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之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我只是说说,还是下床走一圈的好。”
绿儿听了。立刻到一旁的柜子中拿衣物,青河却没心没肺的问道:“萧公子,你怎么睡这么久,你是不是有病?”
萧暮之顿时被青河直爽的问话弄的哭笑不得,苦笑一声道:“到不是有病,嗯,你到挺精神。”
青河嘿嘿一笑,道:“那当然,南先生的药可是很厉害,我就昨天吃了两回今天已经全好了。”绿儿这时已经拿了衣衫过来,闻言道:“南先生才不应该管你。”
青河当即转身,道:“呵!不管我就管你了,你这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绿儿清丽的小脸气的胀鼓鼓的,将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放,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青河道:“你这个坏蛋,你出去,不要在这里烦人。”
青河冷哼一声,道:“泼妇骂街,这又不是你屋。”
萧暮之目瞪口呆,眼见两人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连忙干咳一声,自己动手穿起衣服来,等他穿完时,绿儿才气呼呼的说道:“我给公子更衣了,懒的理你。”说完转头望床,这才发现萧暮之已经穿好衣服,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绿儿红了脸,嘟着嘴小声道:“公子。都是他,我……我……”萧暮之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呵呵道:“那你不要理他就是了。”见萧暮之帮着自己,绿儿当即笑着狠狠点头,青河瞪大眼,叫道:“不公平,公子,你怎么尽帮着她。”
萧暮之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多大的人了,也好意思。”青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对着绿儿道:“不理你。”
绿儿眼睛一转,直接装做没看见,气的青河忍不住想踢她一脚,当真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
萧暮之刚起,本来还有些困倦,现在两人叽叽喳喳一翻吵下来,精神到也好了不少。
没一会儿,绿儿端来了水服侍了梳洗,萧暮之便做到桌面用了些膳食,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往日里每次醒来,雪海都在自己身边,就算不在。不过一会儿也会到的。
今天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人萧暮之到有些奇怪了。
青冥原本一言不发,却突然道:“公子在看什么?”萧暮之一愣,转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东西?”青冥道:“有声音。”萧暮之不由大为敬佩,于是问道:“雪海呢?”
青冥微微一愣,要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国师的名字,微微一顿也立刻反映过来,道:“国师说去大盛的事要提前,所以要把还没处理的事做完,今天可能不会来了。”
萧暮之哦了一声,慢慢的喝着精心配制的药膳,心中却疑惑起来。
原本是定在半个月后去。为何会突然提前呢 ?要知道,大国之间的使臣来往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发出通关碟后两国都要各自准备,雪海怎么突然急着去大盛?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略一皱眉,萧暮之放下筷著,看了眼外面清晨的雾气,惊觉自己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失望和不安。
随即有些了悟,面上泛起一丝微笑,原来再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个男子,这样总是好的吧?
在萧暮之想来,这的确是不错的转变,至少能习惯这个兄弟,两人不再尴尬相对岂非很好?
心中一动,萧暮之问道:“绿儿,雪海是不是在那间木屋里?”
绿儿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国师这次是召集大臣们商讨走后的事宜,不会在木屋的,公子,你问这干嘛?”
萧暮之微微沉默,随即道:“我想……去一趟梦卿的坟前。”绿儿当即心中一跳,想到了那个漂亮的女子,要知道,国师府中从来没有死过人,国师不允许有人死在这里,即使有刺客,也是要求活捉的,而那个女子却是唯一死在府上的人。
但奇怪的是国师竟然没有动怒,反而将那女子厚葬了,莫非这一切都和萧公子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国师的举动就说的去了。
已经明白男人在萧雪海心中的地位,绿儿恍然大悟,为难的皱着眉,绿儿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暮之一眼,道:“公子,徐姑娘的墓地到是不远。只是国师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我、我怕……”虽然萧雪海对下人们很放纵,但如果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绿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萧暮之有些失望,也不想为难,摇头道:“那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嗯,对了,我的琴呢?”
绿儿见萧暮之不再要求,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往屏风后面走去,道:“我收起来了。”等她出来时,连琴待修正的器具一应俱全,萧暮之压下心头的失望,淡淡一笑,道:“今天就把这琴修好吧。”
青河也立刻坐过来,绿儿沏了三杯茶,独独少了青河的,青河当即又不满道:“为什么没有我的。”
“要喝自己倒去。”
见两人又吵起来,萧暮。之微微一笑,也懒的言语,当即低头专心致志的修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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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光过的很快。当绿儿端来晚饭时,萧暮之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摇了摇也不见醒,眼光突然看向桌面,绿儿蓦的惊奇的咦了声,自言自语道:“呀,好精美的琴。”此时青河与青冥都已经走了,绿儿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饭菜,又看了看呼呼大睡的萧暮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饭菜放下准备扶男人到床上去,她现在已经明白,萧暮之一但睡着,自己是弄不醒的,除非像国师那样能点穴摸经。
好不容易将人掺到床上,更衣盖被之后,绿儿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当即自己也打了个哈欠,临走时关了房门,一路不停抱怨:“该死的青河。这么早就睡了。”
当晚,萧雪海没有回府。
朔日,突然降了一场雨,大雨淅淅沥沥,洒入湖面,树梢,蒙蒙雨气笼罩在天地间。萧雪海下了马车,立刻有人撑过一柄伞,却是南郭宏的弟子春儿。
“国师,已经准备好沐浴梳洗,先去歇息吧。”春儿刚说完,萧雪海就罢手道:“不用,先去秋风阁吧。”脚步轻快,嘴角微微翘起,春儿见萧雪海这样愉悦的表情,心中惊讶到极点,要知道平时国师可从未有这样的神情,难道是发什么好事?
已经连着有两天没有见到男人,萧雪海早就想念的难受,此刻一回府就立刻赶去了。
昨天一大早就传了诏,说使臣回过,萧雪海着实松了口气,他到不是怕韩机,只是一想到萧暮之可能知道真相,心中就难以平静。
到了秋风阁,萧雪海直接拿过春儿手里的紫竹伞,道:“别走了。回去吧。”这秋风阁没有国师的命令也是不许进的,春儿当即点点头,道:“那春儿就下去了。”
萧雪海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向秋风阁走去。
春儿从新打开了把青伞,看着雨中雪衣如飞的白发男子,不由一阵疑惑,这里住了谁值得国师这么挂念?心神蓦的一转,春儿突然想起当日那个跌坐在门外男人,心中恍然,难怪再没见到那人,原来被安排到这里了。
秋风秋雨愁煞人,萧雪海此时心情颇佳,看什么都觉得格外顺眼,远处一片湖水笼着轻烟,雨点落下荡开层层涟漪,如同千万朵水中花绽放,身旁落叶随着风雨潇潇而下,不时的略过身旁,秋风阁本就是精致之所,七弯八拐之后,萧雪海终于看到了紫气东来那四个大字。往日极近的距离萧雪海此刻却觉得远了。
微微一笑,萧雪海突然想到,他不会又在睡觉吧?
正要举步,突然,一声琴音划破大雨滂沱的天地,那一声清冽急促,穿云破雾,即使大雨也掩盖不了的声音。
萧雪海微微一顿,要知道在他的府内是不许弹琴的,究竟是谁?难道是大哥?
未等他想明白,那琴声又响了几下,似乎是人在试音色,下一秒已经弹奏起来。
那琴声激越悠扬,仿佛山涧瀑布般一泻千里,丝毫没有阻碍,瞬间萧雪海停下脚步,忍不住闭上眼细细倾听。
清越激扬的琴声逐渐转急,如同急雨战鼓般,音色转浓,低沉而的急促的琴音让萧雪海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征战的画面,那琴声如同千万战马奔腾,隐隐有金戈交加的声音。
忽而,战事渐息,琴声逐渐平静,随即低沉寂寥的响起,仿佛是大战过后满地的苍凉。
萧雪海忍不住蹙眉,蓦的睁眼,他已经知道弹琴的是谁了,当即迈开脚步向着院内走去。只转过跳长廊,就见长廊尽头正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衫,黑发如墨,萧雪海甚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男人缓缓抚琴,眼神却看着长廊外的池面,身后也坐着四人,一个是青裂正默默的喝着酒,一个青冥,一言不发的瞪着池面,一个则是青河,时不时的拿起手中的干果砸正在看着萧暮之出神的绿儿。萧雪海想靠近,却突然缓缓放下伞。
青冥耳朵动了动,他耳里非常,即使萧雪海隔得很远他也早已经知道了,只是萧雪海不过来他也不会多说,国师讨厌管闲事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了,只要不触犯男子的禁忌,他可以在国师府活的很好,这是府里人都知道的,因此从来不会有人违背。于是萧雪海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远处,听着男人的琴音。一点点的苍凉下去,一点点的沉寂下去,如同走入了绝境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野兽,用低哑的吼声不断求救却找不到任何人来救他。
萧雪海握伞的手忍不住抓紧。
大哥,难道你一点都没快乐过么?
许久,琴声渐歇,萧雪海心中却一阵阵抽痛起来,半晌,他收起伞向着几人走去。
青河最先看到了萧雪海,当即收起干果,起身叫道:“国师来了。”
萧暮之蓦的转身。看着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而来,不由笑了,招手道:“雪海,快过来。”萧雪海强压下心头的疼痛,扬起一抹清冷的笑容,轻声道:“大哥,什么事这么开心。”
萧暮之直接伸手抓过萧雪海冰冷的手掌抚上了琴身,道:“喜欢吗?”
萧雪海目光移向那琴,只见是青色的琴面精雕着仙鹤的图案,那线条极简单,却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仙鹤齐舞的天阙之感,可见雕刻的人必定也极擅长书画,那琴弦却有些不一样,普通的琴弦皆是银光暂暂,这弦却微微泛着黄,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的岁月。萧雪海愣愣的看着,手指缓缓的浮动,忽的拨出一个音弦,突然看向萧暮之,道:“你……真的把它修好了。”
萧暮之忍不住有些蹙眉,他以为男子会高兴,却为何在他眼中看到一种仿佛想哭的感觉。
那种感觉另萧暮之也忍不住心慌,心疼。
萧暮之忍不住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萧雪海立刻反驳,随即笑了笑,低声道:“我以为这琴是出不了声的,毕竟用的不是真正的琴弦,只是马尾而已。”萧暮之顿了顿,身上拉住萧雪海,萧雪海看着那只主动伸出的手,一时有些怔然,心却有股幸福的发抖的感觉。
牵着男子坐到凳子上,萧暮之缓缓拨出了一个极清冽的音色,唇边扬起一丝笑意,道:“天地间的万物都可以发出声音,只要想想办法,总能知道怎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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