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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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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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四十章 启程

  随着如豆的灯火的靠近,视线慢慢开始适应昏暗的环境后,游信隐隐看清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轮廓自床边浮现,视线上抬终于看到了一张有些面容泛着青白的脸,得出第一节论――是个男的。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麻木不仁着,眼睛就直直的盯着他,嘴唇微动似是欲抿又似要说话。

  微眯着眼,仔细打量那人的长相――得出第二结论,这鬼长得挺帅的嘛。

  深潭似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紧闭,一头长发在身后简单结成一束,随着他的走动发尾在黑夜中只划出了最轻微的幅度,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黑白电影,白的是他,黑的是周围的环境,却如此美妙的融合毫不突兀。

  这男人天生似乎就是属于黑暗的,不是指性格,而是气质。完全融于黑暗的和谐不突兀。

  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先前有些模糊的脸终于变得清晰,五官更加具体,游信更加移不开视线了――这人不是那个男人吗?

  这么说他还没死,要不就是他们一起跑到地府投胎来了不成,还真是阴魂不散,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撇过头,他才懒得心烦。

  谁料身体一轻竟是被抱了起来,游信想挣扎才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连动个爪子都难,对,是爪子,亮度有限,他也不会分错爪子和手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而且那尖利的指甲还在一闪一闪的像个小灯泡似的反光,想让他认错也难。

  怎么变成鬼了他还是这么个外貌不成,而且灵魂是没有直觉的,那他现在遍及全身的沉重感是什么。

  疑问遍布脑海,张嘴却是已经熟悉了好几个月的“呜呜”叫声,脆弱的几乎听不清。

  嗓子疼的厉害,干哑的像是好几天没有喝过水的程度。

  “别逞强。”

  讨厌的声音的传来,男人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大吃一惊“你昏迷了一个星期,现在身体自是吃不消。”

  震惊的转头看他,“一个多星期实在打击到他了,”感情他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接二连三的昏迷不成,相比前世可以一个月不进五谷的状态,现在真是脆弱的可笑。

  男子不顾他的吃惊,把手里的灯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晃动不停的火焰终于稳定了下来,眼前长方形的框架显然是一张床,简直是如梦初醒。

  不是入定就是生生的昏睡了一周多,难怪醒来时感觉那么不真实,身下棉布的有些柔软有些粗糙的触感现在才真实传来。

  看样子现在是晚上而且恐怕是深夜,就是不知道身在何处,四周找找,像之前一样的被黑暗笼罩,完全没有一丝光芒闪现,不禁疑惑:

  怎么没窗子,这人找的是什么屋子,弄得乌漆抹黑的,他一醒来误认为是阴曹地府完全就有它至少一半的责任。

  “喝点水。”

  男子不知从哪掏出了个装满了液体的小盘子凑到他嘴边,游信抬头撇了一眼,照例的木头脸,刚刚觉得长得还挺帅的真是自己没睡醒的后遗症。

  “你要是没有事了,我们明天就启程。”

  游信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就喷出来了,启程?去哪里?

  这人随便,自己还有事儿要做。

  男子明显看出了他的不合作态度,也没有再说什么,端着空了的碗就出了房间,一时间房间又变成黑洞洞的寂静,只有那盏小小的油灯静静的燃烧。

  他还以为那人还会过来说写什么,谁料到他等的灯花都劈了,也没见到男人飘过来。

  可能是实在睡太多了,这么什么也不做的躺着却没有产生丝毫困意,实在无聊就看着烛焰发呆,外焰是黄色,内焰是蓝色,越接近烛芯蓝色越深。

  屋里虽说有了些光线,还是看得不甚清楚,一眼望去感觉是空荡荡的。

  没过多久他就重新盯着发光源。

  琼山的千村万户都是没通电的,晚上只能使用油灯或者蜡烛,所以对于这个伴了他好几年夜晚的用具,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里的蜡烛倒是没有什么差别。

  看了一会就没有兴趣了,只是以前无聊时还可以趁热拿流下来的腊水捏制各种小玩意,现在却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这昏黄的灯光让他想起蓝凌衣家的鸽子蛋大小夜明珠,还有身下只铺了层薄褥的床板,硌得人难受,还没有干草躺着舒服。

  总结――这个人多半挺穷的,跟着他估计没好日子字过,他还是早点跑路找靠山去。

  算盘是打的精的,可是事实往往不如人意,早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就不该就此放松。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蜡烛熄灭后的映像基本是没有了的,反正游信是被跌醒的。

  睁开眼想打个呵欠差点咬到舌头,游信才注意到身下剧烈的颤动。

  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立刻回了神。

  不大的空间,甚至可以说狭窄,目测一下也就五六平方米,一个成年人估计躺下都困难。

  屁股下尚自垫了个厚厚的圆形软垫,其他地方则只是铺了层灰色的毯子。

  马车四壁裸露着原木的褐色,随便的涂了层腊防止剌手。

  真是简洁的可以,游信不由感叹。

  有小风从耳边吹过赶走了些闷热的空气,才发现旁边开了个小窗子,只不过被同木头同色的厚布遮住,刚才没注意到。

  外面估计在刮风,才将将卷起了小小的一个角,却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正对着应该是入口,被同样厚的一大块黑布遮住,却是动都没动一下。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四十一章 拐上车了

  整体也就大致这样,还有的物体就是他旁边正盘腿坐着的男人。

  身下颠簸的如此厉害,男人却像是被钉到了车板上,身体没有一点晃动。哪像他,身体上下运动的幅度都可以画心电图了。

  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从侧面看,睫毛还挺长的,随着眼脸的上扬看的是分外清楚。

  依旧是一身黑衣,衣角裤脚都用绳子紧缚住,仅露出一小截颈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服服帖帖的垂在背后,看得他都觉得热。

  男人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没说一句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无甚波澜的眼睛仅仅是撇过来一眼就让游信的一切抗议胎死腹中。

  都被别人拐上车了,就只有静观其变了,况且自己也不是这人的对手,逃跑的希望在这人的眼皮底下只有破灭的份。

  郁闷的重新趴下身,轮子滚动的“轱辘”声剧烈地让游信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前面是震耳的踏地声整齐传来,他盯着被盖得密密实实的窗户,想象着外面景物飞退的速度能达到多少。

  在飞驰的马车上躺着也不见得能舒服好多,总之不到一个小时,游信就觉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不断翻来覆去的调整姿势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第一次发现时间漫长地如此可怕,过了这么久,怎么感觉阳光斜射进来的角度都没有变化,灰层弥漫在小小的车厢中做着万古不变的扩散运动,漫不经心,似乎就可以这么飘荡个一辈子。

  当然,飘荡个一辈子也没什么不行。他不禁嘀咕。

  密不透风的空间即使在凉爽的天气下也是闷热难当,特别是游信就没停止在身下的软垫上的翻滚,没到一会,身上的毛发就汗湿了然后凝成了一簇簇,搓到垫子上居然还不带弯曲的。

  黏腻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旁边的男人却如老僧入定般再没动一下,仔细打量,嫉妒立马涌上心头。

  ――穿这么紧,居然连滴汗都没出,脸上干干爽爽在光亮的环境下一点油光都没泛出,连一头及腰的长发也还是照样的飘逸。

  游信估计自己现在的造型估计可以媲美刺猬,真是羡慕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跟男人练的功法有关。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兴趣马上就来了,游信开始仔细观察男人的气息,手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兴许是他的目光实在太炽热集中,男人居然毫无征兆的再一次睁开眼,游信居然在其中看到了一抹无奈的神色。

  男人在怀里摸索了一下,就掏出了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鼓鼓的撑出了圆形的弧度,看着男人的行为还有些不明白,就见包裹已经放在了自己面前,这么近足够他闻到食物传来的香味,其中夹杂着一丝甜味,吸入鼻中有股淡淡清香,立马就勾起了食欲。

  空气的燥热引起食欲不佳,都忘了想吃饭的问题了,不过,判断不出时辰也是原因之一。

  指尖轻轻一勾,固定的细绳就应声而断,褐色的纸张随即展开,刚刚闻到的香味立即大盛,数张厚厚的纸下隐隐露出雪白的一角。

  迫不及待的把碍事的包装拨到一边,一小堆各色的糕点就露在了面前,怪不得居然有甜味。

  糕点无一例外的被整整齐齐的切成易人品尝的小块,有些小块的就保持了非常可爱的形状――一些花瓣或是动物的样子,认不出来并不影响他对它们的喜爱之情,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

  看了半天,选了个纯白色的糕点,主要是白色看上去要清爽一点,可以看到表面嵌了些褐色的果肉,用舌头轻轻一卷就入了口。

  糕点在口腔里一点点融化,意料之中的美味,不油不腻带着适宜的植物芬芳,其中更夹杂着酸酸甜甜的味道更是刺激了味觉。

  吃完了一快,马上进攻另外的其他几个样式,居然个个都是不同的味道,各有特色,其中他最喜爱的是一种白色带蜜枣的米糕,糯米的粘实感中还带有一丝酒味,不浓烈含在口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芬芳,还有就是一种乌黑色的点心,入口即化完全是酸甜的口感,让他格外喜欢。还有一种就是淡黄色的,奶香味浓郁,越吃越香,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太适合,吃多了可能会感觉到腻。

  说来说去,其实每一种都不差,都让他爱不释手,可惜由于样式太多,每一种的数量也就一两块,所以他尽量多含在口中一段时间直到一点余味都不剩了才进攻下一块。

  等一包糕点只剩零散的几块孤单单的瘫在牛皮纸上时,游信才反映过来这里不只只有他一个人。

  回头看到男子仍闭着眼睛还在打坐似乎从没有动过,才放下心――他应该没看到他吃糕点的臭样吧。

  看着剩下的几块,还有点意犹未尽,可是他这么吃完了不太好吧。而且……打了个嗝,他非常无奈的想到:

  这小身体似乎已经撑不下去了。

  吃饱了照例酣眠,一个午后就如此悄无声息的溜过去,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快,在糕点氤氲的芬芳中从指尖无声逝去。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四十二章 客栈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小二自听到车马声后就已经早早等候在门口。

  正值夕阳落山,最后的余温尚还眷恋着这片大地,迟迟不愿离去,留下啼血的晚霞似是在诉说不得不归去的惋惜。

  在风尘仆仆中,小二看清了――是一辆简单狭窄的马车,前面几匹拉车的马褐色毛色,既不高壮也不是过于瘦小,只是普通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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