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甚满意的皱眉,不免在心中暗暗叫苦。
思虑再三,最後才姗姗再加上一句让苏云莫羞愤欲死的话,「本朝律法规定,凡女犯受刑都须脱去衣物,苏云莫既为人妻,自当以女犯来判。来人啊!将苏云莫押回牢中,明日天明行刑。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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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超过12点了啊(叹
比翼连枝 33
翌日天未明,几个衙役就到牢房中将苏云莫押至大堂门前,等待天明押入大堂行刑。
这时门前早已聚集著围观的城民,待苏云莫一出现便开始对他指手画脚一翻,更有甚者,在苏云莫被衙役押至门前跪定,便上前拉扯他的衣裤,衙役见此也不多加阻挠,似是早已见怪不怪了。
苏云莫跪在地上双手被缚,只得拼命摆动身子闪躲向他伸来的魔爪,不想,他的挣扎却换来更多人的叫嚣与压制,好让几人顺利将他全身扒光。
有人指著前日与方紫翼缠绵时留下的红痕道:「唉,你看他身上那痕迹,八成事和哪个有钱的公子滚床单去了吧。」
「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好手好脚,而且还读过几年书,不好好工作只想著从男人身上赚银子,他爹娘拼死做工让他读书真是不值啊。」
「还说呢,都读书读到男人床上去了。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居然要他这种货色。」
苏云莫全身布满红霞,低垂著头,强忍住快溢出眼眶的泪,默默承受众人对他的指责。早在他确信自己爱上了身为男人的方紫翼时,就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幸好方紫翼贵为王爷,就算发生这种事应也无甚大碍,现在又听他们说的话似乎不知道对方是谁,这让苏云莫不禁松了口气。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不想因此而累了他人。
方紫翼似乎没有来,那个曾经像立誓般说著不会让他死的男人,从昨日就不曾见到了,是觉得都到这步田地也该放手了吗?心好疼啊,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让他看见此时如此狼狈自己,至少在他心中,自己还是那般美好。
就这样吧,若这六十大板挨下去还有命在,不论方紫翼对他是否仍有情他都会离开。牢中见到那人说的对,他根本配不上方紫翼,在爱他的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个麻烦,是个笑话,还不如早些离开,断了彼此的念想,好让方紫翼回复过去那自由不千的逍遥王爷。
众人羞辱够了,日头也渐升起,衙役押著全身赤裸的苏云莫入堂跪下,随後又上来几人将他压在地上。
板子一下下落於他赤条条的臀上、背上,很疼,但他都咬牙忍了,因为此时最疼的,是他布满伤痕的心。
打了约四十下苏云莫便昏了过去。太守命人泼水将他弄醒方继续。等六十大板打完,苏云莫的背部与臀部早已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无一处完好。
就在苏云莫粗喘著气的当儿,有两人冲上前来扶起了他,这两人正是方紫鸳与苏云欣。其实他们两人也是一早就来了,只是来到衙门前却被一圈圈围观的城民挡在外边看不到苏云莫的情况,虽然看不见,但众人的谩骂与羞辱却一字不漏的传入两人耳中,苏云欣心肠柔软,当场就哭了起来,方紫鸳虽一手拿著准备为苏云莫披上的外衣,一手拍哄著苏云欣,但看他眉头深锁的模样,显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终於等到六十大板打完,他们才得以拨开众人,上前扶起几近昏迷的苏云莫。待要将手中的外衣替他披上,不想这时却有个男人冲上前来抢了去。
那男人抢了衣裳还一付嘻皮笑脸的将它往堂外丢去,回头看了眼怒目瞪视著自己的方紫鸳,复又转身对著尚未散去的围观人民朗声道:「像他这不要脸的家伙哪还需要衣服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听见那些好事的家伙高声附和著那男人,方紫鸳连鼻子都快气歪了。苏云欣则是不知所措的看著苏云莫又看看方紫鸳,妙眸蕴起水雾,却只是让水珠在其中打转却不见落下,看苏云欣强忍著泪的模样,方紫鸳怜惜的轻叹口气,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把苏云莫裹得严实,一个使力便将苏云莫扛在肩上。
一手支著肩上的苏云莫,一手牵起苏云欣温软的小手,以与身俱来的气势逼退众人,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比翼连枝 34
得知苏云莫受杖责,方紫珀一早就带著苍旭雪来到紫府准备为他疗伤,没想到一进入紫府却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父王?」方紫珀不敢置信的看著坐在前厅悠閒的品著茶的人,以及坐在他旁边一脸焦躁的方紫翼,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麽情形。
「紫珀?真的是你?你平安无事?」当今的太上皇,方巘,在见到方紫珀时惊喜交加的站起身迎了上来。
见父王在此,方紫珀本欲行礼,却被方巘拦住,「免礼,免礼。让父王好好看看你。」
当年年幼的方紫珀被卷入宫内的斗争而中了毒,但那毒却连御医都说无能为力,方巘本已不抱希望,想说他想做什麽就让他去吧,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居然还能再见到他,这叫他怎麽不开心啊。
父子俩坐下来寒喧了一阵,期间,方紫珀有时分神去注意了一下四周,方紫翼从头至尾总是臭著一张脸,闷不吭声。苍旭雪则是站在门边,似乎没有入内的打算。
直到方巘问起方紫珀是如何解毒的,他才指著门边的苍旭雪介绍起来,「这位是苍旭雪,当年要不是遇到他,我也活不到这时。」
方巘顺著方紫珀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两人视线相交时明显一愣,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但瞬间就被隐了下去。
方紫珀因为离的近所以看见了,但他也只当是因为苍旭雪异於常人的外表所致。
这时有下人通报,方紫鸳已将苏云莫带至房中。
听见这消息,方紫翼第一个坐不住的跑了出去,方紫珀看著离去的大哥,再回头看自己的父王,本是满面笑容的父王此时却沉下了脸。
看著父王阴沉的脸色,方紫珀在心中暗叫不妙,父王似乎知到了大哥与苏公子的事,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无法接受。默默为大哥祈祷,同时也庆幸方才没有跟父王提苍寒翾的事。
硬著头皮向父王打了个招呼,方紫珀就尾随方紫翼去了苏云莫的房间。
方巘本想去见识见识,能把自己最疼爱的长子迷得神回颠倒的男人究竟是长成什麽模样,没想到还没跨出厅堂就被苍旭雪叫住。
苍旭雪走至他面前,脸上仍是平静无波,紫色双眼紧紧瞪视著方巘的脸。
眼前这个雪般的孩子身高并不高,整整比方巘矮了一个头,但是被他这麽注视著,就算曾身为帝王仍是被感压迫。
「别伤害他,那孩子是无辜的。」苍旭雪的声音空灵似幻觉,却又真真切切传入耳中。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方巘二话不说点头应下。
得到方巘的应诺,苍旭雪才转身往苏云莫的卧房走去。
因为有苍旭雪的医治以及方紫翼无微不至的照顾,苏云莫的伤好的很快,仅仅十多天背上的伤便只剩下几道红痕。
但是,见伤口一日日恢复,苏云莫的心情却越见低落。
今日苍旭雪替他诊过脉离开後,苏云莫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回想著不久前与太上皇方巘的约定,以及方才对苍旭雪的请求。
如果事情顺利,明日……
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这日终将会到来,但想到明日将发生的事,苏云莫还是默默的任泪水浸湿他的脸庞。
比翼连枝 35
次日一早,本为了就近照顾而这几日都睡在苏云莫房中的方紫翼,因方巘的到来,只好带著些许不甘,放下熟睡中的苏云莫来到前厅。
方紫翼前脚刚跨出去,苍旭雪随後就翻墙进入苏云莫的房中,不知是他的功夫比方紫翼高出许多,或是他的隐匿功夫了得,方紫翼并没有发现他。
一跨入前厅,就见方巘坐在那慢条斯理的细细品著下人们奉上的香茶。
「父王。」方紫翼本欲行礼,却被方巘挥挥手免了。
几个孩子中,方巘最疼爱的就是方紫翼,不论他想做什麽或是要什麽,方巘都会满足他,纵使如此,方紫翼也没有提过太过的要求,因此方巘对他的疼爱又更甚,就连他说不想继承皇位,方巘也未曾免强过他。
看著此时自己面前一举一动都与往常无二的方紫翼,方巘有些感慨。如此懂事,行为得体的长子,为何会爱上一个男人?是个男人也就算了,然而那男人在外的风评已经无法单以「不好」来形容了。而他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和自己这个疼爱了他二十六年的父王起争执。
他希望方紫翼快乐,但不希望他的名声为了一个男人而毁掉。
虽曾找苏云莫谈过,且发现他似乎并不如外面传闻的不堪,又自方紫鸳那里大略了解了下情况。方巘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於苏云莫的遭遇也是抱予同情的,但爱子心切的他,不得不为了方紫翼的将来而拆散他俩。
「父王找孩儿有何事?」方紫翼不冷不热的低问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方巘拉了回来。
「翼儿,我前些天听鸳儿说了苏云莫的事,这事确实是父王欠缺考虑了,若你们两人是真的相爱,那麽父王也不会再多干涉了。」
对於父王突如其来的转变,要说完全不怀疑是骗人的,但听他说不干涉自己与苏云莫在一起的事,方紫翼的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原本有些冷淡疏远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谢父王。」
方巘笑的一脸无害,但眼中却烁著些许无奈。
「不必谢了。不过父王有个请求,可否让我与苏云莫见个面,当面和他说清楚,以免他老将这事挂在心上。」
对於方巘的要求,方紫翼自然是应下了。
「请父王稍等,孩儿去看看云莫醒了没有。」
方巘本想一同去,张了张口,最後还是没有说出口。
或许真的是老了吧,若亲眼见到他们两人心碎的画面,只怕自己会狠不下心将如此相爱的两人拆散……
苏云莫的房中。
苍旭雪站在床边,一手紧紧搂著苏云莫的腰,一手托起苏云莫越见红润的脸庞,对准那水润的唇瓣倾身向前。
方紫翼一推开苏云莫的房门所见就是这般,原本的欣喜之情也被这景像所浇熄。他只能呆愣的站在门口,呼吸渐显急促,生平第一次觉得要跨出一步是如此困难。
为什麽?为什麽他们两人会抱在一起?甚至还……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紧紧捏成拳,他想张口问出心中的疑问,却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好不容易颤抖著开起双唇,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苍旭雪终於放下苏云莫转身面对门边的方紫翼。这一连串的动做,让方紫翼清楚的看到床上面颊潮红、微带轻喘的苏云莫。
一时之间,空气彷佛凝结一般,令人窒息。
比翼连枝 36
其实苍旭雪并没有真的吻上苏云莫,只是从方紫翼的角度看来却并非如此。
苏云莫清楚的明白,这个假的吻,正是两人分离的讯号,虽然此时心正一阵一阵抽痛,但这戏仍旧必须演下去。低下头闭了闭眼,在心中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