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禁城里面辣手行凶,你犯下的不仅是死罪,而且还要株连亲族,让他们陪你一起去上黄泉路。”
如果亲人才是安茜的死穴,如妃不会介意去用这个来威胁安茜。
安茜果然从无动于衷,强装镇定中回过了神:“不要啊,娘娘,求你饶了我奶奶,她年事已高,有伤患在身,这事由安茜而起,安茜愿意一力承担。娘娘,求你饶了我奶奶吧。”
安茜不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刚刚眼前这个女人还温柔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情不自禁的回忆起来那些美好。
女人变脸如翻书,安茜着实领教到了。
“饶不饶你奶奶,决定不在本宫,而是在你自己手里。”
游刃有余的如妃,终于展了眉。安茜,总有一天,本宫在你心中的位置一定要胜过你的亲人。
第四十章 皇后
泪水连连,安茜快要将实情道出,快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这时最不该响起的声音又来了。
“娘娘……皇后驾到……”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如妃敛眉起身把安茜护在了身后。
想要说出来的话,想要诉说的心意,想要留下的人,全都护在了身后。
“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好像就是一直和如妃较劲,在她过分耀眼的时候一定要来讽刺挖苦,让她为难。此次前来,如妃也已经猜到了皇后的目的。
而这样的目的,如妃是绝不会让她达成的。
“妹妹,本宫刚刚听闻已经找到鄂公公的尸首,像是被人行凶杀害,究竟此事是否为真?”永远不变的黑红主色调,这种颜色如妃已经看了十几年,已经厌恶了,可是竟然还有人不懂得任何变化。
“回皇后,此事臣妾已经在调查之中,查完之后自然会将此事禀告皇上皇后。”
如妃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安茜,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也无从知道她的心意。
本来就柔软的的心,开始痛了。
“妹妹,宫里发生凶案非同小可,此事应该交给内务府连同刑部一起侦查。”
“只是一件小事,臣妾自当处理,皇后过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妃如此游刃有余着,即使面对皇后也能面不改色。
恃宠而骄,纵是皇后也得忌惮如妃三分,又何况是别的六宫妃嫔。
“唉,皇上刚刚回来就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吉利了。妹妹,此事就交给本宫处理,皇上问下来本宫也可以复命。”
皇后好言相劝,可谓是苦口婆心,不过有没有人买这个账就不好说了。
“反正皇上经常在我永寿宫流连,臣妾刚刚说了,自会向皇上交代,皇后大可放心。”
如此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如妃向来都是得心应手。在皇后面前,如妃上位以来一直是如此,从未改变过。
“妹妹……”
“六宫之事向来都是臣妾替皇后过问,皇后不必自找麻烦,反正皇后旅途劳累,还是请您回您的储秀宫休息,何必管这种闲事呢。”
转身离去的妖娆幻影,不知迷惑了多少人的心扉,不过此时正是折磨人的利器。不仅安茜看着如此了,就连皇后也是如此一般无二被折磨着。
“大胆如玥!”再一次呼喊出来的闺名,竟然是在这种场合这种言辞之下,几多悲哀几多烦忧,何时衍变成这样,已经无证可考究了。“六宫之中掌凤印的是本宫还是你啊?”
厉声喝斥就能吓到如妃了么,皇后自然知道不能,所以才这样做吧。
“皇后何需动怒,臣妾的意思是鄂公公这件事是在皇后离宫期间发生的,臣妾责无旁贷。所以希望交由臣妾仔仔细细的查个明白,然后向皇后您禀明。有幸呢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否则只好领罪。恳请皇后好好责罚臣妾……”
气死人不偿命的如妃,也只有在皇后面前才实力全开。
因为这个人,见证了她入宫成妃之路。
而皇后自然也是见惯了如妃这种处变不惊的样子,也只从容轻叹:“正因为本宫不在宫里,后宫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的确是你处理不善之故。追根溯源都是因为皇上和本宫太纵然你,才会搞成这样。不必多说了,以后这件事情就交给本宫全权处理,给本宫带走安茜。”
堂而皇之的带走了安茜,所谓的纵容,还是皇上和皇后的双重纵容,为什么安茜嗅到了一些微妙的味道。
一闪而逝,却又无法无视掉。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安茜被带离,倒霉遭殃的最先是如妃身后的花瓶,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随手便打在了房梁之上。直看的小灵子心惊肉跳,哪里见如妃如此动怒过。
安茜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什么声响,却也不敢回头再看如妃一眼。这般被皇后带走,如妃的有心包庇她不是看不出来,这要如何是好?
安茜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只有在安茜面前,如妃才会稍稍舒展了紧绷的心,就连蹙眉转首之间都带着真情实意。对别人,对皇上对皇后对宫中众人,皆是带了一层伪装的面具,不容任何人瞧见她的真情。
这回才应该是好端端的,皇后为什么带走了安茜?
也许只有皇后一人才明白。
跪在地上道明原委实情,安茜等待着皇后的发落。
只要不把她的亲人牵涉其中,即便是让她陪葬,她也只能甘愿受罚。
“请皇后娘娘责罚,一切全都是安茜一个人的错,安茜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才失手错杀了鄂公公和曹主事。”
真真假假,安茜也已经辨明不了,只等着皇后从轻发落。
皇后一向处于后宫的风波之外,心胸宽广,对后宫众人体恤有加。只是试问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谁的手上是干净的呢,是不染血的呢?只怕正是因为看着清清白白,才最是双手染满了鲜血。
“安茜你说的话真真假假,难道本宫真的分不清吗?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将鄂公公和曹主事两人制服并将以杀害呢?而且本宫听闻在事发当晚有一名护军在场形迹可疑,诸多疑点,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呢?”
到现在了还存有侥幸心理,皇后双眉不展,古华轩已经发现了两具尸体,至于别的蛛丝马迹还未披露人前。她也只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皇后娘娘,汪福寿求见。”
“传。”
冷凝了的汪福寿,早先发现了鄂公公的尸首,心里不比小灵子好过。
现在又有事变,怎能不怕,若是牵连出再多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死的都不会被人知道。
“启禀皇后娘娘,古华轩古井继鄂公公和曹主事的尸首之后,发现了第三具白骨。”
察言观色,此刻不敢有任何妄动,汪福寿也是见风使舵之人,不然此时也不会被重用。
“皇后娘娘,安茜已经知无不言,至于第三具骸骨,安茜真的不知道。”
“皇后娘娘,此事事出突然,是否应该交给内务府,让他们查明这三件凶案的真相?”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早已变了脸色,而端坐主位之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悠游自在。一直紧绷的神经此刻算是重新又绷紧了还是放松了呢?
“不必了,后宫之中因为争斗之事而牺牲的又岂止一个。再查下去,即使可以水落石出,也只会让后宫里更有权势有地位的人蒙羞。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看见这种事情会好受吗?”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更有权势更有地位的人蒙羞什么的,又有谁不知晓其中含义。
怕也只怕是昔日得罪皇后之人,而下的杀机。
如今已经是白骨皑皑,追根溯源,自然会牵扯出来更有权势更有地位的人。
“皇上劳心劳力,本宫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让皇上烦忧。就像本宫刚刚所说,本宫毕竟还是皇后,我还有这个本事多说一句话。从现在开始,古华轩古井里的事,六宫之中不得翻究不得谈论,明白吗?”
皇后一言既出,谁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提起。一个如妃已经让六宫之人有所避忌,就算是已经失宠了的皇后,毕竟执掌凤印的还是皇后,而不是如妃。皇后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分量的。可以一言定人以生死,这话自然是对汪福寿说的。
“奴才明白。”
心领神会,下一个内务府总管接下来是被谁收为己用,也成为了后宫权利地位的风向标。
精明强干,身材颀长,一看便知是心思活络之人,汪福寿就是下一个内务府总管的最佳人选。
“至于安茜,在筹备中元节期间擅离职守,虽然只是小错,但是也要照例受罚,绝不可赦。其他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知道吗?”
“谢皇后恩典,谢皇后恩典……”
安茜眉目舒展,面无血色的脸上才算是绽开了笑颜。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就连老天都在帮着她,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之事,也不过是幸之所幸。安茜自问从来都对的起天地良心,从未去伤害一个人,后宫行走十年也是助人助己,备受六宫之中主子奴才喜欢。
只如妃一人相同又例外着,在笑过之后,一丝惆怅缠绕心头。
被喜欢的人误会着,这般误会着,那个人还是如妃。把如妃和一个小小的护军相提并论什么的,安茜从来没有想过。
只是眼下也没了时间去永寿宫,皇后责罚掌灯,才是现在最该去准备的事情。
后宫之中从来都是有权势有地位的人说话如圣旨,皇后是,如妃也是。
自此古华轩古井封印,鄂公公一事后宫之中无人再提。
第四十一章 看戏
畅音阁内,如妃端坐正位,后宫妃嫔除了皇后以外,能被如妃邀请的自然还都是受宠的妃嫔,也自然没有人不敢来,没有人不愿意来。
钟翠宫新晋的答应自然在邀请之列,不免又是一番争相斗艳。身在后宫十几年,很多人也已经习惯了这般争风吃醋,花枝招展之姿。见怪不怪,不过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
想要得蒙圣宠,如沐皇恩,除了在容貌上有几分姿色,懂得察言观色之外,重要的是还要有所投靠,懂得明哲保身。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你的不是你的,皆想收为己用,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别人给不给你那个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一万分的小心和幸运,方能成大业。
夜幕降临,如妃端坐正中,戏中红脸白脸相继登场,试问有几人能做到心无旁骛的去看戏听戏,怕也只怕演戏的成了看戏的,看戏的成了演戏的。
如此开戏过了有半个时辰,小灵子才姗姗来迟,因为是如妃当前红人,众人也便全把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绣花鞋,步履匆匆,形色诡秘,附在如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如妃脸色变了又变。
玉莹记得这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正午时分尔淳不经意间提起的宝婵之物。听闻宝婵不知什么原因开罪了如妃,现在被囚禁了起来。玉莹因此还劝了尔淳几句,搬弄是非之事,特别还是搬弄如妃的是非,是绝不可轻言的。若是在她的面前说说便也罢了,如妃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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