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见了躺在床边睡着了的太子妃,拓跋奚了然了。原来是她。
“漩儿?”拓跋奚轻唤了一声。这个偶尔喜欢欺负下自己,不怎么搭理自己的太子妃,原来对自己这么好。
听到有人叫自己,南宫漩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换了姿势,没有理会。
轻笑了一声,拓跋奚下了床,把南宫漩抱到床上,安顿好了。拓跋奚换上衣服,出了门。
贺兰信一早也起来了,坐在餐厅等着。昨天的事情,他还是担心着。自己表妹的性格自己是清楚的,不是那么容易忘记旧情的人。更何况,旧情和她是相爱的。
“表哥!”
拓跋奚清脆的叫唤让贺兰信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晚还死气沉沉的,今天就好了?贺兰信打量着眼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人,“你,没事了?”
“呵呵,没事了。”拓跋奚坐了下来,端起粥,喝了一口。
“真的?”
“真的。”拓跋奚见他还不信,继续说道,“早上起来我就想明白了,我要顾好眼前人,而不是纠结过去。”
眼前人?贺兰信心念着,不就是太子妃。那也好,喜欢太子妃,总比还爱着凌沐儿好。
拓跋奚看似忽略了贺兰信心里的疑惑,不经意地说着,“爱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忘记她?只是,如今我已经有妃子了,我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既然我和沐儿都不敢面对对方,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吧。”
“那就好,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了,不要再谈论这些了。”拓跋奚喝完了粥,接着说道,“知道医仙吗?”
“医仙?”贺兰信也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她。
“也就是太子妃的师傅。当年父皇为了救母后,曾经全国寻过他。”
贺兰信脑中忆起了当年皇帝全国贴皇榜,以黄金万两寻找能治皇后病症之人的事情。当时父亲也是被急召,从边疆赶了回来。
“这次到泰山来,除了祈福,我还想顺道儿查查这医仙的身份。”
“越是神秘的事,越要弄清楚,是不?”贺兰信歪了歪脑袋,哎,表妹从小就这样,好奇心作祟啊。也好,把注意力转移,挺好的。
“知我者,贺兰信也~哈哈!”
两人吩咐了下去,带着四名侍卫,还有苏文,卓青,就出了行宫。
待到南宫漩起床时,自己躺在床上,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人早就在去往医仙谷的路上了。
问起太子的行程,内侍只说是,太子和贺兰公子去府衙办事儿去了,南宫漩也没多想,用了餐,就在行宫内一处亭子坐着。
有时候,缘分这事,真是天注定的。早上的拓跋奚还心想着,以后见不到凌沐儿了,就会慢慢忘记她,再爱上太子妃。
不过,众人到了医仙谷,便看见谷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拓跋奚也没多想,应该是来求医的吧。便踏着步子,推门而入。
推开木门,便是院子,里面种了不少草药。谷内倒是古朴,就是几间木屋,中间那间略大一些。
正要跨过第二个门,只听见一个苍劲的声音,“何人到访?”
拓跋奚收回步子,一边的卓青开了口,“在下仰慕医仙大名,特来拜会。”
说完,也没有人回应,众人耐心等着,都说医仙脾气有些古怪,有事问他,还是恭敬些的好。
但见一个小童走了过来,开了门,稚嫩的童声道:“可有字帖?”
卓青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看了看自家主子,拓跋奚低□子,和童子齐高,笑道:“告诉医仙,我们是南宫大人家的。”
童子见拓跋奚很懂礼貌,也作了揖,快步回去禀告。
不多时,苍劲的声音又想起了,“远方的贵客,请进吧。”
贺兰信朝拓跋奚竖了竖大拇指,后跟着她一同进去了。
四名侍卫在门口候着,进去的只拓跋奚,贺兰信,还有卓青。越近木屋,草药味越重。
童子引着三人入了内室,让三人坐下,上了茶。
“这医仙可真矫情。”贺兰信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不过,这茶倒是不错。”
“注意礼节。”拓跋奚无奈地看了眼贺兰信。
“又不是在宫里!”贺兰信翻了个白眼。
三人喝了一杯茶,只见侧面的门帘被推开,一位穿着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便是医仙了。
拓跋奚站了起来,正要打招呼,只见医仙身后出来一名女子,带着面具,拓跋奚愣住了,原本要说什么也忘记了。
还在倒茶的贺兰信见到拓跋奚的表情,正欲提醒她,顺着眼神看过去,手中的杯子滑落,摔在地上,粉碎。
“凌沐儿?”贺兰信还是比较冷静的,颤声问道。
医仙倒是不介意众人的忽视,直接坐了下来,看热闹。
面具下,凌沐儿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原来是他们。
“医仙,这就是你要沐儿看的人吗?”凌沐儿收回了目光,看着已经落座的医仙,凌箫阳。
医仙,本名凌箫阳,乃是南齐萧阳王。话说,当年凌沐儿的爹,也就是现今的南齐皇帝凌箫烈一统南方时,造下太多杀虐,其胞兄凌萧阳得了某道观道长的提点,随他入了道观,为南齐皇室洗刷血孽。后又因为天赋凛然,自学医术,成就医仙盛名。
因为医仙救人无数,不问国籍,不问出路,所以大家久而久之就忽略了他是南齐皇室的身份。十多年下来,医仙便在医仙谷落了根。
医仙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沐儿,老朽也是无意的。”
“在下元奚,司徒公南宫先生是在下的恩师。久仰大名,特来拜会。”拓跋奚回过神,不再看凌沐儿。
“呵呵,原来是司徒公的学生。”凌萧阳见她不点破身份,也随着她。
一边的凌沐儿见拓跋奚再也不看自己,心里伤痛,坐在一边,兀自神伤。但是面具下,谁能看见?
这次的拓跋奚打着求教的幌子来的,所以和医仙也就讨论一下道家上的问题,顺道儿谈论了南宫大人的近况。
不多时,到了正午。拓跋奚看了看时间,是用午膳的时候了,留在这里也不好。和医仙谈论了这么久,心里也挺佩服医仙不问世事,悲天悯人的性格。
“时候不早了,今日便不再打扰了。”拓跋奚说道。
“是啊,和贤侄一聊都这么久了啊。”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拓跋奚便打算告辞了。临走时,看了眼一边坐着的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凌沐儿,心里酸痛片刻,但是一会儿又忍过来了。毕竟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了。
17
17、苦了什么 。。。
出了门,回头看了眼“医仙谷”的牌匾,拓跋奚松了口气。
身后的贺兰信走上前来,问道:“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拓跋奚反问道。
“以为你一见到人,就hold不住了呀。”贺兰信见她没啥事,也轻松了下来,调侃着。
“你以为我是你?这么没定力?”
话刚说完,拓跋奚愣住了,只见戴着面具的凌沐儿迎面走来,身后跟着那日见到的四名婢女。一袭白衣,还是看上去那么神秘。
贺兰信下意识地把拓跋奚挡在身后,面露凶光地看着走来的人,侍卫们也配合地围住两个主子。
卓青则是迎了上去,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有何指教?”
凌沐儿停下了脚步,左拳握紧,为何她不想认我。右手抚上面具,冰冷的面具刺得手痛,但远不如心里的痛。面具拿下,是凌沐儿带着一抹不知名笑容的脸。
熟悉的嘴角,熟悉的眉眼。拓跋奚透过挡着自己的侍卫和贺兰信,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是终究还是不想言语。就由着表哥和卓青去处理吧。
拓跋奚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松针,这里是漩儿学医的地方呢。脑中浮现了南宫漩的脸,拓跋奚有些恍惚,一叶枯叶掉落在拓跋奚的披风上,拓跋奚小心地拿起,心里想的却是要把它带回去,给太子妃做个书签,聊慰她的思乡之情。想到这里,嘴角不禁一挑,很是满足。
这一幕被一直盯着她的凌沐儿看在眼里,她清楚地知道这笑容不是为了她,而这笑容分明是想起了谁。凌沐儿左手食指在手心里用力压下,直至溢出丝丝鲜血。
卓青见人不回答,有些气急,提高了音量问道:“请问,有何指教?”
凌沐儿回过神,瞥一眼卓青,又盯着拓跋奚,朱唇轻吐,“你,可是她?”
一句话,只四个字,只贺兰信和拓跋奚知道意思,贺兰信转头看了眼拓跋奚,示意她现在怎么办。
“是她。”拓跋奚把落叶收好,回道。
凌沐儿凝重的脸缓和下来,但是拓跋奚的一段话又把她打入谷底。
只见拓跋奚绕过前面护着自己的几人,走到凌沐儿身旁,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护你爱你的元溪了。如今我是大魏太子,拓跋奚。还有,我的身份希望你保密,不然,年后我大魏南征,就用南齐六公主祭旗,如何?”
拓跋奚一个眼神,卓青和带来的四名侍卫便将凌沐儿围在中间,五人皆抽出佩剑,面露杀气。
“你要杀我?”凌沐儿红着眼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拓跋奚。难道那晚的电话她听见了?她表哥已经告诉她了?
“南齐六公主,私自入我大魏,难道我不该杀了你,已绝后患吗?”说罢,袖中匕首滑下,锋利的刃尖直指凌沐儿的脖子。
凌沐儿身边的婢女有些慌乱,但一瞬间就被拓跋奚的人拿下了。
“卓青,押回行宫。”拓跋奚冷声道。
卓青得了令,将四名婢女押走,留下贺兰信、拓跋奚和被她挟制住的凌沐儿。
贺兰信见她动了真格,连忙走上前来,“你,你在干什么?”知道拓跋奚心里还是放不下凌沐儿的,更何况自己误会了凌沐儿这么多年。虽说她的身份,她的出现会扰乱自己的表妹,但是作为现代人,杀杀戮戮还是不是容易接受的。
“拿南齐的六公主换些东西。”拓跋奚一个眼神制止了贺兰信的追问。
凌沐儿眼角的泪水已然留下,滴落在匕首上,“溪,那是因为我妈妈看见了我的日记,逼我离开你。”话语说的不周全,但是还是能够听懂。
“是吗?你说的话,我能信吗?”拓跋奚挑眉问道,但她的心里却在滴血,沐儿,对不起,不这样对你,我们都不好过。我会护你离开大魏,回南齐好好做你的六公主,从此忘了我,好吗?
“你!!!”凌沐儿又是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原来的溪溪从来不会不相信自己,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解释。
“闭嘴!”拓跋奚放下匕首,随即一个刀手打晕了凌沐儿,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贺兰信摇了摇头,“你打算怎么做?”
拓跋奚给凌沐儿擦干了泪水,看见她左手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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