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斗一眯眼:“这么说,五皇子不打其做任何辩解了吗?”
“有”,苍羽阳举手:“奎统领怎么会认为是我要害六弟的呢?我害他有什么好处?”
“有”,男人突然凑近了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陛下最近对六皇子的宠爱越盛,五皇子你看不过眼,因此下了毒手。”
苍羽阳睁大了眼――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深深的看了奎斗一眼,他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手被捉住,强硬的被扳到后面,然后苍羽阳被两个侍卫如临大敌般压着往前走,然后走着走着,一阵喧闹,桃粉和桃红扑了上来,结果还没靠近他就被拦在了圈外。
苍羽阳不笑了,皱眉:“不要为难她们。”
“放心,五皇子,若是经过调查证实她们确实无罪,陛下绝对不会为难她们。”
“那就好。”
苍羽阳回头看了一眼,桃红正在声嘶力竭的叫着他的名字,桃粉咬着唇,有血丝留下也没发现。
再后面,是白竹和一些不熟悉的侍女侍从在地上跪着没有抬头,他的生活范围很小,平素在觜宿宫基本上就这三个侍女照顾,不,错了,其实说到照顾他最多的不是这三个人,而是另一个,就是不知道他此生还会不会有这个荣幸了。
最后看了一眼,苍羽阳将撕心裂肺的叫喊撇到了身后,转过了头。
本来已经做好了会被指指点点的准备,一路走来,却发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不自觉得还是会舒口气。
奎斗的话却让人咬牙切齿:“别高兴得太早,宫禁现在还没解除,五皇子到时候可是还要在大殿上好好和陛下聊聊呢?”
苍羽阳奇怪道:“你真的是奎统领?”
“五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苍羽阳笑眯一眯:“没什么,只是觉得奎统领和国师越来越像了。”
男人黑了脸,国师在外高雅尊贵,风流翩翩,在内却绝对是商人本色,甚至敢于和帝皇讨价还价,奎斗显然是知道国师内在美的人,所以他明白苍羽阳的话绝对不是赞扬的。
奎斗以牙还牙:“微臣以前也没发现五皇子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苍羽阳俏皮的朝他眨眨眼,无意外的看到男人脸部抽筋的样子:“那是,我的秘密还多着呢!”
“五皇子就留着这些秘密好好跟陛下好好讨论讨论吧。”
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快就要上朝堂对峙了不成?
事实证明,上皇宫大殿绝对比进皇宫天牢好。
苍羽阳一边苦笑着,一边看着面前的天牢――庄严肃穆盛比灵堂,上面大大的两个字体是整个皇宫唯一不带奢华装饰的牌匾。
奎斗对守门的两个侍卫点点头,示意开门。
那两人不敢怠慢,跟给总统开门一般小心又谨慎,还带着恭维。
一脚踏进去,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山洞,统一的火焰照明,地面明明很干燥,却有凉气顺着腿往上爬,冻得苍羽阳一个哆嗦。
身边的两个侍卫像是没感觉到,一个劲儿拽着他往前面拉,饶是如此,苍羽阳仍是有些迈不动脚步,眼睛牢牢的放在了两边的栅栏里。
不愧是皇宫的天牢,牢房大不说,中间的走道也很宽,完全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被犯人给拉住。
被铁栅拦隔离开的小间铺了满满的干草,不过很干净,给苍羽阳的感觉像是他去过一次的动物园。
那是一个国立动物园,动物很多,管理得很好,房间每天都有定时打扫,有人喂食,还有一些玩乐的工具也很好,就是没有自由,三面墙壁加一个铁栅栏,就隔绝出另一个天地。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动物,还是被压着进来的他。
里面被关着的犯人跟他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一行人,口里发着听不懂的声音。
有的人在大喊“冤枉”,有些人跪在地上大喊:“微臣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饶命!”
更多的人指着他在幸灾乐祸,脸上是病态的疯狂:“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是啊,又来了一个,还是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瓜,活该被扔在这里,然后下辈子清醒,不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
他不认识这些进来的人,可是这些人知道他是要进来的人。
这真是一句别扭的话,苍羽阳暗暗思测,如果真呆在这里,自己可以支撑得了多久呢?
奎斗已经亲自压着他,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会辱没他御林军统领的武将风范。
奎斗在一堵墙前面停了下来,然后让其他的侍卫退到了两边。对他一笑:“五皇子,这里面就是关押皇室子弟的地方。”
苍羽阳昂起头,龇了龇牙,笑得颇狰狞:“这是我的荣幸。”
就像是传说中的魔法墙,奎斗把掌心放在那面墙了,一阵眩晕,苍羽阳就恍然站在了另一个地方了。
不要误会,不是说这里就脱离了牢房,而是这里的牢房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巨大的牢房像是一个空笼子,苍羽阳瞟了瞟四周,想自己会住进哪一间。
结果旁边的男人拍了拍脑袋:“五皇子,先别着急,这是给皇亲国戚的,皇家子弟的还要在前面。”
他径直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人?”
奎斗转过头,憨直的面孔在野火把的照射下变得阴森森的:“你说呢?”
然后补充了一句:“陛下是不会允许有背叛者继续活着的。”
苍羽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辩解都像是害怕的屈服。
原本以为看不见犯人还好,这时才发现,其实没有人的牢房更加恐怖,苍羽阳自嘲的笑了一声,将死与囚禁相比,死简直就是一种解脱。
走走走,又是到了终点,奎斗故技重施,只不过这回转了旁边的灯盏一下子。
一阵白光,视野要亮了很多,苍羽阳遮住眼睛,视力还没恢复,手突然被放开,旁边的人就倏然矮了下去。
奎斗的声音坚定有力,庄重严肃:“请五皇子饶恕微臣的冒犯!”
苍羽阳捂着眼睛,手却在颤抖,迟迟拿不下来。
直到温暖铺天盖地而下,他听到了分别了一天一夜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唤他:“羽儿。”
很温柔,却让他十分有揍人的冲动。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四十七章 地牢
于是苍羽阳十分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再以最大的速度出击。
他现在的拳速被王队长评判为数一数二的,当然前提是不算上他那几个早已经去魔武学院报告的皇兄们的情况下。
他以为面前的男人会躲,或者一只手会伸出握着他的拳头卸去所有的力道,可是这两种情况都就没有发生,当他的拳头被柔软却坚韧的腹部抵住时,苍羽阳主动放松了力道。
如果打人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纠葛。
一把推开苍翼翔,他平静的看着他,不想问,也没有要问的,虽然他迫切需要一个解释。
几乎是下意识的,苍羽阳刻意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苍翼翔的玄黑长袍很适合阴森的地牢,站在中间,从容的态度像是执掌生命的死神。
只要这个人一声命下:他可以从贫穷到富有的高高在上,也可以直接从天堂掉到地狱。
权势很可怕,这个拥有权势的人更可怕,因为权势无心,人有心。
苍翼翔想靠前,坚挺的鼻梁在火光下闪烁着星辰的光辉,眉目深遽如画。
“羽儿。”
苍羽阳没有退后,只是用抗拒的眼神和坚定的话语告诉他:“不要过来。”
苍翼翔停下脚步,所以他们的距离就定在了一步之遥的两个位置上。
苍翼翔伸手,手心向上,五指修长伸展着是一种诱惑。
苍羽阳看都不看,直直的注视着他的面孔,问道:“请问陛下想把罪犯关进哪个牢房里。”
“羽儿,不要任性!”苍翼翔皱了修长的眉。
“关还是不关,陛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好吗?”苍羽阳冲他笑了一下。
苍翼翔看着他,眉头又紧了一个程度,不过苍羽阳头痛的发现,即使是这样,苍翼翔在他眼里还是完美的惊人。
他低下头:“既然不打算关,那我走了。”
转头是一面墙壁,触手冰凉,想起刚才进来的情形,苍羽阳又是拍又是敲,灯盏都快被掰下来了,也没见面前的墙壁有什么异动。转过头:“能不能让我走?”
“想离开吗?羽儿不想和父皇在一起了?”
苍翼翔说得平静,苍羽阳捧着肚子却哈的笑了一声,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有些诡异。
“你真把我当你的皇子吗?如果真的是,就让我走!”
“嘿嘿”,苍羽阳咧着嘴又笑了笑:“父皇后宫美人无数,哪用得着羽儿陪伴?”
“羽儿,你这是在生朕的气吗?”
“没有,我是陈述事实。”苍羽阳拍了拍还跪在地上没起身的奎斗的肩膀,好整以暇:“还是说父皇打算现在就让奎统领把我压到大殿对峙?”
苍翼翔说:“父皇不会的,羽儿你应该知道。”
苍羽阳摇摇头,不赞同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也永远不想这么聪明,我只知道我想离开这里。”
苍翼翔眯起眼,灯火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如果朕不允许呢?羽儿难道忘了朕曾经说过些什么吗?”
苍羽阳侧侧头,很努力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敲敲脑袋:“唉,最近被吓多了,这个脑子都不够使了,我真是不记得父皇说了些什么了?”转眼却是释然一笑:“不过,你说的是你说的,我说的是我说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苍翼翔一摆衣柚,气势强得惊人:“朕不会允许你走的!”
苍羽阳不解了:“留着我做什么?”拉了拉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奎斗,苍羽阳凑上自己满是疑惑的脸:“奎统领说说看,父皇留着我是做什么?”
奎斗惊了一下,死死低下头:“微臣愚钝。”
“什么愚啊钝啊,奎统领一天说过来说过去,也不嫌烦,真是无趣死了。”苍羽阳数落完哭笑不得的男人又转过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陛下你直说吧,如果苍羽阳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如果没有,就允许我走,行不行?”
久久,苍翼翔只说了一句话:“朕不会让你走的。”
“为什么呢?”他喃喃道,似乎很是不懂。
“朕不会否认利用过你的事实,可是朕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说这话的苍翼翔认真的一塌糊涂,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让他信以为真了。
苍羽阳看着他,倏然笑了笑,却悲痛的像是在哭:“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你们为君者不是最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信任给过一次就已经足够。”
苍翼翔不耐烦的又挥了挥手:“羽儿,朕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苍羽阳只觉得好笑,却是冲着奎斗问道:“尊贵的御林军统领大人,请问你抓我来这里是私下行为吗?”
奎斗看了看前面的主上,没有吱声。
苍翼翔看了一眼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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