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迫不及待地亲吻他的锁骨。
你可知我自下午起就想吻这里。顾建安喃喃说着,声音内含着无尽的□。他细致地吻着,一寸
10、傻瓜 。。。
一寸。周浩磊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顾建安的嘴唇又回到周浩磊的唇。周浩磊的双手环住顾建安的腰,摩挲他结实而有着弹性的背部肌肉。
烫。
唇、手、腰、背。所有地方都是烫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顾建安忽然止住。他喘着粗气看牢周浩磊眼波流转的双眼,艰难说,我答应你只是睡觉而已。周浩磊两片已被吻得殷红的嘴唇吐出一口灼热的气,然后说,你果然不食言。顾建安贴得更紧一些,嘴唇触着他的耳朵问,想要吗?只消你一句话,我什么都甘愿。周浩磊埋首在顾建安的肩窝,没有说话。
所以,你还是不肯吗?顾建安问。
周浩磊说,我知道,你是欲擒故纵。
顾建安有些疲惫地说,恭喜你,答对了。可我不是耍心机,我只想你心甘情愿。
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进度似是太快了。男人亦有贞操。
顾建安松开周浩磊,带着些微无奈笑了。他说,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随便同谁都能共度春宵?
周浩磊抿着嘴唇注视顾建安的眼睛,这表情让他显得有几分无辜。顾建安亦望住他的眼睛,是的,他的眼睛让自己似懂非懂,但那却是一双绝美的眼睛,亦是一双无比干净的眼睛。顾建安终于心软,低声说,借我一件汗衫穿,我去洗澡。周浩磊却没有动作,依旧维持着那个表情看他。顾建安轻吻一下他的眉毛说,对不起,是我太急。
小顾,如果我说我怕,你会生气吗?周浩磊说。
顾建安有一刹那的失神,然后他说,所以,你还是不肯信我。
周浩磊无语,只轻轻摇头。
顾建安替他理正衣领,又把纽扣系好,然后说,去帮我拿件衣服。
顾建安洗浴完毕,穿了周浩磊的睡衣睡裤。因小了一码,露出手腕及脚腕,显得有些寒怆。周浩磊终于笑了,递过吹风机说,下次买一套给你。顾建安说,我不爱穿睡衣,且在片场及后台吹头发早已吹得对吹风机厌烦了。周浩磊说,是你告诉我不要湿着头发睡觉的。顾建安语气淡淡地说,我那时只是找借口摸一下你的额头罢了。说罢他坐到床上说,我要睡了,你也洗澡吧。周浩磊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替他理一理刘海说,所以还是生气了?顾建安仰头看他,没有表情地摇一下头。周浩磊低头吻吻他的嘴唇,然后说,乖,我去洗澡。
周浩磊洗过澡吹干头发甫一走出浴室,便听到细腻婉转的水磨腔:顾建安正躺在床上看电视,颇闲适的姿势。周浩磊坐过去问,不生气了?顾建安盯着电视说,我找遍了碟片,竟然没有你的电影。周浩磊笑说,我不自恋。顾建安指着电视屏幕问,这出可是著名的《惊梦》。
正是。
10、傻瓜 。。。
荧屏内那端庄鲜妍的杜丽娘的唱词与身段皆似自悠远的时空穿越而来。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顾建安问,这句,唱得可是闺怨?
周浩磊没有说话。顾建安说,我记得柳梦梅即将登台。周浩磊说,小顾,你有什么话直接讲就好。
顾建安忽然把周浩磊推倒,压在身下。双眼灼灼望向周浩磊的眸子,周浩磊的心脏有种停滞的感觉。然后他听到顾建安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周浩磊伸手抚着顾建安的眉。
小顾,给我时间,好吗?
我愿等你,哪怕是一生亦在所不惜。
周浩磊拥住顾建安的肩,让彼此的胸膛贴在一起,在顾建安的耳畔轻声说,不会是一生的。顾建安的额头在周浩磊脖颈出蹭了蹭,说,抱着你睡,好吗?
好。
第二天周浩磊醒来时,顾建安已在陪兜兜吃早餐。兜兜问顾建安,老爹,以后都住在我家吗?顾建安说,是咱们的家。兜兜笑眯眯地说,嗯,咱家。又说,以后可以天天跟老爹玩,真是开心。顾建安笑,稍一转头即看到周浩磊,于是对他含笑说,早上好。兜兜亦学着他的样子对爸爸道早安。周浩磊抱住兜兜吻一下。
兜兜说,我吃饱了。
好,老爹送你上学。顾建安笑着说。
万岁。兜兜欢呼。
顾建安回来后周浩磊已经换下睡衣,他对顾建安说,你忘记带手机,刚才有电话打进来,我没有接。顾建安说,以后你接就好,不妨事的。周浩磊说,我接起电话该怎样说呢?顾建安邪气地笑一下,低声说,就说你是我老婆。周浩磊挑眉说,都是男人,凭什么我做你老婆。顾建安耸肩说,只要你愿意,我做你老婆也可以。周浩磊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说,傻瓜。顾建安说,是,爱你爱得似是傻瓜,且傻得无可救药。周浩磊说,快回电话吧,许是有要紧事,这样早的时间。顾建安说,必定是阿允,我定好今天去拍杂志封面。说着拿起电话拨下号码。
结束通话后顾建安对周浩磊说,阿允有我钥匙,一早去叫醒我,却发现我不在家。我要他送衣服到这里来。
周浩磊说,你跟他讲你在我家留宿?
阿允瞒不住的,顾建安说,还有,我当你老婆,这里是我们的家,好吗?是你教我的,家在心中。既然你在我心中,那么,你在哪里,哪里即是我家。
周浩磊脉脉望着顾建安。
顾建安略腼腆地笑了,他说,我是傻瓜。爱你的傻瓜。
拍摄完毕已是下午,阿允问顾建安,可要回家?顾建安说,上车再说。
上车,阿允咕哝几句。顾建安笑着说,阿允,可否同我分享。阿允说,安哥,你近来怪得很。顾建安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怪?阿允说,
10、傻瓜 。。。
就说你的烟瘾,以前那么大,现在说戒烟,便一口也没抽过。而且你以前最怕麻烦,一闲下来必定是回家的,现在却日日去浩磊哥家报到。顾建安笑眯眯地说,阿允,告诉你个秘密。阿允颇聪明,立即正色聆听,顾建安说,我在同周浩磊交往。阿允愣住。顾建安说,红灯。阿允这才转过神来,停稳车子,诧异地望向顾建安。顾建安说,记得保密。阿允点一下头。
顾建安拨通周浩磊的号码,电话稍迟才被接起,听筒内传出周浩磊特有的声音,轻轻撩拨顾建安的耳朵。周浩磊问,工作结束?
嗯。顾建安说。又说,你在哪里?
在蕊姐家。周浩磊说。
打麻将?顾建安笑着问。这位蕊姐名叫张蕊,是周浩磊腿伤住院时顾建安在病房遇到的那位天后级女歌手。
周浩磊说,我做观众。
这时听筒内忽然插入一个颇悦耳的女声,她说,磊子,跟谁讲话?然后是周浩磊的回答,他说,是小顾。女声又说,是哪个小顾。周浩磊还未回答,她又说,想起来了,你的临时助理。说罢便爽朗地笑起来。接下来的话顾建安并不能听清。片刻后,周浩磊说,蕊姐请你来打麻将。顾建安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怕?周浩磊说,多交几个朋友也好。顾建安抿抿嘴唇,说,好。
结束通话,他对阿允说,不回家了。
阿允稍侧脸看一眼顾建安,然后说,安哥,我从未见你这样在乎过一个人。浩磊哥真幸福。
顾建安笑问,你怎知我不幸福?
阿允说,是,浩磊哥人品没得挑。又说,我原是歧视同性恋爱的,但是想到你们即是,忽然又觉得这种并不常见的爱情并非毒蛇猛兽。说罢,阿允害羞地挠挠头发。
顾建安大声笑起来。
在张蕊家顾建安见到了她的丈夫——音乐制作人孙骁勇、她所在的唱片公司老板、颇具知名度的一位女主持人,以及现今最顶尖的女演员李妍玫。正如周浩磊所言,能上她家麻将桌的,绝非等闲。麻将桌上有四个人,周浩磊与孙骁勇则一面闲闲看牌一面聊着天,牌桌上的人亦不时插话几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中国式的小型沙龙。
张蕊停了麻将向他们介绍顾建安,又笑着问,可会打麻将?顾建安坐在周浩磊身旁,接过保姆端来的咖啡杯放到一旁,然后说,略懂。张蕊对众人说,听听,这便是高人的说法了。李妍玫说,下一局我让出位置来,换上小顾。周浩磊起身走出房间,顾建安看他一眼,又看向李妍玫的眸子,微微颔首说,多谢。
李妍玫是个美人,她打一张牌,然后朱唇轻启,笑说,先前见过,只觉得顾建安又冷又傲,今天近距离接触,才知你亦有亲和的一面。顾建安说,我嘴笨,同不熟的
10、傻瓜 。。。
人不敢多接触,怕露了马脚,今天这里都是前辈,该老实些才是。张蕊笑道,能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嘴不笨。顾建安说,蕊姐过奖了。这时周浩磊走进房间,张蕊对他说,磊子,你干脆聘了小顾做正式助理吧,同他共事一定有趣极了。周浩磊笑说,我开得薪水他不能满意。众人皆笑了。这时保姆又端一杯茶给顾建安,周浩磊小声对顾建安说,知道你不喝咖啡。顾建安看他一眼,轻轻地笑了。
当局结束,李妍玫娉婷起身,换上顾建安。顾建安对周浩磊说,不如你坐我旁边,我教你打牌。李妍玫靠着周浩磊坐下,挽住周浩磊手臂说,周先生最有品位,麻将这种东西,他是不碰的。一个字,俗。大家一齐笑起来。周浩磊睇李妍玫说,妍玫最爱取笑我,我不懂麻将,又懒得学,看来注定同国粹无缘了。李妍玫笑说,您哪里是懒,您那是真正清高。麻将不打也便罢了,连夜店都少去,每日十点钟必须回家,灰姑娘都比你玩得晚。一席话又说得众人笑了。
顾建安望向周浩磊,他依旧微笑,波澜不惊的样子,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谁都会觉得他是亲切的。张蕊稍侧身对李妍玫说,磊子是好家长,这点可令我自惭形秽。顾建安悄然望向周浩磊,眼神中不无诧异,周浩磊只对他淡淡笑一下,然后对张蕊说,兜兜还小。
李妍玫说,上个月我去幼儿园接夭夭,恰遇到你们的保姆接兜兜,兜兜愈发可爱了。女主持插话问,夭夭现在与兜兜同班?周浩磊点一下头。唱片公司老板说,夭夭亦是个美人坯子。李妍玫笑说,女孩随爸爸。唱片公司老板点头说,正是这道理,老卓这样英俊,女儿怎么会差。李妍玫说,卓总近来愈发胖了。女主持说,我一早跟他谈过专访的事,他敷衍我说减肥了再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肯减肥。张蕊笑得合不拢嘴,她说,我看他这张空头支票算是兑现不了了,老卓这人最低调,你们那专访,动辄四十分钟一个小时,他怎么肯来。
大家散漫地聊着天,顾建安颇有许多迷茫之处,但是他并未将这些迷茫表现出,专心打牌的样子。
几圈麻将打下来,便到晚饭时间。李妍玫说,今天我请客,为磊子饯行。正同周浩磊聊天的孙骁勇说,我正说请磊子吃饭,还是我请吧。周浩磊说,原来我竟这样受欢迎,真受宠若惊了,妍玫跟孙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毕竟有个新朋友加进来,还是让小顾请客吧。顾建安说,浩磊深谙我意,我亦是这样想。张蕊豪爽地说,即这样那我们这班夕阳红就老着脸皮让小朋友请吧。
孙骁勇笑着说,磊子你别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