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成强行把脸一板,道:“真不是你强|暴了他?”
赖晓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是!”
荆成:“那是他强|奸你?”
赖晓杰仿佛受何种莫大耻辱一般,恨恨地点了点头。
“哦。”荆成同情地点了点头。
赖晓杰忍不住道:“你除了哦不能说点其他的看法吗!”
“说什么?”荆成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同性恋嘛。”
赖晓杰简直难以置信,他以为荆成知道这件事至少会跟他同一个鼻孔出气,一起骂骂也好。
谁知荆成轻描淡写地一句哦就过去了,赖晓杰简直有劲没处使。
赖晓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可能,不禁用发毛的眼神看着荆成,荆成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同性恋!”
“谁知道你是不是。”赖晓杰感到自己手都有点抖了,“以前咱们还互相给对方打了飞机来着。”
荆成:“……”
赖晓杰:“……”
片刻,两人同时操了一声,赖晓杰终于颓然道:“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荆成说,“你如果不是同性恋,最好还是马上跟他解释清楚,不然以后的日子没完没了了。”
赖晓杰看着火堆默默点了点头,荆成又道:“阿小跟我说是你强|奸他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没有相信他,你知道吗。我相信你。”
赖晓杰转过头看着荆成,疑惑道:“为什么?”
“废话。”荆成道,“你要是同性恋话,就凭咱们以前干的那些事儿,你早就爱上我了,哪还轮得上他?”
“你他妈能别说这个吗?”赖晓杰面色扭曲道,“我现在一想到这个就反胃。”
“好好我打住。”荆成拨了拨火堆,把零星在外的碎木枝丢进火堆里,继续道:“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中队里的一件事情,你想知道吗?”
赖晓杰好奇道:“说啊。”
“算起来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荆成双目茫然地看着火堆,陷入了回忆中。
“大约零五年的时候吧,我当时在中队里有一个战友,当时跟他感情特别好,有什么事情都跟他说,有什么吃的也都分给他,但是他总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曾经为这个事情跟他发了脾气,他虽然难过,但还是没有告诉我。”
赖晓杰:“他是同性恋?”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被谁传出去说,他是个同性恋,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在部队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正好那一年他三年义务兵期满,于是当时的领导马上就让他复了员,他的爸爸从老家跑过来,活活打断了他一条腿。”荆成回忆时冷气平淡如水,却透露着一丝哀伤。
赖晓杰没有再插嘴,荆成继续说道:“那天他临走前最后一天,不知从哪摸了把手枪冲进来,要那个人出来见他,也不提名字,我们当时一堆人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他平时很坚强的一个人,那天哭成什么样子你根本想象不出来。他进不去,就说数三声,让那个人自己看着办。”
赖晓杰动容:“这么严重?”
荆成道:“他数了三声,一点都没含糊,直接就把枪举了起来,当时我们都吓坏了,以为他要开枪杀条血路进去,可是没想到,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赖晓杰静了。
荆成凝望着不断跳动的火焰,道:“我抱住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子弹直接穿过了大脑,满地都是血,我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他死的时候,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朝门里看,现在想起应该是想看那个人最后有没有出来吧。可是你知道吗?直到他的血流干了,医院的人把他的尸体抬走,那个人都没有出来再看他一眼。”
“说实话,我以前也挺讨厌同性恋的,但是他是我最要好的战友,如果他都是同性恋,那我觉得,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让人不可接受。”
荆成说完看向赖晓杰,赖晓杰惊讶地发现他的眼中竟然含着泪花。
在赖晓杰的记忆中,荆成一直是个乐观镇定的人,特种部队选训时,多少人哭得满脸都是鼻涕,唯独他,却一滴泪都没有流过。
“他死了之后,我就报名参加了特种兵选训,然后直到今天。”荆成长舒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可是以后遇到的战友,却再也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是可以让我掏着心窝子来相处的了。”
赖晓杰问道:“那那个人呢?是谁?”
“不知道。”荆成摇了摇头,“一直没有露面,从开枪的那一刻到下葬告别,那个人始终没有出来,甚至连匿名的纸条也没有。他的妈妈在葬礼上哭得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打他爸,他爸一声不吭,任由着他妈打。只是打得再重,他们的儿子也不会回来了。”
赖晓杰没有说话,看着火堆进入了沉思,半晌后道:“你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个,我记得你以前的部队离这里不远吧,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领导只手遮天地就把这件事盖过去了,而且传出去有帮助吗?”荆成冷笑一声,“不过是引来一群人骂罢了,对部队影响也不好。”
荆成起身拍了拍屁股道:“我困了,先去睡觉,下半夜就看你的了。”
荆成说完向尉崇所在的车走去,赖晓杰不禁提醒道:“你小心点!”
荆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吧!”
回到车上时,荆成先是小心翼翼地透着门缝一看,见尉崇已经穿上衣服了才敢放松走进去。
尉崇坐在行车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荆成进来了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截位置示意一起坐。
“不了,你睡吧。”荆成往转椅上一坐,“我就在这休息。”
尉崇脸一冷,呼地站起来也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荆成:“你干什么?”
“你睡啊。”尉崇漠然道,“我把床让给你了,你可以放心。”
荆成连忙拒绝:“我不困。”
“我也不困。”尉崇道,“我就坐这好了。”
“……”荆成浑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何惹到这个小祖宗了,“你又怎么了?”
尉崇气鼓鼓地说:“让你去睡觉,我坐在这里看不行吗?难道这也错了吗?”
“没有啊。”荆成突然明白过来,只好道,“好吧。”
原来是进来就让尉崇睡觉,但自己又躲得远远地伤了尉崇的自尊心,想到这,荆成心下了然,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却硬着头皮钻进了被窝。
荆成道:“你们没有粘在床上吧。”
“没有。”尉崇脸色好了一点,“我都弄干净了。”
荆成:“嗯,你也来睡吧,休息不好明天没精神。”
尉崇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真的吗?”
“快进来吧。”荆成打了个哈欠,“被窝要凉了。”
尉崇有些羞涩地哦了一声,脱了自己的衣服也钻进了被窝,冰凉的空气进来,荆成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继而放松下来,反把尉崇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尉崇转过声来,与荆成面对面,小声道:“成哥你身材也挺好的。”
荆成全身肌肉精实有力,像一只猎豹一般,平时都严严实实地穿好衣服,不像赖晓杰一般露胳膊露胸的。此时脱了衣服身材竟也十分惹火。
“嗨。”荆成哂道,“当兵都这样,给部队里操的。”
荆成突然问道:“你真的喜欢这调调?”
“不是我喜欢这调调。”尉崇还想狡辩,“是杰哥他先……”
“说老实话。”荆成严肃道,“赖晓杰那人是我好几年的战友了,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你不用骗我。”
尉崇只得老实道:“哦。是我没错。”
荆成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尉崇表情很无辜:“我喜欢他啊。”
“才两天不到你就喜欢上了!”荆成难以置信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吗,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尉崇摇摇头,“但是我就是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了,一见钟情的那种。”
荆成头痛地感慨道:“天了噜。”
“不说这个了,成哥,我还有件事情告诉你。”尉崇转移话题道。
荆成:“什么?”
尉崇指着工作台上的通讯器道:“我刚刚偷听到小均接听到基地来的电讯了。”
“哦是吗?”荆成有点好奇,“基地下了什么命令?头儿现在就在外面,小均已经跑出去告诉他了吧。明早我们就能知道了,应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不然现在就已经来叫人了,睡吧。”
尉崇道:“基地来人说已经派了飞机来人了,明天一大早就接小均走,说是天狼队的队长已经成功逃脱回到了基地,并且要求把那个日本人也带回去。”
“真的吗?”荆成道,“那基地应该还派了任务给飓风队吧,是什么?”
尉崇一脸瞒不过你的表情道:“追击那两个截走杰森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变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赖晓杰就把众人叫到一起,传达了基地要召小均回去的命令,并且平久津太阳也要一起押回,而飓风队的队员们要继续追查杰森和那两个人的去处,荆成早在昨晚就已经通过尉崇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诧异,只是李岩露出不解的目光,但是也没有说话。
平久津太阳在被人看守着进食的时候说附近有个工厂里还躲着很多幸存者,赖晓杰一开始并不相信,但还是派了荆成去查看,结果发现平久津太阳居然说的是实话,的确有一个零食的加工厂里躲了不少幸存者,外面里三圈外三圈的丧尸挤得铁门哐哐响。
此时来接人的直升机还没有到来,赖晓杰当机立断地带了众人去营救那帮幸存者,先是武装车轰隆隆地开过引跑了大半丧尸,剩下的挨个用枪爆了头,直到剩下个位数的时候荆成连枪都不用了,直接扣住丧尸的头当场扭断,尉崇大呼厉害,荆成轻轻地笑了笑,但是赖晓杰从早上开始便再也不看尉崇,也不跟他说话,尉崇见赖晓杰不理他也有些垂头丧气的。
赖晓杰的迷彩服拉链只拉了一半,露着健壮黝黑的胸膛指挥着幸存者们从工厂里小心翼翼地逃出来,幸存者们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人,应该是先前在这个工厂里上班的工人们,异变之后靠着工厂里的零食度过了这绝望的四个月。
“太谢谢你们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导的人道谢道,此时的他西装灰蒙蒙的,背上还破了一道大口子,对着赖晓杰点头哈腰,当真是滑稽无比。
尉崇笑着道:“不用不用,大家快离开这里吧,找个空旷的地方呆着,很快直升机就来了。”
“什么时候这里轮到你说话了?”赖晓杰眼刀子一割,尉崇顿时不敢说话了。
赖晓杰道:“快走吧,叫大家不要发出声音,这里不能久留。”
那个人连连点头说好,又朝着后面的人招手示意跟上,当然,他不这样做其他人也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
队伍开始移动时,那个领导样的人又跟到赖晓杰身边套近乎道:“我叫王浩,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赖,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赖晓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眼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发现那个强|暴自己的小东西不见了,顿时心中有点不安,但是当他发现那个小东西正在跟队伍里别的幸存者聊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