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恰好从亭子边走过,尔淳出了淑宁的房间,然后她看见淑宁从背后抱住沅淇。两个人姿势暧昧,安茜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确定她看到了什么。
最近错觉太多了,先是尔淳和玉莹,现在又是淑宁和沅淇。自己对如妃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直有的,确又不敢面对。自己是如何,不要把别人和自己想的都一样了!
可是,那袭绿衣,似乎正在给她刚刚那话做着事实陈词。尔淳果然又没有回房。
尔淳出了淑宁的房间便去了玉莹那里,如此也算是习惯了的事情。
见玉莹头戴珠花,正坐在铜镜前点唇擦脂,好一番忙活。
本来人就生的极美,又如此一番打扮,且上身只穿了大红牡丹肚兜,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只要她一笑,春风拂面,勾魂摄魄。
就连尔淳都觉得,玉莹身上那些若有若无的抓痕太刺眼了。这副身子光滑如缎的时候她见过,没这么吸引人,如今白皙中夹杂了几许抓痕她倒觉得每次看了都不自觉的倒抽冷气。玉莹,果然是一副美人胚子。走在哪里,穿着什么都是勾人的架势。
“尔淳,尔淳?你怎么啦,愣着做什么。”玉莹喊了几声不见尔淳答话,只得放下化了一半的妆,拉着尔淳的手不满的说道。
“嗯?我很好啊,姐姐。”尔淳慌忙掩饰的说道,近来她是越来越淡定不能了。玉莹总是在她的面前晃来又晃去,仿佛就是为了勾引她。
玉莹只笑着对尔淳眨了眨眼,亲昵的把尔淳拉下来做好。
“尔淳,从来没见你画过浓妆,你的病也没好,脸色总是不大好。今天姐姐我就给你好好装扮一番,我们姐妹二人花枝招展,有朝一日皇上定会拜倒在你我姐妹二人的石榴裙下。”
又是一番笑闹,玉莹早开始备了胭脂水粉,像是对着镜子一般,打扮起尔淳来自然也不难。
描眉,施粉,画唇,也无外乎就是这些。
可是玉莹似乎新花样层出不穷,最新样式的眉笔,玉莹明明已经用得颇为熟悉。可是尔淳总是动个不停。
“喂,尔淳,你不要动啊,等我给你描眉。”
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微闭起来的美目,静若处子。玉莹粉面桃腮,近在眼前的美人仰着颜,粉未施颜若雪,唇微嘟,诱人。
“姐姐?”瞳未开,仿佛鼻息间溢出来的气息,喷洒在玉莹靠近的过分的脸上,惹得美人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尔淳见玉莹未答话,眸若幽幽水,心有千千结。
“尔淳,你太美了,人家一时之间都看的傻掉了。”玉莹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每当她用这种声调说话时,都在说明她在逃避了。
“尔淳哪里有姐姐天生丽质,尔淳不过求得在宫中生存罢了。”淡淡的伤感,也许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要求都很难做得到。
“好啦,尔淳,不要说那么伤感的话,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宫中寂寞的。”玉莹自然的勾住尔淳的脖子,玉手看似不经意的滑过尔淳露在外面的肌肤,一时之间,划起电流无数。
尔淳看着铜镜之中那个勾住自己身体的美人,美人似乎看着自己的眼神过分认真了些。心下难言,也只是继续闭上眼睛,让玉莹为所欲为。
“尔淳,你的睫毛老是动,不听话。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好动,古人云,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我的尔淳果真是一等一的美女。”玉莹继续碎碎念,她从未见过这么喜欢动的睫毛,只要眉笔稍微触上去,尔淳的睫毛就要动上一动。似乎尔淳的睫毛,太过于敏感了。那么,身体是不是也一样敏感呢。玉莹,似乎正在往不该想的方向想了。
“我的睫毛那里从来没有画过,以前都是稍微画一下眉。”尔淳乖巧的任着玉莹动作,玉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背后的相拥姿势改成坐在了尔淳腿上。
一开始只是安分的坐着,不消一会似乎那个姿势已经无法满足她了,转而伸开大腿插^入尔淳的腿间跨坐在尔淳玉腿上。
这姿势若是让安茜看着了,一定会守好窗户,不让任何人看见,然后暗自抚摸心脏,平息呼吸。也许还会暗叹:现在的小主真是太大胆了。
若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用来形容尔淳和玉莹最合适不过了。
跨坐在尔淳身上的玉莹又怎会消停,不时靠前的身体,腿间隔着柔滑的绸缎相互摩擦,早已生出了几分燥热。
“姐姐,还没有好吗?”
尔淳只管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玉莹在她脸上动了什么手脚。
敢把自己的脸交给玉莹,尔淳定是万分信得过玉莹了。
“尔淳,你不要动。这是我新研究的技巧,可以让你的眼睛变大变亮,别人我可是不会轻易告诉的。”玉莹满意的刮了一下尔淳的鼻尖,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玉莹又是很不争气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和尔淳在一起总是容易口干舌燥。好茶,自然是和尔淳在一起的必备物品。
“好了吗?”唇角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扬起来,夕阳的余辉洒在两个少女的身上脸上鼻尖,晕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可以了,我的美人。”不自觉的,暧昧的话入口,有一有二必有三,如此,习惯成自然。
忽闪灵动,眸若秋水,面若桃花,尔淳,美极。
“尔淳,你看,你有多美。”握着尔淳的香肩,玉莹和尔淳在铜镜间两两对望。暧昧的气氛,如水的美目,似乎某些情感呼之欲出。
“啊……”玉莹惊呼一声,显得很刻意,打乱了这一时的寂静美好。
“怎么了?”弱柳扶风,尔淳依然病弱三分。
“还差一样东西,若是再加上就完美了!”玉莹继续大惊小怪着,坐起来左翻右翻,复又懊恼起来,似乎用完了。
尔淳只笑意吟吟,宠溺的看着玉莹嘟起来的唇,鲜艳,润泽。
玉莹突然转过身子来,上前环住尔淳的身子,红唇幽幽吐气:“还差一样,只能如此了。”
语气明明是那么无奈,可是做出来的事情一点也看不出来玉莹有多无奈。
越来越近的容颜,两个人睁着美目,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的容颜,毫无阻止的意思,越来越难以平复的呼吸是怎么回事,已经没有人再顾及。
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依旧心怦怦怦怦……
啾……
红唇对红唇,圆睁的美目终于闭上。谁还记的这是点绛唇……
第十八章 沅淇
这边鄂罗里接到密信,玉莹小主久病不愈,原来是有人偷换药。
御药房已经命人熬好药端来,众人藏在暗处,似乎在等待有人上钩。
绿衣佳人翩然而行,手握丝帕,香囊在手。几分病弱几分忧愁,是为尔淳也。众人瞪大了眼睛,见尔淳小主未作停歇,推门入了淑宁小主的房间。
好似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了一口气,只等着有人出来。
“姐姐,你找我?”同样的称呼,同样一个人喊出来,竟有不同的感觉。尔淳推门而入,淑宁忙扶着尔淳,关上门坐了下来。
未遮掩的窗棂露出一角,正看见外面的风景,风一吹,尔淳微微咳嗽了一声。
“尔淳,风吹着你了?”淑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手有多颤抖,眼睛紧盯着窗外,很是不舍的关上窗子。纵是这般说着,淑宁还是留了窗棂一角,眼睛紧张的看着外面。
“姐姐,你怎么了?”尔淳疑惑的看着窗外,发现空无一人,淑宁老是盯着窗外做什么。
“没事,尔淳,你的病好点了吗?”淑宁稍稍镇定下来,正面对着窗子坐了下来。
“好多了,谢谢姐姐关心。”尔淳看起来文弱的很,咳嗽不断,唇苍白如雪,哪里有那日在玉莹房中点绛唇时候的红艳。
目含秋水,弱柳扶风,尔淳握紧了手中的红色香囊。
尔淳近来总是香囊不离手,好像那个送给她香囊的人一直就在她的身边。这样想着,心里曾生出几多快慰。好似,咳嗽也不那么辛苦难过了。
“尔淳,你就是这个样子啊,不会照顾自己,总是会让别人替你担心啊。如果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了,谁来照顾你呢?”淑宁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窗外,即将发生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看着尔淳如此,若是日后留她一人在紫禁城里,尔淳能照顾好自己吗?
自己和沅淇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只是后悔已经无果,不消一刻,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谁也无法逃避!
“姐姐和沅淇不是会永远在尔淳身边吗?一直以来,我们在顺德老宅时接受柳大娘的训练。再苦再累,我们姐妹三人都撑下来了。我们姐妹三人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尔淳握住淑宁还在颤抖着的手,明明已经有些凉意的天气,淑宁竟然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今天的淑宁看起来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尔淳,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我们在宫中,谁都无法肯定能够一直平安终老。柳大娘也告诉我们,光是聪明智慧保不了我们周全,有时候人要信命。命运冥冥之中注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了的。后宫之中荣辱兴衰,有时候就像赌博,一步棋就决定着我们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一朝飞入枝头变凤凰。”
也许现在的话,尔淳还能听得进去,一旦事情败露,淑宁可能要永远失去尔淳,一生被尔淳记恨着。这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尔淳,不是我们狠心,而是这个皇宫不是我们的归宿。生死由命,我和沅淇又何尝不是在拿命来去赌博。
“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些啊。”尔淳不解,好端端的,淑宁看起来很严肃认真。似乎看着窗外的频率更多了。
淑宁可不是看向窗外的次数更多了么,眼见着沅淇一身红衣,趁着整个人喜气粉嫩。沅淇似乎不知道会有人当场抓住她,而是像平常一样。迈着欢快的步子,在进入房中之前还有意无意的往她的房间这边眨了眨眼睛。
淑宁突然之间后悔了,她不想让沅淇去换药了。人赃并获,沅淇会被顺利的发配到蒙古为奴为婢吗?这中间若是出了一点差池,淑宁和沅淇将宫墙两隔,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沅淇,姐姐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皇上不一定会发现你我都不是处子之身,后宫荣宠让尔淳去享受就好了。你我二人做一对白头鸳鸯,在宫中年年岁岁相伴,至少可以保你我周全!
可是,淑宁也只是紧握着丝帕,那是彼此交换过的信物。刺绣都是出自对方之手,两个人床第之间,浓情蜜意之时,绣下之物。
如今看来,竟然有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姐姐,你怎么了?”尔淳更加疑惑了,一行清泪从淑宁的眼中滑下,正落在丝帕之上,立刻晕开一层涟漪。
“尔淳,如果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明知道沅淇已经进了房间,鄂罗里等人也已经进了房间,淑宁却越发镇定。就好像,在外面生死不知的沅淇,不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妹妹一样。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姐姐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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