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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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一生-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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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锦瑟有些惊讶:“你怕吗?”

    这一次,容念抬了头,精致的眉眼直视锦瑟:“如果我说是,您会让我走吗?”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旧带了几分痴傻的期望。

    “不会!”锦瑟明白地告诉他:“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

    那一晚后来,锦瑟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接了个客人,就在他的房间里,当着容念的面。

    ……

    锦瑟是夕欢楼的相公,虽然顶不上头牌,但在夕欢楼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他又经常帮李德荣言周教那些孩子,所以李德荣特意在夕欢楼里,给他独立了间小院。

    而容念,就住在这小院里。

    那一晚,容念被吓得不轻,锦瑟那一声声透着痛楚却强颜欢笑的□,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觉得胆战心惊。他想,以后,他是不是也要如此,去取悦一个男人呢?

    容念心里很害怕,那样的事,击碎了他所有美好的念想。

    在那间小小的庭院里,容念总是望着那扇红木门,想着有一天,爹爹也好,容止也好,能够出现在门后……

    只是他等了又等,每天来的,都只有锦瑟。

    “人有各种各样的谷欠望,金钱也好,美色也好,总有人对他们趋之若鹜。喜儿,你记住,谷欠望,便是一个人最致命的弱点。”春寒料峭,庭院里还积着厚厚的雪,锦瑟带着容念,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

    容念在这间庭院里住了几天,锦瑟教了他很多东西,教他做人的规矩,教他处事的道理。人性丑陋的那一面,锦瑟都揭开给他看,赤|裸|裸地,毫无保留。

    “这些和我从前过的那些日子,一点也不同。”容念盯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愣愣地说道。锦瑟教的那些东西,他听着,记在心里,唾弃他们的肮脏,也唾弃自己。

    “喜儿。”锦瑟回头看他,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只会绊住你,还是忘记的好。”

    院子里种了株腊梅,雪停了,花儿开得艳丽,一抹又一抹的粉。容念站在花前,随手摆弄一颗花骨朵儿:“那是我唯一的记忆,抛开了,我便是个空白的人。师傅真要我丢了他们吗?”

    “花儿真美。”锦瑟并没有直接回答容念,他走到那株腊梅前,一把掐下容念手中的那颗花骨朵儿,对着容念直接道:“喜儿,你的脸,到二十岁便没有价值了。那以后的日子,都要你自己争取。现在到你及冠,有十年的时间,是用这十年,去攒你的将来,还是用这十年,去缅怀过去……”锦瑟看着他:“这都取决于你。”

    “我……”容念呐呐地,不知道如何回答锦瑟。那颗被锦瑟掐下的花骨朵儿,已碎成一瓣瓣。

    “今天晚上,来我房里。”锦瑟转身,不看容念,直接回了房。

    他还在犹豫,锦瑟想,是该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

    那晚锦瑟没有接客,他吹灭了特地用来熏香的红烛,只在床头点了盏油灯。

    容念进屋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只锦瑟的床头,一点点光亮。

    “过来。”锦瑟向他招手,容念循着声音看过去,锦瑟全身,只着了件单薄的红纱,昏黄的烛光下,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几若可见。

    容念一步步向他走去,墙角的炭盆发出兹啦的响声,容念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

    近了,锦瑟那张脸,便更加动人。

    “喜儿。”他说:“帮我做。”

    容念沉在他造出的暧昧里,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他愣愣地看向锦瑟。

    “帮我做。”锦瑟重复:“你总要过这一关的。”

    这一下,容念立马明白了过来,整个人,却比刚才更加木讷了。

    锦瑟坐在床边看着他,知道他心里没有准备,他也不催。容念僵硬地站在那儿,片刻后,他削薄的嘴唇才动了动:“我,我没做过这种事。”

    “我知道。”锦瑟道:“你过来,我说什么,你便照着我说的做。”

    容念若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5第5章

    容念在锦瑟的小庭院里,一住就是大半年。

    这期间,锦瑟教会了他许多东西,一个妓子需要学习的东西,锦瑟几乎一股脑地全教予了他。而容念,也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地,顺其自然的接受。

    锦瑟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容念记住了,他想,总有一天,他要离开这里。

    *****

    深秋的时候,李德荣驾着马车,来接容念了。

    容念出了门,锦瑟将他们送到门口。

    李德荣撩起马车里的帘子,对锦瑟说道:“夜相公回去吧!喜儿以后还会来的。”

    锦瑟点点头,看着坐在李德荣旁边的容念,道:“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儿舍不得。”

    锦瑟是真的舍不得容念。从他第一次见到容念的时候,他对那个穿着黑布小棉袄的孩子,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被那个人送到夕欢楼的自己,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

    容念很像他,倔强,傲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是这样的性格,往往只会伤害自己。

    所以他对容念很残忍,一直都很残忍。

    即使他从来都不忍心这么做。

    “师傅回去吧。”容念从窗口探出来,对着锦瑟道:“喜儿会记得师傅的好,会一直记得师傅。”

    他懂!锦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露出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的笑容:“喜儿,下次你来,我教你吹箫。”

    这是锦瑟冠绝京华的技艺,他如今拿出来教容念,可见他是真心喜欢容念。

    “好。”容念看着他:“下次喜儿来见师傅,定会带一管好箫。

    *****

    虽然只是半年的时间,但是李德荣再见容念的时候,还是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你可真是让咱家惊喜啊!”

    不怪李德荣一惊一乍,在锦瑟的教导下,容念整个人,从穿着到气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穿了件水蓝色的锦袍,落极地的下摆让他整个人显得修长而俊俏,那张稚嫩的小脸脱了清秀,上挑的眉眼让他精致的小脸,带着一股惑人的英气。

    李德荣巴巴地看着他,嘴中念念有词:“啧啧,夜相公就是夜相公,这人到他手里转一圈,咱家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他身边和他同来的小太监,小路子,也跟着李德荣傻笑:“是啊是啊,喜儿公子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容念笑笑,没说什么。

    李德荣笑着看向小路子:“小路子,你说说,我们家喜儿,和皇上新纳的惜妃娘娘,哪一个更漂亮?”

    小皇帝又纳妾了,李德荣这两天一直都不开心。

    从苏胤登基的那一天起,李德荣就往小皇帝身边送人,但是半年时间,小皇帝娶了皇后、纳了德妃、如妃、莲嫔直到今天的惜妃,却从未临幸过李德荣送过去的人。

    说不急是骗人的,李德荣知道小皇帝不喜欢他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太监,但是李德荣也不求什么,他只想找个依靠。

    在宫里,没个依靠,那就等于拿你的身体,去挡敌人的刀枪!

    李德荣不得不找一面盾牌。

    他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他不笨,李德荣管理着小皇帝所有的衣食住行,他了解皇帝所有的喜怒哀乐,就连苏胤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李德荣都了如指掌!

    而容念,李德荣就是按着小皇帝的喜好,言周教的。

    “公公我哪能看得出来啊?这惜妃是女人,喜儿公子是男人,您这叫小人何从比较啊?”李德荣是只狐狸,但是他身边的这名小太监,从头到尾,却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傻小子。

    “小路子,你这辈子啊,永远都甭想伺候皇上!”李德荣笑着对他说:“你就不用跟咱家回宫了,跟着喜儿吧,替咱家好好照顾他。”

    小路子一张脸立马哭丧了起来:“公公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小路子我说错什么了吗?您别不要我啊!我还有五十两银子在您那儿存着呢!”

    小路子慌不择言,李德荣气得瞪他一眼:“蠢材!咱家这点心思你都想不通,做一辈子奴才吧你!”

    李德荣不再看他,闭目养起了神。

    小路子在旁边跟着嘀咕:“我本来就是奴才,公公您也是奴才……”

    李德荣一口气直接冲到嗓门口!

    *****

    四年后

    暖风带走早春的寒意,春天算是真的来了。

    这一年,容念十四岁。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却已经足够容念,蜕变、成长。

    成长为一个成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风情和优雅的少年。

    锦瑟笑着对他说:“喜儿,下次你来夕欢楼,我可得找块布巾,把你的脸蒙起来。”

    四年来容念时常来看锦瑟,锦瑟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容念格外亲近他,也就时常出现在夕欢楼。

    只是这寻欢作乐的地方,容念来得次数多了,锦瑟将他藏得再好,可还是瞒不过那些好色之徒的眼睛。

    锦瑟自是不让容念接触这些“王孙公子”,但这些公子哥们可不好打发,每次容念来,这些人都会在锦瑟的小庭院外,吵嚷着非要见容念一面。

    容念自是不会搭理这些人。他定力一向十足的好,任那些人扯破了嗓子,他在屋里仍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就比如现在,庭院里那扇老旧的红木门被敲得叮当作响,容念在屋里,气定神闲地画他的清明上河图。

    他穿了件月白的儒袍,一头长发在头顶随意挽了个髻,斜斜地插了根白玉簪子。

    春意里吹过一丝清风,容念拢在身后的长发有一缕悄悄垂了下来,正好搭在他游走的笔尖。

    锦瑟道:“歇会儿吧,别把头发全染上墨迹。”

    容念瞧一眼那缕黑得发亮的发丝,他有些生气地把笔往桌子上一扔,郁闷道:“怎么连衣服也染黑了?”

    大概是头发太滑了,容念刚挑起那缕染了黑墨的发丝,它就从他手中滑走,垂在了他的白袍上。

    “那你可要倒霉了!”锦瑟突然笑着说道:“我上次听小路子说,李公公为了给你做这件袍子,可是脱了人,亲自去柳州找的制衣师傅。”

    容念不信地挑眉,对自己身上这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袍,抱有十分的怀疑。

    锦瑟继续道:“这可怎生是好?喜儿你是知道的,李公公最惜财了,你这墨渍要是洗不干净,公公可非得跟你红脸不可?”

    容念听他这么说,低头看向胸口那处被染黑了的地方,脑中闪现的是,他犯了错害李德荣破财时,李公公那张被气得七窍生了烟,却要硬忍着不忍骂他的苦瓜表情。

    容念不禁皱了眉头,他其实不想害李公公破财的,奈何他总是和李公公的银子犯冲。

    ……

    正在容念皱眉思考如何补救他这件衣服时,小路子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喜儿公子您果然在这儿!”小路子大概是跑得急了,进来院子里后就大口地喘气,喘气得同时还不忘一口喝光容念摆在桌子上,锦瑟特意用晨露给他泡的清茶。

    “公公捎信来让您赶紧回去,皇上出宫啦!”小路子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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