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左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占用了陈少爷的房间,真是有失礼仪,摸摸自己有些发疼的脸又道:“那你家少爷昨夜在。。。”
“少爷在别的房间呢,现下已经起了。〃
廉左听罢点点头。
另一边,陈锐风正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眉毛拧成一团,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旁边几个丫鬟站在旁边不禁有些颤抖,“啪”的一声,镜子被陈锐风摔碎在地,旁边几个丫鬟身子一抖齐刷刷的跪趴在地!
“连个头发都弄不好,本少爷还留着你们做什么!”陈锐风现在有些烦躁,他早上起床想起昨天廉左帮自己弄的头发,当即跑到镜子前瞧了瞧,昨夜那微卷的发丝早已不复存在!自己用手学着那人用手卷了卷,但都不尽人意,又叫人来替自己弄弄,谁知比自己弄得还要难看!捣鼓了这么久,他的头发都快要弄断了!
陈锐风当即起身,走出房间。朝那人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锐风推门而入,此时廉左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他走向廉左,见此人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问道:“昨夜睡的可好?”廉左起身:“承蒙陈少爷照顾,只是占了陈少爷的房间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抬眼望了望陈锐风微微有些红肿的右眼疑惑:“陈少爷的眼伤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会又这幅摸样?”
陈锐风听罢瞪了他一眼并不明说:“这是昨天不小心磕到的,无事!”又好像发现了什么道:“你怎么还叫我陈少爷,昨天可是说好日后以朋友相称的!”质问的语气,像怕廉左反悔似的。
“那我该叫陈少爷什么呢?〃廉左有些好笑的望着陈锐风嗔怪的脸。
“当然是锐风!”想到廉左老是“少安少安”的叫那李胖子便又不想自己和他同等而语,便道:“不!叫锐风哥!”
廉左挑眉:“不知生辰多少,不然这个'哥'可不这么好叫啊。”
陈锐风看了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不觉得他会比自己大,自信满满:“下月初五便是我十九岁生辰。”
“可是黄历?”
“正是!”
看来还真是要叫这人一声哥了,心想这人生的还真是对时候,正好生在端午时节,自己比他还小个十几天。但还不打算认输:“看来在下与你同岁,不过黄历四月月十八是在下生辰。”就算骗了又如何,又不是嫁闺女对生辰八字。
陈锐风狐疑:“莫不是骗我吧。这可当真?”
“我骗你作甚,身上又不会多块肉。”笑道:“看来我是要多了个弟弟呢!”
陈锐风挑眉:“刚刚我们只是说好要是我比你大,你便唤我声哥,没有说你比我大,我便要唤你作哥。”生辰这东西还不好打听吗,到时候可做不了假。
“也罢,那我还是称你为锐风,如何?”廉左其实也不甚在意,要骗比自己块头大,又比自己实际年龄小的人叫自己哥,自己脸皮还不够厚。
“廉左。。。”陈锐风轻声唤道:“在这用了早膳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早课要上,先走一步”
“那我送你!”
廉左想了想觉得头还有点犯晕便应了。
廉左和陈锐风出了陈家大门,刚好碰见陈夫人从外面回来,陈夫人兴匆匆的跑了过来:“这不是廉大夫吗,这就走了吗,怎么不多玩一会?昨天我和我相公那表演看到没,很威武吧!”说着还脚举过顶比划了两下,旁边一丫鬟一如既往:“夫人,风度风度。”结果被陈夫人猛瞪一眼!
廉左回道:“是,表演很精彩。。。。”
廉左和陈夫人聊了一阵后,便在下人带领下坐进了轿子。
掀开轿帘猛地吓了一跳:“你怎么在里面?!”刚才和陈夫人在说话,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陈锐风早已不在,原来是到轿子里来了。
陈锐风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当然是送你啊!”
廉左无语望天:“你若随我一起,到那时你又要再转一圈回来,岂不麻烦?”
陈锐风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打紧,刚好我也要出去。”
其实这陈大少爷哪有什么事呀,只不过是不想和廉左这么快就分开,自己刚刚认了一个与自己以往朋友都与众不同的兄弟,还想再聊两句呢。廉左最终拗不过陈锐风,便随了他。
那日后,陈锐风便常常光顾平安药铺,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少爷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呢。
其是陈少爷也只不过是坐在一旁翻着一本书,看廉左给人抓药,看病什么的,偶尔休息就来和自己聊会儿天。
在平安药铺用用午膳也是常有的事,一日,陈少爷非要嚷嚷着要喝廉左做的鸡汤,廉左有些为难,自己熬熬汤药还是没有问题,但这熬鸡汤恐怕干不来!但陈少爷坚持。
无法,到厨房给他弄一碗也无妨,谁知家里的鸡已经没了,眼睛一瞟,见案上有些许鸡蛋便想着干脆将就着做碗鸡蛋汤给他吧。等廉左把做好的汤端到陈少爷面前,人家果然不是好糊弄的,舀起来喝一口便知这不是自己要的鸡汤!挑眉:“这鸡汤怎么一点鸡的味道都没有?”廉左摸摸鼻子笑道:“这是幼时的鸡做的汤。”
陈锐风:“什么幼时的鸡?”
廉左淡淡道:“鸡蛋。”
陈锐风无语凝噎。。。。。。不过自己也不是真要喝什么鸡汤,只是单纯得想尝尝他做的东西罢了,所以也不甚在意全数喝光,意外的味道还不错。
陈锐风望着这些形形色色的病人,要说这有些病人还真是逗,有自己没病偏要说自己有病的,有被家人强行拉来自己明明有病偏要说没病的。。。。还有,陈锐风有一次随廉左和其爹爹一起去已被罢了官的知府大人家看病。听说这贪官知府因被罢了官一气之下竟就这么忽然倒下成了瘫痪,廉左听后在一旁若有所思嘀咕:“给他念个官复原职的通知兴许就好了。”那夫人听了沉思:“既然要念,干脆念个升官,让他高兴高兴。”随即便风风火火的去办了,谁知那知府听他夫人念完忽然挺身而起,竟大笑气绝!!!
廉左一本正经叹道:“不听大夫所言,擅自加大剂量。”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众人:〃。。。。。〃
这知府是总所周知的贪官,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深恶痛绝,死了也罢。
还有一次,孙老汉的妻子病了,廉左代其父出诊。
廉左检查了一下,问道:“有螺丝刀吗?”
“有的,给您。”孙老汉汗颜:莫不是要开刀吧。
过了一会儿,廉左又问:“有锤子吗?”陈锐风在一旁听得不禁好奇:廉左还会帮人开刀吗?
陈老汉听了更加汗颜颤抖道:“有,不过,我妻子得的是什么病?”
廉左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我先把药箱打开。”孙老汉:〃。。。。〃
陈锐风在一旁捂嘴偷笑。。。。
。。。。。。
☆、第 9 章
一日,陈锐风与往常一样与廉左品茶,这茉莉花茶是别人给陈家送来的礼,陈锐风看着还不错,想起上次父亲寿宴上,廉左面前的糕点仅有一盘被一扫而空,其他都还未被人碰过,便拾了点盘中的渣碎,尝出是茉莉花糕,便想着这茉莉花茶应该也会喜欢。
果真如此,廉左喝了对其赞不绝口,陈锐风自是满心欢喜,也不枉费了他这一番苦心。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身着一身蓝衣,手持一柄画扇,颇有风流公子哥的风范,一进门便对内大叫:“小木头!小木头!快给我出来!”
廉左起身对那人道:“小木头出去了。有事?”
“嘿!廉左啊!又帮你那懒爹看店?”又望了望坐在一旁正眯起眼打量自己的陈锐风转头问廉左:“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陈锐风。”廉左介绍道。
“见过陈兄!在下沈凡!也是廉左的朋友!”沈凡其实是见过这人的,陈大少爷谁人不知啊,去年蹴鞠大赛,自己也算和他交过手的,只是奇怪廉左怎么和这人勾搭一块去了。
这时小木头从门外回来了,见到里面正对他阴笑的某人,忽然大叫一声,转身拔腿就跑,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好在没摔在地上,稳住身子便又“嗖”的一声消失在门外!
沈凡也跟着追了出去:“嘿你个小木头!你跑什么啊!”
像是习惯了两人的打闹,不去多理会,便又重新坐了回来,抬头见陈锐风黑着个脸!怒目而视!便疑惑:“怎么了?茶不好喝吗?”
陈锐风是有些郁闷的,他看见廉左和那个沈凡说话的时候,那个沈凡拍了一下廉左的肩,而廉左也不在意,像是这动作做得再自然不过!陈少爷自己还没拍过呢,怎么就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沈凡给捷足先登了!心情自然有些郁卒。置于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为何而来,陈锐风不愿深究。
别过脸淡淡道:“没有,茶很好。”
廉左望着陈锐风明显没有好起来的起色,心道这祖宗不知又怎么了,这人生起闷气来还真是一绝!于是伸出手在他的衣袖上捻了两下,这是自己在无意中发现的,每当这陈大少不高兴的时候,这招百试百灵!
果然!陈锐风看了看自己被廉左用大拇指和食指捻起的衣角,别过脸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廉左看陈锐风也不闹别扭了便道:“不知明晚可有空,娘亲打算露一手,叫我把你也叫上,我娘的手艺可是一绝的。''
“当然来,怎么可能不来?”理所当然的语气,顿了一下又道:“你娘的手艺不错,那你的呢?”陈锐风隐隐期待。
“其实我的与手艺也不错,明天做给你吃!”廉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陈家的东西果然上品,这茶越喝越上瘾。
陈锐风对此深信不疑,他的廉左什么都能干,做个菜怎么会难倒他。
一旁廉左望了望陈锐风耳旁微卷的发丝,淡淡道:“你旁边的头发卷的看起来有些怪异。”廉左记得之前陈锐风那里的头发可是很爽直的。
那晚廉左帮陈锐风把那几根头发弄卷后,陈锐风第二天早上起床,头发就又恢复原样,后来也曾是试过叫人替自己弄弄,但弄得都不尽如人意,这日陈锐风特地找了高人前来指导一番,见还勉强过得去,便这般模样前来见廉左,虽然好像还是和廉左帮自己弄得有些不太一样,但相去不算太远。
陈锐风见这人把自己精心弄的头发评为怪异,不禁赧然:“怎么,不好看?”
廉左点头!陈锐风见到他点头,不禁更是有些憋红了脸,只见廉左把手指用茶水沾湿,伸手把陈锐风那两根头发随手一挑随即又很轻易的那么一绕,松开笑道:“这样会好看很多。”说着随手拿起一面镜子放在陈锐风面前。
镜中的自己果然又回到了那晚的模样,不禁对廉左心生佩服,随便这么两三下就完工了,比那些自己找来的人强多了。
“不如以后你都帮我打理头发吧。”陈锐风的确这么想的。
廉左笑道:“你要是肯一大早顶着个鸡窝头跑来叫我打理头发,倒也不是不可以。”开玩笑的语气。
“那么就说定了。”其实陈锐风早上起来的头发和鸡窝头是相去甚远的,虽谈不上很整齐,但也乱不到哪去。
廉左没想到他这么爽快,不过又想,心许这少爷在逗自己玩呢,便有些释然,淡笑道:“好。”
令廉左意外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陈少爷果然顶着个“鸡窝头”来闹着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