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念全都被激发了出来。心随着感觉的引领,安茜一直就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现在已经熟悉了那柔软的热度,甜蜜的芬芳落入她的舌尖带着丝丝柔滑,浸入了心底。美好的触感让她不想停下来……
“本宫没有骗你吧,本宫说是甜头,安茜可觉得甜了?”
被勾住的脖颈,那片触及到的肌肤噌的一下子成了灼热的源头,没有给人任何躲闪的余地。
连着那紧缚住柔软的手,早已没有任何人的强加,可是美好的还是不愿意移开。好在,主人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嗯……很甜……”
安茜口中如实说着,说完才惊疑竟然说出了真实感受。
如妃似也没有料到安茜会如此主动,诚实,不禁莞尔一笑:“难得安茜这么诚实,本宫的唇可是甜过别人?”
“啊?如妃……娘娘……”安茜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醒悟过来,微微推开和她身体几乎是缠绕在一起的人。
退开安全距离,现在安茜真的很庆幸不是在外面而是在这黑暗之中,这样如妃就不会发现她眼里潮湿了一片。这算是什么,明明已经打算离开了,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天色已晚,安茜改日再来向娘娘赔罪,安茜告退。”慌乱的,出了黑暗的源头,天色已晚,安茜没做停顿。小跑了出去……
如妃望着安茜越发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柔开一层涟漪。她不信,当年那个小宫女,温柔的小宫女,看到别人不开心忘了擦眼泪也要安慰别人的小宫女,今日会忘了那些情谊吗?
如妃没有怪安茜的落荒而逃,反而勾起唇角,微微的笑开。刚刚的安茜够主动不是么,难得第一次接吻就学的这么快这么好。孺子可教也。
第二十七章 黑衣
安茜快速逃离,以至于丢了丝帕也没有发觉。直到到了钟粹宫铜镜之前额前一缕发丝微乱,连着脸红心跳,玉指轻触着唇瓣,唇齿留香,刚刚的画面似乎全都不真实起来。
如妃是在吻她么,不,是自己吻了如妃吗?
明明都是女人,为什么心里居然这么渴求……
宫里对食之事从来就不少见,入宫近十年,安茜耳闻目染,自问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自己是喜欢如妃没错,一直以来,看着她如何功成名就,如何跻身风急浪高之巅而巍然不动。安茜虽然没有说,可是她一直在暗中看着如妃,一直默然的支持着她。心里思量着,十年一过,也便可以离开紫禁城和家中亲人团聚。别无所求……
所以,心里根本没有报任何念想。和如妃主动接触,其实也不过是想留下一些回忆。谁知道,回忆开始疯长,以她不可预知的速度!
就好像现在,竟然衣衫皱了,青丝乱了,丝帕丢了,她都没有任何意识。
她当然还记得要把消息传出去,尽管那并不是她所愿的,可是如妃的指令无人敢违抗。所以,那些亲密接触也不过是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
所以第二日钟粹宫内答应主子们都知道了淑宁精神失常一事与御药房有关,尔淳自然是也是得知了此事。
于是夜深人静时分,尔淳黑衣披风还未出了钟粹宫便被人叫住了。
“这么晚了,小主这是要去哪里?”
发丝一分不乱,手执丝帕,安茜于黑暗中走了出来。若说钟翠宫外已有人守株待兔,那么她就是在钟粹宫内守株待兔。区别是,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睡不着,想在宫中走动一下,你少多事!”
尔淳不理会安茜,总觉得安茜洞悉了一切,这让她平生多了很多压力。
偏生着安茜还是那种游刃有余,高深莫测的语气:“如果小主只打算在钟粹宫行走,这件事就容易的多了。”
“你有话就说,我没兴趣跟你猜哑谜。”尔淳现在最需做的事情就是出宫,而不是在这里和安茜赏月聊天。赏月聊天什么的,自然是有比安茜更好的人选。
“如果小主贸然离开钟粹宫的话,恐怕只会败露行迹,正中如妃娘娘的下怀。”
安茜上前两步,月夜之中,把她棱角分明的容颜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并不逊色尔淳多少。
“你究竟知道了多少?”尔淳怒问道。
“所有谣言,全是如妃让你散播出来的?既然你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为什么在为如妃娘娘做事之前不干脆揭发我,还要演场戏给我看。”
尔淳停下脚步,倒是要看看安茜要如何回答了。
安茜不急不慌,面对尔淳,她还是可以做到处变不惊。除了如妃以外,还从没有什么人能够让她变过脸色。
“有的吩咐,我们身为一个奴婢不可以拒绝,但是有些事,身为一个人,安茜也不屑去做。安茜不是想让小主欠我什么人情,但是如妃娘娘的人的的确确在宫外守株待兔。”
“既然如妃能说出这件事和太医院的公公有关,就是说所有谣言一定有所依据,如果我不急早通知我义父防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尔淳甩袖,也许不是什么义父在作怪。而是她不想闲着,闲着她就会想起淑宁想起沅淇,想起和她一墙之隔的玉莹!
“你义父?那你自己的安危呢?你现在贸然出去,恐怕你还没有出去,就被人抓了。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那么又凭什么去保护别人呢。”
显然的安茜说多了话,似乎关心别人过了头。不仅让黑暗中的某人蹙了眉也让尔淳笑了起来,双眉也顺便舒展开。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危,不惜警告我,倒不如你帮我这个忙。你刚才说你要按照你的良心活着,你不想因为你而让别人受罪。我现在就告诉你,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钟粹宫,帮还是不帮,你自己选。”
好像就是吃定了安茜一般,尔淳勾起唇角,容不得任何人拒绝。
安茜拂额,入宫十年,她是看惯了主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赢得不见得光明磊落,输的也不见得正直不阿,她这是又何苦来着。尔淳,未必领她的人情。但求无愧于心吧,安茜裹紧了披风,从钟粹宫快步走了出去。明知道有人守株待兔,她是偏上虎山行了。
至于如妃会如何想,她现在真的是顾不得了。
并且隐隐的,她很期许和如妃的下次碰面,似乎这样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和理由了呢。
不仅守在钟粹宫外的人不知道钟粹宫不只跑出去了一个黑衣人,接着又有人跑了出去,就连安茜和尔淳都不知道,还有第三人。
黑衣遮面,一人最先跑了出去,早已有人在宫外守候。汪福寿领着一干人等追了出去,黑衣人出了钟粹宫在红墙之间穿梭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拦住。
“你是哪个宫的人?”
“是你?”
汪福寿邀功的心愿破灭了,眼前人可不是任何答应主子,虽然她也属于钟粹宫。
“这么巧啊,公公。”
安茜放下披风,显然的那个她想保护的人已经成功离开钟粹宫了。
不过安茜显然也低估了如妃的眼线,尔淳走在御花园内还未到达接头地点便被人发现了。黑灯瞎火,紫禁城的夜还是很幽静吓人的。
尔淳看起来还不是很熟悉夜里行走,看见哪里没有亮光就往哪里逃。以前都是和淑宁和沅淇姐妹三人一起,好像走在哪里都不会害怕。才多少时日,现在居然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高墙之内,永世不得出去。
“你是谁,哪个宫里的?这么晚去哪里,给我站住!”
提着灯笼的宫人们追逐着,好像冤魂不散的索命。
偏偏尔淳似乎哮喘又犯了,而一直放在袖边的香囊竟然不见了。
“你是不是找这个?”
同样是黑衣遮面,有人从宫墙一角拉了尔淳一把,轻易的把她带入了怀中。
“玉莹?”
尔淳不确定的唤道,声音竟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玉莹自然知道尔淳今晚出去,一定与谣言有关。只是尔淳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所有谣言都是如妃娘娘有心散播,她的目的是想引蛇出洞,找出谋害淑宁但是人还在宫里的凶手。尔淳,明明知道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到底她在保护谁,还有谁在她的心里分量这么重么。
而安茜又是唱的哪出戏,竟然愿意帮尔淳,不惜被如妃怀疑!
玉莹的醋意弥漫,安茜更是被她一次一次记在了心里。
“尔淳如果想出去看夜景,自然可以找我一起去,何必一人大晚上的冒着受人怀疑的危险。铤而走险,并不是明智的打算。”
玉莹自然不会说出实情,依旧是那么单纯的调调。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她一样。
玉莹从来没有在尔淳面前如此认真过,好像压抑已久的感情需要宣泄了。
偏偏这夜晚太过黑暗,月亮照不到这黑暗中的一角,尔淳看不懂玉莹忽明忽暗的深眸。
“你想做什么?”
尔淳慌乱无措的看着还在紧抱着她的玉莹,而耳边又响起了脚步声。
“当然是帮你逃脱追捕,跟我来。”
玉莹不再说话,直接拉着尔淳的手,宫里的路也许她要比尔淳熟悉一些。再绕过这个假山水池就是钟粹宫,而人声也正在后面叫嚣着。
“玉莹,我跑不动了,你自己走吧。”
尔淳气喘吁吁,不断轻嗅着香囊。面对玉莹稍有灼热的眼神,好像越发承受不了似的别开脸去。
“要走一起走,尔淳,你不准赶我走!”
生死关头,玉莹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一步走错会是何等下场。当日夜闯北苑,跪在如妃脚下,那种慌乱和被震慑到的恐慌不是忘记了。反而现在越来越清晰的回忆起那一夜,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会让尔淳一人面对那种场景。
而尔淳呢,是不是真的值她这份情这份心意呢?
“尔淳,拉住我的手,不要放开。”
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拉住我的手,不要放开。
四目相对,周身的花火已经不再成为彼此眼中的风景。玉莹拉着尔淳,跳入了水池之中,不消一会便没了声音痕迹。
“明明看到他们往这边跑了,给我搜……”
包围着的假山,水池四处也不得安生。
水池里面的两个人,玉莹死死抱住尔淳,尔淳显然已经坚持不住,水泡一点点往上涌,玉莹无法只得吻住了尔淳。
湖面微荡,已经有人拿来竹竿,狠狠的往下投着。
“水里有人,给我搜。”
竹竿上面的血迹分明是黑衣人的,映在火光之中的脸,有着狰狞的可怖。
第二十八章 搜宫
灯火重重,六宫之内早已乱作一团。紫禁城的夜,总是越夜越美丽,黑夜好似万恶万事滋生的温床。总以为黑夜掩藏了黑暗的本质,所以可以用来疯长的情和欲快速的丛生,却总是停在了夜半时分。
总有人守株待兔,总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稳坐六宫的从来都只有一人,过客终究是过客。自古宫中就不缺乏容貌艳绝六宫之人,懂得谋算人心,步步为营之人也是比比皆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