟了,我们得腾出地方来。”
秦昊天到支架上翻了翻,找出一盆梨边洗边说:“南方水果就是这点好,很多不用洗,剥皮就行,我有个建议,明天给丘陵上种一棵树吧,就种一棵南方果树,现在也该长了,自然反应太慢,我们就帮一把忙,否则这空间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我正想这件事呢,天颐刚才也跟我说了,明天带几个木瓜种子上山种下,他个子小,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等长出来了再移植到山下,只要结一次果实就能批量种植了,地球的未来还是可观的。”
“我们这是因祸得福,能吃上纯自然的水果,这都得谢谢你,否则地球可观的未来还得再推迟几年。”
穆安压了半天水果,有点累,北方水果普遍比较硬,很费力,秦昊天接下他的活儿榨梨汁,穆安继续洗另外一盆梨。
天颐那些瓶子也洗干净了,按照顺序排排放好,秦昊天捏了一块芒果丁,他张开嘴吃了一口,秦昊天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好吃吗?”
“嗯。”
“不要吃那么多鱼,多吃点水果。”秦昊天灌了一瓶梨汁放到天颐手里,“去玩吧,过几天我再给你做个蹴鞠框。”
“嗯,我去和羚羊玩。”
天颐最近喜欢和羚羊玩,多半在比跑步,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动物沟通的,但是他能自娱自乐,穆安也很高兴,天颐跑起来比羚羊快,全力跑的时候,长而柔软的头发随着气流飘在空气来,动感十足,和羚羊混熟了以后,他就不再只骑驴,有时候骑羚羊,有时候骑牦牛,视情况而定。
对此,穆安还是很欣慰的,虽然天颐缺少很多普通小孩玩过的现代化游戏的机会,但是穆安更愿意他有这样自由玩耍的童年,能亲近自然,尽情的发掘自己的天性,起码穆安没有发现天颐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
凌绝山也是天颐的游乐场所,山里的动物不单不伤害穆安,也不伤害天颐,天颐就常常挖点草药回来,其实秦昊天和穆安不一定要用赤芍和艾叶泡脚,这更适合女人,但是天颐一番心意,他们就每天泡着,反正也没坏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天颐每天给亲自给他们煮泡脚水,一煮就是一大锅,然后就站在旁边添水,秦昊天认为这是教天颐孝顺父父的大好时机。
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天颐种下的木瓜种子很快就发了芽,秦昊天带着陈炜和白漠忽移了两棵下来,靠着山脚种下,黄瓜也种了第二轮,同时,麦子成熟了,他们送了赵乾元一些小麦种子,剩下的继续种下,还是种在穆安和秦昊天的洞口,挤挤挨挨的,出门就是一条窄过道,过道两边种满小麦,后来秦昊天干脆找了一些圆润些的小石头修了一条小径,从院墙口直接修到洞口,韩魏看了以后很羡慕,他的小院也种满了黄瓜还不够,白漠忽的院子里也都是黄瓜,白漠然受不了他羡慕的眼光,也开始修石头小径。
生活逐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众人心中悄悄地涌起希望,两棵木瓜树和白新一起成长着,白新安静,很好养,大人们一逗他就笑,大人们没时间的时候,他就躺在土炕上拍手玩,本来穆安以为天颐会很喜欢白新,可是天颐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跟着穆安和秦昊天,对韩魏也比较亲近,除了他们三个,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
时间长了,穆安就带着天颐上丘陵看看,丘陵上的绿意慢慢也多起来,都是肥沃的黑土,走上去一片土地接着一小片草地,看起来绿莹莹的漂亮,穆安把天颐抱起来放在肩头,天颐咯咯笑着说:“很高。”
“高了好看吗?”
“好看。”
“哈哈,喊一声。”秦昊天在一边鼓动。
“喊什么?”
“看我的,”秦昊天伸手放在嘴边圈起个圆形,天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冲穆安眨了眨眼睛,抬头喊出来,“穆安……天颐……”
“穆安……天颐……”空旷的山风吹来另一声回音,秦昊天笑着拍拍天颐的胳膊说:“来,上爸爸这来。”
天颐伸出胳膊,秦昊天接住他转移了阵地,穆安双眼一瞥,瞪了秦昊天一眼,秦昊天的大男子主义太强了。
这一眼看在秦昊天眼里万分的妩媚风情,要不是天颐还在他肩膀上,秦昊天差点忍不住亲下去,穆安不知道他想法,他现在的心情不错,山和海是最能抒发胸怀的自然风景,特别是山海连在一起的时候。
丘陵的海拔并不高,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米的海拔,地势平缓,可以预见将来长满树木的情景是怎样郁郁葱葱,海水经过近几个月的沉淀越发的湛蓝澄澈,远看就像透明的一样,让人胸怀大盛。
耳边听到天颐稚嫩的童音喊,“爸爸……”过了一会儿又喊,“父亲……”秦昊天满意的夸奖,“就是这样。”
穆安,“……”
回去路上,遇到靠着山壁休息的韩魏和白漠然。
“你们怎么来了?早知道刚才怎么不一起上来?”
“噢,我听到……”白漠然斜着眼睛看了韩魏一眼,韩魏立刻不说话了。
“小魏听到你们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拉我上来帮忙,跑到这又听到天颐的声音才肯听我分析,估计你们快下来了,就在这等着一起回去。”
秦昊天暗示性的笑笑,“既然你们休息了这么时间,怎么还在大喘气?”
韩魏的脸立刻红了,白漠然挑起一个懒洋洋的笑容看着穆安,说:“小魏脸皮薄,咱们谁也别说谁。”
“噢?原来你脸皮薄。”
韩魏的脸更红了,白漠然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穆安逗着天颐玩,像根本没觉察他们的互动,他确实是个很淡定的人,只要不是秦昊天挑逗他,他都可以很沉稳的对待,白漠然这点揶揄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由此可见,秦昊天确实是他的关卡,从十几岁开始就是他的关卡,而且看样子永远过不去。
其余几人看了场好戏,韩魏也很郁闷,抬头一看,穆安正在给天颐喂鱼肉干,天颐拉着穆安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韩魏一个没忍住,差点再次红了脸,竟然让孩子看到他这样,不知道秦昊天刚才那一番话里有话天颐有没有听懂,但愿没有吧。
“想什么呢?天颐听不懂,他还小。”白漠然低声说,有点发笑。
韩魏低着头没好气的说:“废话,他一个孩子,你和昊天也不知道注意点说话。”
“怎么不注意了?你看看,穆安也没有怎样,要不是你一脸心虚,天颐怎么会一直看你。”
“你这是在暗示是我不对?”韩魏还顾忌着天颐,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心里气馁,不肯抬头。
白漠然凑得更近了些,声音里的笑意憋都憋不住,“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那一家子都快下山了,你要在这害羞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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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漠忽有了孩子以后比原来健谈了一些;但还是不怎么说话,每天在山洞内外干活,不张扬,却很可靠。
秦昊天领着几个人每天出门找合适的土用来修点土桌子土椅子;因为没别的材料,基本上每个山洞出一个人,再留一个守着以防有人抢劫粮食蔬菜,不知道内陆的情况怎么样,但是他们这几家人过的无疑是比较富足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的鞋才穿了一半;不想这么快被扒走。
通常白漠忽、韩魏和穆安都是被留下来的三个人,天颐有时候跟着秦昊天出去;有时候就留在家里,基本上,赵乾元一走,陈炜就会来找他们串门,并抱怨着他们选错了地方,如今串个门都要走半个小时,有点得不偿失。
V字形地界现在只住了他们三家,穆安和秦昊天的洞在顶点,另外两家分别占据了顶点两边几米的地方,按照这个推算,还能再住十几户人家,那样就能形成一个微型的村落,但是在这个时代,别说十几户人家,就是现在这四户能凑在一起也不容易,幸运的是,穆安觉得他们遇到的人都不错,品性还算纯良,他最不了解的就是赵乾元和陈炜,可是这两个地质学家能在灾后不顾自己,执着的勘探地形,可见也不是歹人。
穆安坐在公用的土凳子上和韩魏吃着圣果聊着天,白漠忽在洗衣服,白新被放在他身边的小褥子上睡的正香,时值黄昏,刚刚散了一天的暑气,晚风清幽的吹过,在洞内呆了一天的人们身上都很清爽。
陈炜来的时候,穆安正把圣果种进一个小瓷盆,洞内颜色太单调了,除了土黄还是土黄,让人疑心自己住在过去的黄土高原,需要养点不同颜色的植物。
“来了?”穆安刚把瓷盆放进屋出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我做的一副牌,来玩玩?”
“什么牌?”
“石头麻将。”陈炜摊开包裹,里面果然包着一些石头做的麻将,做的方方正正,连颜色都差不多。
“大哥,别干活了,过来看看,”韩魏又吃了一个圣果,说:“你怎么做到的?”
“我带的工具多,一路上边找边做,其实不难,习惯了就简单了,什么石头是什么特性,时间一长,连琢磨都不用琢磨。”
“那还废什么话,开局吧,大哥,明天再干活吧,我去拿个褥子铺桌子上,天颐呢,让天颐帮着照顾一下白新。”
天颐今天凑巧没出去,一直和穆安坐在凳子上吃圣果,听大人们说要玩,麻将他是知道的,当下就拿着自己的玩具坐在白新旁边。
穆安进洞拿了两碗鱼肉干,大碗放在桌子上,小碗放在天颐手边,其实他并不喜欢玩牌,但是没有别的活动,又正好三缺一,他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
“吃完了还不够就进屋拿,柜子上左边是鱼肉干,右边是圣果,不要喂白新吃知道吗?”
天颐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穆安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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