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辛顿时警觉了,趴在门框外,探出一只眼睛瞄向里面,“就算是批斗也不用那么多人吧。”
觉悟大师想童辛招招手,“小辛,你过来。”
童辛道:“你们答应只能文斗不能武斗,我就进来。”
段君恒:“……”在身后推了童辛一把。
童辛踉跄着进去了。
方丈宣声佛号后道:“武林中现半张残图,传言是绝世武功的藏匿之处。”
“但其实是妙真隐宗所在的位置对吧。”童辛很无所谓道。
“无量寿佛。”观清真人叹了口气,“正是。”
方丈继续道:“为这残图,一开始各门派间不过是小冲突,后来慢慢演化为敌对厮杀,如今江湖中血雨腥风。”
童辛事不关己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绝对有人从中挑拨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愈演愈烈的。”
“没错。”方丈点头,“故而妙真掌教联合我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丐帮五大门派发出武林帖,召开武林大会。一来解决各派间的纷争,二来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
听方丈说到这,童辛有种就要被棒打鸳鸯的不好预感。
方丈悲天悯人,“此事若是一个处置不当,怕将是一场武林浩劫。”
众僧:“阿弥陀佛。”
方丈抬眼幽幽看着童辛,童辛暗呼不好,来了。
“不但如此,倘若让阵法所在之处暴露,怕是后患无穷。”方丈一脸的不容乐观,“因此这次武林大会,老衲希望小师弟代为前去。”
童辛看向段君恒,“那师兄能和我一起去吗?”
方丈道:“本明师侄如今仍未苏醒,君恒怕是不便和师弟一同前往。”
童辛很认真道:“常言宁拆十座庙,也不棒打小鸳鸯。”
段君恒:“……”
众人:“……”
“我和师兄新婚燕尔的,你们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小辛,”觉悟大师轻斥,“别胡闹。”
“师叔大可放心,”本斋以为童辛是担心没人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他,“虽说段师侄不能去,但主持已调配了不少高手和师叔一同前往,确保师叔的安危。”
童辛兴致缺缺的,“都有谁跟我去?”
本斋道:“有四大金刚。”
“不要。”童辛有些赌气的。
“为何?”
“他们头太光了。”
“……”
本斋又道:“本来了改师叔愿同往的,可觉悟师叔祖身边不可一日无人保护,所以师侄我毛遂自荐,愿代为同往。”
了改大师可是少林第一高手。
童辛看了他一眼,“你去也行,但我要带上我弟弟童良。”
“那是自然。”方丈道。
“我还要本余师侄。”
“为何?”
“出门在外当然要带仓库了。”
本余囧,“……”我就这么个用处?!
“我还要带了肯师兄,带了空师兄,带本法师侄,带本难师侄,带本重师侄……”
众人:“……”
童辛从四大班首到八大执事点了个遍,然后又从本字辈一路点名到如今最小的悟字辈,那个详尽无遗漏让点座僧本重都汗颜。
等童辛点完名,觉悟大师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就留主持一人在寺中当光杆司令啊?”光杆司令一词是童辛“发扬光大”的,让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丈:“……”
38、参加武林大会(四) 。。。
最后定下随童辛一同前往武林大会的人有后唐僧本斋大师,执客僧本无,库师僧本余大师,还有四大金刚和十八棍僧,说是少林的最强阵容也不为过了。
可不知道为何童辛却执意还要带上徐子洲、鲁满和方苏青,但方丈最后也还允了。
剩下的琐碎之事就不用童辛来操心,正要和段君恒做为时不多的亲热时,却从本明大师所在寮房的方向传来骚动,接着是呼救声。
段君恒没有迟疑飞身赶过去,可等他赶到时杀手已经跑了,所幸当时恰逢正要去探望本明大师的童逸,杀手并未得逞反而被童逸所伤,但本明大师还被杀手所伤。
因本斋大师和本余大师要协助了改大师和方丈治疗本明,童辛他们出发的日子便押后了些许时日。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本明伤上加伤,再做治疗也不过只是延续他的命罢了。
段君恒日夜守护在本明大师身边,人都瘦了一大圈。
本斋勘察过整个现场后,在房梁上发现了带泥的脚印,便再无其他的了。
童辛心中一直以为当初伤童逸和本明大师的人宁王,可重新细细推敲一番后他又有种感觉不是宁王,但当夜他们撞见的人绝对非同小可。
童逸自那日本明被行刺后,虽然表面上依然和童辛玩闹,心神却总有些恍惚了。
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童辛决定在夜色的掩护中偷偷去见童逸。
晚课完后,童辛小心谨慎的看了四周,从正在坐禅的觉悟大师的袈裟里钻出来,再从了改大师的弟子身上爬过,最后从敞开的大门旁的窗户上爬……摔出去的。
觉悟大师:“……”
了改大师:“……”
从禅房中出来后,童辛就直奔童逸所在的寮房。
此时童逸还未睡下,房中烛火将童逸的身影印上窗纸。
童逸似在沉思,一动不动的。
童辛在守在外的北堂隆的注视,小心谨慎地一脚绊在门槛上摔地上,干脆就蠕着靠近童逸的窗棂下。
北堂隆:“……”
童辛看看四周,轻轻敲了三下窗棂,小声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北堂隆:“……”
窗纸上的身影愣了愣,起身走到窗边,“黄河黄河,我是长江,今天的裤衩什么色?”
北堂隆:“……”
童辛一脸的暗号对上了的表情,“妹妹我十八一支花,不穿。”
北堂隆:“……”
童逸又接道:“哥哥我十八玩泥巴,忘穿。”
一个小沙弥经过,“……”非常之淡定地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北堂隆叹了口气,这对双胞胎的玩法总不带重样的!
说着童逸推开窗户激动地拉起童辛,“辛辛,终于见到你了。”
童辛站起来抓住童逸的手,“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就像是失散多年般地感慨着。
北堂隆刚要开门,就见童辛跟做贼一样地看了下四周,然后从窗户爬进去了。
有样东西它叫门好不。北堂隆暗道。
童逸也警觉地查看了下四周,轻轻掩上窗。
北堂隆就见里面窗纸上倒影出双胞胎的身影在相拥,在说着悄悄话。
童辛和童逸靠在窗下,肩并肩地一起坐地上,就像小时候童辛被罚,童逸一到晚上就偷偷地跑去找找他,两个孩子牵着手挨着睡。
“哥哥,”童辛将头靠在童逸的肩上,“你和本明大师受伤的那晚到底遇见了谁?”
童逸沉默。
“哥哥别敷衍我,我知道不是宁王的。”童辛的语气非常之肯定,“应该是你们逃出来的时候,故意惊动路过的宁王,为的是干扰追兵。”
童逸看着童辛,“辛辛,哥哥从来没骗过你的,但这次的事哥哥真的不能说,少一个人知道我们家就少一份危险。”
童辛微微诧异,但似是越发证实了他的想法,“难道是当今的……”指指上面。
童逸几乎是哀求的,“辛辛别再深究了,比你想象的还有棘手。”
童辛真的不再问了,因为他知道只要童逸不想说就谁也问不出来。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过去,就在童辛要回去时,童良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北堂隆,我大哥和辛哥哥在这里吗?”
“都在。”北堂隆回答道。
童辛站起来推窗向外,探头出去道:“怎么了,良良?”
童良道:“本明师伯祖醒来了。”
“这是好事,你慌什么?”童辛也站起来问道。
童良一脸的不乐观道:“醒是醒了,怕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童辛赶紧往方丈院的跑去,等他跑到时,就见寮房外站了很多人,就连方丈也在外。
气氛十分的压抑的。
“主持师兄,怎么都站外面?”童辛不解,“我师兄在里面吗?”
众僧道:“阿弥陀佛。”
童辛受不了他们的慢性子,正要自己进去看时,被本余大师给拦下了,“师叔,此时不便进去。”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师兄也出事了?”童辛有些急了。
“小师弟莫急,君恒他没事,只是本明……唉,”方丈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明他自知不久矣,正将一生的功力传给君恒。”
“是我害了本明大师。”童逸愧疚地跪在寮房的门口。
“阿弥陀佛。”甚少说话的了肯大师站了出来,“童施主莫要自责,一切皆是定数。”
等待总是那么的折磨人,当房中传来段君恒的惊呼时,大伙才不得不冲进去。
榻上本明虚弱地在段君恒的搀扶下盘腿而坐,将童辛和方丈他们进来,本明艰难地双手合十,气若游丝般道:“请……主持准许……君恒今晚……便……挑战……铜……人……阵。”
本明的这份心大家都能体会,是希望能看到段君恒出师。
“阿弥陀佛。”方丈回头对本斋道:“你去准备下。”
“是,主持。”
片刻本斋大师便领来十八个上身赤膊涂满金漆的武僧,这便是传说中十八铜人阵。
看到这些站在院中的铜人,童辛想到了一句话——不动如山。
十八铜人在各自的阵上岿然不动,就如同佛殿中那些一尊尊的神像般,可一旦他们动起来那便会幻化为战神。
段君恒扶本明大师靠在榻上的墙上坐在,下塌后面向本明跪拜后才走到院中。
“师兄。”童辛不安地走过来。
段君恒拍拍童辛抓着他衣袖的手,毅然走向十八铜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君恒失礼了。”
十八铜人几乎是和段君恒一起动的。
童辛就看不清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就看见段君恒的身影模糊,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十八铜人之间。
十八个铜人的功夫都不如段君恒,但这十八个人配合得极为默契,彼此相互弥补不足,再加之阵法的效力,段君恒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在略微熟悉了下阵法的变换后,段君恒凭借着极快的出手想破了阵法的一角,这样整个阵法便迎刃而解了。
段君恒瞄准了十八人中武功最弱的一人发出一阳指。
可出人意料之事发生了,那个中了一阳指的人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和其他人配合困住段君恒。
段君恒心中闪过一念,后一掌劈向身边的人,那人根本就不躲生生地接下段君恒的掌力,砰的一声响,就像是真的打到铜人一样发出金属之生。当然这一掌段君恒是手下留情的。
“铜皮铁骨。”童辛讶异道。
本斋大师点点头。
以前都只是听说,每当被童老爷打时童辛总期望有一身铜皮铁骨,这下童辛是真的见识到了。
段君恒知道如果硬碰硬是奈何不了十八铜人的铜皮铁骨,唯有慢慢找出他们破绽破了十八铜人阵才行,但本明师父可等不了他慢慢找,他不能让师父带着遗憾离开。
为求速赢,段君恒想到了他们段氏的《六脉神剑》。
人的身体是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
而六脉神剑正是正经十二脉中的手太阴肺经,左手大拇指的少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