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想答应也必须答应,夸下海口后必须负起责任。
“在场众人便是见证人,一个月内见高低,”罗言湛展开折扇,笑得得意无比,“罗某还有事情,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他带着罗万往楼梯走去。
惠王揉揉太阳穴,闷闷不乐的回房,围观群众自觉散去。
出了汇贤楼的的大门,罗万不安的问道:“少爷,您就真的不怕两位王爷好上了,把您赶出家门吗?”
罗言湛斜他一眼,“小万万,你觉得我会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好上么?”
“呃……”罗万有些不大确定。
罗言湛用扇子的一头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洋洋得意的说道:“我主动了这么多日,沅承对我没多大反应,寻思了半天我始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所以……”他回头看着汇贤楼漂亮的招牌,“我让惠王殿下去追沅承,只要他的办法有用,我便可效仿一下,然后在他成功之前,找点事儿踹走惠王,坐享最后的胜利。”
果然,这个世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罗万感叹。
“无论如何,想让我认输,惠王太天真了!”
“可是,惠王和您又不是同一个人,”罗万依然感到很担忧,“万一瑞王不吃您这一套怎么办?”
罗言湛伸出食指狠狠的一点罗万的额头,“那是多久后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就要想?你很闲吗?”
罗万捂着额头,委屈的眼泪汪汪。
“走,回祯元楼去。”
“殷公子在复习,您还是别去打扰了。”
“我有说是去找末璃吗?”罗言湛瞪着罗万。
罗万赶忙跳开,逃出被少爷攻击的范围,“那您去祯元楼有什么意思嘛……”
一抹绯色染上罗言湛的脸颊,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透亮,显得异常动人,路过的几名中年怪大叔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
“我要对不小心被我看光光的人负责。”
百密一疏,计中有计
惠王提着一包桂花糕走进书房的时候,沅承拍案而起,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好像得知媳妇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似的。
惠王被气氛感染到,忍不住叫道:“六弟,何事让你如此欢喜,说出来让那个皇兄也乐呵乐呵。”
沅承看到惠王的那一刹那,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悄然蔓延开来。
“二皇兄,我记得我有请你在前厅等着的。”沅承盯着惠王,目光中有愤怒也有提防,完全不像是面对自己的亲兄弟一般,更多的是像陌生人,生硬的嘲讽道:“没想到皇兄竟是这般失礼的人。”
“诶?”惠王哪里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照着以往的脾气,他非将糕点全砸在沅承的脸上,之后扬长而去不可,但是想到答应罗言喊的比试,也唯有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我看六弟迟迟不来,心中颇为担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若是有打搅六弟,给六弟带来不便之处,还请你见谅。”
惠王一番话说的诚恳,让沅承不大好意思再有所针对。只是平日里鲜少与惠王有什么交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的目的让他依然没有放下警惕。
“是我待客不周,让皇兄费心了。”沅承说,瞟眼旁边的穆朝,“不知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惠王举起手中的纸包,“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你看,我带了些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是馨远阁刚刚做出来,最新鲜的。”
那一句“亲兄弟”让沅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惠王的那些“事迹”他都清楚了解的很,其中包括惠王与表弟的基情,再看惠王眼神如若春风,让人不由地往很不好的方向猜测过去。
出于礼貌,沅承接过那包桂花糕,“多谢皇兄。”
“哈,兄弟间的有什么好谢,太见外了。”沅承的态度有些疏离,让惠王的心有些不安,似乎预见到前方的路会十分坎坷,“那个,沅承啊……”
“皇兄,我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尽快处理,”沅承不想和不太熟悉的皇兄再继续客套下去,“若是皇兄没有要紧的事情,请先回去吧。改日我得了空闲,到惠王府上好好与皇兄把酒言欢。”
把酒言欢……一时找不到突破口的惠王忽而笑了。
酒是好东西,因为酒后能乱性。
“皇兄笑什么?”沅承皱眉,莫名的笑会让他产生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眼前人在酝酿着一肚子坏水。
“我在笑终于有人愿意陪我喝酒,”惠王大力一拍弟弟的肩膀,“皇兄在家中等你过来好好的喝上几杯!唉……一起痛快的畅饮,才像是兄弟嘛!”
“哦。”沅承随口应一句。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惠王说完,转身离去,路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冲沅承温和的一笑,那样宁静深远的样子忽地触动了沅承的心底。
曾几何时,他渴望着能与兄弟们毫无顾虑的在一起,饮酒畅谈,能有一个温柔又不失威严的兄长,来关怀爱护他……
沅承摇摇头,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自己还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望着惠王的背影,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有病!”
麻烦的家伙走掉了,沅承立刻转身对穆朝说道:“你将刚才所说的事情再说一遍!”
“是!”穆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渔民意外从河中捞上来一具尸体,正巧被侍卫发现。尽管尸体在水中浸泡多日,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但是侍卫在搜查他全身的时候,发现死者竟然是魏老尚书的侄子,魏东启!”
魏东启……沅承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那个一直躺在刑部验尸房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渔民从河中捞上来。
这就说明,两具尸体当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
“你确定那尸体是魏东启?”
“殿下,属下不敢将不确定的消息告知于您。”穆朝答道,“在那尸体的身上,侍卫们发现一枚不起眼的小玉佩,属下见过那玉佩,正是当年皇上赐给魏老尚书的那一块。魏老尚书极其疼爱魏东启这个侄子,所以转送于他并不是不可能。”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块已经擦拭干净的玉佩,呈到主子的面前。
看着那块躺在帕子上的小小玉佩,沅承唇角微微勾起,连日来一直压在肩上的负担顿时消减大半,仿佛在黑暗中找寻到光明的出口。
“天助我也。”沅承拍手叫好,“也许连苍亭都不知道那个魏东启是假的!”回想起前端日子得到的情报,感觉到事实真相即将浮出水面,“魏东启曾经失踪过几个时辰,等他回来后,性情有些变化,似乎不太爱与人说话,整日躲在房里读书,那时候同乡们都以为他是为了科考埋头努力,现在想来,恐怕正是那个时候真的魏东启被歹人杀害,然后冒充了他的身份回来,为了……”
穆朝接道:“为了与同伙将其他考生引出去,然后谋财害命或者另有所图,却不会被人怀疑!”
“没错,”沅承在房内来回踱步,“谁也不会怀疑魏老尚书的侄子竟然是杀人凶手。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魏东启是假的,所以不能贸然说出来。现在嘛……”脚步停在案前,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一个谋财害命的歹人怎么可能会要一封举荐信,所以那封绝非出自魏老尚书之手,栽赃陷害之意便显现出来了!”
穆朝心中仍有顾虑和疑问,“据说歹人针对考生的行动,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万一那幕后主使现在也有所动作……”
“这个先不急,”沅承摆了摆手,“当务之急是救下魏老尚书,保存蜀中的势力。穆朝,你让侍卫装扮成渔民,秘密护送尸体前往帝都府尹那里。郑大人看到玉佩定能明白尸体是何人,本王随后就到,将事情顺理成章的推到刑部那边去。”想了想,事情必须先走一趟帝都府尹那边,让人很是头疼却无他法,只能又再三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泄露行踪,让景王的探子有所发觉。趁景王被困考场内院,无法与外界联系,本王要打他的走狗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好的打压他们的气势一番……
“景王自以为计划周详,却不料百密必有一疏,让本王有了翻身的机会。本王说过,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鹿死谁手。”
蹲在窗户下偷听房内对话的人捂住嘴巴偷笑,似乎觉得那些话听着非常有趣。
“还没有到最后呢,颛孙沅承。”
腐烂的尸体一被抬进府衙大堂,帝都府尹捂着嘴巴躲开,一脸厌恶的瞧着那混合着血迹和水渍的破旧白布。
“这是什么?”府衙怎么尽是出现死状恐怖的尸体,这里又不是义庄。
最近,很多人郁闷着,包括府尹大人。
求了八辈子祖宗才让考生惨死的那档子事情转到御史台和刑部那边去,尸体也随之被运走,悄悄找了道士做了法事驱走不干净的东西后,他才睡得上安稳觉,怎么这么快又来了一具疑似更恐怖的尸体。
真是没完没了了,帝都府尹在心中恶狠狠的骂道。
“诶诶诶,不许掀开那布,听到没有!”府尹大人抬脚就去踹扯着盖尸布一角的渔民的爪子,渔民赶紧闪到一边去,露出害怕的表情。
“嗯?”府尹大人一声惊疑,这渔民的身手似乎有些太不寻常的快了些。
“大,大人……”渔民结结巴巴的喊道,浑身上下颤抖不止,不知是害怕府尹大人还是那具可怕的尸体,“小人今早出去打渔,没想到鱼没捕上来一条,倒是发现了这具尸体……小人见他身上有伤,恐是歹人谋财害命,所以赶忙送到衙门里来。”
“谋财……害命……”府尹大人有气无力的重复道,扶着额头连连后退几步。
帝都内最近是怎么了?从前一派和平安详的景象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出现各种悲剧各种麻烦……
那谁当街疯狂而死牵引出更大的阴谋,被扔到刑部去处理也就不提了,刚刚喘口气,某位大学士来报案,说是本以为自家小儿子是游山玩水去了,但一个月过去,丝毫不见任何音讯,担忧是否出了意外,请府尹的人派人找寻。
府尹大人当时在心里骂了一千遍那群狗丫的糊涂虫,失踪一个月才来找人,早做什么去了?说不定这位小公子在哪个山头被豺狼虎豹的给啃个精光了,要他怎么去找?
现在又是恶心的尸体出现,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是不是非要他乌纱帽不保才行?
一个激灵,府尹大人忽然觉得最近的不太平全是针对自己的,有人要害他!
渔民看着陷入沉思的府尹大人,心中又急又无奈,必须赶紧让府尹大人知晓尸体身份才行。
“大人!”他冒着危险,大声喊道,声音之凄厉仿佛死的人是他老爹。
府尹大人吓得一哆嗦,以为是厉鬼来到,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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