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作者:液液液液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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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作者:液液液液液-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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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晋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仔细一听是在喊哥哥,手还抬起来挥舞了两下,薛平榛伸手握住了,小孩儿 立刻安静下来,不过薛平榛倒是觉得有点儿窘迫。
  虽然梁晋来的时间不长,可能在心里是把他当成了亲人了吧。
  梁晋的养父梁武虽然后来被送去医院医治,可还是没熬过年,前几天死了。薛平榛派人把梁武留下来的婆娘和亲 生儿子安顿了,也算当补偿。女人放弃了梁晋的抚养权,可能是因为害怕,还说以后千万别让梁晋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这个小丧门星她恨不得撵走呢。这一切薛平榛没跟梁晋提过,不过事已至此,这孩子他以后就只能管着了 。
  小孩儿攥着他的手越睡越甜,还时不时的砸吧砸吧嘴,再哼唧两声,虽然这睡容挺可爱,可薛平榛还有很多事儿 要处理,他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慢慢的把手抽出来,又给掖了掖被角才关门出去。

  十三

  薛平榛从梁晋房间出来便到了地下室,虽然萧仲办事他放心,但总有让他放不下的东西。
  半夜的地下室在这冬夜显得尤其冰冷,再加上空旷,有一种慎人的感觉。薛平榛远远的就听见人的哀号和咒骂的 声音,伴着这声音的是一声声鞭响,听着就特疼,他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薛平榛抚了抚手臂,凝神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刑柱上捆着两个人,左边那个是何友善,他晕死过去,身上已经血 肉模糊,衣服更是被鞭子抽得变成破布条子;右边正被萧仲用鞭子抽的是秦奉添,他啊啊的喊着疼,还不忘骂上 两句人,血点子溅了萧仲满身满脸。
  “你他妈说不说?”萧仲咬牙切齿的问。
  “呸,小犊子,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你爸鸡巴里呆着呢!现在扯什么王八犊子,赶紧放了老子。” 秦奉添骂骂咧咧,最后还费了大力气吐了一口血沫在萧仲身上。
  薛平榛明显感觉萧仲这鞭子使得更用力了,啪啪划破空气的声音和鞭子与秦奉添皮肉接触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直 等萧仲发泄完才发话。
  萧仲朝薛平榛鞠了一躬,退到旁边,随手抹了脸,手心被血染得通红。
  薛平榛绕着两根刑柱走了一圈,瞥见墙角何友善的那根粗大的龙头拐杖,他走过去操起来掂了掂,心里琢磨这玩 意果然是价值不菲的,沉得压手。薛平榛双手攥紧了这拐杖,横着就照秦奉添的肚子打去,就那力气,只要歪三 分秦奉添就得折上两根肋骨。
  呼痛的声音很快便掩埋在第二次拐杖与肉皮的撞击声中,直直就把秦奉添痛得晕了过去。
  薛平榛觉得还不够,又打了三、五下这才放下那拐杖,然后亲自兑了一盆浓盐水,用手搅了搅,温度冰得都能刺 进骨头缝里,他没含糊,全部冲着秦奉添和何友善就泼了过去。
  “妈了个逼的。”薛平榛边泼还边骂,他的的双眼刺红,血液直直冲到了脑顶,恨不得一时杀了这两个老王八蛋 。“你们他妈的说不说!”薛平榛失了理智冲那二人大喊,顺手摔了盆,又一人踹了两脚。
  何友善醒了过来,抬起污脏的头颅,裂开嘴笑了笑,说:“你也有这时候啊薛平榛,呵,心里不好受吧?是不是 特想知道程志冲那老鬼是怎么被弄死的?哪有车祸那么巧啊,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痛快极了。”
  薛平榛冲过去扯起他身上的破布,恶狠狠的说:“妈的,少废话,说了饶你一条狗命。”
  “呸!”何友善啐了一口,说:“其实这点儿事告诉你也没所谓,但我真不是为了能活。你知道吗?程志冲那是 活该,他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只不过那次是把我逼急了,我手上的一批毒品明明都能出手了,结果他竟然找了 条子来堵我,还好我上头有人,就只丢了货,哈哈哈哈……贼头子的找条子抓他的伙计,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 恨他,有人更恨他,于是我们就联手,我俩一起,嘿嘿……反正他死了,我活不活都无所谓了。”
  “那人是谁?”
  “是他活该,一手遮天,不给我一点儿活路,死了一了百了,哈哈哈哈……”何友善绕过薛平榛的问题,自顾自 的说,说完还便癫狂的笑了起来。
  薛平榛扯着何友善的脑袋就往他身后的柱子上撞,没几下何友善又昏死过去。
  萧仲终于看不过去了,薛平榛这头失去理智的大兽随时都可能要了何友善的命,但是现在程老大的事情没彻底问 出来,人要死了更没办法了。想到这点,萧仲赶紧把薛平榛拉到一边,伸手往何友善的鼻子下面探了探,说:“ 还有气儿。”
  薛平榛气呼呼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的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他也不想让何友善死,但是看见那人就能想起养父当年的突然的意外,一想到是何友善剥夺了他的一切幸福,他 就控制不住自己。
  秦奉添却在一旁嘿嘿的笑起来,说:“老何熬了这么久,你觉得他还都能全都告诉你吗?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才想去跟着他,现在看来,名利于我,早已浮云了。”
  薛平榛懒得听他废话,带着萧仲就离开了地下室。
 
  十四

  第二天一早,萧仲告诉薛平榛,何友善已经没气了,秦奉添倒是很精神,傻咧咧的哼着歌,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 了。薛平榛让萧仲把人送去精神病院,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何友善这一死,程志冲被害死的另外一个元凶便已经无从知晓,薛平榛找一些当年的老人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来,但薛平榛相信,老奸巨猾的何友善不可能就这么把秘密带到地底下去的。
  何友善从三十下午出门到现在就一直没回去,他的大大小小几个老婆、姘头就不干了,带着孩子围了老宅要找薛 平榛要人。薛平榛根本没跟她们客气,径直告诉了实情后,她们更冲动了,几乎要砸了老宅。
  薛平榛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命人该捆的捆、该绑的绑,通通全都弄到了地下室里关着。这地下室刚死了人,不 仅又湿又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白天还好,那几个女人还有力气骂人,薛平榛也不给吃喝,就让她们干嚎,但到了晚上她们就顶不住了。大人体 力再好也没力气哭喊了,孩子们一个个的蔫头耷脑,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昏死过去。何友善的大老婆看这情 况,觉得反抗也只是把他们陷在不利的情况中,思前想后,终于开口求着看守让薛平榛放了她们,并承诺以后都 不会再闹了。
  利用这一天时间,薛平榛从何友善的几处居所中搜刮了一番,有用的一样没找到,古董花瓶字画什么的倒是搜刮 了一堆,每件都价值不菲,场面叹为观止。
  薛平榛气得恨不得砸了这些旧货,但他不能跟钱过不去,一件件的翻过去,只挑了几件喜欢的留下,剩下全准备 卖了。
  几天后,拍卖公司派来两个人来拿这些古董,他们专业挨件检查过去,终于在翻看一个青花瓷瓶时掉出来一个U盘 。
  萧仲捡起来递给薛平榛,薛平榛翻来覆去的把玩着这东西,最后决定到楼上看看。
  这U盘是带密码的,薛平榛试了几次也解不开,后来找了个电脑高手,这人三下五除二就给破解了。
  文件夹里只放了三段音频文件,打开一个一听,是何友善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这让薛平榛听得没有头绪,再打开 一个,只开个头就找到了答案,那人是贾延宏。
  薛平榛完完整整听完这三个音频文件,又看看这文件制作时间,发现已经跨了三年,每段的接续性不强,但信息 量却很丰富。
  第一段是他们计划给程志冲制造个意外死亡,何友善负责在程志冲的车上做手脚,贾延宏负责把他约出去并安排 人伪造假的事故报告,俩人里应外合,最终造成了程志冲死于事故的假象。何友善的目的一是为了报复,二是为 了坐上这帮主之位。他怕众人怀疑到他身上,还和贾延宏商量扶植个傀儡,而这个傀儡就是薛平榛。贾延宏之所 以答应帮忙,是因为那批毒品的投资他出了大头,因为程志冲的搅合,他们最终连半分钱都没捞到。这二人说话 咬牙切齿,大有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其实薛平榛的精明能干是让他们意外的,所以在程志冲去世第二年,何友善对贾延宏解释说他也不想这样之类的 话,贾延宏只冷哼一声,就停止了通话。——这是第二段录音。
  第三年,也就是前不久,何友善对贾延宏说自己准备直接和薛平榛正面对峙了,还拉拢了薛平榛身边的萧仲,胜 算很大,希望贾延宏提供更多的帮助,但贾延宏委婉地说何友善三年前走错的那一步害他很久都不敢有大动作, 现在他不在道上混了,也谋了一官半职,不想再淌这浑水,现在还来求他,他已经不会再去考虑了。
  东西很少,指向性却很明显,鬼精明的何友善留下这些证据,估计是打算以后用来威胁贾延宏。薛平榛暗下决定 ,以后一定要灭了贾延宏好为养父报仇。
  不过薛平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此时并非是报仇的最好时机。贾延宏虽与程志冲是老对头,但正如贾延宏所 说,他近年已经在道上隐退,步入政界的他现在是树大招风,要是薛平榛这边急于求成出点儿什么闪失,那对薛 平榛可以说是没什么好处的。他如果走错一步,便可能陷整个帮派于危机中,所以此事必须得从长计议,想个万 全之策才好对付那老狐狸。
  过年期间的纷乱终于在元宵节的时候落下帷幕。
  何友善死了,他的几个老婆孩子变得一穷二白;秦奉添疯了,被薛平榛送到疗养院关着。一切的一切,表面上看 似恢复了平静,但也因为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一切,人们开始在私底下议论薛平榛的所作所为,有人说薛平榛似乎 比以前更血腥更冷酷了,动起手来真是毫不留情;也有人说都是何友善自己作的,活该。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全都被正月十五下着的这场鹅毛大雪连同空气中的尘埃一起覆盖了。也就在这天,薛平榛让 手下的头头们都到老宅开会,他传话下去人必须得来,但凡缺席的,以后就再也不用来了。
  没人敢顶风上,毕竟已经见识到了薛平榛的手段,所以大家早早就都到了,他们围坐在大宅的客厅当中,壁炉中 的烧着的燃料噼里啪啦的响着,即使薛平榛还没出现,也没人敢多唠一句今天被叫来的目的。
  他们大概又等了一刻钟薛平榛才下来,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更显得纤瘦,但高贵的皮草毛领却衬得他非常严肃 高贵。他面色冷峻,正襟坐在主位,端详着与会的每个人。
  这个年,帮中不像往日那般热闹了,人们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沧桑,薛平榛明白这来自于哪里。但他不需要沧桑 ,需要的只是忠诚跟勇敢,今天他得把这些给他们找回来,将一切重新归置到原位。
  往日何友善和秦奉添的位置已有人补上,那是两张年轻的脸孔,不仅他们,所有的人都很拘谨,不敢发出一点声 音。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这个年轻的老大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意料。
  沉默了许久的气氛终于被薛平榛的一声轻咳打破,他整了整衣领,字字铿锵地说:“我三年前在这个位置上时候 就说过,不想跟着我的大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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