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白路斯又有点失落了,但在表面上来看他只是瘫着面笔直的站在树下──不知在干甚麽。
「先生,」纳茜急步走近,然後在五步的距离处停下,微微弯下身向艾白路斯鞠躬,然後板着脸说:「威廉斯顿少爷让先生你过去一下。」
「好。」艾白路斯收回心神,然後抿起嘴朝她点点头,举起步跟在她身後慢慢往大宅走去。
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会忘记一切忧愁吧……
法国别墅(六)
晚上奇蹟地,威廉斯顿居然没有再挑剔甚麽,只是若有所思的挑挑眉就让下仆把晚餐送到他房间内了。然後一整个晚上,艾白路斯都没有再见到他出现。
直到月上柳梢头,艾白路斯才确定,今夜他不会再找碴了,舒了一口气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眠。
习惯地在书桌上开着小灯,一笔一笔的把今天的事情记下来。艾白路斯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希望对方可以保持着这样互不干涉的态度,一直到一星期的完结。
就这样想着,艾白路斯发梦也能笑醒……
早上,又是天阴雨霏霏的一天,在法国生活了这几年,艾白路斯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但威廉斯顿一群显然不太能适应,这时虽然不太厚道,但也不防碍艾白路斯在心中暗爽了一会儿……
「大概要下多久?」威廉斯顿皱起眉头看向窗外,半身倚在窗敲着玻璃窗,玻璃上纵横交错,显然不是一个外出的好日子。
我又不是上帝我怎麽知道?艾白路斯在腹中诽语他,但在表面上依然是面无表情恭敬地鞠躬说:「回威廉斯顿少爷,天气报告预测中午大概会放晴。」
「中午…赶不及了……」威廉斯顿皱着眉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了这麽一句。
其实艾白路斯真的很想问他们一群人到底来法国干甚麽的?还神神秘秘的这麽着急赶过来,才休息了一晚又要再次外出。
「班,跟我出去,彼得,你留在这处准备支援。」威廉斯顿捶了一下玻璃窗,直接这样下命令。
当艾白路斯以为不会有他甚麽事而准备告退时,威廉斯顿突然转过说,猛然地盯紧他说:「至於你,要是我们在傍晚六时前还没回到这处,就给我打过去盖尔华特家跟他说这一件事。听到没有?」
「是的,威廉斯顿少爷。」艾白路斯赶急的鞠躬,表示听到了。
「好了,我们走。」威廉斯顿站直身体,急步的走了出去,而班则从纳茜手中接过两把大伞後再急急的小跑步着追随他。
艾白路斯等到两人从视线中消失後,才淡淡的说:「都散了,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然後举步回房间了。
一回到房间艾白路斯立即拨打了电话给梅度森家的主宅,这件事很不对劲,似乎有甚麽事在发生而他很讨厌被这样隐瞒着。
「日安,梅度森家。」艾白路斯的父亲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一端响起。
「日安,父亲。」艾白路斯礼貌的打招呼,然後逼不及待的问:「父亲,威廉斯顿少爷来法国是为了甚麽事?希望你能如实告知,不然我实在不好作出应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父亲说话,这句话脱口而出後,他也吓了一跳,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发生…了…事情吗?」艾白路斯的父亲在另一端低吟,似是在问艾白路斯但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父亲!」艾白路斯不悦的叫了一声。很讨厌,很讨厌这样被人隐瞒着,难道大家都认为他是不可相信的吗?为甚麽都要隐瞒他?
就算是送他来这处也是为了不再让他插手主宅的任何事吧?艾白路斯无法自抑的灰暗起来,作为管家不能掌控一切的那感觉,真的太讨厌了……
「知道了。你继续在那边好好的支援威廉斯顿少爷吧。」艾白路斯的父亲没有受到他灰暗的情绪影响,依然淡定如初的这样说。
随後可能觉得对儿子实在太不公平了,顿了一顿才继续说:「这一次威廉斯顿少爷是为国家追回一些情报,免得它们落到法国人的手中。任务基本上不会牵涉到你,就算是法国那边知道我们追回了,为了不让两国交恶,也不会动到你身上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得到解释後,艾白路斯的心情才好一点,严肃的表示自己刚才没有幼稚地发脾气过……
「反正,你先见步行步吧,具体我也需要等盖尔华特的解释,你要知道…那家人…做事从来…嗯…就这样吧。」意识到在电话说另一家贵族的八卦好像不太好,艾白路斯的父亲赶急止住了话,然後轻咳一声,才说:「没事的话,就挂了。」也不等艾白路斯的回应,急急把电话挂断了。
‘好’字的余音还在嘴边,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艾白路斯无语的也把电话挂了。
他望向窗外倾盘大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被交以重任的确开心,但是这样有点难以控制啊。
但是一切都需要做到完美的准备,虽然威廉斯顿少爷没有吩咐他帮忙,只让他打电话,不过要是等到英国那边调人来後大概菊花都得凉了。如果是有关於特务的事,艾白路斯还知道一点。
例如他们的落脚点,还有大约的成员……
所以艾白路斯大概能知道威廉斯顿的前往方向,必要时也能前去拯救。
艾白路斯这样想着,静静的抹着手枪,好久都没有使用过,即使有定期保养,但也还需要在使用前再打理一下。
手枪哑黑色的表面,流线型的设计,似在灯光下泛起了冷然的亮光。艾白路斯握着它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模拟作战的情景。
似乎回到了在管家学校的时光,那一段虽然疲惫却单纯的时光。
每一天晚上五时所有学生都必须统一起床,然後在房间内扫洗过後就到不同的课室集合。每一天都上不同的课,一上就是一整天。除了礼仪﹑管理这些外,还有军事﹑谋略等,通常上完课後,就已经累到不得。晚上准备十一时关灯上床睡觉。
艾白路斯还记得自己一开始进入时候,基本上每一科都不合格的。那时他就很羡慕有些同学有父亲﹑母亲的教导,不像他所有都是自学回来的,书中和实践始终有一段距离。
但第二年,他已经能追上成为了班中最前的几名了,那段时光艾白路斯已经不太能想起到底是怎麽完成了这一项创举。但到底怎样,还是真的追上去了。到第三年时,他已经是学校中的佼佼者,作出了令自己满意的成绩了。
他用实力证明了,即使没有其他人的扶持,他,艾白路斯也是可以成功的。
艾白路斯拿着手枪,指着浴室的正门,冷凝的脸孔更像是结上了一层冰霜,眼睛微微眯起,无声的说了一个‘呯’字。
很快他就再次把手枪收起来,希望不会用上它吧,不然可能连自己也有危险。
窗外的雨一直哗啦哗啦的下,天气报告说的中午可能会放晴艾白路斯没有等到。天空像是要把内里的所有水都放乾的倾盆而下,一直影响到所有人都不能外出工作。
艾白路斯坐在房内,敲着桌子看着桌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等着最後的时刻的到来,决定他用不用出去救援的一刻。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已经三时多了,但还没有消息传来,彼得在屋内烦躁不安,一点事都能惹起他不悦,艾白路斯即使在房内也能听到他的怒吼。
人心躁动不安,连带艾白路斯也有点心烦。
「别吵了。」艾白路斯冷冷的站在二楼的走廊往一楼看,只见彼得指着摩里西在骂,只是因为他在抹地板时不小心滴了一点水滴到彼得的裤脚上。
彼得沿着声音往上看,就见到艾白路斯那□似的脸孔,冷冰冰的盯着他,浑身散发着冷气,他不禁害怕的一缩,也呐呐不说话了。
「安静一点好吗?你这样烦躁也不会影响到事情的发展,还不如乖乖的等着消息吧。」艾白路斯皱起眉头,劝了一记,至於对方听不听他,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事情似乎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在步入五时,艾白路斯几近想要冲出去了。屋内的气氛也紧凝起来,无关的人都缩手缩脚的,艾白路斯和彼得倒是越来越烦躁。
就在艾白路斯忍不住的那一刻,屋内终於见到了威廉斯顿的车开了进来。
「怎麽样?」艾白路斯立即从屋间冲了出来,失态的大步跑到门前。而彼得一早候在门外了。
「没甚麽。」威廉斯顿一脸平静,倒是他身後的班似乎有点紧张。
艾白路斯一早顺手在浴室抽了一条毛巾出来,正好给他们抹身。只见两人浑身湿透,早上带出去的雨伞已经不知去向了。但人看上去还是好的,没有血迹使到艾白路斯安心了一点。
「我先休息了,晚饭不用预上我。」威廉斯顿还是平静地直直往房间走着,艾白路斯从他略略僵硬的步伐中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没等到他询问时威廉斯顿就这样倒下来了。
艾白路斯走前几步接住他,却只见他的脸色一片苍白。艾白路斯以为他有甚麽暗伤正打算检讨时,身後的班立即提了一句:「Boss在发烧。」
果然,艾白路斯往他的额头一探,正烫得很呢。於是也赶急的把他搬了回房,拿出药物让到半昏迷中依然拒绝吃药的某个难得孩子气的少爷,半哄半求的让他吃了药。
虚惊了一场,艾白路斯忙到最後才搞定了,确定没有大问题後留下纳茜照顾这个少爷,他自己就回到房间中了。
法国别墅(七)
半夜辗转反侧时,艾白路斯还是不太放心那个少爷,虽然说他旁边的房间内就睡着两个保镳,但两人粗手粗脚的,也不懂能不能照顾到威廉斯顿少爷。
越想就越不放心,他翻开被子坐在床边,穿上外套准备去威廉斯顿的房间察看一下对方。
才打开房门轻声走了几步,他咦了一声,忽然见到不远处纳茜正站在威廉斯顿的门外,托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一小杯药水和一杯清水,纠结的看着门口踟蹰。
艾白路斯以为她不敢独自进去,自然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後说:「我送进去吧,这麽晚你也要休息的了。」
「先…先生!」纳茜惊得手都抖了起来,艾白路斯眼明手快的托住了托盘才使到上面的物件没有倾斜。
「你先去休息,这处我来就好了。」艾白路斯体贴的说。
「不!我…我说…」可是纳茜却不太愿意,纠结的看着艾白路斯。
「嗯?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艾白路斯以为纳茜在英国时听到了种种关於威廉斯顿的传言,有点担心他,因此在面无表情的脸上硬是扯开了一个奇怪的微笑安抚她。
「还是我来吧。」纳茜的脸色变得奇怪,飞快地说完後,就急急的上前想要抢过托盘。
艾白路斯微微侧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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