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乖巧的过了头,看久了让人疲累。
想到宫里关于五皇子的传言,冰素现在信了有五分以上,实在想不出帝皇为什么会特殊对待这孩子。
他跟了帝皇这么久,对这人的处事原则有了比较深刻的理解,此时看到帝皇难得拿出了这么久的耐心。
只道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他认识的这人从来不会做无所谓的事情。
暮色将晚,一天也就在昏昏然然间走到了尽头。
宫人早就将遮掩的丝绸拉下,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了整个空间,只有游信躺着的矮榻还处于昏暗地带。
游信抬头就看着男人坐在御案边专心批改手中奏折的侧面,微垂着头柔和了平时的凌厉,朦胧光线下侧面的五官更加立体,游信似乎可以看见男人睫毛下垂后留下的黛色暗影。
换了便装的人长发笔直垂下,丝丝细柔下的身影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掌握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而是一个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
但是,那人回首的一瞬间,游信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锋利的眼神,灵敏的直觉,乍然回头的一瞬间锐利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呼吸一滞,本来柔和了的神色又瞬间僵硬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人脸上可曾闪现过一刹那的懊悔?
游信有些后悔一直装傻的行为了,因为他现在连最简单的要求都开不了口。
他想回到云宫的小院,即使日子清淡平凡,也总比在这里和帝皇玩心惊胆战的你猜我猜的游戏来得自在。
但是当游信被带到觜宿宫时,等着晚膳用完,帝皇仍没有什么要放他回去的行动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肯定要落空了。
这次跟两年前的情景完全不同,游信身体绷紧,完全做不到放松,心一路乱到了最高点,上回还可以解释为一时兴趣,这次他不认为他能勾起男人的二回兴趣。
本来以为这人会像以前一般在桌案边批改奏折,却没料到早早的上了龙床,将一应折子都搬到了床边,于是陷在床铺中好不容易有些开怀的游信再次不敢动弹了。
一切都开始变得莫名其妙,对于帝皇难得一次的偷懒行为游信只有确信其中肯定有阴谋的念头产生,其余的,再不敢随便揣测。
那人就靠在床头,手执朱笔,有时也会皱皱眉头或是嘴角出现一抹凌厉冷笑,都是以前小兽比较熟悉的情景,这回再一看却变得无比的陌生起来。
距离的太近,那眉眼嘴角和长长地黑发在眼前瞬间就变得生动真实起来。
那人长得本就是一副祸害天下少女的英俊容貌,游信不得不承认,蓝凌衣风华绝代吸引人注目,但是帝皇身上特有的气势和冷硬却更吸引人――
他站在红尘幕后,引诱着所有人来膜拜。
脑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突然有些想笑,他试着将蓝凌衣的音容相貌搬到这人身上,发现那将是一种非常不伦不类的可笑场景。
游信敢保证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遇到这么两个出类拔萃的男子,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比较。
再说的通俗一点,他现在是在是无聊,脑袋当然不受控制的想些有的没的东西。
“羽儿,有什么好笑的东西吗?”
话问了很久,游信才反映过来在叫自己。
“羽儿”,他不得不寒战了一下,那么亲昵的叫法,显然不适合他这个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人家”。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九十四章 名字
之后又开始神游,男人为什么会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呢?
苍羽?,不知道是哪三个字呢?
希望不要是下雨的雨,雨儿这样的名字实在和自己不搭调。
游信再姓都不知道是哪个具体的字的情况下脑袋里拼拼凑凑了一堆有关这三个字的组合,越拼越觉得好玩,可以是“仓雨阳”,也可以是“沧语洋”,搞笑一些的也可以是“仓与洋”……
总之,五花八门,什么乱七八糟的组合都有,好像完全把这以后将会成为自己的代名词这事儿给忘了。
不能怪他,他实在被帝皇的反常行为给吓到了,只能自娱自乐的安慰自己紧张过度“砰砰”跳个不停已经怀疑严重超速了的小心脏。
一张洁白纸伸到了眼前,雪白的纸面反射着淡淡的光辉,那上面有三个字,游信再这个世界,在云宫已经看了不少的书,所以一怔之后他很快认出了那三个字――
苍羽?。
端端正正的三个字也可以看出下笔者刀削般的笔锋,写得很大,一笔一画刻意的完全舒展开来,占据了白纸中间大片的空间。
游信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是这三个字啊!
他曾经听两个侍女说过,大皇子的名字叫苍浩然,大概是取得浩然正气的意思,这名字好记,所以游信一直没忘记,然后就是声明盛大的四皇子,基本在仪式完成的瞬间,苍夜辰这个名字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就连孤陋寡闻的游信顶多也就是第二时间就知晓了。
记得当时自己还暗自好笑,不知道帝皇取苍夜辰这名字到底是赞颂光明还是黑暗,于是就有自作聪明的人跑出来解释帝意:
这是帝皇希望四皇子能做夜晚过后的光明,照拂整个耀金,甚至大陆。
这个说法一度传得沸沸扬扬,但也没有人敢言之灼灼的说这就是真实,再加上帝皇也没有出来阻止或澄清,所以,闹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游信对此不置一词,只当是茶余饭后的小故事给一不小心吃撑到的胃消消食儿。
至于其他人的名字,游信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只隐约有皇子皇女们的名字都有着寓意的概念。
本来就是别人随口说到,自己又随意听到的东西,在意程度因此不甚高。
游信细细琢磨着自己的名字,羽毛的“羽”,难道说他轻如羽毛,看看自己肉呼呼的手臂,摇了摇头直接否决掉。
?字还好说,有飞扬自由之意,这个字还挺符合自己的,游信有点喜欢这个名字了。
纸张却突然被抽走,游信下意识视线跟随着转移,才平静下来的小心肝就突然炸开了。
游信差点撞到了后面宽阔的胸膛上,清冷的檀香味萦绕鼻端,那是觜宿宫常年不断氤氲着的香味。
只是现在游信突然发现这味道一下子变得浓郁起来,本是沁凉安神的味道中加上了人的体温,就变了味,熏熏然的让他有些头昏,就连脸上都觉得发热。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坐在了这人的腿上,还靠着别人的胸膛都没有发现。
怪不得感觉身下触感突然变硬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游信恍然大悟,却不可抑制的攥紧了小拳头。
心慌的同时暗骂:这人是不是有病,好好地把自己抱着做什么,被人压着舒服吗?
后面有毛笔滑过纸张的声音,细微的声响传到游信而里却无限放大开来,游信似乎能从这微薄声音中分辨出帝皇此时写着是一撇还是一竖,一横还是一捺。
时间在这种时候变得最为煎熬,就当直面帝皇的颈后肌肤集体站立抗议的时候,男人的双臂舒展环住了前面僵硬的快成了个石头的孩子,同时携带的还有那张纸。
苍羽?下面多加了三个字,两行字整整齐齐的对称在一起,异曲同工的笔画,而就是这三个字使他坐立不安了半天――
苍翼翔。
游信咬着这三个字,恨不得念出声来。
耳朵边痒痒的,呼出的热气吹拂在敏感柔嫩的器官上效果是非同凡响。
帝皇修长指尖指着上面一行字,一个字一个字念道:
“羽儿,这就是你的名字,可喜欢?”
游信不予以回应男人也没着恼,指尖下移又念道:
“苍翼翔,这是父皇的名字,羽儿可要记住了。”
游信自动忽略了父皇这两个字,伸出手摩挲着那两行字,似乎不懂这人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三个字。
苍翼翔,帝皇的名讳向来是一种禁忌吧。
所以,在这皇宫中生存了这么久,他听过了所有皇子公主妃子或是大臣的名字,唯独这三个字却是闻所未闻。
心里还没回味过来什么滋味,敲门声响起,冰素特有的清冷声音传来:
“陛下,东西送过来了。”
游信本以为帝皇这下会放下自己了,没想到却是抱得更紧。
“进来。”
两三个侍女随着开门声鱼贯进入,游信随意一瞥后,就怔愣住了。
长长地条形物有着自己早已熟悉的细腻光泽,不正是自己的琴。
身体一僵感觉血流都凝固住了,难道自己晚上做的事都被这人看见了?
幸好这时后面侍女手上拿着的东西露了出来,几本书籍却是让游信高高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可是转眼新的问题就来了,这人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搬来了,其中所含的意思游信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了一二,却是自己最不想要面对的。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设想,游信被接下来两个请安声惊得差点跳起来。
“奴婢(秋红、秋桃)参见陛下、参见五皇子。”
恭恭敬敬的声音不妨碍游信认出来人,正是属于照顾了自己两年有余的两个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到两个侍女正低着头,跪在地上。
“起来吧,以后你们就在觜宿宫照顾五皇子的衣食住行。”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侍女乍然抬头,就看见了眼前的龙床上的情景。
因为惧于圣威,严格恪守着礼仪的两人先开始目光就没超过脚尖所外的地方,这次惊愕抬头,才看清了状况。
宽阔华丽的大床上,金色丝绒上坐着的正是穿着随意的陛下,而他的怀里却是抱着她们的小主子。
这样的认知显然让她们又高兴又担忧,圣意难测,主子受宠固然是好,但是连声名远播的四皇子在陛下这儿都不见得能讨多少好,那她们这个平凡的小主子又是凭什么得到陛下的喜爱的。
苍翼翔按着怀里有些挣动的小身子,只觉得触手柔软基本摸不到坚硬的骨头,与一岁的时候相比,气味变得清新了些,奶味不再那么浓郁。
他挥了挥手,准备让她们先下去,谁料怀里的小孩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向着闯下,嘴里“秋红、秋桃……”的嘟囔起来。
这回倒是说得比以往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念多了的原因。
看着小皇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两个侍女哪可能不心疼,两年多的时间她们一心一意的照顾这个孩子,朝夕相处而来的感情让两个双八年龄的少女不由得生出了本来应该是人母才应该生出的慈爱。
即使受于年龄的限制,五皇子对于她们也是像弟弟般的存在。
可是现下不是在云宫无人守候的小院,而是帝皇的寝宫,对于五皇子的要求她们不能给予任何的回应。
两个侍女对视,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为难与不舍。
站在原地不动,秋红和秋桃实在是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害怕陛下会厌烦哭闹个不停的小皇子,秋红小声开口解释道:
“陛下,五皇子可能饿了,这个时候在云宫的合该是吃宵夜的时点了。”
游信差点被这句话给噎死,他本意是就是想让帝皇将他交给秋红秋桃,纵使要在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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