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冲他笑:“怎么了许廿,不舒服吗?”
许廿啊了一声,脸慢慢地升起一片红色:“没,没事。”
“真的吗?”
“真的。”忙不迭地点头。
柴子遇静静地盯着他一会儿,微微地笑起来:“虽然我并不相信,但是,还是信你一次吧。”
许廿低下头去,不肯说话了。
柴子遇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他护得更好,他会知道吗?他什么时候会知道?
下了地铁又转了一趟公交,奔波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柴子遇的家,柴子遇的家在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他住在七楼,是许廿最喜欢的楼层,许廿有些兴奋,兴致勃勃地非要爬楼梯,柴子遇无奈,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又不忍拒绝,只好决定,豁出自己的老命好了,只要他开心。
结果,万万没想到,刚刚爬到五楼,许廿就一副要死在楼梯上的样子不肯再往上爬,柴子遇哭笑不得:“真的不爬了?”
许廿像只树袋熊一样牢牢地抱着栏杆不肯撒手:“死也不要爬了。”
柴子遇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有些委屈的眼神:“怎么要爬的是你,要累死的也是你呢?”
许廿扁扁嘴:“你太狡猾了,你没告诉我会这么累。”
“我告诉你了啊。”
“那你骗我了。”还在强词夺理。
“嗯?我骗你?”
“你明明体力好得很,还撒谎说你没那么多力气爬楼梯。”许廿说着愈发委屈起来,抱着栏杆恨不能哭上一大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体力与硬度
许廿委屈的样子让柴子遇都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负罪感噌噌地直往上窜,他试探性地问:“那,不如我背你上去?”
许廿摇头:“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累了吗?”
“……好丢人。”在柴子遇以为许廿不会回答时,他以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柴子遇摸摸他的头,脸上的笑满满的都是宠溺:“傻瓜。”然后把双腿酸酸的许廿拉起来,“好吧,那我们去等电梯好不好?”再然后顺手把许廿的背包也移到了自己身上。
许廿只觉得自己是被整个拖进电梯里的,全身脱力,而柴子遇背两个包依然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禁疑惑:“咦?难道说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的那个是我吗?学长你多大了?”
他很认真地在问问题,柴子遇却忍不住在想,与许廿在一起时,到底有多少时间他都是处于哭笑不得的状态:“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一进家门许廿就先准确无误地找到沙发然后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嗯,沙发软软的好舒服,他惬意地把头埋进小靠枕里用力地蹭了蹭,小狗刚找到自己喜欢的窝大概也就是这种状态了吧。柴子遇把东西放好,把他的鞋子脱掉与自己的鞋肩并肩地放在门边,坐到他身旁:“饿了吗?”
许廿全身僵硬声音游离,学长他亲手给自己脱鞋啊,学长真的是,很温柔啊,不过,好难为情啊,他连头都没有勇气抬起来,只是闷闷地在嗓子里应了一声:“嗯。”
柴子遇叹口气:“早知道怎么也不让你爬楼梯,体力这么差。”然后是一阵沉默,又问,“你想吃外卖还是我去买菜呢?”
许廿的吃惊打败了羞耻:“学长你居然会做饭?”然后是“咚”的一声。
柴子遇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应急措施都没有,两人的额头实实在在地碰在了一起,许廿“哎哟”了一声,捂着额头叫:“学长,疼。”
柴子遇也顾不上自己的额头,忙去看他,想着,不对啊,明明是许廿的头比较硬才对吧,他怎么叫得比自己还惨啊。
许廿捂着头不肯松,柴子遇不由得紧张起来,非要扒开他的手,手掌附在许廿手上还没做什么时许廿便急急地松开了,柴子遇没有在意,看他的额头有个小红印,轻轻地揉了揉:“疼吗?”
许廿摇摇头:“不是很疼了。”看柴子遇额头上那块比他毫不逊色的红印,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柴子遇知道他没事,放下心来,数落他:“下次再这样就在你脸上盖满红印。”
许廿傻笑,任凭柴子遇在他额头上揉来揉去,学长的手暖暖的,好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温饱
如果不是许廿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这样温馨的时间大概还可以多持续几分钟,许廿听见自己身体里传来的那种巨大的羞耻的声响,顿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柴子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好吧我们来叫外卖,吃什么。”
“……”
“……”
“……随便。”
柴子遇愉悦地揉他的头发,起身去打外卖电话,总不能把人饿坏了吧。
外卖的效率果然比做饭高上许多,二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茶几前愉快地大快朵颐了,许廿坐在地板上,捧着汉堡塞了满嘴,由衷地感到了满满的幸福,连之前的尴尬都丢到了一旁,把肚子填饱后,他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所谓的幸福生活,果然就是吃饱了去睡觉的日子啊。”
柴子遇与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此时许廿一伸懒腰,单薄的衬衫向上纵起,露出腰部一小圈白皙的皮肤,柴子遇的呼吸滞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饭后柴子遇给许廿收拾客房,打发他先去洗澡,许廿在一旁的小沙发收拾自己的书包,顺便翻找睡衣,忽然大叫了一声:“啊!”柴子遇铺床单的手停下来,有点小惊吓:“又怎么了小朋友?”
许廿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学长,我,我,我好像,忘记带睡衣了。”
柴子遇:“……”
最后柴子遇只好无奈地把自己的睡衣找出来给许廿穿,其实,不好意思地说,他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期待的,这种类似亲密的事情,想想还真是挺让人舒心的。
许廿穿着大了两个号的睡衣,头发也没有吹干,湿淋淋地贴在脸上,笑嘻嘻地甩着肥肥大大的袖子就从浴室走出来,挡到到沙发上正看电视的柴子遇面前:“学长学长,快看我。”
柴子遇看向他,衣服确实过大了,领口松松的,露出形状漂亮的小锁骨,袖子也松松的,赛两只胳膊进去大概也没什么问题,裤子也长了许多,柔软的布料使得裤子在脚边堆出了奇怪的褶皱形状。他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在玩什么?”
许廿拖拖踏踏地走到他旁边坐下来,把腿盘起来:“学长你怎么长得这么高的,真是不公平。”
柴子遇皱着眉看他滴滴答答的头发:“先去把头发擦干再过来,小心感冒了。”
许廿嘟嘟囔囔地不想动,柴子遇无奈,只好亲自去拿毛巾给他擦,许廿享受着周到的服务,眯起眼睛:“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许廿动了动使自己更舒服:“怎么会呢,学长这么好。”
柴子遇有些惆怅,我是好啊,可我只喜欢你啊,他只好无奈地笑笑,把毛巾叠好放在茶几上:“小孩子那么事多,快去睡吧。”
许廿不情不愿地起身:“你最后还是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陪你去动物园吧
太阳很好,柴子遇坐在长椅上晒着暖暖的冬日阳光,一手端一个大杯奶茶,像某种吉祥物一样双手平摊守在猴山边上,在猴子“吱吱”的吵闹叫声与游人“啊啊”的欢呼声中,第一万次地后悔了为什么要答应许廿来动物园这种地方。
好好回想一下,其实人家许廿不过是可怜巴巴地提议了一下想去动物园而已,他就巴巴地迫不及待地带着人家来了,这得是多无聊的人才能这么大无畏地同意啊,这会儿倒知道后悔了。
许廿在一边上蹿下跳地给猴子拍照,各种姿势的,各种动作的,他却无所事事地在这里坐着自成一道风景仅供猴子瞻仰,什么面子,连带着里子也一起丢掉了。不过,能看到许廿这样过于活跃的一面,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收获呢,他挑挑眉,笑得意味不明。
许廿终于把自己的目光从猴子身上移开,欢快地跑过来扒柴子遇的胳膊:“学长学长我们去看猩猩吧,听说它们会冲人吐口水呢。”
柴子遇站起来,把奶茶递给他,笑得温和:“你那么想被吐口水吗?”
许廿扁嘴:“只是好奇而已嘛。”
柴子遇被他拉着向前走,看着他这样的小孩子习性:“怎么一副从来没有来过动物园的样子啊,最喜欢哪只禽兽?”
许廿却突然沉默下来,脚步也慢下来:“我没来过啊。”虽然语气尽量地轻快,浓浓的失落却是盖也盖不住的。柴子遇停下来,迫使许廿也回了头:“怎么了学长?”
柴子遇把被许廿拉着的手抽出来,反手握住他的手拉他再次坐到长椅上,然后摸摸他的头:“对不起,许廿。”
许廿摇摇头:“没事啦,只是父母工作忙而已。”
柴子遇想了想:“我倒是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的,可是父母从初中开始一直吵架后,一个一直住在医院宿舍,另一个常年住公司宿舍,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总会让人想起不太好的事情。”
许廿一脸同情外加感动地看着柴子遇:“学长……”学长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家庭背景,但是学长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简直是好人的典范啊。
柴子遇忍不住笑了,这个傻瓜,只要别人一说什么就完全忘了自己的事情,全心全意地开始为别人难过。
许廿看着他笑,只当他被自己的言少情意重感动了,傻乎乎地继续安慰他:“没关系的学长,以后我陪你来动物园好了,这样你就不会一个人了。”
柴子遇点点头,真的有些感动:“谢谢你,许廿。”
许廿瞪大眼:“那你可以现在陪我去看猩猩吐口水了吗?就当你谢我。”
柴子遇起身:“走吧。”
许廿举起手中的相机:“来了,猩猩等我。”
“……”
“噢,是学长等我。”
在许廿兴致勃勃地被喷了一脸口水后,他的兴趣终于有所消减,又转了一会儿就开始缠着柴子遇回家了,柴子遇也由得他开心,带他去买了菜就直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爱情故事都需要意外
人与人的交往,有时候真的是一件相当相当简单的事情。
元旦假期三天的朝夕相处就改变了相当多的事情,许廿对于柴子遇的依赖程度就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大提高,可是,柴子遇并不能确定,许廿的这种依赖到底能代表什么,所以不太确定他该做些什么。
所以在这个时候,一个伟大的助攻是十分有必要的。
再所以,伟大的梁程礼就这样出现了。
梁程礼此人,同尚肆一样,自诩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柴子遇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出国,美其名曰要去祸害美国□□的妹子了,然后,整整一年半深陷花丛,一次也没有回家。
还有,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到柴子遇家蹭饭,顺便蹭睡,至于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他是这样解释的:“我那对父母啊,我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们,三天两头出去玩,心烦。”顺便,他有个冷酷的大哥,笑只有一种,就是冷笑。“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