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转移法,有的时候,效果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这个情况下,苍羽阳一眼就看见没有长牙齿,也没有长指甲,人模人样,绝对不像是妖魔鬼样。
苍羽阳再仔细看了看,发现对方呼吸均匀,似乎是――在睡觉,而且睡得非常好,嘴角发青还咧着,似乎做到了美梦。
苍羽阳马上就想到了,莫非他也在做梦,或者陷入环境中……
他想起卓瀚洋的话,与这队人对战的对手在一场大雾后,都纷纷倒在了地上,难道这莫名其妙的倒地,就是……睡觉?
苍羽阳摸着下巴,越想越有理。
苍翼翔越靠越近:“在想什么?”
苍羽阳有提防,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放松,男人的目光如火,也许是文火,却是将他煎熬的都快成落汤鸡了。
苍翼翔进,他就退,好在苍翼翔没有紧逼,而是低低的笑,笑得苍羽阳汗毛直立。
为了避免自己东想西想,苍羽阳索性转移话题:“他是睡着了吗?”
雾在一点点飘荡,从中露出男孩的脸,即使是枕着硬实的地,笑容还是轻松依旧,带着点孩子气,和之前坐镇指挥和博远航对峙的冷静一点都不像。
在做好梦?根据之前自己的梦境,苍羽阳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苍翼翔摇了摇头,苍羽阳立龙吊起了心,难道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
“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了?”苍羽阳也不管了,冲到了苍翼翔身边:“博远航他们呢?有没有受伤?”
苍翼翔觉得自己的眼皮在跳,苍羽阳着急的样子实在有些刺眼。
苍羽阳看着他不说话,只知道面前的人脸色不是那么好,冷生生的一身气势,苍羽阳莫名其妙,只觉得委屈。
也许面对易辰他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是苍翼翔啊,他的父皇,他喜欢的那个人。就算面容不再,可是苍羽阳是修道之人,认人从来靠得就不是面容,何况是那么特殊的一个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苍翼翔已经不再是那个以利益当先的帝皇了,他的心里,早已也有了那么一个特殊。
他曾经不明白他的心思,因为藏得太深,现在一切暴露于天光之下,又发现有那么一点无福消遣,不知所措。
苍翼翔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不愿,却已成结,这张稍显茫然失措的脸,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对他露出笑容。
“他们没有事情,你们都中了咒,我刚才摇头是因为我只看到了你,不敢确定,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一大串的解释打得苍羽阳有点晕,一字千金的人突然大方了起来,那感觉就跟被金子砸了似的。
苍翼翔这么说了,应该就是没问题。
苍羽阳看了看他,男人又恢复了从容气质,刚才的阴霾似乎只是一飘而过的乌云,却还是留下了一抹心悸。
只是,“谢谢你”,有些话不得不说,爱恨分明:“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苍羽阳只觉得心里软了一块,眼神也跟着柔了几分。
苍翼翔自然发现了这些变化,心里波荡,唇角勾得越发明显:“不是我”,他看着面前少年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羽儿,你已经长大了。”
苍羽阳一惊又一愣,大怒:“我本来就不小。”
“我知道你不小”,苍翼翔的面容透着宠溺,却溺而不厌:“可是,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是我的孩子,我才宠你,不是因为你小不能照顾自己。
天下父母心,也许他们两人都不能真切的明白,可是感情并不一定就要一个定位,也不是都要一个概念来总结,苍翼翔明白,很早就明白,就算苍羽阳的能力能够杀敌自保,他也不会放心。
这种担心新鲜而不自觉,苍翼翔会皱皱眉头,却终是发现不可抗拒。
而现在,这种不可抗拒早已被苍翼翔自己磨化,在一旁看着苍羽阳练习流汗,看着他越来越自信的模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还能有提升的空间。
苍翼翔伸出手,意外的是苍羽阳这次并没有退开,也是愣愣的看着他。
当机立断,把握机会当一不二,苍翼翔在这一点上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手一用力,那人也就顺势进入了怀里,布料相贴,隔空烫热了彼此的胸膛。
虎翼天翔 第三卷 且听风聆 第六十七章 关于信任
有的时候,苍羽阳想自己,所需要的也不过就是如此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可能的,现在大家都抱在了一起,该追究的事仍要追究,但是可以缓缓。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抱就不想放开了,紧绷的神经跟融进了水里似的瘫软了一身,真的很想就这么被一只抱着,有依靠有支撑,不用担心会倒下,更不会担心腹背受敌。
不过这是玩笑,苍羽阳可不想雾散以后,他们两个人做雕塑给所有人参观。
苍翼翔的理智很强啊,为什么不放开呢?这样自己就不用舍不得了,苍羽阳拍了拍他的背,闷声道:“行了吧。”
“不行”,毋庸置疑的语气让人脸一红,可是后一秒前而却空了,苍翼翔还是放开了他:“可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苍羽阳悔青了肠子,第一次这人这么快就“尊重了他的选择”。
没有了目标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苍羽阳索性指着地上的人,问道:“他们要睡多久。”
不可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吧,苍羽阳灵光一闪:“是不是意识到是幻境就可以脱离出来?”
话刚玩完,他就意识到如果是这样,事情反而更糟了。
换句话而言,是不是脱离不了幻境,就永远沉眠在梦中?
时间感在这里稀薄了,苍羽阳估算者也应该差不多了。
苍翼翔看他还有些不放心,便说道:“只是睡一觉而已。”
“那好吧”,一直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他出来幻境这么久,没听到一点声响,现在看来估计是全军覆没了。
神色忡忡的少年让苍翼翔不忍,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忍就可以隐藏:“可以这么说,只要意识到就可以请醒”。
“如果没有意识到呢?”
“那就一直睡。”
苍羽阳急了:“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出乎他的意料,男人是专门等待他这句话,他差点就被那严肃的表情骗了。
“什么方法?”
苍翼翔神色莫定:“羽儿,他们应该谢谢你。”
苍羽阳不明所以,只见苍翼翔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浓郁深沉的颜色,让人看着就极为不舒服,瓶塞一拨,就其作好了心理准备,苍羽阳还是一下子憋住了气。
又腥又臭的味道,苍羽阳退避三尺:“好难闻,这是什么?”说实话,他真的很佩服在这种“毒气”熏陶下仍能神色不变的自家父皇。
苍翼翔薄唇轻吐:“解药。”话毕,就将瓶口伸出到那队长的耳朵边,苍羽阳立刻升担心为同情,然后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一阵细微的嗡嗡声传来,这熟悉的声响如果放大几十倍不正是他们初入幻境时听到的声音吗?
这是什么?他还没时间发问,就看到了一只虫子施施然的飞了出来,这虫子可能很急切,翅膀扇的频率都不知道达到了多少,但是无奈于腹部太大,离开耳朵后,硬是掉下了一段距离又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相比于那庞大的身躯,那些带着绒毛的小腿都可以忽略不算了。
这是?苍羽阳看着那虫子慢慢向瓶口靠近,然后一个晃眼就钻了进去。
事实证明,帝皇的身边就没有普通物品,联系之前,这虫子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没事了。”苍翼翔说得施施然,双腿一撑,孑然而立,手中的瓶子已经盖好了盖。
但是苍羽阳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他的脸都黑了:“是不是我的耳朵里也有这个。”
苍翼翔看着他紧张的眼睛都直了,赶紧安慰道:“没有。”
可惜在恶心的虫子面前,堂堂帝皇的话都要三思而后信:“没道理啊,既然我都产生幻觉了,那么这虫子肯定我也有……”
他脚一蹦,还是咬着牙齿凑近了耳朵:“来吧,不就是一只虫子没什么好怕。”
下意识都停止了呼吸,半晌,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阵濡湿和热气传来。
这么特殊的感触,第一次怔愣不懂,第二次怔愣之后立刻就懂,第三次……嗯……介于上一次发生的时间实在太近在神经上刮下了动心的印象,跳过怔愣血直接就涌上了头顶。
一直憋在嘴里的呼吸更是吐不出来。
怎么能这样?
苍羽阳捂着耳朵,觉得手也烫了。
正经事变成了不正经事,一声质问也在苍翼翔红水晶般波光闪闪的眼神中消弭于无形。
怎么能够这样,眼神能够杀死人苍羽阳相信,自己没想到那眼神还能溺死人。
而且那对象居然是自己,一阵头晕脑转,他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在美梦之中,要不这份不正经不是从来就只在梦中出现吗?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天刺激太多,苍羽阳耳鸣了好一会儿,然后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羽儿,父皇怎么会让你受伤。”男人目光幽静如潭,硬将一句陈述句说得像承诺一般。
苍羽阳心里一跳,脸上却隐隐作痛,苍翼翔伸出的手距离那脸庞只差一尺又垂下,垂下的同时还有眼皮。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是为苍羽阳好,所以才严厉对待他,这是理由,也是事实,但是重如千斤一下子压住了舌尖。
苍翼翔有些烦躁,面对苍羽阳,砍几个人头连坐九族就成了简单的事情。
那是一道坎,苍羽阳知道。
其实,他更应该对习武开始时的骨节寸寸而断的痛苦耿耿于怀,而不是苍翼翔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一踢。
说白了,苍羽阳知道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慕,而更深沉的是,他不明白,如果易辰就是苍翼翔,那么这么对他的时候,这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以己度人有局面性,可是感情牵绊,人就不可能变得理智了。
苍羽阳深深明白,他做人百年,也不是白做的,归根结底,还是他俩的信任问题。
苍翼翔将他揣摩个彻底,而他不行,连蒙带揣,圣意难测。
苍翼翔能不能让我了解多一点……我知道自己笨,但是能不能多给点提示,这局九转十八弯,即使偶尔触摸到现实,也不敢确定距离真相有几分。
湿了睫毛,白了脸颊,有的时候懵懵懂懂比事与愿违更煎熬身心。
“我该叫你父皇……还是易辰”这话划破清冷的空气,苍羽阳觉得自己是没开口的,可是那有些颤抖的声音确实是出自自己。
苍翼翔突然觉得愧疚,他一直不认为自己会做错事,他仔细回忆曾经,由于他的影响,苍羽阳身上出现的各种变化,有好有坏,并不全是按着自己的预想而发展,但是大体没有脱离他掌控的轨道。
一个皇子,一个帝皇等于十成十的联系,而一个平民和一个帝皇之间,他们的命运就更为简单,十成十的掌控,苍翼翔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他现在却不好受,因为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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