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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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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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么几秒——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拽住他的手腕,超过手套阻隔的范围。
    很多年后,付丞雪佝偻着身子,穿着洁白西装慢慢朝他走来,他从陆绅手里接住付丞雪的手,那手被时光画老。那时他也老了,头发变白,皮肤变皱,唯有深邃的蓝眼睛一如既往地注视着付丞雪,也或许是太老了,老到不再因为高傲来清算两人纵横了半个世纪的爱恨情仇,爱情本来就是一笔纠缠不休的烂帐。老到,他开始回忆,他依然能清晰地想起这一幕的每个细节。
    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接触,柔软的手掌与脉动的频率相贴,连呼吸似乎都被同步。那双手很白,皮肤细腻,手指修长,分明的骨节产生秀丽的性感。
    在宫戚洁癖发作甩开前,付丞雪执意翻开他手心,很强硬,自责时小虎牙会咬紧唇瓣。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付丞雪在发现身下之人是宫戚时就决定将计就计,他天性寒凉,怎会真心做出种种矫情懦弱的举止?
    少年双目漆黑,眼神执着,宫戚被看得偏开双眼,勉为其难地掀开两唇解释。
    “不痛。”
    生来缺失触觉神经,没有痛感热感的日子他早习以为常,可少年睁着像今晚皎洁的明月般明亮的双眸,朦胧静美,用清透温软的声音报怨:
    “即使不疼也是伤口,不细心对待哪会好好愈合?”
    付丞雪那时的姿态,简直柔情得堪称恐怖——拿着跟细针为宫戚挑出玻璃渣,明知他不会痛,涂抹药水时还是不厌其烦地安慰他“再忍一会儿”。
    灯光下的少年也才十二岁。
    低眉顺眼,羽睫颤颤。
    微抿起唇。
    宫戚第一次发现,世界上真有人会像一朵花一样,外表需要细心呵护、温柔娇宠,就像手机里保存至今的那些动态卖萌的傻驴。但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这少年必定有所图谋,花蕊里是一口獠牙,待宫戚伸出手,必能啃下一块肉。
    包扎好后,付丞雪没有松开宫戚的手,抬头一言不发地注视宫戚。
    或许是夜色让人迷乱。
    或许是少年的眼睛太过美丽。
    宫戚知道自己应该像往日般果断挣开,让所有他不屑纠缠的事物在空气中黯然挥发……事实上,他却开了口,哪怕一脸冷淡,也无法回避没有管好嘴巴的真相。
    “你知道的,我的电话。”
    意思是……有事可以找?
    前所未有的八个字,付丞雪终于放开手,莞尔一笑。
    笑容虽假,却依然美不胜收,如昙花一现,烟花刹那,宫戚再次偏开视线。
    洁癖的感觉很难耐,被他人触摸后好像胳膊和手都沾附了肉眼难见的细菌,光是想象就有如蚂蚁在心口爬来爬去,宫戚情绪越来越焦灼,尽管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突然站起走向洗漱间,付丞雪些微幸灾乐祸地告诫:
    “刚包扎完,不能洗手哦~”
    宫戚目光一沉,又坐回原处,开始人工制冷。

  ☆、第51章 ——049——

帝豪酒店有十八层。
    一楼是西餐自助和商务中心,二三楼是中小包和豪包层,四层是小宴会厅,承接会议餐之类,五层是大宴场地,承接婚礼之类,六层至十八层都是客房住宿。顶层有两间总统套房,常年被宫汪两人占据。
    付丞雪下楼时,吴起容白舅甥正去找汪鸣海敬酒。
    汪少订的是楼下的豪包。
    进门是沙发区和洗漱间,数个美少年抢了服务员的活端茶敬水点烟陪聊,正是元素周期表里最火的几位队长,青葱年华就深谙待人接物的道理,组合沙发上坐着圈内大佬,其中就有钱成,一溜的斯文败类装摸做样地喝茶、闲聊,作陪的还有身材火辣的嫩模。
    传菜员进进出出,一盘盘凉菜上桌,热菜还没起。
    吴起虽是港籍,却和几大电影公司的老总相熟已久,一进门就先打招呼,容白不耐烦这些,容家的家底也不用他耐烦这些。
    穿过餐桌,最里面是被屏风阻隔的休闲区,隐约能听到汪鸣海的声音。
    休闲区占据的豪包的二分之一,被楼梯砌高,石子铺路,玻璃地板下还有金鱼游动,是假山假草假树的室内景。狂妄的汪少正温柔款款地低头冲一个男孩说话,男孩坐在与假树融为一体的木质桌椅上,对面坐着苏镇雨,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站在角落待命。
    低头一看,那孩子还有些眼熟。
    美目卧蚕,眼型椭圆,笑起来异常讨喜,乖巧若女。男孩抿着嘴巴,表情不太愉悦,可受五官局限,哪怕生气也显得绵软,容白想了想就认出身份,是陆导的宝贝儿子:
    秦逸生。
    圈里关于陆导和汪少对其的过度维护早已屡见不鲜。
    苏镇雨最先看见容白,赶忙起身给大前辈见礼,然后才是汪少,抬头不耐烦地说:
    “你来干嘛?”
    如果说汪家是内陆一条龙,白家就是港岛地头蛇,两家根基全在圈外。吴起自姐姐嫁入白家,就借东风在圈内站稳脚跟,之后容白一意孤行进圈,就让他保驾护航,顺便暗中运作几番,圈内少有人敢惹。
    汪少与之差不多。
    汪家由于政治背景不好明面参合进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早年和传媒业巨头的杜氏联姻。杜如梅不太管事,杜建又热衷扩展版图,爱玩的汪少本不愿接手,也是听说秦逸生想在圈内发展才掺了一脚,为他铺路,长辈们权当练手的玩意也并不阻止。
    容汪两人算关系不错的忘年交,只是上次付丞雪顶替苏镇雨后,容白把剧务的所作所为摊到了汪少面前,两人就有点闹僵。
    “看你那熊样,心眼比针尖都小。”容白耸耸肩,在苏镇雨让出的位置坐下。
    汪鸣海不乐意地一屁股坐到秦逸生和容白之间,瞪了容白一眼,抬头看向还直愣愣站着的苏镇雨,迁怒道:“猪脑子啊,没看见对面还有空位么,杵着挡光呢?!”
    秦逸生抬头凉凉地看了汪鸣海一眼,汪少心中噼里啪啦冒火的炮仗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德性!”容白啐了汪少一口,谈起正事,“我看你今晚这阵仗,是要插手‘全童预赛’?”
    全童预赛,全称:全球童星预测比赛。
    每五年举行一度,凡夺冠者大多成为未来娱乐圈最顶层的巨星,国际级别。
    参赛者限定十至十八周岁间,作品数额达标皆可投简历报名。元素周期表的这几位够资格海选,秦逸生却因多年沉寂履历太薄,需要十张圈内大腕的推荐票。
    推荐资格规定也极其繁琐:
    成名五年以上,主演作品十部以上(或专辑),卖座比率要占一半(或销售量,收视率),必须得过影帝影后(视帝视后也可),拿过国际奖的导演也可推荐,这样说来,凭借陆绅的名声秦逸生至少可以拿到五张,但是国内星二代不少,能参与投票的却不多,也不能光凭借陆绅的名头就让别人把投给自己儿子的票吐出来。
    容白前女友米露就问他要过票,原先不想给,后来是想给付丞雪,连私交不错的汪少都拒绝了。
    容白所指的阵仗,是请来的圈内大老板,毕竟再高端的影帝影后们也都被娱乐公司掌控,拍个片接个通告都要受到庇护,由高层施压也是获得推荐的途径。
    全童预赛之所以被推崇备至,皆因进入决赛,等同于拿到进入娱乐圈顶层的门票。
    相当于少奋斗十年。
    多年来,国际巨星圈被欧美把持,白人第一,黑人第二,亚洲黄种人少有能插·进去脚,这点在赛事中也体现出来。
    日韩华三国是亚洲主力,第一关硬照海选,评出全球最美的一百张童星脸,百分之七十被欧美瓜分,韩国也涌入大批生力军。第二关歌舞乐混战,是日本发挥实力的地界。比完天资才艺,到了智商赛,韩国选手大幅度缩水,日本则能闯入一两个孤军奋战,后面的情商赛倒是韩国选手专长,只可惜排在智商后,没机会发挥所长。
    再提起华夏的表现,众人只能摇头叹气。
    华夏参赛积极性很高,但结果总是两极分化:
    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大发神威把日韩杀得片甲不留,前者是常态,后者几率少之又少,半个世纪也就那么一次。连续六届,华夏都再没人能杀进半决赛,其他两国倒是偶尔能在决赛玩个一日游后留下挥泪辞别的落寞背影。
    付丞雪走出帝豪,穿过不夜城灯红酒绿的长街。
    不夜城分区域,高级酒店俱乐部娱乐场所扎堆,中层消费者的酒吧夜市也霓虹灯闪烁,就连那些低级的黄色交易也占了阴暗的巷角。
    从第一区走到第二区,路上人流如织,好似白昼。
    路边广告牌铺了满街,闪闪发亮,最瞩目的液晶屏中演绎着蝴蝶破茧蜕变的动画。
    蝴蝶飞走,一百个形貌绝顶的未成年走进镜头,汇聚在城堡大厅中,星光璀璨。画面开始碎裂,一个个落选的孩子被从图片上割离,最后只留下八个光鲜亮丽的少男少女。
    屏幕中打出一排字:
    【多年努力,只为这一刹】
    镜头一闪,少男少女开始拔高长大,变成家喻户晓的八位新晋顶级国际巨星,正是上一届八强,最大的也才二十三岁,正值当年。
    屏中弹出巨大的美术字:
    【全国童星预测比赛正式开启……尽请期待!】
    报名截止到圣诞节。
    圣诞是欧美新年,放在这一天,意喻辞旧迎新,融合东西方文化差异,也顺应童星作息,赛程皆在双休,无官方指导,可私人筹备。
    付丞雪早在开学前就拿到了海选票,来自老人维果。
    全童预赛的推荐有两种:
    一是常见的十张推荐票召唤海选资格,另一种是一票海选,后者只有维果老人这种为艺术奉献一生的人才可,连陆绅这种哪怕封神却连终身成就奖都摸不着边的人都不够格。
    付丞雪又走了许久。
    帝都的秋风并不像上一世那么寒入心肺。
    街尾的路灯才新换上。
    指针走到十一点,重阳节祭祖,付丞雪端个盆在马路上烧纸,路过的跑车匆匆而过,有酒醉的车主差点撞上,伸出脑袋喝骂:“有病啊你,大晚上杵在路中央烧纸?”
    付丞雪眼皮都不抬一下,脸色在灯下煞白,手里烧着黄纸,车主浑身打个激灵,一溜烟开走。
    一盆烧尽,付丞雪拍拍手站起。
    前尘已段,他埋葬了孤苦无依的过去,未来,他要风光老死。
    十一点半。
    帝豪的酒局散得七零八落,等电梯的人不是很多,付丞雪不想爬到十八层,乖乖去坐电梯。
    四个电梯口,二三四号都围了不少人,付丞雪就站到空无一人的一号,按了电梯旁的按钮,旁边的乘服员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
    乘电梯到三楼,电梯再次被按停,他这才知道原因。
    缓缓拉开的电梯外露出两个人影——还真是冤家路窄!
    汪鸣海和秦逸生。
    真没想到这两人也在这家酒店,要早知道,他宁愿睡马路也不来帝豪。汪少脸色紫红如猪肝,似乎喝高了,没认出电梯里的宫戚“走狗”。本就心气儿不顺,专用电梯还被个胆大包天的给占了,一下火气冲上头顶,骂道:
    “哪儿来的傻逼敢坐小爷的电梯,给爷滚出来!”
    不过是未成年,爷来爷去还叫得挺顺口。
    秦逸生倒是认出人,最近苏镇雨没少在他耳边抱怨,他看过电影里的江水,还真无法想象有人真能把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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