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倒也不闲着,把房间搜了一个干净,里面有一些威化食品,但都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东西,早就过了保质期,干净的衣服倒是翻到了两套,都是医用的防护服,最后他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几个针筒和纱布,还有一副导血橡胶软管,不过已经干裂发黄,不能用了。
杰克把一套防护服扔给了陆过,毕竟总不能让人家永远裸着半身,但许舟的情况,他无能为力,一般人要是被丧尸咬了,直接杀掉以防尸变是最好的。
但这个青年的体制特殊,甚至不惧怕丧尸病毒,这样的大量失血情况是他们从未料到的,况且,他们分散开来,大部分的药物都放在车上,身边带的掉的差不多,只剩下几片抗生素止痛片,即使想要给许舟输送他们的血,暂时也缺少设备仪器。
阿汉从杰克手里拿走了一管针筒,他身上都带有大麻之类的软性毒品,长时间的神经高度绷紧,让这个壮实的大汉也吃不消,下眼袋深得吓人,除去许舟,他是这几个人里伤得最厉害的那个,他给自己通过静脉注射了一点大麻,保持兴奋度。
杰克也在一边看着,阿汉脸上呈现出迷醉的表情,他猛然把人拉到怀里,狠狠地啃了几下,然后放开阿汉,站起身:“我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杰克心里想着那只野猫,巴望着好歹再看见一只,抓回去虽然这么多人吃不饱,但毕竟是肉,最起码能缓解一下饥饿感。
杰克走了一会儿,陆过睁开眼睛,那手指戳了戳许舟的脸颊,他的指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碎裂,根部才刚刚长出一点指甲片儿,他把那件防护服披在许舟身上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阿汉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却没有叫住他,陆过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惊人的动作,但有之前的前车之鉴,他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性的动作,阿汉也不管他去哪里。
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总不会出事的。
等陆过走了,阿尔法才委屈地从包里爬出来,挥舞着八条柔软的触腕,小心翼翼地爬到它虚弱的主人身边,缠在许舟没有受伤的手腕上,娇气的磨蹭了几下。
“舟舟,你怎么还没醒过来?”小章鱼先生低着声音自言自语。
陆过比杰克回来的早,大概出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新的,有的还流着血,手里提了一只牧羊犬大小的鹿,比先前他们看到的那只猫崽子大了十几倍。那鹿也生的古怪,头角尖利,眼瞳竖成一条直线,还有三条尾巴,不过他被陆过牢牢抓住后颈的皮毛和尾巴,动弹不得。
要是杰克知道陆过会去“打猎”,甚至这么快就弄到一只大家伙,他估计得委屈地抱着阿汉打滚,他也是累了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陆过掐住小鹿的脖子,直接咬了上去,就像吸血鬼一样茹毛饮血,吃的满嘴血红,看上去竟有点吓人,又把小鹿的脖子放到许舟嘴边,抬起许舟的下巴,逼着没有知觉的青年无意识地吞了几口鹿血,才把这刚咽气的小鹿扔到阿汉脚边,那意思就像是剩下的他不要了。
阿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用刀片割了一块,放到嘴边却犹豫了一下,他们从来没吃过生化兽,这种动物具备一定智商,一般都躲在偏僻的地方,人类很少难看到。
想了一下,阿汉还是把屋子里一堆没用的东西聚齐一起,把橱窗里密封瓶里的酒精倒在上面,用打火机加了火,再砸烂一张椅子,把凳脚当做叉子串在鹿肉上,简单地烤了起来。
到半生不熟的时候,味道已经飘了出来,肉味勾得馋虫四起,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小九还发着低烧,显得有些糊涂,但看到食物时,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两对漂亮的玻璃珠子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烤肉,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气。至于小章鱼先生,他果断放弃了主人温软的小手,蹭在阿汉的鞋子边,讨好的伸出八条触腕。
阿汉把熟肉分成两半给了这两个小鬼,自己又从鹿后腿割下大块肉,几人囫囵吞枣地吃了一顿,都吃得半饱,身上也多了一些力气。
直到晚上,杰克一直都没有回来,阿汉有些着急了,他想出去找,但考虑到小九许舟和自己现在情况,就怕人还没找到,自己也回不来了。
不管怎么样,阿汉在心里安慰自己,杰克早就是身经百战出过无数次人物的人了,不会出事的,他这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么多年了,他和杰克就好像没有分开过,两条生命轨迹被拧在了一起。杰克犯了罪,自己交出了所有贡献值,军事仲裁局根据他们两加起来的贡献值,才网开一面,只判了两个月的监禁。
杰克出监狱出来的时候,阿汉压住他狠狠干了一顿,第二天两人就脱了军籍,出来当佣兵混日子了。
夜深人静得几乎恐怖时,阿汉突然听到古怪的叫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陆过一双幽绿的眸子在暗里发光,就像深夜潜伏的狼一样,森冷恐怖又充满热度。
这时,那样的细细的叫声再次响起,是猫叫,带着很强烈的交|配意味,阿汉松了一口去,一手拍着面孔,嘀咕了一句:“发|春的猫。”随即又闭目养神,也不考虑现在不是春天,根本不是猫的发!情期。
陆过低下眼帘,他在黑暗里的视力极好,能够清晰地看到青年依旧沾着血迹的干裂嘴唇,脸颊上细软得几乎透明的汗毛,一顿脖颈从衣服里露出来,看上去那样脆弱柔软,让人忍不住舔上去。
陆过亲昵地亲吻青年,感受到体内的血液隐隐又有燃烧的迹象,他一只腿卡进许舟双腿里,从没有受伤的一边小心翼翼地托起许舟的肩膀,勃|起发硬的下|身抵在对方腹部,一下一下的磨蹭起来。
这次被压低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呻吟声响起的时候,阿汉甚至没有抬起自己的眼皮。
55、窗外的黑猫
或许阿汉这回的路人甲当得太完美了,又或者是陆过折腾了半个晚上,等第二天,他们发现小九不见了。
阿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深陷的眼窝里依旧布满了血丝,皮肤有些干燥的蜡黄,他们之间过于熟悉彼此的气息,阿汉只注意戒备陌生的东西,对于熟悉的人放松了警惕,他没有想到小九自己会走掉,甚至做到了几乎悄无声息。
阿汉拔了拔自己的头发,脸上都是懊恼责备的神情。
杰克至今未归,小九又不知去向,本以为能找到韩略他们汇合,如今却出现这种麻烦的情况,陆过虽然收敛了暴虐的气息,但根本就是个独立自主不服从命令的主,如今唯一能制得住他的许舟依旧昏迷着。阿汉是不喜欢动脑筋的,他不断摇了摇头,思路是理清了,但却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办?
“刷”的一下,一直闲坐着的陆过抬起头,锐利的眼光死死地盯着窗外,阿汉早上的时候开了点窗透气,他走到窗前,初夏清晨七八点的阳光,并不燥热,反而带着点清凉的暖意,就像一双温柔的手拂过脸颊。
陆过一身精炼健硕的肌肉晒在日光下,泛出一点金黄的光芒,他按着胸口,神色冷峻,除了过于脏乱的外表,一点都看不去,他曾经神志不清过。陆过腹部受过重伤的地方结了一层严密的茧,其他细小的伤口基本上复原,本来应该是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却因为过于繁忙的手上,留下无数条深深浅浅的疤。
伤疤永远是男人的荣耀,英雄最大的功勋。
陆过猛然关上窗,阿汉听到砰的一声,一只猫崽重重地撞在玻璃窗上,用力过大,把它的头颅都撞歪了,一段脊骨戳了出来,“嗷呜”慢慢的滑落,在一层灰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新鲜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饶是见多识广的阿汉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毛骨悚然,太恐怖了,周围的屋顶上,只要从窗口看出去,能站的地方,临近房间的阳台上,一只只黑猫瞪大了它们绿色的眼睛,像幽灵一样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堆腐肉。
阿汉终于明白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停止过的猫叫声是哪里来的了,
这最起码得有上千只猫。
统一黑色,小臂大小,绿色的眼睛,就像他们第一次看到的那只一样。
之前是上千的丧尸,现在是上千的怪猫,阿汉的脸色青得吓人,杰克呢,他是不是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这些鬼东西,只要一想到这里,阿汉的心口就乱哄哄的,就像缠了无数个毛线球。
相对于阿汉瞪大着眼睛,不耐烦地拖着依旧有些不便利的脚不停地走,陆过却显得心不在焉,他重新坐回到靠墙的许舟旁边,忍不住把青年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许舟脸色极白就像刷了几层白粉似的,肩膀上帮着的绷带已经变成很深得近乎黑色的颜色,他一直在出汗,额头上全是黏着的发丝,看上去苒弱极了,但偏偏嘴唇却凝出一点粉嫩的红色,显出一种无法毁灭的坚韧。
阿汉想起石洞里,整个夜里冰冷的水滴从笋尖似的石柱上一滴滴落下的声音,就像时间亘古不变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应和着心跳怦怦的劲烈跳动声,第十三只黑猫撞上来了,大块玻璃窗已经横七竖八都涂上了大块血迹。
“我擦的。”阿汉不断骂出脏话来减轻心理上的压力,眼睛通红,他无法不盯着窗口,每一只猫撞上来,就好像拿一把最锋利的刀片在他脑子里卷了一圈,割得每个神经都疯狂的扭曲疼痛。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鬼东西!阿汉跪在地上,他一边给自己注射大麻放松崩到几乎是极致的神经,一边愤愤地想,还不如直接来一群丧尸来得痛快!
“砰——”大门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开,阿汉一瞬间拿起了枪,哪怕他刚才还沉浸在软性毒品的带来的极致快乐中,他的眼睛清醒明亮地盯着门口。
陆过迅速打包似的卷起青年,背部微微弓着,相比阿汉,他的眼神锐利几乎像一头受到领地侵犯的野兽,咄咄逼人。
“杰克,韩略!”看到来人,阿汉终于舒了一口,他有些疲惫地放下枪口,眼里带了一点消息,“杰克,你找到他们了?”
杰克的脸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扣子,流着血,但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一手端着微冲,一边跑过来勾住阿汉的肩膀,活像两个亲兄弟,油腔滑调道:“宝贝,想死老子了。”
韩略的风衣裹着像雕塑一样精致却显得冰冷的脸庞,他的电子手露在外面,金属的做的,微微用力就瞬时拧断一只扑上来的黑猫的脖子,嘴唇抿起:“陆过,跟上来。”
陆过似乎在迟疑,发丝里露出的右脸,巨大横错的伤疤,翻出带血的肉,狰狞而恐怖,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
“快点。”韩略好像没有看到这幅陆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依旧是那副神情,有些阴郁冰冷,他一个人动作再快,也不能一下子搞定即使几十只黑猫。
陆过终于动了,他把许舟按在怀里,可能是碰到了肩部的伤口,青年居然发出了极轻极其微弱的呻吟,大男人一下子愣在那里,瞪大眼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只黑猫冲破韩略的防御,不知好歹的冲上了,被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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