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头上高高挂起的大太阳,说真的头是有些晕的,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还躺着某人的怀里的时候,真有种其实他只是眨了眨眼并没有睡了长长一觉的错觉。
恍然如梦却是真实的,不知道是不是人醒来时,听觉总要比视觉先行动,泉水叮咚的声音像响在心头,心脏似乎都要跳动成一个频率,还一会儿他的耳朵里只剩下这种单挑却悦耳的声响,之后才慢慢恢复,听到了鸟鸣风吹的动静。
而眼睛依然像是蒙上了一层膜,视线中是太阳光照射后的一片绚烂。
一片黑影罩上头顶挡住了光亮,突然的光线变化刺得眼睛有流泪的冲动,他闭了闭眼,感觉到有沁凉液体迅速的落下,弯曲着流过脸颊,很快就融入了皮肤之中。
有物体轻轻抹过带走表面的水痕,然后蒙在了眼睛的位置,慢慢的擦拭之后移开,感觉差不多了,他睁开眼睛,虽然已经有预料,看到那张已经比较熟悉的脸时还是不自主的怔住。
英俊的脸庞,微笑的神情,还有低下头时柔软的长发就会轻轻垂下扫过脸颊痒痒难耐的感觉都是那么似曾相识。
那一次睁开眼时,也是这个人这么看着自己,嘴角留着刺眼的鲜血,但是沉静的眸第一眼看过去就让自己安心,莫名的信赖。
蓝凌衣有着和师傅一样的感觉。
只是师傅有一双黑色沉静的眸,与他对视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想继续下去,而这个人的眼睛却透着丝深沉的紫,眼角勾起总是透出笑意,他看着人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的露出丝热情,让人不自知的脸红想躲开。
说白了,蓝凌衣就是有勾引人的特质。
“醒来就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误会你喜欢我的。”
声音从头顶传来,随着说话的进行,他甚至能感觉到蓝凌衣身体细微的震动。
游信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蓝凌衣的意思,不禁黑线,他要是没理解错,他不是对着个幼儿进行调戏吧!
显然这人也只是开开玩笑,一阵衣料的摩挲声后,他开口:“既然醒了,就快起来,我腿都麻了,想不到你不大点倒挺重的。”
他才想起自己是躺在蓝凌衣腿上的,正想起来,却发现不太对劲儿,扑腾了半天,怎么起不来?
“噗嗤”一声,是身后男人的偷笑声,刚刚睡了一场好觉,心情异常舒畅他也难得跟他计较,又蹬了几下腿,有些软但是脚下虚无的不踏实感倒是真的,瞅瞅头顶的天空,肥厚的云彩正自上空飘过,这时才真正发现了问题:
――他现在是四脚朝天的。
心里立即升腾起怒火,这肯定是蓝凌衣故意,睡前他是这种状态,难道他就一定要他一直保持下去吗?难怪总觉得肚皮凉飕飕的。
大?,随后安慰自己,他只是还不习惯这种形态。
要起来就必须先想办法翻身,可是蓝凌衣盘起的腿之间有着下凹的地势,往往他还没翻过来就陷入了衣料之中,自助不了找人帮忙总行吧。
停止了没用处的折腾,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好戏的男人。
“怎么要我帮忙?”
男人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笑意,他把手轻轻在肚子上抓挠,先开始他还扭了两下避开他的骚扰行为,心理上总归是不自在的。
可是当那轻轻的温柔触感滑过最敏感的腹部,从上至下一下下的划过,时而在一些地方按摩一下,简直舒服的让人欲罢不能,没被触到的地方总感痒痒的由衷等待着那只手的降临。
他眯着眼睛,本来睡醒后就比较倦怠,现在享受着舒服的按摩,脑袋一昏就全然忘了自己的初衷。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十九章 可爱的小猫
“你别又睡着了,我可不会再拿三天来等你醒来。”
三天?眯起的眼睛倏然睁开,随后又微微闭合,看来真是累的不轻,不过多半也是身体正在初步调节多出来的能量的结果。
不知道蓝凌衣这三天在干些什么,想到醒过来的情况,他不会天天谅着他的肚皮晒太阳吧,还真有这个可能。
“你这几天睡得真死,还翻着个肚子,不过,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蓝凌衣的手仍在缓慢却带有节奏的动作着,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舒服的待遇,对于他的话只当是吹过耳旁的风。
只顾把他雌性的嗓音当眠曲,而不用去管他话里的内容。
想到蓝凌衣的一阁阁主的伟大身份,心里不由有些得意。
可惜好景不长,这人突然一个起身,他顺势往地上掉的时候,就被男人提住了两只前爪吊在了胸前,对于这个姿势,游信可是相当的不满,却无可奈何,身体凌空连个着力点也没有。
还不敢使劲折腾担心摔下去,毕竟由于身量的问题,他现在离地有半人高。
好在蓝凌衣力气使得巧,前爪被拉直了,他也没感到腋下有什么扯痛的感觉,。
想起他以前就经常这样折腾容语家里的小土狗“小黑”,不由纳闷现在是不是报应来了。
他郁闷的看着蓝凌衣,由于担心他过利的指尖,蓝凌衣用两根手指捉着他两只前腿的关节处避免再次遭受无妄之灾,那被白色绒毛覆盖的一小截前肢衬着他白皙修长的指节倒是挺好看的。
努力睁大一双眼睛,试图引起他的一些怜悯之心,记得小黑每回就是大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溜黑大眼睛,外加几声小小委屈的呜咽,看得他立刻心生不忍,罪恶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是显然眼前的男人不吃这一套,看了他一眼就笑了。
“眼睛别睁这么大,不难受吗?看上去倒是挺吓人的。”
这是什么话,想到小黑我见犹怜的表现,再想想蓝凌衣的说辞,不由有些沮丧。
对了,换了新身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不是这张脸长得挺惨不忍睹的。
如果他看见一只眼镜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估计他也会起鸡皮疙瘩的。
他只能祈求现实不是如此。
偏偏蓝凌衣像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似的,提着他就向水边走去,意图显而易见。
“小东西,还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男人边说边朝河边走去,和刚来时一样是阳光灿烂的天气,粼粼波光涌动闪耀着朦胧刺眼的光芒,河岸边几只水鸟垂首探鱼,还有几只叫不出名的动物俯首饮水,看到他们过来有些警惕的抬起头,有些已经不安的刨起了蹄子。
蓝凌衣自顾自的向前走,也不知道吓跑了几只生物,茂密的草丛间不时可见晃动。
晓是如此,也打破不了这个地方的安宁,反而更增添了一些别样的热闹。
淋淋溪水流淌到远方,消失在丛林之中,协调流畅,万物怡然自得,似乎还是琼山的流水,他还是河边那个躺在草地上看着鸡鸭飞舞的游信。
眼睛有点发热,不知道如今的样子能否看出眼睛发红。
没伤感太久,“哗哗”的流水声已经近在耳旁,心里还真有点发虚。若是长得太吓人他以后该怎么办?
但是蓝凌衣显然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他弯下腰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提着他站在岸边,这么被提久了,还是很不舒服的,无奈之下他只有撇了一眼,虽有些不清楚,大体的印象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镜子,总之他的注意力马上便被水里自己的倒影吸引了过去,更是不禁凑过去考得更近的观察水里的影像:
一眼看去首先是白绒绒的一团,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隐藏在毛发间的小巧脸盘。
三角形的尖尖耳朵上几撮短短的白毛软软的竖立出,粉红桃心状的鼻子湿润润的隐藏在毛茸茸的脸下显得娇小可爱,两侧长长的白色胡须正随着微风轻轻上下摇摆着,最特别的是那对溢满金黄的眼睛大大的镶嵌在脸上,此时正充满好奇的大大的睁开,梭子状墨黑色的瞳孔的收缩看得是如此清楚。
他眨眨眼睛,水里面的影子同时扑闪着小扇子般带卷的纯白色睫毛,也许是荡漾的水色映射在了眼中,其中光华流转,隐隐流彩闪现其中,将人深深吸引。
一只不知从哪冒出的蝴蝶扇动着与身体相比过大的翅膀不知危险的停驻在耳尖上,舒展着一对图案美丽的翅膀似乎在稍作休憩。
他看见自己的耳朵反射性的闪动了两下,就吓走了美丽的生灵。
傻傻看着直到被一声欢笑唤回,男人白皙的皮肤在波光照射下透明到连之下的血脉都能瞧见,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有紫色暗华闪动牵起丝丝涟漪后稍转即逝。
“看来你对自己的样子十分满意,居然都看呆了。”
男人说出的话带着谈谈的调侃让他怒火中烧,满意?满意个鬼,他可是个人诶现在变成了只动物,他要是能满意就代表他大脑的不正常了。
可惜游信现在不能说话,只能任由蓝凌衣把他抱入怀中,不紧不慢的离开岸边。
“别着急,你又不是不能恢复人型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马让他忘了前一刻的愤怒,想是自己眼里的迫切真真实实,男人停顿了一下,居然没再打趣他。
“放心,你现在的形态只是暂时的,而且对你的身体复原有好处,等时间到了,自然可以变回原样。”
男人边说边往一条小径上走,青草被压趴偏向一边在茂盛直立的草丛间格外明显,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二十章 山洞
之后,不管游信怎么折腾和讨好,蓝凌衣都没有关于这个问题再多说一句,当然他不能开口,蓝凌衣完全可以装傻就是了。
在游信不断的思考该如何才能撬开蓝凌衣的嘴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时,夜幕降临了。
特别是密林里的夜晚显得特别阴森恐怖,微微的风挂过树叶的声音都无限扩大成引人联想的恐怖“莎莎”声,再加上随风摇摆的树影,看上去还是够吓人的。
转过头看着拨弄着树枝正在生火的男人,游信愤愤的折磨着爪子底下的树枝,对,不用怀疑,是折磨,至少他是巴不得把这些树枝就是蓝凌衣来一泻心头之气。
想到这儿就又不由生气,这个男人,真是恶劣的要死,事情要追溯到几小时前,就在他们刚刚从河边走到树林里的时候,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不用说当务之急就是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虽然现在风平浪静,没有闪电也没有打雷,突然大变脸的可能不大,但是显然没有人会想在一个陌生的森林里露天宿营吧。
关于这点游信倒是不太担心,他昏睡的三天里蓝凌衣肯定已经找到了藏身之所,而自己只要乖乖地被男人带去就行。
果然绕出了树林边缘,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洞穴,密密的绿色藤蔓爬满了整个墙壁完美的伪装了穴口的位置,何况周围还有散落的大石遮挡视线。
要不是心里早知目的地的存在,还真是不容易发现,就是不知道蓝凌衣是怎么找到的。
天然的避风港而且洞穴干燥通风,完全没有潮湿感不说,里面竟然还堆了不少的干草。
中央的空地上有一堆烧剩的黑炭,一些用石头雕刻成的锅碗瓢盆被整整齐齐的安置在一边,应该是蓝凌衣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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