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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灏,你应该感谢你这个告密告得很明智,你弟弟要是今天回了家指不定就吐血身亡了。”
“程越,不要这么说嘛,医者父母心,要留点口德。”
“对于你们姓肖的人来说,口德这个字太贵重。”
“阿越,不管怎么样,这次,你可是欠我人情喽。怎么样,我们肖家今年为你创收贡献不小吧?”
“肖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幸福?”
“我是觉得他投错了胎。”
“这样说我多伤心。”
肖灏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儿虽然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担忧还是落在了程越的眼底。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病房。
解决了肖沛的事情,程越这次终于是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兀自走出病房,把那一室的关心和温暖留给肖沛,回到办公室一身的落寞席卷而来。
果然最近这胃是被肖灏给惯坏了,只不过是一顿早饭没有吃,便开始报复似的蹂躏着他,即使吃过了药也不给他半分薄面,刚刚跑到卫生间里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药片混着胃液原封不动吐了出来。懒得再去找药,窝在床上用力按着纠结在一起的胃部,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表光看文不留足印啊啊啊啊啊。。。。吭个气说句话好不好啊?
☆、第 28 章
肖沛出院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一个月以前还虚弱无力的男人,在爱情的滋润之下身体康复的速度让程越有点咋舌,一家三口坐上肖灏的车幸福地回家程越有点莫名地羡慕。
肖沛,你何其幸运。
袁多多一直都没有放弃你。有心疼你的兄长和父母。有乖巧懂事的女儿承欢膝下。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最近程越的手术排得满满的,甚至有好几天都是半夜才能下了手术台,索性就在办公室的里面的休息室对付着过一晚。昨天程越又是一宿未归,肖灏很是担心,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这些日子偷偷看在眼里,程越竟是又瘦下来,脸色也不复以往的红润,经常是一脸疲惫的进家门,吃不上几口饭倒头就睡。
盛好粥正准备出门去医院,乔家文一个电话打来,肖灏便冲了出去。
乔家文早上去办公室找程越的时候发现他倒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面,两只手下意识地摁在胃部。没敢惊动其他人,把程越扶到床上躺好正检查的时候人便醒了过来,有点低烧,加上两顿饭没吃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却引发了胃痉挛,好巧不巧低血糖犯了,一个眩晕直接昏倒在地。
乔家文熟练地帮程越挂上水,出门给肖灏打了电话。
肖灏急匆匆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乔家文在药水里面加了镇静剂,程越正昏昏沉沉的睡着,本来准备好的一通埋怨在看到他微微发白的脸色的时候全都咽了回去,悄悄地搬了把椅子坐下来,一手握着他没扎针的手,一手探进了被子里面找到那片冰凉又不安分的地方,轻轻揉着。
等到药水滴完,肖灏把针□□,按着有点出血的针孔微微出神,摩挲着程越仍旧苍白的脸颊,神色是深深的不忍。
程越慢慢睁开眼睛对上肖灏眼中还未敛去的心疼,停顿了几秒钟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
“家文说你晕倒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钟情于管我的闲事了?”
“阿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任性妄为?”
“只是低血糖而已。”
“你也知道你是低血糖。”
“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阿越,是不是我最近太温柔以至于都让你忘记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了?”
肖灏每次看到程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配合着他事不关己的冷漠就气得想要抓狂,已经是不止一次遇到程越劳累过度而昏倒的事情,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体内暴躁的因子,哪知,程越这般的淡漠终是挑起了他胸中堆积的怒火。
“阿越,如果你继续这般不听话,我想我会采取一些非正当手段来帮助你学会按时工作和休息。不知道现在是需要我抱着你走出医院还是你乖乖地跟着我回去休息?”
肖灏眉眼带笑,却是能感觉到其中说不出来的寒意,见惯了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程越竟是一时语塞。蓦地胃里一阵绞痛,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突然之间变得煞白,额角立马就渗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程越硬是忍着破口而出的□□,对上肖灏的目光看不出情愫。
肖灏眼看着程越被子下面的手滑向胃部,心头便是一紧,立马坐下身来,找到他那片又开始挛动的地方,终于是一脸挫败软下了语气。
“阿越,不要这样,我会心疼。你难受的时候我也很不好过。”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程越的身体还是有些虚脱无力,走路的时候被肖灏环着身子微微靠在他身上,没走几步就喘得厉害,肖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恨不得把他打晕了抱走,都这样了还顾及什么影响和面子!
回去的途中,尽管肖灏把车开得很稳,程越还是吐了两次,没吃东西的胃里面什么都吐不出来,搜肠刮肚吐出来的只是一点点胃液,肖灏看了心疼的不行,只能暗暗的踩油门。
把车开到公寓门口,再管不了程越的拒绝,打横把人抱起来就上了楼,安顿好程越以后,肖灏才出来把早上熬好的粥又放回锅里面加热。
第二天早上,趁着程越还在睡着的时候,肖灏轻手轻脚跑到厨房开始准备饭菜,刚做好,结果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有份合同出了点问题,肖灏本想叫醒程越让他先吃点东西,但是转念一想昨天半夜程越因为发高烧折腾了好久才睡着,于是留了张便条放在他的床头,把饭菜温着这才匆匆开车去了公司。
中午的时候,肖灏揉着有点疲惫的眉心推开门,慢慢的走到了客厅,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一手解开了绑得紧紧的领带,长吁了一口气。侧头看到餐桌上的饭菜原封不动摆在那里,心里疑惑,程越竟是还没起床。想着这样由他空着胃睡觉不行,便抬脚上楼去,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收拾的干净整洁,并没有程越的身影。
肖灏想着程越那不要命的样子就气愤得一拳砸在了墙上,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医院去,医院那边却说今天程越并没有去上班,而乔家文又在手术台上,肖灏抬头看看外面开始阴沉的天,提着外套就往外跑。
真正到找的时候肖灏才发现,原来他对程越的生活是那么的不了解,除了陆家他几乎想不到一个程越会去的地方,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却依旧没有找到程越。在肖灏急得快要发狂的时候,乔家文的电话打了过来。
挂了电话,肖灏就一踩油门就冲着墓园的方向开去。
今天是程越妈妈的祭日,他去了墓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程越出门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天气有点不好,顺便把挂在门后的伞带在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刚刚在镜子里面照了照自己的脸色,有点微微的发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有点担心地在脸上抹了抹,又狠狠地搓了搓,看着有点血色的脸,程越才满意的笑了笑打开门。
顺带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阿瀚和爸爸应该已经祭拜完回去了,程越这才放心地开车出门。
顺道去花店里面买了妈妈平日里最喜欢的百合花,一向冷漠疏离的程越这个时候眼神里面竟然出现了少许的温柔。
站在妈妈的墓碑前,程越默默的用手拂去那上面少许的枯叶,一项素有洁癖的他竟然拿起衣袖去擦墓碑上面的尘土,颤颤地想去摸一摸妈妈的照片,却又受惊般把手瑟缩回来。
墓碑上妈妈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程越忍不住跟着扬了扬嘴角。
像是妈妈还在身边,他还是以前妈妈宠在怀里那个撒娇的孩子。
“妈妈,阿越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很想,很想。这么多年了,您是不是一点也不想我?您肯定还在怪我?不然为什么我的梦境里面您一次都舍不得出现?可是,妈妈,阿越真的很想很想您。”
突然一滴雨不期然滴落在了程越的脸上,和着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出来的泪水慢慢的连成了一串,顺着脸颊流下。
不管不顾跪坐在妈妈的墓碑前,秋末冬初的地上已经是寒意彻骨,加上冰凉入髓的雨滴砸在身上,没多大一会儿,程越就感觉凉气自下而上蜿蜒游移到身体的各个部分,一股脑钻进了最为脆弱的胃腹里面,凉气一进去,胃里面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搅,阴寒的天气里,他竟是硬生生疼出了一身的汗,程越低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抑制不住的□□滑出嘴角,愣是将因为发烧起了碎皮的唇瓣咬出了血来。
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却不防一下子被人勒住了领口粗暴地提起来。
“你还有脸来看妈妈?”
程越努力地将涣散的眼神聚集起来,眼前是程瀚怒气冲冲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也许是远远地看见了他跑过来,甚至还在不断地喘着粗气。
“阿瀚。。。”
“说过了,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阿瀚,我恨你,不准你来看妈妈。”
“阿瀚。。。今天是妈妈的祭日。。。不要吵。。。好不好?”
程瀚低头看到放在墓前的百合花,一弯腰抓起来一把甩起来向后扔在头顶上方,一束的百合混着雨滴纷纷扬扬散落下来撒了一地,掉落在程越的发梢、肩膀、顺着再滑落到湿漉漉的地面上。
程越努力维持着身形不滑落下去,被程瀚抓在手里的领口紧紧的,让他一度有点窒息的感觉,头越发的昏沉起来,凭直觉他也知道自己是又发烧了。用微凉的指尖慢慢掰开程瀚的手,程越隐忍着大口地喘气,扶住身后的墓碑才堪堪稳住身形。
扭头的时候看到了爸爸,从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再也没有允许他踏进过家门一步,已经是7年多的时间,他的两鬓渐白,华发渐生,身体似也不如往日,渐渐佝偻的身影印在程越的眼睛里面,那个时候还英姿勃发睥睨天下的人,如今站在飘零的树叶下方却是说不出的孤寂和苍老。
程越的眼眶里面一瞬间就又蒙上了一层雾水,他曾经叱咤风云的爸爸,因为他的不孝,因为他的叛逆,终于还是生生拆散了一生举案齐眉的父母,让年过半百的爸爸守着以往的回忆难耐度日。
“爸。。。”
程越隔着老远的距离对着站在远处的程以凡叫了一声。
以往的怒意还在,以往的责备还在,程以凡面无表情看了程越一眼,那眼神里面一如七年前妈妈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时候的那种深深的凉意和怪罪,看着程越心头脊背一阵一阵发凉。
爸爸还是不能原谅他。
“阿瀚,我们走吧。明天来也一样。”
“爸,为什么要我们走,他是多余的,是他害死妈妈,让他走。”
程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回过头重新揪住程越的衣领将他抵在身后的墓碑上,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又是狠狠的一拳正中他的腹部,发红的双眼几欲喷火,而吐出的每一个字更像是尖刀刺进他心里。
“你快走啊,快走,这里不欢迎你,我和爸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