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衡,一但如此……
萧暮之瞬间蹙起眉,比起借助拉都国增加经济,与邻近国家的关系更加重要,如今齐越和大盛都已经定盟,皇上……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把国家推向风口浪尖呢?
萧雪海看着男人蹙起的眉头,心中顿时仿佛喘不过气来,半晌,迟疑的问道:“大哥……你不希望皇帝大婚么?”他知道男人和皇帝的关系,正因为这样,男人此刻的神情才让他一阵不安。
大哥,难道你喜欢慕容释?
萧暮之看着眼前面容清冷的白发男子,微微摇头,叹道:“皇上大婚,国有主母,自然是好事,只是如今齐越和大盛两国定盟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国力相当难以撼动么?如果此时皇上与拉都国结姻,只怕这盟约也管不了多久。”
萧雪海一愣。随即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男人是放不下慕容释呢。见萧暮之眉头紧蹙,萧雪海轻柔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只要他不惹我,我自然没那个功夫。”萧暮之突然愣住,忽的又笑了,道:“我怎么忘了,只是……雪海,你毕竟是臣子,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萧雪海看着男人幽黑的双眸,眨了眨冰蓝的眸子,疑惑道:“大哥……难道,你希望我做皇帝?”
萧暮之一愣,苦笑一声,道:“雪海,你怎么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放手,小皇帝总有长大的一天。盛极必衰,君臣之纲不可废啊。”萧雪海撑着头,笑道:“原来是这个,大哥你放心,当年先皇驾崩,朝中风浪不平,为了自保也只能努力争权夺势,如今国内四海升平,我也早腻了这事,皇帝那边早晚要还给他,只是……只是他不学好,我也不放心。”
萧暮之忽然想起当时地牢那一幕,苦笑道:“你那般教他,教他如何学好。”
萧雪海神情有一丝狼狈,当初他确实没想过要将权利交还给小皇帝,只是最近越来越厌倦这明争暗斗的日子,况且小皇帝对自己也是敬爱有加,更加不忍心让他长大后成了个只知道浑浑噩噩的昏君,于是也是今日才开始让步,让李相柳接近邀明月。
这丞相虽然处处敌对自己,但学识和忠心确实真的。
听了男人的话,萧雪海也不知如何反驳,当即连忙道:“大哥,这次我们去大盛恐怕要委屈你乔装一翻。”
萧暮之缓缓给男子到了杯茶,听萧雪海的话,立刻惊讶不已,他还以为男子不会让自己再回大盛。
“雪海,你是说我也去?”
萧雪海轻笑道:“大哥,难道我会骗你吗?”说着。忽然侧身靠着男人怀里,伸手揽着男人的腰身,道:“我知道你想家,回去看看吧,只是现在大盛早已经没了你的位子,怕是这次回去物是人非了。”
萧暮之心中感动,忽然发现男子真的改变了很多。
慢慢的,萧暮之也伸出手轻轻抚上男子的脊背,低声道:“嗯,我也只是想回去见见娘亲和弟妹。”萧雪海比萧暮之还有高出半个头,此时却乖顺的倚在男人怀里。
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安的,大盛,他只去过一次。
记忆中,萧暮之的娘一开始是个温和的人,却在母亲说明来意后瞬间凶恶起来,至于萧慕然,萧雪海更加不想见,一想到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萧雪海就感觉心中已经消失的恨意逐渐燃起,或许不是恨,而是妒忌。
头颅轻蹭着男人的脖颈,萧雪海轻声问道:“大哥,你会不会见了他们就不要我了。”那声音有些委屈。有些不安,雪白的手指紧紧握住萧暮之胸前的衣襟。
萧暮之低头,看着男子低垂着头颅,忍不住笑出声,忽的在男子发上亲了亲,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怎么尽说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抬起头来,不许瞎想,你在想下去。遭殃的又是我。”萧暮之好笑的伸手想让男子抬头,萧雪海偏偏埋的更低,萧暮之于是不死心的继续,时不时的去扯男子的头发,萧雪海摇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怀里,就是不给萧暮之看,两人闹来闹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半晌,萧暮之玩的累了,打了个哈欠,道:“雪海,明天出发么?”
萧雪海想起男人刚才沐浴时差点睡着,知道他是困了,于是也不闹腾,坐直身体,轻笑道:“是啊,大哥,我们来打赌好不好。”
萧暮之饶有兴趣的笑道:“嗯?什么赌?”
萧雪海将脸凑进萧暮之,眨了眨眼眸,轻笑道:“大哥你是个瞌睡虫,我就赌你明天起不来,要被我抱上马车。”
萧暮之看着男子凑近的脸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既然嘲笑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萧雪海一笑,道:“那你也只有认了。”正说笑着,萧雪海忽然指着墙上的赤龙鞭道:“大哥不是说这是朋友的东西吗?也带上吧,若能遇到就还给他。”
萧暮之一愣,随即点头,道:“好,若有机会……就还给他吧。”萧雪海于是起身,也不在说话,到了床边揭开被子,朝萧暮之招了招手,道:“大哥,休息吧。”
萧暮之点头。上了床,萧雪海坐在床边,看着男人闭上眼,微微一笑,放下了床幔。
出去时,已经是漫天晨星,萧雪海看了看,忽然道:“这么多星星,明天天气好。”黑暗处的青裂杵着拐杖出来,道:“嗯,正适合赶路。”
萧雪海看了他一眼,道:“等我很久了。”
“嗯,南先生让我传话给你。”
萧雪海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道:“他怎么不自己来。”
“不知道。”
“什么事。”
“江乾死了。”萧雪海神色微微一凝,道:“怎么死的。”
青裂道:“是被一柄快剑杀死的,尸体扔在城门外。”萧雪海眯起眼,几日前自己曾见过江乾一面,让他去处理韩机的事情,却没想到韩机是走了,他人却死了。
眼中蓦的升起一丝寒意,韩机没那个本事伤他,那么是谁呢?
“南先生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没有。”
“嗯,知道了,明天你们兄弟三个跟着一起去吧。”要出行大盛的消息都已经知道,青裂当即不在问什么,应了声是,转身便走。
第二日。
萧暮之醒来时耳边听到的是车轮的轱辘声,揉揉眼,有些不解的歪着头,孰不知这可爱的动作被旁边的人分毫不落的看在眼里。
萧雪海轻笑一声,道:“大哥,醒了?”萧暮之低头看了看,自己正睡在一张雪白的狐皮上,四周都是雪白一片,檀木制作的车身在雪白的纱帐下时隐时现,车的空间不小,能轻松的容纳四五人左右,萧雪海此时正坐在车的左侧看着自己。
萧暮之醒悟过来,连忙伸手撩开雪白的纱帐,打开外面的车窗,这才发现马车正走在一条树林里,车前是南郭宏和青裂,绿儿也骑着马走在车的旁边,她见萧暮之撩开窗子外望,脆生生笑道:“公子醒了,我们都走了半日,这日头都快下山了,可惜了刚出城外的那段美景公子没看见。”萧暮之无奈的笑了笑,还真被雪海说中了。
忽的,萧暮之一怔,心道:自己不会真的是被雪海抱上车的吧?看了看车后跟着大队的士兵,萧暮之顿时有些脸红,关上窗,看了萧雪海一眼,迟疑的问道:“雪海,我怎么上来的?”
萧雪海微挑长眉,故作惊讶的说道:“当然是在众目睽睽,光头化日之下把大哥抱上来的。”
萧暮之顿时懊恼的苦着脸,瞪了一眼笑的有些奸诈的萧雪海,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这个兄弟哪里是王母身边的仙童,分明是个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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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萧雪海已经被男人懊恼的样子逗的呵呵大笑。萧暮之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萧雪海凑过去,伸手整理着男人因睡觉而有些凌乱的衣衫,待收拾好,便轻笑道:“从昨晚直睡到今天下午,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这一年来一直呆在国师府中,半步都未曾出去,萧暮之当即心动不已,不由得点头,萧雪海一笑,清冷的声音忽的提高,道:“停下。”
前行的队伍霎时停住,马车的轱辘声也消失不见。,马车外一人躬身撩开帘子,萧雪海率先下了车,随即伸手递给萧暮之,道:“下来,小心些。”萧暮之有些无语,苦笑着摇头,感觉自己真被当个弱不禁风的人来照看了,下马车而已。
他没去理萧雪海伸来的手。转而扶着车门正待下去,忽见这高度顿时无语了,只见这马车原是高官的行架设计,离地面至少也有一米,只见萧雪海看着男人瞬间呆住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大哥,你莫怪这车大,只是出使也不能寒酸你说是不是?”说罢不等萧暮之开口,直接拉着他的手将男人半抱半扶的掺下马车。
绿儿下了马,蹦蹦跳跳的跑到萧暮之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公子,马上要入淀城了,淀城的野外风光极好,公子要不要乘马游赏一翻。”
萧暮之微微惊愕,道:“这么快就到淀城了。”他虽未到过齐越,但对各国的城镇地理,风俗人文却是极熟,历来就有:淀都十二月,沃野生奇葩的俗语,说的正是淀城野外各具特色的风光,一年四季均有不同。
萧暮之想了想,莞尔笑道:“如今已是十月的天,最好看的莫过于寒江草埔了。”
绿儿惊奇的睁大眼,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瞪着萧暮之,惊喜的叫道:“呀,公子也知道寒江草埔啊,我们正巧马上就要路过那里呢。”
萧暮之含笑点头。道:“嗯,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岂不是在万壑林。”绿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萧暮之,使劲点头道:“嗯,嗯,就是在万壑林,在走一两个时辰就能出去了,公子,你好厉害哦。”
萧雪海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男人一脸温和的跟绿儿说完,男人的身上永远是温和平静,清朗的如同山涧的泉水,如果不是曾在战场上交过手,萧雪海相信自己恐怕永远看不到男人的另一面。
那一面是冷酷的,刚毅的,没有任何怜悯的。但那一面永远只对着自己的敌人,在自己面前,男人甚至从来没有一个动怒的眼神,即使那一次打自己,到最后哭的最厉害的却是他。
萧雪海想到这里,忍不住钩起了嘴角。萧暮之忽的转过身,道:“雪海,不如我们乘马可好。”这只使臣队伍大概有两百人左右,其中一百是皇家的禁卫军,还有一百则是萧雪海的士兵,个个都是极其厉害的。
萧雪海看着男人脸上有些渴望的神色,心中立刻觉得自责,自己实在把他关的太久了。当即轻声道:“嗯,不过要跟我同骑。”萧暮之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去单独驾驭一匹马,也只得点头,心中却忽然生出些许的失落,不过这失落也很快过去,萧暮之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既然已经注定了,又何必耗那心神去伤悲?
当即俊逸的脸上荡出一抹笑容,萧雪海看着这抹笑,冰凉的心也仿佛晒到一缕阳光,感觉冰凉已久的身体逐渐洋溢起丝丝暖意。
此时萧雪海传令让众人立刻启程,等到寒江草埔在休息,中士兵都是土生土长的齐越人,自然知道寒江草埔的美景,当即都热情高涨。
忽然,一人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