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何肯笑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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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何肯笑人归-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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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祐十一年秋,无事。
  元祐十一年冬腊月,鲜侑潜往云州,他不便入城,在城外遣了信使,两人在岑郡城郊外相见,云州孤身策马出城,见到他时,鲜侑正望了茫茫大雪,展了手接,满头满身皆是绒绒雪花。 
  他头上戴着风帽,随着云州一声唤回过头来,颈上紧紧围着一圈银色狐狸毛脖,遮住了下巴,露出两只黑眼睛,两片红嘴唇,大概是在雪地呆的久了,手脸冻得很白,只在脸颊两团透出一点粉色,同那红嘴唇相应,披风帽子也是红色,红红白白,乍一看像个大的娃娃。
  而云州出来的匆忙,寒风夹着雪卷进脖子,刮着耳朵,鲜侑先看他腿,问道:
  “伤可还好?”
  云州答道:“能骑马,能打仗。”
  他们对视良久。
  又同时跳下马。
  鲜侑摘下颈上毛茸茸一团,围到云州脖子上,他捧了手呵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搓的手心发烫,然后两只巴掌拍到云州脸上,鼻尖还落着一片未化的雪,他弯了眼笑:“给你暖暖,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出来,也不怕冻坏,你不在乎,我可会心疼的。”
  云州道:“你挑了这下雪的日子来,可怎么办呢?”
  鲜侑笑:“我也不知道会下雪,来的时候只是有风,哎,我看看你就好。”
  他手搭在自己脸上,云州手又搭上他的手:“你跟我进城去吧,这里冷。”
  鲜侑摇头:“我不去,给人看见不好,我只是来看看你,看你的伤好了没,看一眼便走,现在看到,你还是好的,所以我得走了,等天色晚了,雪更大些我就走不了了。”
  云州道:“我送你。”
  鲜侑仍是不答应:“我自己走就行。”
  他睫毛上结了一层细小水珠,眼睛又凉又湿:“也许明年,咱们便会见到,此战于你我,是祸是福,是劫是缘,我不知,在那之前,我要先来看看你。”
  云州道:“我是知足的人,从不贪婪,上天一定会眷顾我。”
  他冒雪而来,言语数句,又踏雪而去。
  云州看他身影在风雪之中渐渐模糊,不知不觉立到日暮。
  元祐十二年春,刘子善受天子命,领军十万出关讨伐刘宣,而以大公子刘珏为相王太子,领副丞相,代行政事。
  刘珏携刘晗刘珉,相府众僚属,朝廷百官为之送行,刘珏一身素白刺金藻纹广袖袍服,他右手轻抬,左手拾其袖敛起,从身侧侍官所捧托盘中取了酒盏,两手奉上:
  “愿父亲平安归来。”
  刘子善接过酒饮了,递回去,他一身儒者气,举动间自有雍容之态:
  “功名等闲事,成败皆寂寥,只两字,平安便足够。”
  鲜侑亦随军,此时正在一侧,耳听此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求名者浮云成败,求利者粪土王侯,咱们相王还当真是不惭愧,他低头暗笑间,刘珏眼神看过来,鲜侑于是对他勾唇一笑,刘珏嘴随之一动,叫了声恕之。
  大军到达连州以南的沔水,刘宣迫不及待送上降表,而陈寔一面控制了刘宣,一面领兵往沔水设防待阵,云州以腿伤不便留守岑郡。
  
  营外场上军士正操演,尘土飞扬,扑面蔽目,云州看了一会。
  候昉提着长刀走上前来,往肩上一扛:“鲜将军,咱们练几招可好?”
  这人生的浓眉虎目,直鼻阔嘴,身材壮硕如牛,脾气也是一副牛脾气,不等人回答便挥刀砍过来,云州急忙拔剑应对,手腕一震,那剑已被候昉劈断。
  围观军士哗然一声,纷纷四散后退。
  卢宗骂道:“这不要脸的。”
  扔了自己的刀来,云州接住,道声谢,对上候昉:“你来。”
  候昉不客气,两手握刀便来,他惯用劈拦截刺,看着粗莽,实则很是灵活,步伐扎实稳当,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云州不常用刀,用起来也似用剑,举重若轻,削刺挑拨,招法之中暗藏机巧,赢不得,却也应对自如,不显狼狈。
  云州并没兴趣陪他多作纠缠,数十招后,放了一个破绽给他,让候昉砍向他肩头的时候,他不侧让,而是身体迅速前倾直抵到他手臂,捏着他手腕一扭,随着咔嚓一声,卸了他的刀,同时脚向前一踹将他踢开数尺。
  他腿伤后总觉得有些不如,故而那一脚下了死力,候昉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吐出一口血沫跟一颗碎牙,云州看他还能动,也就不往心里去了,将刀丢回给卢宗,卢宗连连啧声:
  “你这叫腿伤不便?他娘的,他娘的。”
  边叫边去扶候昉,这一场打得很有看头,观战军士连声叫好,云州转身不顾。
  回了营帐时已是入夜。
  脚刚一踏进门,便给不知谁的手一拽,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敢确定,但那味道实在太让他不能抗拒,他于是也不拦不挡,由着那只手拉着他拽到怀中,一路挟裹到榻上。
  帐中黑暗不能视物,他胸前一凉,衣服给扒开,很快全身都给剥的光溜溜,又给一个热乎乎身体贴上来,云州闭了眼,抱了那骨肉在怀中,心已经跳的似要冲破胸膛蹿出来,他口中压抑着低吟了一声,手由着腰往下抚到饱满弹软的臀上。
  口唇相接,黑暗中无声的吮吻,云州由他按着亲吻一阵,又由着脸侧一路下滑顺着颈吻到胸前,腰腹,最后给一个脑袋拱到腿间去,云州不由自主的要挺腰,头往后仰,到底耐不住片刻,蜷了腿,一把将他提起来,叫道:“阿侑。”
  鲜侑道:“是我。”
  云州问道:“你怎么来了。”
  鲜侑道:“我找褚先生带我来的。”
  云州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鲜侑笑出声来,并不答,云州也就不问,鲜侑蹭下去将烛台点亮,暖光映照着他脸,他又爬上来,两手搂着对方肩膀,那么肉叠肉的压着,在他胸前啃咬。
  他似乎刚沐浴过,肌肤上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肉体的热气,鲜侑一面吻他胸前,一面侧开点身,手摸到他腿间去,握住那物事,他肤色浅,那里也是色泽鲜嫩干净,有些黏湿,鲜侑手指沾了一点黏液放到他鼻端,凑到他耳边戏谑道:“你的东西。”
  云州依样也去摸他:“你也硬了。”
  鲜侑在他屁股上拍出清脆的一巴掌:“趴着去。”
  云州道:“不去,你做的不好。”
  鲜侑方才给他一身□搞得如猫爪挠心,很想弄得他再叫几声,箭在弦上,哪里容得他不许,两腿制住他腿,从衣服中摸摸索索掏出一只扁圆小盒子旋开,挖了药脂便往他身下送,云州很不适应,却不愿拒绝他,叹口气,由了他去。
  鲜侑拿枕垫到他腰下,将身送了进去,云州抚他脊背,臀上,鲜侑给他弄得浑身酥软,将他手拿开:“你别摸我,你一摸我我就没了力气。”
  云州吃力的一笑,将手落回身侧。
  他闭着眼睛抿紧了唇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蹙紧了眉,似有痛苦之色,鲜侑俯下身吻他耳畔,哄道:“张开嘴,叫一声给我听听。”
  云州顺意张了口,鲜侑抱紧了他身下动作,听得他一声急喘,发出一串低低的□,鲜侑听得心动不已,神魂全失,一阵大动,深深挺/入,颤抖着全身出了/精。
  他瘫软的像滩烂泥,糊在自己胸口,云州摸他背上,皆是热汗,过了水似的,头发湿的粘在脸上,鲜侑抬起脸湿淋淋一笑:“你真好,真好。”
  云州一时找不到东西,只摸了件里衣来,替他擦了脸上身上的汗,将他从身上掀下去,擦拭腿间黏腻,清理干净扔开,鲜侑厚着脸皮又蹭上来,摸着他下身揉弄:
  “你舒不舒服?我怎么样?”
  云州说心里话,认真回答道:“还是不好。”
  鲜侑道:“你刚才还嗯嗯啊啊。”
  云州正色道:“疼。”
  鲜侑很受打击,拍了拍他腿,心有不甘又鄙夷道:
  “给自己身上划刀子扎洞都不怕疼,就这个还疼?去!我不信!”
  云州道:“你这人太不讲道理,我让着你,你还这样说。”
  鲜侑不满,手上使劲一捏,引得他一声闷哼,云州手挪过去覆着他手,带着他轻轻□,直到那只手乖乖的不再作乱,才放开,鲜侑一面□他耳朵,一面给他用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他微启了唇,动情低吟的模样,浑身热血都要沸腾。
  鲜侑索性服侍到底,弄了点脂膏往身后简单润泽,大张了腿,骑在他身上,扶住那物事,凑了臀,一咬牙压下,同时□出声,云州不自禁的挺身。
  鲜侑自行动了两下,腰就有些软,只想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做一场。
  “云州,你来,从后面,我想要。”
  云州跳起来扭了他手翻身制住,照着那肉呼呼的臀上就是两下,恼道:
  “屁股痒痒,看我不把你弄得哭出来。”
  他一贯正经,平日连句骂人的粗话也不大会说,自小在军中,性子又沉默,一个不乐意便是拿刀说话,从不动嘴,这句乃是学了那位卢将军的口头,十分有淫棍架势。
  
  
        
第 44 章
  鲜侑正同褚不樊下棋。
  自他来了之后,褚不樊便重得了个好伴,两个无所事事便整日摆弄那黑白二子,云州进来,这两人均视而不见,不予理会,他站在一旁看。
  鲜侑要落子,云州阻止,指了一处道:“这里。”
  鲜侑白他一眼道:“观棋不语。”
  褚不樊笑:“别说,恕之,说到下棋,你比不上咱们将军。”
  鲜侑道:“是吗?”
  云州会这玩意儿乃是鲜侑所授,不过青出于蓝,这作师傅的不免惭愧。
  褚不樊道:“我跟你能打个平手,我跟他从来没赢过。”
  他说完抖了抖袍袖便站起来:“再不走便碍眼了,我先告辞。”
  鲜侑并不服气,褚不樊离开,指着他原来的位置:“你去,咱们来一局。”
  半个时辰后,鲜侑掀了棋盘。
  云州笑,命人收了,道:“我当初同相王下棋,他输给我一匹马,一把剑,一个人,还有一块根马鞭,一块玉佩,还输给我一支两千人的军,让我带,他没有赢过。”
  鲜侑无语凝噎:“还有一个人?”
  云州道:“他家小姐。”
  鲜侑道:“他家可没有小姐。”
  云州道:“所以他是骗我的。”
  鲜侑抚额,云州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鲜侑也觉得闷,已是黄昏时候,仍是骑了马出了城,日正西沉,大片绚丽晚霞如火一般烧灼,将人也映照成金黄,云州看鲜侑,他发丝,眉睫,皮肤,全染上了一层均匀的金黄的色泽,他们下了马往草坡上坐下,金色的手握在一处,鲜侑便笑了。
  远处有童子骑着牛,赤着上身,赤着双脚,牛也是头金光闪闪的牛,童子也是个金光闪闪的童子,口中吹着短笛,鲜侑突然自嘲道:“我还没儿子呢。”
  云州板着脸道:“我给你生。”
  他很不高兴,鲜侑笑道:“别恼别恼,你让我去生我也生不出来,我生来便是这见不得人的癖好,对着女人便软,对着好看的男人,便来劲。”
  他边说边促狭的在云州脸上摸了一把,给对方抓住了手。
  云州道:“那你还说。”
  鲜侑叹道:“元祐三年回的中原,现在是元祐十二年,已经十年,我今年二十又八岁,人已老,功业未成,不说治国平天下,连基本的,修身,齐家,也一样都没做到。”
  云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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