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和扶手上面却装了很多金色的环,茶桌沙发也是相同款式相同设计。木地板被铺上了羊毛地毯,再转回身,卧室的床已
经被换成了带栏杆的,卧室天花板上钉了许多垂下来的吊绳环带……
好在书房还保持著原样没有做什麽特别让人难以理解的变动。缩在书桌前的皮椅子上,视线正好对著书房外的空中花园。
纪沫最喜欢花花草草,就把书房外面的那个半圆露台镶了大玻璃窗,做成了空中小花园。原本也买了许多品种,粉蓝的绣
球、雪白的茉莉、火红的石榴、文竹蟹爪君子兰……但是,喜欢是一回事,养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之,过程的惨烈就不提
了,现在剩下的散兵游勇中,长势最好的,只有两盆芦荟和一颗仙人球。
正在这时,那些人又跟了进来,攻城略地般,居然把一个刚刚安装完毕的类似秋千架的大东西搬到了他的玻璃花园,顺便
还抬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和曾经邮寄来的那一箱差不多。
纪沫看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这个家已经没法待了!地狱!简直地狱!
疯了一样的从皮椅子上跳下来,沫小受奔到玄关处穿上鞋就往外跑。幸好西装男那些人也并没有拦阻他,由著他跑出去。
纪沫踩著急速飞车一路骑到娱乐中心大门口。
他乘了电梯直达顶楼陈哥御用的豪华休息室,不顾秘书助理们的拦阻,一边往里面硬闯一边大喊著:“陈哥陈哥,你救救
我!我要没命啦!你快出来啊!”
“纪……沫?你怎麽跑来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要你的命?!”陈大老板是个四十左右脾气不怎麽太好的中年胖大叔,
但是却非得喜欢让人家叫他“陈哥”。陈哥算不上太猥琐,只是若对上波浪长发的火热型美女一般不能免疫。他听见是纪
沫的声音,居然赶快就从休息间出来了,皮带还没来得及完全系紧,显然方才正是在里面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陈哥。你怎麽把我家的钥匙给那些人?你知道他们在我家都干了些什麽吗!还有还有,那个叫虞辰的,他他……”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陈哥了解清楚了状况,便把纪沫领进了另一间会客室,颇为语重心长的道:“钥匙的确是我
给的。但是纪沫,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计较了。他们做什麽,你只当没看见就好。”
“当没看见?!我倒是想看不见。可是,那些……东西都是要用在我身上的啊!我现在一时还可以装看不见,等招呼到身
上了,我能不疼吗?”
“那个……你忍一忍不就……”陈哥看著纪沫快哭出来的表情,那话他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其实他感情还是挺同情纪沫的
,一则他是个还算不错的老板,再者,毕竟纪沫也是在他手底下给他赚了不少钱的红牌。就这麽撒手不管他其实也挺不好
意思的。可是……
“陈哥,你救救我!你必须得救救我……”纪沫拽住陈哥的袖子拼命摇晃。
“还是你救救我吧!”陈哥吓了一跳,把纪沫按坐在沙发上“我不妨跟你明白点说。那位虞家大少爷,是个得罪不得的人
,他要是看上了你,你是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反正不愿意早晚也得变成愿意,你要是瞎折腾,不光你死,我也活
不了。所以……纪沫,还是你救救哥哥我吧!”
“……”
无功而返。从娱乐中心里出来,纪沫有那麽一点茫然。他没有骑车,而是自己步行著在街边乱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最後
,他发觉周围的一切建筑都是如此的陌生。
迷路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纪沫不想回家。因为那里很可怕。
正当此时,电话铃音不停的唱了起来,纪沫不认识来电号码,却也迷迷糊糊的接听。
“在哪儿呢?”
那样独特的低沈男音,纪沫一听心里就一哆嗦。是虞辰。
“我……晚上……有节目。要跳舞。所以……”随口扯谎,妄图把眼前难题糊弄过去。
“纪沫,我刚跟你老板打过电话。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
“我在你家里等你。现在,马上回来。”
“……”
等了片刻,纪沫仍是不肯开口应声。
“好吧!”虞辰的语调忽而转得很轻松柔和,满含宠爱的商量道:“如果你当真不愿意立刻回来,也可以。不如这样,我
陪你玩个游戏解闷。以24小时为限,随便任你跑到哪里,之後,我再用24小时找你回来。怎麽样?”他接著又给出条件诱
惑。“如果你赢,就还你那张奴隶契约,之前一切,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要玩麽?”
“……不玩。”
电话那一端,却笑了出来:“为什麽?”
“因为我跑不了。”
要你不是成竹在胸,会开这麽高的价码?!让我当耗子你当猫。想得美!
“沫沫,你真聪明。”虞大少欣然称赞著“所以,别任性,乖乖回来。好不好?”
“……好。”纪沫终於点头答应:“马上就回去。”
沫小受挂断了电话。然後,当然没有伸手招来计程车回家。而是……飞快把手中电话丢进十字路口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就
跑。
纪沫不见了。
虞辰是在纪沫的家中等了一个小时仍旧不见人影後才发现的这个事实。果然太有精气神的奴隶是不好调教的。
虞辰的做法当然就是命人去火速的把他找回来。
其实,地毯式的搜索抓人还是很耗费时间人力的,纪沫身上没有带任何证件,现金也不多,银行卡带了一张但是可以想见
他必然是不敢去刷卡或者提款的。他确实是走不远,可是派出去的人在整个漫漫长夜居然都没能给他带来一点像样的消息
。
不过还好,接近天明的时候,沫小受就被领了回来。
让虞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家夥,居然是躲在一间公用厕所里,坐在马桶盖上睡了一个晚上……
很明显。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很明显,他也没打算逃掉。
很明显,他只是不想让虞辰得到的那麽容易……而已。
9
纪沫被一堆人从公用厕所里十分客气的“请”了出来,也很合作,乖乖上了车。那些人得到的命令是“找回来”而不是“
抓回来”,所以沫小受还是颇受礼遇的。虽然折腾了这一大堆的人为四处逮他而劳碌了一个晚上,但是没人对纪沫怒目相
向,反而还给他买了早餐,让他坐在车里乖乖的吃。
纪沫早就已经饿了,当然是接过来就吃,边吃还边抱怨说自己不喜欢吃牛肉口味的汉堡包下次要买记得买鸡腿肉的……就
这样,沫小受一直吃到回了家。
进了家门,看见虞大少悠闲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他抬眼,见纪沫进来,便微笑著伸手招呼他过去。
沫小受当然别选择的走过去,本想找个离得远点的位置坐下,却被虞辰一把捞进了怀里抱紧。结果……才刚被抱紧,纪沫
就又从那怀抱里挣扎出来,白著一张脸奔进卫生间把刚吃进去的牛肉汉堡都吐了出来。
“沫沫?”虞辰跟著进了卫生间,递给他一杯温水。
“……不要紧……我是晕车。”纪沫接过来,先是漱口漱了一杯水,而後又再喝掉一大杯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又拧
开水龙头不停往脸上淋冷水让脑袋不至於太过发晕。
“经常晕车?”
“嗯。”
虞辰微笑,抬起纪沫的下巴,拿了毛巾帮他把脸上嘴唇上脖子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擦干净,他眼神很专注,擦的也很仔细认
真。就像在呵护一件细腻而名贵的瓷器,一丝不苟。
擦著擦著,毛巾就变成了嘴唇。亲吻如羽毛般小心翼翼的落在纪沫湿润的皮肤上,微微的痒,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
最後,是耳边。
舌尖把敏感的耳廓轻轻舔湿,温柔的气息吹拂而过,舒服得让人不由自主便闭上眼睛……
“沫沫,你知道自己晕车,还偏要吃那麽多东西。是不是想,见到我的时候,吐得凄惨一点,好让我……忘记你昨晚的,
不、守、信、用?”
沫小受正是在最无防备之时被问了这麽一句话,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张开了眼睛呆呆看著虞辰。
好吧!就算他真的是有这样的小心思,但是虞大少也太会吓唬人了吧……
虞辰的眼神依旧深沈而专注,却让纪沫的心里觉得十分没底。
“跪下,沫沫。”虞大少说。
……啊?
纪沫用痴呆般的眼神诠释著他对这句话的不理解。
“提醒你,这个时候,不要违逆我。”
声音低沈优雅,音色无疑是美丽的。但这个语气眼神,似曾相识。让纪沫十分容易的就与一只电钻联想在了一起。
不可否认,他从心底里对虞辰,是很畏惧的。这个时候,身体先於理智,不敢耍什麽小聪明,就乖乖按照虞大少的指示,
对著盥洗台旁边的墙壁跪了下去。
“这才像个乖孩子……”虞辰语气和缓了一些,也半蹲下身子,从背後抱住纪沫。并且继续做出指示:“沫沫,你看这里
。”
纪沫的下颌在虞大少手中微微偏转了一点方向,然後他便发现在与自己视线平齐处的墙壁上,并排挂著四只透明的玻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