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洋娃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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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洋娃娃哭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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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笑一笑,姐姐,笑一笑……”
  “喜欢吗?”他轻轻地问,然后又撒娇一样地说,“给个面子嘛,笑一笑。”
  这个意外麻痹了我的神经,脑袋出现空白。
  回过神来时,我再一次紧紧咬着嘴唇,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又破了,这次,好像约好了一样,泪水也不争气地掉下来。
  “好了,乖了,不哭了,再哭就没有玫瑰花好看了!”他把巧克力分给了小孩子们,走到我面前蹲下,仰视着为我擦眼泪,还有,嘴角的血。
  而我却没理由地。。。只知道一直哭一直哭。。。
  


5、回忆
 
  那一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他没有带我去开房间,进行那种肮脏的交易。
  但是,他带我去喷泉淋水;带我去偷偷按了别人家的门铃后,马上跑开,看着别人气愤的表情在偷笑;带我去山上嘶吼;带我去看恐怖电影,自己却吓得从头到尾都死抱着我。。。
  他走的时候把钱给了我,外加上那三千。
  “你知道吗?你真正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牙齿。”我又看见了他眼里那种耀人的闪亮。
  我马上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嘴,因为我的牙齿有一颗长得向外突出。
  “我走了!”他没理会我的反应。
  “哦!”
  几天后,我听说他辞职了,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走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无意间,会想起他亮闪闪的笑,大概是因为这么些年,他是唯一一个花心思想逗我笑的人,不管他这样做是出于好玩抑或是心血来潮。
  我照样过我的日子,照样天天对自己的长发迷恋一会才起床,照样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照样天天对着一张张恶心的脸做我该做的事。
  又是一个雨夜。
  绵绵的雨总是能让人想起很多很多,开心的,不开心的,过去的,现在的。。。
  像一般的悲剧一样,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一对有钱的夫妇领养,刚开始他们对我很好。可是8年后,女主人死了,只剩下我和那个叔叔。在我青春刚开始绽放光彩的时候,我毫无防备地被那只禽兽养父玷污了。
  他狠狠地强占我时,嘴里说:
  “你就是个妖精,浑身上下都是勾引人的气息。是你的错,是你引诱我的。”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夜。我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雨里,流浪在街头。
  我想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这个晚上,忘掉我的同学,忘掉我明天还要复习去准备高考。我怀疑世界,怀疑真理,怀疑公平,怀疑自己。然后我眼前一片灰暗,倒在泥泞里。。。
  三个星期后,我就成了“烈焰大酒店”的红牌“小姐”,找我的有男人也有女人。
  我像是疯了一样,恨世上所有的一切,恨老天,最终却是无能为力。
  将自己放纵在如此晦暗污浊的世界,我愤怒地沉沦着自己,把那些恨和那些报复狠狠地发泄到自己身上,恍若这个躯体并不是自己一般。
  既然要夺去我所有阳光,那么我就要看看,这世界还能黑暗到什么地步!!!
  久而久之,我学会了用纸醉金迷催眠自己,把自己的心一点点用墨汁染黑染透。久了,我连做白日梦的资格也不再奢求。
  今年,我22岁。
  来这工作已经有4年了。
  妈妈虽然嗜财,却也知道留人余路,她说:
  “梦子,你可以随时走,我对你的恩你早已还清了。”
  的确,这种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它盛积了世间的一切丑陋,龌龊。
  我不走,因为已经习惯。僵冷麻木的活着,在哪都是一样。
  。。。
  可笑的是,即使如此,老天也不想让我平平静静地过。
  茄俊是第一个让我以“红牌梦子”的身分哭的人,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已经遗失的美好。
  事实证明,也只是那一刹那而已。
  我慢慢地走在雨里,想到了这么多无聊的事,雨也变得多愁善感。
  老天在我18岁时为我敞开了地狱的大门。
  22岁,茄俊再一次向我展现了这道门的残虐。
  


6、再遇
 
  淅淅沥沥的雨慢慢停了,头有点晕,应该是感冒。打电话给妈妈,取消了所有预约。
  摇晃在一片灯红酒绿中。
  远远地看见在一家酒吧前,有人被围攻。
  这条路就是这样,早已见怪不怪,不关自己的事的话,聪明人的选择是走开。
  我打算从那堆人旁边走过,回“家”。
  却不情愿听到一些话。
  “你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少爷?还由得你挑客人?”说话的人掏出一把刀向被打坐在地上的人划去。
  “啊!!!”
  “欠钱就得还,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这种规矩不该要我们提醒!”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被打的人一直没有还手,他坐着的地上早已一片血红,顺着流淌的雨水漫延的到处都是。他一直低着头,长长的流海遮住了表情。
  “我。。。对不起。。。”
  这个声音?!
  “茄俊?”我一失口叫了声。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的鲜血。很牵强地动了下嘴角,眼里一片黯淡。
  “红牌梦子。。。失。。。失笑了。”他勉强着要站起来。但力不从心,又倒坐了下去。
  我从人群中间跨过,扶起狼狈的人。
  “我们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不然,就算你是什么红牌我们也当不认识!”一个挺嚣张的人冲我吼道。
  “有种你再说一次!”我回过头,眯起眼睛看他。
  他似乎打了个寒战,退了一小步。但看到自己身后的七八个打手,又大声吼道:
  “说了怎么着?你一个人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所有的人围笑起来。
  “。。。很好。”
  趁他们发愣的空隙,我从包里抽出弹簧刀,以最快的速度挨个捅去,死倒不至于,但一时半会是别想起身了。
  最后,我用最重的脚力踩在那个带头的人的脸上,俯视着他说:
  “记好,红牌永远是红牌,不管哪方面,你们这些垃圾永远望尘莫及!”那肮脏的脸实在有够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留恋于踩他的优越感。
  一把拉起遍体鳞伤的茄俊,一步步走开。
  身后满是惊叹声和咒骂声。
  然而,一切,是那么无所谓。
  走了很久很久吧,我自己都觉得累了,穿过热闹的街市,突然冷清下来。
  “为什么。。。救我。。。咳咳咳咳。”
  “我不是救你,他们弄脏了我的鞋子。”我找了个最不成理由的理由。
  “但是。。。你。。。咳咳,你也生病了嘛。你。。。身体很热,现在。。。”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真的是感冒,经过刚刚那一阵活动,那近乎灼热的温度告诉我,发烧了。
  所有神经像松懈了一般,我扶着茄俊的手慢慢滑下。
  “该死。明明是我救你的,怎么会。。。”脑中一片空白,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后来的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
  梦见一片粉红色,到处都是樱花飞舞,淡淡的,粉色的浪漫,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以前就被我遗忘了的,现在我记起来了,所以,我要把它找回来。
  我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一直跑一直跑,最后被绊倒。
  回过头,看到的是一截小小的墓碑,我拿起它,擦掉上面的灰,零零散散的字迹,我无法辨认。
  在拾起墓碑的不远处,有一个凸起的小小的土丘。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开始奋力地挖那个小土丘,土很松,我不用花很大的力气。
  直到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移开双手。
  赫然看见一个自己在土里对着我笑。
  


7、留下的理由
 
  一个激灵,我从梦中惊醒,心脏跳动不已。
  缓和了会,发现是在屋子里。房间外有些细微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过去,一个身影在我那几十年不用一次的厨房里忙碌。
  从床上起来,烧退了,但身体还有点虚,我拖着脚步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茄俊穿着一件很搞笑的厨裙在做饭。
  “你起来啦,好点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弄了点对感冒有好处的东西。你再等一会啊,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径直去忙活了。
  其实他的伤比我还重,那一条条血痕仍然清晰可见。
  我走到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厅,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弄好了,一样样端上来,虽然清淡,可是很香。
  “好了,快吃吧。我有信心不难吃哦!”他把一碗白白的米饭端到我面前。
  然后坐在对面,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我,想得到理所当然的夸奖。
  我笑了下,拿起筷子,吃了点,真的不错!
  “很好吃!”
  说完后,他呵呵笑了,也拿起筷子和我一起吃!
  “为什么到那种地方工作?”我继续低着头吃饭,问茄俊。
  “什么那种地方?”
  “极限激情!”我严肃地看着他,问。
  “你知道啦!”他勉强笑了笑。
  极限激情是一家地下娱乐城的店,性质和我们这一行一样,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在那种店里什么都玩得出来,并且都是一些超变态的性游戏,像滴蜡,□,捆绑,3P等等,但同样的,工资比我们这行高出不只一倍。每个人从进入这种世界的那一天都会被装上一个编号,算是一种认定。而茄俊的编号是231,被做成耳环戴着。
  我站起来倾过身,把他的耳环拿掉,扔到垃圾筒里。
  “缺钱?”
  “嗯!”
  “多少?”
  “8万。”
  “8万就值得你去那种地方?”
  “一个月内,我真的拿不出来!”茄俊放下碗筷,声音很小。
  我接着吃。
  “为什么要那笔钱?”
  “还不是那次给你给的嘛!”他呵呵笑了两声。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停下了那种白痴的动作,也意识到在我面前说谎是件愚蠢的事。
  他放下碗,低着头,看了会碗沿,轻叹一口气,说:
  “其实是我妈,她要动一个手术,急需20万,我这些年凑凑也有个十几万,所以还差8万!”他一脸凝重。
  “那种地方不要去了,我借你!”
  “呃。。。”
  “不想要?”我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肯帮我?”
  “不为什么。。。”
  我夹了一口菜。
  “硬是要找个理由的话,那么,我想请个帮我看家的人,做饭给我吃的人,可以吗?”
  “我可以把这些话当作是你留下我的理由吗?”茄俊的眼里发出闪亮亮的光。
  “随便!”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凭心而论,他做的东西还真不赖!
  心情大好。
  “要不要帮你洗衣服呢?”
  “要,家里有人的话我就不用拿去洗衣店了!”
  “你的内裤是男人穿的还是女人穿的?”
  我抬起手,把还没吃完的饭连菜带碗地向茄俊砸去。
  


8、美女奶荼
 
  茄俊第二天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就这样住下了,我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好在客厅的沙发拉开也可做床。
  “极限激情”的人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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