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居宇楼戏谑地说,可表情却一点也不戏谑。
“所以把我们赶到东南亚去,弄几个空头公司帮他走私东西?帮主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颖洛,我看你跃跃欲试嘛,怎么,想弄大事业?”
“我们两个携手,要弄个比天河帮更大的组织也不是难事,你说是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居宇楼笑,他个性想法与颖洛相似,没错,被赶出家门也未尝不是好事,失去父亲的庇荫,相
对来说就是少了缚手缚脚的规范,他可以完全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去闯出一片天。
“兄弟,都靠你了。”居宇楼说,很认真的:“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拉哥哥下那个位子,让他
承认我比他强。”
“你对大少爷的竞争意识还是那么强,也不知道他是欠了你什么。”颖洛说:“咱俩真得彼此
提携,早早成功回乡,我真的放不下儿子。”
“放心,你的儿子不会跑,而我哥哥……”冷冷笑:“跑不了。”
第十章
十七岁的颖夏在父亲消声匿迹之后不久,曾经被警方询问过父亲可能藏匿的地点,他一概摇头
不知。
他虽是颖洛的儿子,两人同居却也不过几个月,这说词是可信的,警方后来暗中派人监视了他
几个月,见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天天安静上下学,生活开销由个人的银行帐户来支付,没有
其它可疑之处,就不再约谈了。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还会有人来找他聊聊,弄些心里喊话,要他如果连络上父亲,就立刻劝
投案,警方会考虑减刑之类的巴拉巴啦。
人都有私心,颖夏当然知道父亲从事的都是不法勾当,可是,他不希望父亲坐牢,死也不要。
至于颖夏的银行帐户,那是颖洛从儿子离开乡下上来时开立的,在颖洛发生事情之后,瑞士银
行那里就陆续转了几笔金额过来,数目不大,免得引起洗钱的嫌疑,却也刚好够一个高中生无忧无
虑的生活。
顾嫂长期在颖洛家里工作,也被警方关注了好久,不过她只负责帮佣,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内部机密。她照顾颖夏到通过指考之后就离开了,替换的是颖夏原来的司机诚之。
诚之的背景干净,身手利落人机伶,家事做菜都难不倒他,所以颖洛指定他帮着处理颖夏生活
上的杂事,担任上下学时的保镳,要不他的仇家多,怕有人抓住儿子来逼自己出面,小心是必须的
。
为了避免侧目,诚之保护颖夏不着痕迹,只在他上下学时远远跟着,跟个影卫似的,所以颖夏
还算自在,知道父亲都是为了他着想。
颖夏通过指考后,曾经为了挑选那间大学就读而小伤一下脑筋,后来选择离原来居住地遥远的
一所大学,好避开偶尔骚扰的警察,并且接受诚之的建议,在学区处买了房子长住。
挑房子也是有学问的,诚之找了有全天班警卫轮值、无法随意出入的地方,连里头的住户都特
别调查过,才能保障两人的生活不受打扰。
新环境里,颖夏上课、下课、社团活动、回家上网玩玩游戏,大学生活单纯而充实,交到了许
多朋友,也开拓了视野,学到了好多从前永远学不到的事情。
却依旧寂寞。
明明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梦想中的日子。
为了安全的考虑,颖洛跟他完全没有联络,一些要求也都透过诚之表达,让他连偶尔想听听父
亲的声音都不能。
难怪寂寞,因为思念一个人到镂心透骨。
大二上学期,社团活动结束后,三年级的学长季春陪他走过校园。两人是在社团认识的,季春
很照顾他,当然,存了一点私心。
季春在学校里很有名,除了长相媲美演艺界的年轻偶像,也是花花公子一枚,男女通吃,但因
为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处理男女关系时总能好聚好散,目前为止,还没听说有哪个分手的情人来
找他闹的。
颖夏一年级时进社团他就注意到了,谈吐柔和长相雅致,天生惹人疼爱,却对人有戒心,他只
能一步一步接近,先蚕食掉那警戒,等完全攻破心防、获得信任之后再一举鲸吞,至于能交往到多
久,看他的耐性。
已经走到校门口,季春看天色都有些暗,询问:“颖夏,一起晚餐?”
颖夏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刚刚诚之发了简讯给他,说社团活动后要早点回去,可能有重要事
情跟他说。
“学弟,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季春假装哀怨。
颖夏脸红,心里是有些愧疚,学长从他入社团就特别照顾人,做什么都拉着自己,因为有他,
畏缩的颖夏才那么快就融入学校生活,也不会跟其它同学的谈话脱节。
季春看着脸红的颖夏,心砰砰跳,这样的极品要不小心些,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抢走。据他所知
,早有好几个朋友对兔子一般的颖夏感兴趣,是他放话要下手,才让他们打退堂鼓,要不,颖夏早
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不着痕迹搭上学弟的肩,再一次询问:“明天晚上社团的聚会,学弟一起来?
颖夏还是脸红摇头,他不习惯与他人肌肤相亲,鸡皮疙瘩冒出来,斜了半边肩膀脱开,退开几
步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有事……先走……”
兔子遇上肉食动物会逃回窝里躲藏是天经地义的,颖夏虽然不知道季春对己垂涎,本能却感受
到危险,所以想跑回家去。
季春也不失望,愈会逃愈难抓的猎物才更能激发他狩猎的乐趣。
他转身往另一条路要走,陡然间头皮发麻,似乎有人盯着他看,感觉相当不舒服,回头找,校
门前大马路如往常般车水马龙,学生三三两两走着,没任何异状。
应该是错觉,季春笑了笑,继续走,路上搭着两位认识的学妹就一起去学生餐厅吃饭。
校门正对面,菩提树下的停车格里,浅色轿车已经停了半小时之久,里头坐着三个成年男子,
后面那个男人隔着深色车窗看着校门口那一幕,墨镜遮掩住他愠怒的眼神,遮不住他愠怒的眉。
“诚之说的那个……季春?”墨镜男子冷冷问:“查过了?”
前头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答:“普通学生罢了,长相倒是不错,就男女关系乱了些。”
墨镜男人摸摸下巴短髭,那短髭强调了他本就具有的侵略感。
“提早回来是对的。”他说。
“是。”副驾驶座的男人暗自把季春的形体相貌特征牢记,说不定哪天后座的男人会吩咐他把
人给砍了。
颖夏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走个五分钟也到了,跟门口警卫打过招呼后进入,过穿堂后是一片
绿意盎然的庭园,左右两边各是一长排三楼别墅建筑。停车场建在地下室,人车分道,好维持居住
品质。
三层楼建筑,他跟诚之两个人住是太大了些,诚之却暗示这是颖洛选的,所以颖夏也不说什么
,他知道父亲决定了什么之后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前脚进,诚之后脚到,立刻进厨房准备晚餐。颖夏洗完澡后,晚餐也就上桌,他跟诚之边吃
饭边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要我早点儿回来……有事?”颖夏问。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又要我早点回来?”
“少爷,你别跟季春太接近,很危险。”
“学长不是警方的人。”颖夏说:“不会有危险。”
“是季春有危险。”诚之答。
“什么?”颖夏以为听错了。
诚之没再多说什么,转了话题去。这一晚跟过去两年一样,没什么大变化,颖夏吃完饭就上二
楼自己的房间里读书上网,累了就睡觉。
半夜卧室门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转着门把想侵入,正处于浅睡期的颖夏惊醒了来,刚开
始以为是做梦,静听了一会,那声音还继续着,他心里狐疑,小偷?
怎么可能?这里保安严格,诚之警觉性也高,不可能让小偷闯入。转念又想,难道坏人伤害了
诚之?他惊惧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他毕竟也十九岁了,不会傻傻坐以待毙,悄声
下床抓起椅子躲在门边,要等对方破门而入的时候砸。
喀一声门开,外头灯光打入,背光的侵入者剪影狰狞,颖夏心脏几乎都提到喉咙处了,抓着椅
子的手也猛抖猛慢汗,一确认那人的身形不是诚之后,他闭起眼用力当头一砸——
铿一声,椅子被夺下打飞掉,侵入者揪着颖夏的领子,一双眼在黑暗中愤怒凶横。
“坏孩子,说过别锁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霸道,滔天的惊愕让颖夏都忘了抖。梦?不是梦?是梦、应该是
梦、可是、如此真实……
颖夏眨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老子要进儿子房里还被锁,不像话!”怒气冲冲放开了衣领,改而用力紧拥,拥得人痛。
虽痛、却实在,同样的胸膛同样的气息,不、一定是梦,这样的场景他梦过不下数十次了,虽
然这次的梦更有真实感。
“翅膀硬了、连人都不会叫?”
“爸?”
凶横的眼神柔和了。
“小夏宝贝,再喊一声。”
“……爸爸……”
“再一声。”
“爸爸……”
“乖,多喊几声,爸爸可想死你了。”
“爸爸、爸爸、爸……”
“少爷、少爷、起床!”诚之见颖夏还没起床,早上第一堂课又开始了,忙敲门来叫。
“等等、我、我马上就出去。”
颖夏慌张的回答,看看自己的裤子,面红耳赤,昨晚梦见爸爸回来,跟他亲密缠绵,结果梦遗
了。
虽说男人梦遗是正常的,不过颖夏每次都是因为梦到跟父亲亲热才会发生这种事,真实无比的
梦境总让他羞窘,只能趁着洗自己内裤时,调整好自己心境。
出浴室时已经调整好心境,看看时间差不多,随手拿了刚烤好的吐司片跟背包就跑出去,早上
那堂课要是迟到,教授会扣分的。
诚之迅速关了咖啡炉电源后也跟出去,要亲眼见到少爷走进教学大楼才会放心回来。
上课、下课、跟同学讨论教授出的课业,分配好同组作业的内容,中午回家吃午餐,小睡一会
,下午三点去听客座教授的演讲,五点到社团晃时,又收到诚之的简讯,说今天有事,晚一点才能
来,要他在学校待晚一些。
颖夏跟诚之住一起两年了,总有感情在,知道诚之的工作就是保护他,要是出了差错,诚之会
更惨,肯定会被父亲痛打一顿后斩小指再丢到荒山野岭,下场凄惨无比,这不是他乐见的。
所以,诚之的安排他都尽量配合,打电话去问:“大约几点?”
“七点。”诚之今天的声音透露出些许兴奋:“少爷,七点时我会开车到门口接你,银色车身
的奥迪。”
“咦,换车了?”
“呃……车坏了,我送去修,车厂先调其它车子给我用。”
颖夏应了一声,猜这就是诚之没办法赶在正常时间回来接他的原因。
所以今天颖夏在社团待得比往常久,大部分同学都离开了,只剩下他跟季春两个人在整理东西
。
“快七点了,很难得这个时候你还在。”季春打趣问,他其实也早想离开了,不过见颖夏反常
的留下,他也就顺势待着。
“嗯、我等人。”
“交到女朋友了?”季春的危机感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