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跳，那人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一双手掌击了过来，内力十分深厚，程玉琦不想段府还有如此高手，身后没有立身之处，没敢硬着去接，向后飘落了下来，身子还未站稳，赵晨的双拳也已经到了眼前，程玉琦久经场面，没有慌张，拔出剑来抵挡，赵晨还是好说，另外的中年男子武功却是很高，他接了十几招还不得脱身，心下不免焦虑，“你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秋水烈高声喝问。
程玉琦不答，撤剑后退要走，“拦住他“，段自衡走出书房喝令。
“是“，秋水烈和赵晨又再紧逼上来，程玉琦只好施展了本领抵御。
段自衡看着程玉琦的剑法走势，心中一惊，大喝一声，“都退下“，自己欺身上前，来夺程玉琦的剑，边打边问，“你到底是谁？“，他的武功胜过程玉琦几分，程玉琦想走却脱不了身，眼见着段自衡的手来到面前，想要护住面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段自衡掌风凌厉，自己恐怕还会受伤，只好放弃面纱，全力击向段自衡的前胸，盼有一线希望逃离，却听耳边一声怒喊，“段自衡，不许伤他。“
段自衡闻听此声，立时撤了掌，程玉琦却是收不住自己，一掌打在段自衡的身上，段自衡拉下程玉琦的面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喊了声，“小雨”。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拉住程玉琦的胳膊，施展轻功离开，秋水烈和赵晨想要去追，却被段自衡拦下。
“别追了，你们追不上他“，段自衡压下一口血，问道：”水烈，赵晨，那个带面纱的人是谁，我好像见过。“
“好像是。。。。“赵晨想说却不敢。
“谁？快说“，秋水烈一边给段自衡输入真气疗伤，一边喝问。
“是大公子新收的跟班，叫武玉郎。“
“哦？“段自衡推开秋水烈，”我没事的，歇段日子就好，你去。。。。把宏飞给我叫来，别惊动其他人。“
“是“。
段宏飞本来就睡不着，听说爹爹被人打伤，赶紧跑到了书房，急切着问，“爹，您没事吧。“
“都出去吧，让我们爷俩单独说会儿话。“
等到秋水烈和赵晨都退出去，段自衡坐在那里看着儿子，半晌一言不发。
“爹。。。怎么了“，段宏飞忍不住问。
“宏飞，武玉郎是你的人？“
“是，他怎么了？“
“他现在在哪儿？“
“在他屋里睡觉啊。“
“是么？“段自衡冷冷道：”如果他在屋里睡觉，你爹我就不会受伤了。“
“什么？“段宏飞惊道：”是他？。。。我找他去。“
“站住“，段自衡叫住儿子，“飞儿，告诉我，你恨爹爹么？为了尹白玉？“
“爹“，段宏飞大惊，扑通一声跪倒，伏地道：“爹爹何出此言，飞儿承受不住，飞儿绝对不知道武玉郎要刺杀爹爹，请爹爹明察。“
“你还没有回答我？“段自衡低声喝问，“是不是为了尹白玉？“
“爹爹“，段宏飞含泪抬头，“飞儿不是畜牲，爹爹养了飞儿这么大，还不了解飞儿么。”
“就是爹太了解你了，才不能放任了你，尹白玉是个玩意儿，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但你不能和他动真格的，你是锦城未来的城主，段家将来还要靠你，你若沉迷于他，我现在就杀了他。“
“不，爹爹，飞儿只是可怜他为人所辱，绝不是沉迷于他。“段宏飞磕头道：“武玉郎的事，飞儿定然追查，请爹爹不要迁怒给尹白玉吧。“
段自衡听罢，沉默片刻，“你下去吧，我要疗伤。“
“爹爹，让飞儿帮您吧。“
“不用了。“
“爹爹“，段宏飞急得都快流泪了，“您不相信飞儿么？“
“下去吧“，段自衡缓和道：“爹不是不信你，爹还要你去办事，不能消耗你的体力。“
“那，我去找秋师傅吧。“
“去吧，把水烈给我叫来。“
段宏飞找来秋水烈，自己从马厩里牵了马，狂奔出了锦城，大喊着，“武玉郎，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武玉郎。。。。你给我出来。。。。。。。武玉郎。。。。“
不远处的密林深处，程玉琦跪在地上，叶迟雨一掌打倒了他，喝道：“玉琦，你好大的胆子，来锦城也敢不和我说一声。“
“师傅，我。。。。“，程玉琦不知该如何回答，师傅从来不关心任何事情，更从不要求自己干什么之前向他禀报，有几次禀报了，还要挨骂，赶上师傅烦闷的时候，嘴巴也是不少挨的，这次是怎么了，不过段自衡那句“小雨”，他是听见了，程玉琦偷眼看看师傅的脸色，小声问，“师傅，您以前认识段自衡么？“
“不许提他“叶迟雨又给了程玉琦一记耳光。
“是，是，弟子不问了，谢师傅救命之恩。“
“哼“，叶迟雨冷哼了一声，“二十多年了，他和秋水烈的武功也没什么进步，两个笨蛋。“
“就是，笨蛋。“程玉琦接口。
“你才是笨蛋“，叶迟雨笑道：“你看上了段自衡还是他的儿子？“
“啊“，程玉琦脸红道：“师傅。。。。。“
“师傅逗你的，好好的大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吧，走这条路，太辛苦，也走不到头。“，叶迟雨拉起了徒弟，“玉琦，你去段家拿到了什么？“
“我刚看到天罡正集就在段自衡的书桌上，就跟师傅保存沁海宝剑的方法一样，他和您还挺。。。。“
“别说了，我跟你说了不要提他。“
“师傅。。。。。那个天罡正集？。。。。。“
“不用去段家，你也能拿到。“
“怎么拿？“
“着什么急了，天罡正集会自己跑出来的。“
“会么？“
“会，当然会，段自衡是个功利心很重的人，天罡正集在他手里也没什么用，他会想方设法利用这本书去换它真正想要的东西。“
“您确定？“
“我当然确定“，叶迟雨道：“你不是问我以前认不认识他么？我告诉你，我认识，他是我师兄，你的大师伯。“
“师兄？大师伯？“。
叶迟雨不理会徒弟的惊讶，又问，“段府除了遥星阁，还有什么好玩的么？“
“遥星阁我没去过，听雨轩我倒是进去过。“
“你说什么？听雨轩？“叶迟雨心中惊痛，“听雨轩怎么会在府里？“
“听说是段自衡让人从城外搬进府里？“
“哦？有人住在里边吗？“
“有。“
“谁？”
“尹白玉“，程玉琦看到师傅震怒的目光，赶忙说，“不过他不住在院子中间那个卧房里，只是院南角一个厢房里。“小雨和听雨轩，程玉琦何其聪明，不用细想，也猜了个大概。
“尹白玉。。。尹白玉。。。。。“，叶迟雨念了念，又问：”段自衡。。。对他好么？“
“好什么呀，都要弄死他了，总挨打。“
“呵呵“，叶迟雨冷冷笑道：“段自衡从来只爱他自己，谁在他身边谁倒霉，活着还不如死了。“
“师傅。。。。。“程玉琦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段自衡，可没敢问出口。
段宏飞的喊声传入耳中，程玉琦道：“师傅，我们走吧。“
“他是谁啊？“
“段宏飞，段自衡的大公子。“
“武玉郎“，叶迟雨笑，“他不知道你是玉狼程玉琦么，跟他爹一样的苯。“
“走吧，师傅。“
“好，我们走“，叶迟雨道：“去京城驿道上等着你的天罡正集去。“
“京城驿道？“
“是京城驿道，师傅不会让你白溜达的。“
进退之间（2）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两章，别忘看上一章，明天不更，谢谢
三月的天气，风和日丽，段自衡的伤好了许多，只是偶尔还是咳嗽，真气游走的时候，胸口总是闷痛，秋水烈听到段自衡的咳声，端着水给他，“大哥，你的伤还没好么？“
段自衡一笑，“那个人肯定是小雨的徒弟，小雨的功夫处处都是冲着我来的，中别人一掌，顶多十天，中他一掌怎么也要歇三个月。“
“你还笑得出来？“
“我很高兴，至少，小雨他肯见我了。“
“他是肯杀你呀“，秋水烈摇了摇头。
“他不会杀我的“，段自衡道：“他要杀我，我早死了，论武功论才华，他哪儿都比我强。“
“可你不要他。“
“你不懂“，段自衡叹气，“不是我不要他，是我不能只要他，可他。。。。不愿意。“
“他对你真的很好“秋水烈道：“为了和你在一起，他爹打他，他娘打他，他哥哥打他，他那么高的武功，却让你为所欲为，他那么骄傲，可当着我的面给你下跪就有好几次，我从宫里带出来的玩意，你用在他身上，他那么疼那么羞臊都忍了，天天陪你玩儿，路都不能走。。。。。你还打他。。。。“
“别说了，水烈，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好是要回报的。。。。“
“什么回报“，秋水烈苦笑，“他不过是要你身边只有他一个，我不觉得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做不到，我早知道，小雨那么聪明，却看不透，非要遍体鳞伤才明白。“
“我就是这样的人“，段自衡道：“就算小雨现在回来，我还是这样，他只能接受，我最多只能做到他气我的时候，不再打他。“
“他也不会回来的。“
“他会的“，段自衡笑道：“他为什么不敢见我，只要他看见我，我就有办法让他回来。“
“那时候，你会放了遥星阁里的男孩子么？“
“会，不会也得会，不然他会天天跟我闹。“
“那我去劝他吧，我去劝他回来。“
“你能吗？“
“试试吧“，秋水烈道：“他爹娘都不在了，哥哥也不认他，只有我这个表哥，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的话他可能还听得进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打他了。“
“不会了，那个时候年轻，脾气爆，他天天挤兑得我难受，我不打他就得被他逼疯了。“
“好吧，我去找他？“
“上哪儿去找？“
“有办法找，反正他也是围着你转，只要他一出现，准在你身边转悠，不难找。“
“谢谢你，水烈。“
“不用了，大哥，玉儿是不是该启程了。“
“是，可我不知道，谁能护送他去“，段自衡一脸肃容，“还有那些礼物。“
“赵晨？“
“不行，关外他还能打着段家的旗号，入了关就不顶用了。“
“那，我去”；秋水烈一转念，“也不行，大哥你受了伤，我还得保护你呢，要是小雨真想害你，我还是用得着的，就算你说他不会，我也觉得他不会，可万一呢。。。。。“
“嗯，所以。。。。”段自衡沉吟道：“只有飞儿可以去了，他出自皇家镖局，关内黑白两道，他都认识，加上我段家的银子，应该可以安全到京，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
“玉儿和宏飞？“
“嗯“，段自衡点了点头，虽然段宏飞说了只是可怜尹白玉，但他还是觉得那是很大的一个隐忧。
“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办？“秋水烈问。
“大局为重，我就相信飞儿一次。“
段宏飞站在父亲的书房里，从他手中接过一封信，那信用蜡封着，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