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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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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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帮苏凌掖好被角,落雪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门刚刚关上没一会儿,榻上熟睡的人已睁开了眼睛,眼中是百转的疑惑。

  刚才是不是我在做梦?我好像听见了落雪的声音,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说和云清雪分开的事情,也是真的?希望我一直一直只喜欢他一个人的话,也是……真的?

  脑子里有些迷糊,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纵使这只是我的一个白日梦,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

  ……见落雪出来,林百善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三殿下放心了?”

  落雪点点头:“苏凌,就拜托将军教导了。别人不说,他是我最相信的人。”

  林百善挑了挑眉,这个苏凌不是云清雪带回京城来的么?怎么又成了三殿下最信任的人?这里面貌似有些故事。只不过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也不适合再去八卦年轻人的事情了。那个苏凌,到底是条龙,还只是一条虫,还得等他出来了才能知道。

  落雪回到了自己府里、自己房里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惊呼一声:“笑倾……”

  听到响动,倚在床边的笑倾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洞,几缕乱发垂在干裂的唇边:“落……雪。解药……”一手抬起,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笑倾会以为一瓶解药弄成这副模样?

  落雪的疑问却没有人回答,因为笑倾说完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落雪跑上前去看他的伤势,才发现他流了好多血,染红了身下的褥子。身上有短箭的划伤,手臂上还留着一根断箭。白衣胜雪,此时却是染了尘埃灰土,狼狈不堪。

  吩咐了福伯去街上悄悄请茗大夫来府中一趟,又叫小厮去烧了热水,落雪才回了房,将房门关紧了。

  笑倾昏迷不醒,落雪现在也不能够问出什么来,给他做了简单的整理之后,就等茗大夫来了。坐到镜子前,手中拿着的,是他渴望了许久的解药,只要将它服下去,以后便真的不必再和清哥在一起了。

  手微微有些颤抖,落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叫嚣着解放。拔开了瓶塞,一口气将解药送入了口中,咽下。一颗眼泪从眼眶滴落,无来由的,很快消失在了干燥的地面上。

  ……云清雪看着书房密室的走道里一片狼藉,心下一沉,冷着脸走到放解药的地方,果然发现暗格里已然空空如也。

  眼光一扫,看见断裂的箭杆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顿时心又悬了起来。他受伤了吗?!

  “砰!砰!砰!”

  “来了来了……太子殿……太子殿下?!”

  “落雪!”云清雪直接撇开小黄,只往里间跑,却在中堂被衣冠整齐的落雪拦住了,“你做什么呢?”

  云清雪见他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就好……落雪,你,知道是谁进了我的书房吗?”

  “怎么?太子府里进贼了?”

  云清雪看着落雪的脸,他的反应正常得很,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没事,没丢什么东西。你自己一个人在府里,也要小心点儿。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口,落雪屏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深呼吸几下后,他转身走进房里去。

  ☆、妹妹

  “太子妃呢?”晚饭时分,平时老早就等在了桌边的少年此时却是不见踪影,云清雪微皱了眉头问道。

  婢女心中虽然惊慌,但是想到自家少爷说过的话,连忙调整了心情:“回殿下的话,少爷得了家中的信儿,说是在城外看到了很像小姐的人,少爷便亲自去找了。”

  “小姐?”

  云清雪这才想起,他的人生里还应该有这么一号人物的,自己的正牌太子妃,易笑茹。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不管那个逃婚的女子是不是愿意,将来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注定是要联系在一起的。

  落雪是不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坚持要和自己分开。可是他早该想到……当初立誓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落雪就应该想通了才对。为什么因为这已经定好了的命运来突然责难自己?

  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云清雪突然没了胃口:“我不吃了,你们分了吧。”

  “殿下,这……”

  那个威严正气的太子殿下,此时的背影看起来竟然会有些憔悴失落。小婢摇摇头,这些主子们的事情,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也不知道少爷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三皇子府中,落雪站在床边,茗箜正在为昏迷不醒、此时有些发了烧的笑倾诊治,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怎么样?多久才能够痊愈?”

  茗箜收了手,将银针收回旁边的针灸包里,这才抬起头来:“他手臂上的断箭伤到了筋骨,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行动,若是恢复不好,这一生怕都是会疼痛的,左手的使用也会不如之前灵便。”

  “一个月……”云清雪那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得找个什么理由掩饰过去才好。

  “殿下,太子妃的侍婢来了。”

  落雪一惊,这小婢是来作甚的?她知道主子受伤的事么?

  “殿下,主子来之前曾经跟奴婢交代过,对太子殿下,便说是去城外找我家小姐去了,想来能够拖延上几天的时间。奴婢只是来传一声话儿,这就回去了。”

  “也好。”落雪听她这样说,心里也算有了个底,想来这笑倾并不是一派的天真,有的时候随机应变也是想得极为周到的。落雪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受这般重伤,心下感激之余也有些愧疚。但如今唯有帮他圆了谎,照顾好他的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着这件事,寻找太子妃的行动也必须要暗中进行了。易笑茹找回来以后,自己和清哥,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吧。

  云鹤长唳惊天起,追云逐月降晴明。在北湘郡府最大的云鹤城中,有一片密林,覆盖了大片幽静的土地。野草丛生,不时有野兽出没,而在密林中心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有一处华丽的宫室。

  紫色的丁香、紫薇花丛,粉色的桃林掩映中,隐隐能够看见精致的屋檐上彩色的琉璃镇瓦。

  一抬朱红大轿,由八个白衣翩跹的少女抬着攀上山道,这几个白衣女子的脚底竟只是不时点一点崎岖的山路,其他时候都是如踏风而行。这便是世上极妙的轻功了,只是拥有这绝世轻功的人,竟只是八个抬轿子的女孩子,未免很让人好奇,这轿中坐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恭迎教主。”齐刷刷的声音从山门处一直延伸到那华丽的建筑前。

  轿子落下,穿着红底黑边描金长袍的面具男子慢慢踱步而出,走上了高高的座位。两个美艳的女子,一个白衣翩然,一个蓝衣清丽,双双盈盈跪在了他的身前:“参见教主。”

  “让你们办的事情,怎样了?”声音如玉泉般清澈,如环佩相撞时的清脆,明明是毫无威慑力的声音,听在厅中众人的耳里却格外有威势。

  “回教主,东西已经做好,明天月儿便可以下山去了。至于那个女孩子,已经送到了后山的野兽林里,想来已经尸骨无存。”

  面具下,形状姣好的嘴角微微扬起:“辛苦了,月儿。”

  那白衣女孩儿闻言,脸上止不住惊喜的表情,却更深深低下头去,微微颤抖着:“月儿愿为教主奉献一切。”

  ……后山野兽林,穿着短袍正在挥刀子,将猛兽当柴火砍的男子暂时放下手中的刀,擦了擦额角莫须有的汗水。他来到这儿已经近半年了,不为别的,就为将这山上的野兽砍去十之□,然后,开荒。

  但是该他今天有所收获,刚刚准备就地坐下休息片刻,他十分灵敏的耳朵便听见了草丛中有女子的低泣声。

  循声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妙龄美人被几只猛兽团团围住,正是在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男子立刻抡起手中的刀,一下一个将那群野兽斩杀了好几只,其他的都不能敌,低吼了几声便纷纷退散。

  男子转过头来:“姑娘,你没事吧?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救救我……救救我……爹爹……哥哥……”女子只是不停地哭泣着,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楚。男子无奈地叹一口气,将她背起,往自己开辟出来的小屋走去。

  ……“什么?此话当真?真的看到了?!”落雪紧紧盯着外出寻人的手下,“确定是太子妃吗?”

  “是,和笑倾公子长得有□分相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错不了。”

  “太好了,你立刻去将她带到府里,让她见见她哥哥。”

  “是,太子妃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落雪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赶在清哥产生怀疑之前找到易笑茹了,只是这易笑茹听起来还挺顺从的,一开始又是为什么要逃婚呢?算了,既然人找到了,诸事都好办。也有可能是最初有些惊惶,现在总算想通了吧。

  躺在床上的笑倾听了也松了一口气:“找到就好,这些天都没有茹儿的消息,我和爹娘都担心坏了。茹儿从小没有出过什么远门,这一次竟然一个人在外面流离了这么久……多谢三殿下,这么快就找到了茹儿。”

  “是啊,你这下就可以安心养伤了,等太子妃过来,你跟她交代一声便好了。”

  当晚,一乘小车便到了三皇子府的门口,里面走出一个粗服女子,虽然风尘仆仆,却掩不住天姿国色。落雪亲自扶了笑倾等在中堂,那女孩儿见了笑倾,小脸一垮,立刻扑了过去:“哥哥……茹儿好想你……”

  笑倾侧了侧身子,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揽住自家妹妹单薄的肩膀:“茹儿,给哥哥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哥哥有多担心你,你可知道吗?”

  少女眼泪涟涟:“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落雪看着面前相对落泪的龙凤胎,觉得这两人更是像极了对方,笑倾现在因为受了伤,脸色苍白了些,倒能够分辨出差别来,但是想到之前需要他化女妆时的笑倾,与笑茹站在一块儿,怕是谁也分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儿出场的神秘人士有点儿多……众看官可以猜一猜这几个都是谁。

  ☆、十四

  我归心似箭,加快了看书的速度,因着心情愉快,理解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两周没到,我便已经将书架上的书看完了。

  刚刚合上最后一本书,林将军像是时刻监视着我一样,立刻派了人过来让我出来。

  林将军就在堂屋里等着:“看完了?”

  “嗯,都记得了。”

  老将军眼中闪着神秘的光:“坐。”他稳稳坐下,指着茶几另一边的座位道。我知道他要检验我这些天看来的成果,便恭恭敬敬坐了下来。

  林百善却抚着自己手上的茶杯没有开口,茶杯盖子撇着茶沫儿,发出有节奏的脆响。我料想这些年纪大了的人总爱卖些关子,虽然很想当下便回府里看看落雪,却也知道急不得。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才悠悠道:“这茶沫儿总得一直拨才能够干净,却还是有漏网之鱼。”

  我一愣,他这话是说了玩还是另有玄机?

  试着撇了撇茶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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