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回来!”杨立青看着眼前的车子,往后退了几步。
“干嘛呀?”张涛被他一喊又倒了回来,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杨立青指着面前的车子问他:“这是不是有辆黑色雅阁?”
张涛眯着眼打量着说:“是有辆黑色本田,旁边还站着一哥们,正瞪着你呢!”
杨立青猛抽冷气,和张涛一起急退几步。
“你认识他?”张涛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杨立青呼来唤去的。
陈沛挤出一丝笑容,松开抱住胸的双手走上去自我介绍到:“您好,我叫陈沛,我和他认识。”
“好,您好,我是他兄弟。”张涛晕乎乎地自我介绍,算是职业病。
“陈总……您怎么来了?”杨立青的酒醒了大半,现在只想逃跑。
张涛看了看面前高大的男人,又问杨立青:“你上司?”
“是……”杨立青有点尴尬,想了想还是补充到:“他……也是我男朋友。”说的很小声,但足以让另外两个男人听到。
“啊?”张涛的酒也醒了,睁大眼打量着陈沛。
对方一言不发且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感到恐惧,张涛识相地问杨立青:“兄弟先走了啊……哥几个会记得你的。羊仔,后会有期。”说完不等杨立青回复就脚底抹油,以最快速度溜了。
路灯下又只剩下杨立青和陈沛,冷风呼呼地吹着。
“你们南方真冷。”陈沛依然双手抱胸,看来衣服没穿够。
“是啊……”杨立青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亏心事,干嘛不敢看他?还生出一种自己做错事的愧疚感来?随即抬起头来看他。
“你不冷啊?”男人只穿了一件深咖啡色的棉衣和一件淡黄色的毛衣,杨立青看着都打冷颤。
“当然冷。”陈沛虽然听了那句‘男朋友’之后心情有所好转,但他现在还处在愤怒之中。刚才他站在车旁等杨立青,将杨立青和张涛的打闹嬉戏声全数收进耳中。
杨立青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他,忙将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替他系在脖子上,之后又问:“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有公事吗?”
陈沛依然不动,只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只是想你了。”
杨立青闻言一愣。两个城市之间隔了2310千米,就因为‘想他’了,这人就开了23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车来找他?
杨立青恶毒地想,真狗血。
可是他被感动了。无论男人说的是否真实,毕竟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了。人就是这样,越狗血的东西越受用,也越容易被感动。
“你有病。”杨立青笑着骂道。
陈沛松开绞在胸前的双手,往裤袋一插,说:“是啊,害相思病了,不过说不定明天还会感冒。”
杨立青说:“上车说吧。”
“你不回家?”陈沛当然想去他家,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自己状态也不是很好,见家长什么的能免则免吧。
“那我回去了。”
陈沛连忙伸手将人拉回来,狠狠说:“杨立青你真狠。”
杨立青剜他一眼:“上车吧。”
陈沛松开他,走过去替他拉开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河蟹另发
☆、贰拾肆
车内比外面暖和许多,也暗许多。
杨立青坐下就问:“刚到?这儿挺难找吧?”
“嗯,路上太堵了。”陈沛答道。
“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陈沛点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陈沛听了连忙转过身,瞪着他说:“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杨立青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到:“这不是顺便问嘛!”
陈沛一肚子气,干脆往驾驶座上一缩就不说话了。
杨立青威胁着说:“陈沛!不准闹脾气!你不说话我回家了啊!”谁知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看来已经不吃这套了。他叹一口气,艰难地将一条腿伸到陈沛位置,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整个人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干嘛呢?干嘛呢?要将我挤死是吧?”
杨立青捧着他脸问:“吃不吃这套?”
陈沛瞪他几眼,很没志气地答:“吃。”话音刚落杨立青就吻了上来。
青年吻得很急,也很用力,就像在沙漠中饥渴已久的旅行者找到食物和水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些东西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陈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热得他七窍冒烟。他将手伸进青年的羽绒衣里面,刚碰到青年的肌肤,杨立青就浑身颤抖着呻吟了一声。这无疑是火上浇油,陈沛的大掌用力揉捏着青年的皮肉,亲着他的脖子。
杨立青胯间有反应了,连忙叫住陈沛:“陈沛,开去前面黑一点的地方。”意思是要继续。
陈沛应允,杨立青又从他身上翻回副驾驶座。当车子重回黑暗,杨立青又动作利索地爬到陈沛身上和他动情地接吻。杨立青摸到了车座旁边的调节按钮,用力按了下去,车座就成了一张临时的床铺。
他压在陈沛身上用力地吻着,扯开自己刚才围在男人脖子上的围巾,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用力啃咬、舔吮。
陈沛被青年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场,更加没料到青年会这么渴望他。他比任何一次肌肤相亲时更想进入青年的身体,占有他、拥有他和他一起登上极乐的巅峰。
只是这里条件非常有限。
杨立青喘着粗气稍稍坐了起来,撑在陈沛身上向后退了些,腾出些空间来解陈沛的裤子。
陈沛也坐直,勾着他下巴与他接吻。嗞嗞咂咂声中,青年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开了拉链,握住了他发硬炙热的硬杵,简单地撸了几把,就想往后滑去。陈沛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揽住他的腰将他定在自己腿上。
“下次吧,这次我来的太匆忙,时间太久了。”青年有这种举动已经让陈沛很感动了,但实际行动就免了吧,毕竟他没有清洁身体,也没有带避孕套来。
杨立青喘着气点点头,又继续亲他。
陈沛也将杨立青的裤头往下拉,握住跳出来的硬根。
杨立青扭了扭腰说:“别亲的太用力,我怕我妈看到。”
陈沛应允一声,重新吸住他的双唇。
男人的手很大,技巧也很好,杨立青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到最后几乎剩下咬住他双唇的力气。
陈沛知杨立青不敢叫出声来,也知道他快去了,干脆从他手里接管自己的硬根,‘双管齐下’。
男人很贴心地接管了一切,杨立青被他用唇舌封住,呻吟和喘息都被他吸进嘴里,吞进肚子里。
杨立青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终于能体会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自己没有射精,而是流在了男人的手里,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反正自己是爽得寒毛直竖,痉挛了好几下。
“喜欢吗?”男人在他耳边问道,声音极富磁性,还带着几声微不可查的喘息。
杨立青胸口‘砰砰’直跳,边吻着他边说:“喜欢。”
男人回吻他,拉过他的手重新握住那根更加粗大的东西,上下撸动。不过一会儿,男人也射在了他的手中。
“腿麻了没?”杨立青稍微恢复了些,趴在男人身上问他。
“值。”男人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
杨立青不再压着他,坐起来返回副驾驶座,用相对干净的左手去抽面巾纸,替两人都简单清理了一下。
陈沛躺在椅子上享受杨立青的事后服务,等对方帮他拉上裤链,才坐起来亲他一下,又问他:“怎么不再压我久些?”
杨立青睨他一眼,问他:“你是受虐狂吗?”
“是啊,谁叫你虐的我爽啊?”
杨立青微笑道:“下次我就用皮鞭抽你。”
陈沛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许久都不说话。
杨立青以为他睡着了,刚想叫他,就听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句:“我想插进去。”
听得杨立青一哆嗦,瞬间词穷。
男人的头没有移开,依然靠着自己的肩头。
“会让你进来的。”但不是今晚。
陈沛“嘻嘻”一笑,说:“不论让不让,我都无所谓。或者说,我知道不怎么可能发生,所以想过过嘴瘾。”
杨立青哼了一声,笑着说:“假的要死,我不吃你那套,留着去哄小弟弟吧。我回家了。”
陈沛拉住他,轻轻亲了他一下,说:“晚安。”
“好好休息。”杨立青说完就开门下车。
要是等我去哄别人,你怕是要哭。陈沛有点悻悻然地想。他现在很喜欢用一些不存在的假象去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俗称脑补,要是不这样做,日子就太难过了。
杨立青回到家时,他妈已经睡了。去洗了个澡,谁料将酒劲洗上来了,对着马桶狠狠吐了一回才罢休。
这些动静惊动了杨桑燕,她披着棉衣推开她儿子的房门,呵斥道:“不是让你别喝醉吗?总不听话,你以为难受的只有你自己啊?”
杨立青哼哼了几声,在床上翻了身,背对他妈。
杨桑燕无可奈何,说:“妈给你倒杯蜜糖水去,先别睡啊。”说着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
杨立青吐过之后就清醒了,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他记得在他喜欢男人之后,曾经试探过他妈。某年在春晚上,他指着电视屏幕上的某男性艺人,和他妈说:听说他是同性恋,喜欢男人。
杨桑燕嗑着瓜子都吐掉,表情不太好。
他妈妈拿着杯子进来,杨立青就坐起来接过,喝掉,又说:“妈,张涛他要结婚了。”
杨桑燕同样很震惊:“啊?这么快?才毕业几年啊?”
“奉子成婚,孩子都六个月了。”杨立青又说。
杨桑燕感叹:“哎哟……真羡慕他妈,这么快就能抱孙子。”
杨立青睨他妈一眼,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们不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只是别让妈妈等太久啦。”杨桑燕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既有鼓励也有催促。
杨立青打趣道:“哎,现在的女孩子,要求那么高,我们这种穷人哪能入她们法眼啊?要不,我找个高帅富嫁了得了吧?”
杨桑燕立刻发难:“你敢!我养你那么大容易么?你就这点出息?”
杨立青打着哈哈想敷衍:“这不是说笑嘛!”
杨桑燕较起真来:“说笑也不行,玩笑三分真……你还不是外面有一个了吧?”杨桑燕阅人无数,嗅觉何其灵敏。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杨立青自诩演技逼真,连忙否认。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说谎的技巧就在于,说谎者要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相。
“哼,你要是敢,我就把你赶出去。快睡觉,别瞎扯了。”杨桑燕说完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杨立青倒在床上长吁一口气。
行路难,行路难,不行寻常路更难,难于上青天。
要出柜,就要六亲不认,就要和唯一的亲人断绝关系,就要被逐出这个避风港……
代价未免太大。
不出柜,就要昧着良心和女人结婚,自己这样了,还要去害良家妇女,生孩子都没屁眼。不出柜,就意味着自己要偷偷摸摸一世,辛苦一世,怕且命都要短好几十年……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杨立青又翻了身,干脆大被一蒙,不再烦恼。毕竟他的自救法里,还有走为上策一招。在他的世界里这不叫胆小逃避,叫船到桥头自然直。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啊,会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