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秋笑笑把车停在一边,下车跟他换了位子。
“前边有个石桥,只有两块水泥板,车子开过去得小心点,过了桥直接开上大坝,过了坝就不远了,不过那条路也不好走,车子估计开不过去,咱们把车停在大队,走过去。”他言语不快,却不含糊。
芮秋一路指挥,褚博睿不敢大意,一路把车开到了大队。
两人下了车才发现车身溅了不少泥,整辆车压根就没了样子,芮秋下去和大队的几个人交涉,得知那边修了路,车子能开过去,便拉着褚博睿上了车,一直把车开进深处。
这一小段两个人开得心惊胆颤,车子一度陷进塘里,要不是找人帮忙,整辆车就得滑进河塘了。
等车子终于在一处篱笆院子外停稳,两人才吐出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摇头笑了,这一路可当真劳心费力。
裹着头巾的老妇拄着拐杖一步一颤地走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一只手拉着芮秋就不放。
褚博睿听不懂他们两说的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芮秋还会说方言,他猜他们是在叙旧,看样子老人家对于他们的到来很是高兴。
没一会芮秋过来拉了褚博睿,用褚博睿听不懂的话跟老妇介绍,老妇很热情地拉住褚博睿的手,跟他说了什么。
芮秋笑道:“外婆说请你进去坐,让你不要客气。”
几个人进去坐了一会。农家小院本来就不大,砖墙土地茅屋小灶,院前是鸡舍,屋后是猪圈和菜地,菜地里还有个地窖。褚博睿觉得很新鲜,还问是不是有山芋干的稀饭喝。
“你倒知道,不过今晚是没得吃了,外婆怕我们吃不惯这里的菜,特地和刘表嫂杀鸡做了一桌菜,煮了大锅饭,上次在超市买了一包锅巴你不是说好吃么,今天可让你尝尝真正大锅土灶炕出来的锅巴。”
“你一说,我肚子倒饿了,呵呵。”
芮秋脱了外套进厨房帮忙烧火,褚博睿也不闲着,抓了米跑去喂鸡,嘴里像模像样地学着电视里“哦咯咯”地唤着,笨拙地围着鸡舍转,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芮秋从厨房的小窗户探头出来看到他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换上胶鞋再喂。”
褚博睿低头一看,皮鞋上果然沾了不少泥草,甚至还有鸡粪,他扶着额头笑得欢畅。
饱饱地吃了一顿农家宴,芮秋帮着刘表嫂收了碗筷,刘表嫂当他是客,说什么都不让他沾厨房,让自家小孙子带他们去外边转转。
刘表嫂家的小孙子今年才七岁,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子,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
村里昨天才下过雪,不大,今天就见不到雪的影子了,原先晒稻子的场地现在只有几垛高高的稻草堆,一旁还有一台磨,上边堆着一小堆没化完的雪。
大毛贪玩,早溜去跟小伙伴点鞭炮玩儿去了,芮秋和褚博睿肩并肩,两人脚上都穿着胶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逛了荷塘逛了小树林,看时间还早,又去坝上走了一遭。
“那里。”芮秋指着不远处的山坡,“原先有很多树,我小时候跟我大舅去放过一次牛,树枝上掉下一条蛇,我和牛都被吓着了,牛一惊撒蹄子就跳了起来,我骑在牛脖子上被甩了下来,差点被牛蹄子踩到。”
褚博睿听着,拉着芮秋的手紧了紧。
芮秋回头笑,“后来我就不敢骑牛了。”
两人边走边说,芮秋的手被褚博睿牵着,泥地里滑,一不小心就能滑倒,褚博睿的手掌又厚又大,芮秋被他攥着手,浑身的寒意再找不着丝毫。
“我还骑过猪,信不信?”
褚博睿呵呵笑着,攥着他的手时紧时松,生怕他滑到一边的沟里。
“那时候几个舅舅总爱逗我,二舅尤其坏,经常把我往外婆家的老母猪身上一放,看着我揪着猪耳朵不敢动,眨着眼睛向他求救,他能笑岔过气去。”芮秋低低地笑了,“真是太坏了。”
“不怪他,要是我,我也这样做。”褚博睿笑。
芮秋笑着瞪了他一眼,“你要敢那样,我跟你没完。”
“跟我没完才好。”
芮秋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开了。
晚上,芮秋拒绝了外婆的好意,没有去睡主屋。
后屋的小房间有一张木板床,一个老式衣柜,一只实木箱子还有一条长板凳,帘子旁有个洗脸架,上边担着毛巾摆着瓷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房子有些年代了,墙上糊着纸,窗户玻璃上也糊了纸,床头拉了根电线,摇摇欲坠地晃着一个裸*露的灯泡,灯光暗淡。
芮秋索性把灯关了,一旁的小窗户透出外边的光亮,有些寒意。褚博睿裹着被子把他包着,被筒里还有装了热水的盐水瓶暖脚,倒也不算冷。
窗外有一棵树,树杆很粗,芮秋现在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树,只知道那棵树在这儿已经很久了,年纪比他外婆还大。
“我小时候是在这儿长大的,直到六岁才被我爸妈接过去,我童年的记忆几乎全留在这儿了。”芮秋枕在褚博睿的宽阔的肩膀上,歪头跟他说。
褚博睿点点头,把芮秋拢在怀里,“感觉到了。”
芮秋从他怀里起来,面对面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么?”
“嗯?”
芮秋低头笑了一下,又躺回去,“我外婆小时候跟我说,以后找了媳妇一定要带回来给她看看。”
褚博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低头对着芮秋的耳朵吐气,“媳妇儿?”
“滚。”芮秋头一撇,笑着打他。
褚博睿没有躲他,任他打了几下,一双眼睛含笑望着他,然后把他平放在床上。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漆黑的屋子里被雪映出一片朦胧的亮光,模糊中透出两个交织的身影。
芮秋衣衫凌乱,平躺在床上,双腿被褚博睿分开,他手臂捂着眼睛,随着小腹的抽搐,鼻间发出暧昧的喘息和低吟。褚博睿埋首吞吐着,用唇舌和唾液讨好着爱人。
芮秋抬起一条光*裸的腿,脚在褚博睿耸动的脊背上摩挲,“博,博睿。”他发出一声难耐的惊呼,“可以了。”
褚博睿把头从他腿间抬起来,“可以了?”
“嗯。”芮秋移开手臂,白皙的胸膛起伏着,眼神迷乱,嘴唇被唾液沾湿,微张着,吐出湿热的气息,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炽热,“进来,嗯!”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环境,也许是因为方才的交心,两个人都达到了最佳的状态。
芮秋侧着头,身体和心灵皆满满地充实着,他发出愉悦而痛苦的呻吟,气息紊乱而灼热,他能感觉到褚博睿也同样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因为他体内的对方极力顶撞的物体胀得发烫。
“啊!!”芮秋的五官瞬间极具地扭曲,肢体瞬时紧绷至搐动。
那一刻,最后一下猛烈的撞击让他有种被对方嵌入身体的错觉,这种剧烈的融合感几乎让两人的灵魂颤动。
褚博睿抱着芮秋,双臂紧紧地绷起青筋,他的物体深深地埋进芮秋体内,如此紧致的契合,让他一瞬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栋房子塌了也好。
【唐·筱·声——晋·江·原·创】
61、第 61 章 。。。
这夜,芮小弈趴在床上,脚在被子里踢了踢冯辰飞,“哎。”
“嗯?”冯辰飞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心不在焉。
芮小弈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盯着冯辰飞看,冯辰飞眼皮都没动一下,半点反应都没。芮小弈探手进被筒往他腿间一摸,怒了,“操*你妈的冯辰飞,你怎么还是软的?”
“嗯。”冯辰飞死气沉沉地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头丢了句,“别乱摸。”
芮小弈一脚踹飞被子,卷袖子就要扒他裤子,冯辰飞懒得反抗,由他闹。芮小弈就见不得他这副死样子,抬脚踹了他一脚,“你给我起来!”
冯辰飞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啊?”
“是不是那个化妆师?好啊你,这锅里的还没吃着呢就巴望着碗里的。”
“什么跟什么啊。”冯辰飞翻身睡觉,屁股上被芮小弈狠踹了几脚,他啧了一声,掀被子坐起来,“芮小弈,别闹啊,再闹我可对你不客气。”
“好啊,我正好想练练拳脚,来啊。”芮小弈摆开拼命的架势。
冯辰飞狠狠叹了一口气,一腿把人扫翻,拉被子把人盖住。芮小弈挥着四肢胡乱扑腾,嘴里呜啦呜啦不知道在咒骂什么,冯辰飞给他掀了点被子让他喘气,芮小弈逮着空儿就开骂,冯辰飞被他吵得头疼,俯身一张嘴把人给堵死了。
芮小弈扑腾两下也就老实了,两条手臂本来是要掐冯辰飞的,改勒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松口。
没一会,轮到冯辰飞跳了,“妈的,芮小弈!”
冯辰飞擦着嘴角,一张嘴被咬得跟热狗肠没什么两样,嘴里还破了皮。
芮小弈很得瑟地抱着脚在一旁看好戏,“小样儿,跟我玩,玩死你。”
冯辰飞扬手作势要打他,芮小弈不知死活地把脸凑过来,“你打,你打呀。”
冯辰飞轻飘飘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蚊子都拍不死,芮小弈跳起来就给他一拳头,“你再打!”
冯辰飞被他一拳塞了个踉跄,他不知道芮小弈这小身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又气又好笑,换成谁都知道自己是在让着他,偏偏这个没心没肺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没休没止地跟他闹腾。
“小心我抽你。”
“抽我?哼,我还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芮小弈扑过来。
冯辰飞被他压底下又掐又捏,终于起了反应,这时候芮小弈老实了,跳床头蹲着,无辜地看着他,“不关我的事啊。”
他刚要起身,芮小弈鞋也不要了,跳下床就逃之夭夭。冯辰飞哭笑不得,每次一惹火就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半夜,两人安稳地睡了,芮小弈安生了没半个小时就从被子那头土拨鼠一样钻过来,“辰飞,咱们两要不要……嗯?”
“要不要什么?”
芮小弈凑过去贴着耳朵跟他说:“Make love。”
冯辰飞转过头,“别乱来。”
芮小弈爬上他的背,两只手鬼爪一样探进冯辰飞的裤子,“辰飞?”
“小弈,啧,别胡闹!”
芮小弈原先还闹得起劲,现在忽然没了兴致,他翻身躺到一边,安静了一会转头问:“冯辰飞,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我爸?”
“胡说什么?”冯辰飞翻身背对着他。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在心虚。”
“唉,睡觉好不好,你看看几点了?”
芮小弈盯了他一会,最后像是无奈了,又像是放弃了,披着衣服下床,临走拿了手机。
“喂?”
“不是我是谁啊,你在哪儿?”
“老家,好,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你玩儿。”
“嗯。”芮小弈一边记着地址一边点头,“好,坐到中心站,然后坐巴士到……农机大厦,嗯,好,我明天……冯辰飞你干嘛?”
“你闹够了没有?”
“我怎么了?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管东管西?”
“我是你男朋友!”
“谁说……”芮小弈愣愣地转过头。
冯辰飞扳过他的肩膀,“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你?”
芮秋给家里打电话,半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